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不行,待会儿下班得去她婶子家问问,看她有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转正,没有的话,得另外考虑了。
    想到这儿,黄红才算松了口气,转眼就看到了宋桑桑,看到人的同时,她脑海里又升起一个疑惑。
    这杜秋彤是靠余丽进来的,那宋桑桑和薛诗琪呢?薛诗琪也就算了,看她穿的袄子,颜色又老又土,很明显就是一般人,那宋桑桑呢?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的袄子,可是自己眼馋好久,都没敢下手的,要买下这件袄子,她家里怕是得打两个月的秋风了,没想到会在宋桑桑身上见到?难道这女人是干部家庭的?黄红眼光一闪。
    到了下午时,宋桑桑突然发现黄红变得和蔼又可亲,不,准备的说是对她和蔼又可亲,她不仅告诉了自己报告哪些能写,哪些不能写,妇联的主任是谁?副主任有几个,分别都是谁?还有哪个与哪个关系好,哪个同哪个有仇,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瞧着一脸笑容的黄红,宋桑桑第一反应是自己身上有啥可图的吗?不然她岂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这些消息。
    “黄同志,真是多谢你给我这么多消息,要没你,我只怕还要犯不少错误呢。”别人帮你,感激总是没错的,至于她有啥想法,时间久了,总会露出来的。
    黄花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是同志,都应该互相帮忙的。”说完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啊,都这个点了,该下班了,走吧,我们一起,可以吗?”
    “行。”宋桑桑点头,这没啥好拒绝的,她也正好要下班,“你等等,我把这清理下。”
    “不用,清理啥清理,都交给庄小翠,庄小翠,这都是你的事了,记住没?”黄花下巴一抬,差点顶到宋桑桑头上,让宋桑桑惊讶的是,庄小翠居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这是被欺负了呢?还是被欺负了呢?
    又一次将事情甩给庄小翠,黄花心情畅快,拉着宋桑桑就要走:“宋同志,我们先走吧。”
    不过宋桑桑笑了笑,挣脱出来:“等等,我还有点事没处理。”
    “啊,啥事?”黄红一楞,随后就看到宋桑桑把桌上的本子,笔记,资料都归置了,她哪是有事,分明就是想自己收拾,黄红脸僵了僵,这还是她进妇联两年,头次遇到这么不给她脸的人,就连蔡莲花那个硬点子,在被自己收拾两次后,还不是乖乖的听话。
    这个宋桑桑,还真是给脸不要脸,黄红忍了忍,想起她可能有的背景,最后憋着气说道:“行,那随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掉头就走,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发火,黄红走,宋桑桑也没拦,别说现在了,就是前世,她也从不把自己的事甩在别人身上,不是同情,而是习惯。
    不过,让宋桑桑没想到的是,拒绝黄红,会收获这么多人的好感,宋桑桑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三人,目瞪口呆。
    “宋同志,宋同志,你住这附近吗?我早上好像看到你从前面的巷子出来?”这是蔡莲花。
    “宋同志,我看你刚刚的笔记总结做得挺好的,明天能借我看看吗?”这是杜秋彤。
    就连一向文静的薛诗琪也没落后:“桑桑,我想坐在你附近?可以吗?”
    “你们这是,咋了?”我们不是才见面吗?咋搞得我们像认识了几年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儿还有一更,晚点。
    第37章
    之前有人曾说,女人之间想要增进感情,要么是她们有共同喜欢的东西(爱情除外),要么是她们间共同讨厌某种东西,很不巧,宋桑桑中了后一种,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竟是这个理由。
    “所以,你们觉得我是个能结交的人?”就因为反驳黄红吗?宋桑桑不可置信,可眼见三人如出一辙的赞同眼神,她又不得不相信,这还真是个啼笑皆非的理由。
    “蔡同志就不说了,不过杜秋彤和薛诗琪不是今儿和我一同过来上班的吗?咋就讨厌上了她?”宋桑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了,所以见三人毫不犹豫说出原因后,也就把这个好奇抛了出来。
    三人对视一眼,杜秋彤先开腔:“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婶婶老针对余姨。”在杜秋彤心中,余姨和她亲娘没区别,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黄红欺负余姨,本以为黄红找上宋桑桑,是因为宋桑桑和她是一路货色,没想到却是截然相反。
    薛诗琪这会儿也不沉默了:“我和黄红住一块地方,她非常,非常看不起我奶奶,每次从她身边走过,都要骂人。”薛诗琪从小是被奶奶带大的,和奶奶感情最深厚,从来见不得旁人欺负她奶奶,因为黄红,她奶奶这两年都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了,光是想想就让薛诗琪恨得不行。
    宋桑桑倒不知道这么多,只是在瞥见薛诗琪难看的脸色,就没继续问了,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不过,她也算清楚了这三人来找上自己的理由,可她还有一个疑问。
    “那黄红为啥不太看得上庄同志?”宋桑桑好奇一整天了,从进来遇到余丽起,余丽的叮嘱,黄红的欺负,都表示庄小翠身上有事。
    宋桑桑这话一出,对面的三人全变了脸色,“咋了?是我问错了吗?”
