第92节
也没带来什么好事,只有一堆的疾病和厌烦而已。
许嘉礼他删掉手机里那条短信,抬起眸,侧头透过窗户看向隔壁的被窗帘半掩着的屋子。
回忆里又想起了当年她第一次见到许望,也听到那句废物后,笑着和他说不宠你宠谁。
再到刚刚她的轻声祝愿。
——“记得做个好梦,给我们家阿礼。”
良久后。
许嘉礼的唇线微抿,喉结上下滑了滑。
“嗯,会有的。”
我的好梦。
第53章 咬x53 死了怎么办?
许是因为日子的影响, 又或是睡前收到了许望的短信。
许嘉礼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是五年级的时候。
因为生病的原因,他除了坐在教室里上课看书外,基本上不会出去参与其他活动。
而老师也都叮嘱过其他学生, 要帮忙注意着他的身体。
久而久之, 他就变成了一个学生里口中的“易碎品”。
磕不得碰不得, 也觉得他有点孤僻, 自然没什么人和他一起玩。
许嘉礼没在意过。
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什么差别。
而那时许望也刚上了小学。
每天回家在饭桌上叽叽喳喳的和说着自己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开心有了新朋友, 抱怨着作业的难写等等。
许嘉礼只是在一旁安静听着。
许望当时也还是小孩子,有什么问题直接就会问出口,讲完自己的话后看着他时, 就好奇问:“哥哥, 你在学校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许嘉礼垂眸, “没有。”
许望毫无遮拦地说,“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在家里上学?”
话音落下, 一旁的母亲杨惠先开口,“阿望, 不能这样说哥哥。”
许望小声嘟囔着,“我又没说错。”
“哥哥是生病了。”许启淮声线平淡的道出一句:“你和他又不一样。”
许嘉礼一顿。
许望闻言也想起了这事, 看着他说:“那哥哥你好可怜啊,什么都干不了。”
许嘉礼没说话。
许望明显也没在意这事, 继续又说着自己在学校的生活。
而每次杨惠和许启淮都会在一旁附和着,宠溺地看着他,笑着安慰嘱咐要注意安全,别太贪玩。
许嘉礼坐在位置上, 听着他们对话,看着对面三个人的画面,
那一刻。
只觉得刺眼。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和许望的不一样。
因为他从来没听到过杨惠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得到的,只有——
阿礼,记得按时吃药,好好上课听话。
阿礼,不要到处乱跑,你只要安静呆着学校,不要再发病。
阿礼,我们对你没有别的期望。
但你什么时候。
能变得像阿望一样。
-
许嘉礼睁开眼。
屋内安静,遮光窗帘半掩着昏暗低沉。
许嘉礼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六点,天已经半亮,
他随手把手机放下,起身打开灯,拉开旁边的抽屉,拿起一瓶药,倒出几粒含进嘴里,拿起一旁水壶倒了杯,就着冷水吞下。
冰凉的水有些刺激神经。
没了睡意,许嘉礼起身到卫生间内简单的洗漱后,出门看了眼隔壁的房门,动作稍稍放轻往前院走。
老人家睡得早起得也早。
林韵兰正在院里收拾她的花花草草,瞧见他出来,似是也没什么意外的,随意问了句,“没睡好?”
许嘉礼嗯了声,接过她手里的浇花壶,帮着她浇花。
林韵兰看着他的动作,笑着说:“好好浇,可别把我这宝贝又浇死了。”
许嘉礼语气懒散:“再给您买一盆。”
言下之意就是。
可能还会死。
“......”林韵兰被气笑,“你这还挺理直气壮的啊。”
许嘉礼浇了浇花,“提前和您说一声,您做好心理准备。”
听着这熟悉的话,林韵兰想起了之前许嘉礼也是这样和她说了自己喜欢戚禾的事。
当时她还真愣了半天,确实没想到他会喜欢戚禾。
按理来说两人虽然不是姐弟,但好歹戚禾也把他当成弟弟的,这怎么成得了?
但当时看着他那非她不可的架势,林韵兰自然也不会说反对的话,毕竟她也喜欢戚禾。
之后他也顺手推舟的把人带来这儿过年,林韵兰也使了点嘴皮子功夫,让两人能有个理由见见面,给他这小子创造机会。
不过也没白费,还真给他追上了。
林韵兰轻笑了一声,弯腰剪了剪盆栽花枝,“沐沐还没醒吧?”
“还早。”许嘉礼看着天还未全亮,“她贪睡,还要一会儿。”
“......”林韵兰扫他,“你倒知道的挺清楚。”
许嘉礼反问:“她以前不就这样?”
提到这儿,林韵兰扬了下眉,“你们俩现在在一起了,我也还没问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对人家起心思的?”
许嘉礼懒洋洋道:“您猜到了还用我说?”
见他这么坦然,林韵兰失笑,“我就说呢,当初怎么会突然想要学画画去了。”
许嘉礼垂眸,“也不算。”
林韵兰:“嗯?”
许嘉礼淡淡道:“有她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
林韵兰一愣,“怎么说?”
“画画是我主动想学的。”许嘉礼单手轻洒下水,“难得有一件事是我能去做的,也没什么不好。”
以前许嘉礼每次看到戚禾画画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有一件让她这么专注,也能让她在完成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其实,许嘉礼对画画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觉得是一份枯燥无味的事情。
但可能是好奇心驱使下,他看着戚禾的专注的眼神,有了想去了解的这份心理,也想要去占据她的视线。
如果是画画,那他去学的话,她是不是就能一直看着他。
所以他去了一趟附中隔壁的那家画室,碰巧也让她看见了。
之后自然也是自然顺理成章的让她愿意来教他。
这个小心思她不曾发现,也没有在意过。
许嘉礼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她的教学,可拿上画笔后的每天里,他渐渐的发现也理解了她的行为。
在这个只有线条组合而成的世界里,明明是个单一涂鸦的动作,却能勾勒形成各色的图画。
许嘉礼第一次有了想要去完成的心态。
他想把这幅画画出来,想要得到她的赞赏。
从那时起,许嘉礼知道了。
他有了可以做的事。
除了满身的破损伤痕外。
有了,那个能闪闪发光的地方。
甚至也能,比其他人更耀眼。
林韵兰看着他的神情,安静了一会儿后,柔声道:“那就好,是你愿意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