    “不是,这,这”蔡莲花满脸的为难:“是我们不知该从哪说起?”
    “是啊,这件事太复杂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该知道,免得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而且就算我们不说,以后你也会知道。”杜秋彤说到这里停了下,不等宋桑桑问,就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听余姨说,当初庄小翠刚上班时,也是个热情活泼的女孩,她为人耿直不二,说话像刀子一样利,偶尔一句能戳死人,当初招她进来,也是指望她能打醒那些装睡的女同志,结果谁能想到,会出那么一场意外呢?”杜秋彤说到这里想起了余姨眼中的无奈,后悔,心疼,她那时候还年轻,看不懂她的意思,等到后来,慢慢长大,她也开始理解余姨了。
    宋桑桑正停得兴起,连忙催促:“啥意外?后来呢?”
    “后来啊”蔡莲花接着杜秋彤的话:“有个经常被家里男人暴打的女同志去求助,是庄小翠接待的,她替女同志将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让女同志离婚,打那以后女同志就经常来妇联,每次来都找庄小翠说话,来得久了,在妇联见得多了,她也萌生了要离婚的念头,庄小翠非常支持,有了她的赞同,女同志回去就和自家男人提了要离婚,谁知道男人不同意,故态萌发又打起了女同志,女同志经过庄小翠的劝说,早不是之前那个任打任骂的人,她也还手了,但女人的力气还是比不过男人,扭打中她被男人打死了。”
    “啥?打死了?”宋桑桑抑制住想尖叫的冲动,本以为是个逆袭剧,结果他娘的居然是个悲剧,操,宋桑桑忍不住爆粗口,这也太憋屈了。
    杜秋萍说起这件事,也是满脸的凝重:“是啊,那女同志被那个男人打死,男人也坐了监牢,但是他入狱前到处嚷嚷说是庄小翠的错,说要不是她鼓动,那女同志也就不会想要离婚,他也不会把人打死,偏偏还有很多人信了这种鬼话,他家人就是其中之一,在女同志死了,他也坐牢之后,他家的三个孩子没人管,他家人居然把抬着女同志的尸体到妇联,要妇联给给他们一个公道。”
    宋桑桑听到这脸色大变,“那,那领导怎么说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担心的,薛诗琪听到这声音抬头看了眼宋桑桑,没作声。宋桑桑虽多问了一句,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啥好说的,必是安抚,安抚,再安抚,谁让人家死了人呢,而且认真说起来和庄小翠确实脱不了干系。
    果然,杜秋萍听到宋桑桑追问,脸色一黯:“能怎么说,还不是把这事给应了下来,答应那男人的三个孩子由妇联抚养,庄小翠还被逼着出来道歉,要不是主任为她说话,她只怕工作也保不住,可就算如此,那件事后,她遇事就再也不肯多说一句,性格变得沉默寡言,被人欺负也不吱声,黄红也因此最爱欺负她。”
    杜秋萍这番话讲完,四个人相顾无言,特别是宋桑桑,受到的震动最大。难怪余大姐从进门起就叮嘱她们别乱说话,难怪黄红能趾高气昂的使唤庄小翠,却没人替她说话,竟是因为这个?
    宋桑桑心情复杂,不知是该怒其不争,还是厌恶黄红落井下石,无论哪种,她都不好表达。
    倒是蔡莲花见宋桑桑这副表情,知道她不认为这是庄小翠的错,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这人不错,可交。
    所以她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觉得难过,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起码她还是保住了工作的。”
    可就算保住了工作又如何?庄小翠因此性格大变,连下班都只敢最后走,不愿走在人前?要她说,还不如辞了这份工作,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说不得她能走出这段阴影,可惜这只是她的想法而已,并不能代表别人,但宋桑桑还是很怅然。
    “可能吧!”
    蔡莲花一愣,没想明白宋桑桑这是啥意思,可杜秋萍却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家就要到了,我得先走了,你们呢?”
    “这么快?”宋桑桑一愣,“你家在哪儿?”
    “诺,就在那里。”宋桑桑照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愣了愣,杜秋萍住的地方离她家就两条巷子,五分钟就到了。
    “真近!”宋桑桑感叹。
    “啥?”杜秋萍反问。
    宋桑桑木着脸:“我家就在那儿。”杜秋萍随着她的手看去,也呆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住得这么近,以后上班一起去都没问题,我还要去副食品点买二两油回去,就不和你们聊了。”蔡莲花说完急急忙忙的走了,看来是真的挺忙,而薛诗琪也和两人打了个招呼,走了。
    宋桑桑和杜秋萍对视一眼,笑了,“那我们走吧?”
    杜秋萍点头,两人走到巷子口才分手,宋桑桑回家后,坐在椅子上,半天都起不来,今天虽才第一天上班,但经历的事情却比过去的一年都多,她委实有些缓不过来。
    宋桑桑在这边平复心情,在汽车厂的赵晨则收拾了手上的工具,准备下班。
    “咦,赵晨,你咋走这么早?这里可还是有两辆车的零件没上完的?”王威看着赵晨,满脸的不解,赵晨以往可是最爱加班的,一加班就是到□□点,就是因为他这个努力劲,工资才会高,才会做出节约柴油的发动机出来,前段时间,因为他,厂子里不知多少人都日日夜夜加班,就想成为和赵晨一样的先进个人,如今这个工作狂竟然提前下班,怎不让王威惊讶。
    赵晨却没露出什么表情来:“这不是家里有点事吗?所以我就想提前回去。”桑桑今天第一天上班,赵晨这一整天都没怎么静过心,好不容易熬到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
    王威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攒了一肚子的好奇,此刻全泄了:“噢,是这个原因吗?”
    “不是这个还能有别的?”赵晨不想让他误会,自然是义正言辞。
    王威摸了摸脑袋:“可我记得你家里除了你媳妇,没”
    王威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浑身像冻住了,抬头一看,果然,赵晨的眼睛嗖嗖嗖的在对他放冷箭,把个王威硬是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没事我先走了。”赵晨丢下这句话就离开,王威一句话也不敢问,等他走了,才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他刚刚也没说啥啊?为啥赵晨像是要吃了他?
    而已经离开的赵晨则望着汽车厂,这次他可不会让人坏了桑桑的名声,乡下的事是他的失误,这样的错误他决计不会再出第二次。
    赵晨赶着回家,路上走了一半发现了乡下公社来卖甘蔗的,他想起桑桑喜欢吃这个,便一口气买了十根,再走两步,又觉着这草鱼委实肥美,做酸菜鱼不错,开胃,正适合桑桑,她昨儿晚上紧张得都没吃多少,继续往前走,又发现副食品点新进了羊肉,赵晨又跑去割了些,羊肉汤大补,正好桑桑上班辛苦,适合吃这个。
    赵晨一路走一路买,等回了家,手上提满了食物,身上一个月的工资都没了,不过他却顾不得,桑桑这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上班不顺利,赵晨想到这,脸色变了变。
    “桑桑,有人欺负你?还是有人说了啥?或者是别的事?你同我说说,为啥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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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说实话,庄小翠的事给宋桑桑的冲击还挺大的,一个光鲜亮丽的女孩因为一场意外,变成了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但自己暂时又帮不了她,宋桑桑既是无奈,又是忧愁,整个人都有些阴阴郁郁的,却没想到赵晨正巧回来,这副模样就被他看了个正着。
    宋桑桑本来也是烦躁居多,但见赵晨这么关心,她的心一下暖了起来,收敛了自己的脸色,庄小翠的事总归是旁人的事,她可不想因此而让赵晨误会。
    “没啥,就是今天头次上班,还不习惯,我才知道妇联的规矩也挺多的。”麻烦事更是不少,宋桑桑可不算胡说,今儿她自己虽一整天都坐在办公室,但隔壁几个房间的动静她可是听了不少。
    啥继母欺负继子女的,啥亲爹要卖女儿,丈夫打妻子的,儿子不孝顺打亲爹,婆婆欺负儿媳的,儿媳虐待婆婆的,各种狗血八卦,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会发生的,宋桑桑被突破三观,打破下限的同时,觉得自己要是在这工作个四五年,绝对能成为一个狗血编剧,还是那种写婆媳大战的,她保准能写一百集都不带重样的。
    是吗?赵晨不太相信,但也没追问,打算自己私下去打听:“噢,没关系,妇联那我也找人问了的,像你这种刚进去的临时工,要先在办公室坐一年,之后才能随那些干事们下乡宣传,接待同志们,你先干着,如果到时候还是不行,我想办法再帮你换个工作,成不?或者,你待在家里也行,我工资挺高,养你养得起。”
    赵晨说到这,越说越兴奋,其实他最喜欢的是桑桑时时刻刻都待在自己身边,要不是怕桑桑辛苦,他早把人弄到汽车厂去了,如果桑桑不去上班,留在家,那自己岂不是啥时候回来都能见着她,赵晨兴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宋桑桑没想到自己随口的抱怨竟会引来赵晨这些个想法,懵了的同时连连拒绝:“那哪成,我也是人,哪能不上班,不挣钱,靠你一个人,不得累死你,其实我觉得妇联挺好的,我想在里面继续工作。”
    宋桑桑原先只把这工作当成一份工作而已,可今儿见到的,听到的,都让她想要做好这份工作,她想改变,想帮助更多的女人,在这个封建了几千年的国家,别说现在,就算是后世,依旧有许多老思想,老传统从身到心的压迫女人,啥扶弟魔,家有皇位要继承,再不嫁就老了等多种段子,背后都是女人的艰辛,可宋桑桑知道,这种情况轻易改变不了,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她还是尽她所能的去帮助那些困在自己思想中的女人。
    赵晨和宋桑桑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认真的想要做一件事,算了,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桑桑喜欢,没有啥不行的,他带桑桑过来是想让她过好日子,也想让她快乐的过日子,如果只是过日子,而不快乐,那不是违背了初衷。
    他含笑点头:“那好,你想做就做,不过,我们得事先说好,不管遇到啥事,你得先顾好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因为宋桑桑要去妇联上班,关于那边的事,他也留心观察打听过,坐办公室的还没啥,但要是上门走访,或者做接待谈心的,动不动就会面临各种尴尬,更有甚者,被走访的人家脾气上来了,还敢动手,妇联的干事教训都不管用。
    赵晨初初听到这些时,内心其实就有些后悔,不该给桑桑找这份工作的,原先他是觉着这工作既体面又轻松,谁承想这轻松只是表面的,内里的滋味谁干谁知道,赵晨得出这个结论后,暗恨自己做事不谨慎。
    可现下桑桑又说自己喜欢,他只好压下淡淡的担忧,好好叮嘱她一番了。
    宋桑桑点头:“你还不知道我,我是最精明不过的人了,以前小时候在乡下,每次打架打不过,我都是跑得最快的,要不是你非跟人家拼命,我才不会被人打。”
    赵晨听到这,想起自己小时候发的蠢,笑容更大了些,他小时候长得瘦小,偏又受了不少他娘的偏心,性子乖戾,不肯轻易认输,和人打架都是往死里打,后来被桑桑发现,她见不得自己这样,不是打了人带自己跑,就是到处告家长,偶尔有两三次跑不过,就陪自己挨打,现下想来,他小时候的记忆中,快乐的时候竟十之八九都是和桑桑在一起时。
    “你还有脸笑,我那时候因为你被打了好几次,我娘都差点打上人家家里去了。”宋桑桑瞪着赵晨,气愤不已。
    赵晨知道再笑下去,她就要恼了,立马收住笑容,把手握成拳头,清咳一声:“是,是我那时太蠢,连累了你,等过年时去看岳母,我保证好好给她解释解释小时候的事。”
    宋桑桑听到这“扑哧”一笑,捶了他两拳:“你还真是会耍宝。”
    赵晨受了两拳也不为意,反倒握住桑桑的手,半天不肯松开,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看得脸都红了,最后还是宋桑桑临时想起了一件事。
    “说起过年,我倒想起一件事?我们今年过年是在城里,还是回老家?”在城里也行,回老家宋桑桑也可,不过想起赵家的那一家子,她就头疼,上次她用一个玉佩把赵美凤给送到革委会,易三春见她的眼神里都透着恨,这次要是回去,她要不生事,自己跟她姓!
    “你觉着呢?”赵晨是不想回去的,只要桑桑在身边,他哪里都是家,可是桑桑的家人还在乡下,她怕是放不下的。
    宋桑桑摇头:“我不想回去,虽清冷了些,但过年有我们两个就可以了。”
    “我们俩”赵晨听到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桑桑这话可说到赵晨心坎去了,他就喜欢桑桑把自己和她当作一体,他们俩结婚了,本来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的,桑桑的这个态度让赵晨的心跟泡在了蜜水中似的,甜得都快发酸了。
    “好,我也不想回去,我们两个今年就在城里过年,等到了年初三,再回家给你娘拜年,咋样?”
    说话就说话,你用那眼神看我干啥?宋桑桑瞅见赵晨的眼神里的情意,浓得都快要化不开了,宋桑桑被这么一看,觉着自己已经醉了,这还没喝酒呢?咋就要醉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都没说话,直到晚上吃完饭,上床,宋桑桑感觉到赵晨的眼神不对,才从这种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她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躲在被子里闷闷的说道:“累了,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
    赵晨见状也不着急,缓缓凑近她,“没关系,我不累,让我来吧,你不是说家里太冷清了,我们生个孩子就好了。”说着一把掀开了宋桑桑的被子,将她所有的尖叫都给压了下去,月上中天,离天亮还很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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