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顾诚的认知

    周云曦是在稀里糊涂中，又被顾诚带着走了，一路上的沉默，似乎是要给足两人思考的时间，以便能够找到一个舒适的相处模式。
    “顾诚。”周云曦终于在做好了自己的准备之后，轻声唤了一声顾诚。
    随后前面人的脚步便是停下了，周云曦一个不防便是要撞在他的后背上，却是在下一刻周云曦被人揽到了胸前。
    “你走路小......”顾诚出口便是带了些斥责的话，却是在说到一半时住了口。
    “没事。”却还需周云曦反过来跟顾诚说着，“我会小心的，不要太在意。”
    到底是在意什么呢？或许是周云曦莽撞的动作，也或许是周云曦失明的难过，总之是会造成今天这幅局面的。
    “对不起！”顾诚却是无缘无故地来了一句道歉。
    让周云曦不明所以地站在了那里，却才发觉自己竟然还在顾诚的怀中，有些贪恋这样的温度，周云曦有些羞耻地没有行动。
    发红的耳尖却是落进了顾诚的眼中，顾诚的双手竟是不自觉地一紧，却是惊动了怀中的人，让她没有办法在隐藏下去。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周云曦那一瞬间便选择了从顾诚的怀中退出，“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呢？”
    顾诚的指间蜷缩，感受着手间那不属于自己的触感，听到周云曦的问题之后，才将手背在身后，对着周云曦低沉地说到，“我让人跟着你是我的不对，今天突然打断你们的行程也是我的错。”
    不是什么会让周云曦听了之后耳红心跳的话，周云曦便是整个人恢复了冷静，有时候顾诚的动作总是会让自己误会一些什么，却在那之后被顾诚亲自告知是自己想多了。
    “顾诚，我接受你的道歉。”这样的错误，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呢？
    顾诚听到这里，并没有觉得放松，反而胸腔中有种闷闷的感觉，就带着这样的情绪，顾诚又去见了舒凡。
    “呵呵，你现在的心情竟然还不好吗？”舒凡主动离开后，心中的痛苦是没有办法与人言说的，此刻见到了顾诚，便是想要将他当做一个发泄口的，却是一句冷嘲热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舒凡觉得索然无味，也觉得自己竟是变得有些幼稚了，这样的话又有什么作用呢？无非就是让自己更加难过罢了。
    “舒凡，你那天让我想的问题，我想不明白了。”顾诚低着头走到舒凡面前，有些暗哑的声音，说着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话。
    这样的示弱，让顾诚方才跟舒凡的一切较劲，都显得是为幼稚可笑的存在，但是顾诚还是选择了这般低声下问。
    “哦？”舒凡好似被勾起了一点儿兴趣，“你说来听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两人终归是好友，之前即便是闹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此时也竟然能够坐在一起分析着一人的感情问题。
    之间顾诚有些低落的神情，有些质疑般地说着，“舒凡，我跟蒋雪不过才结婚几天，婚礼的热度也不过刚消失，可是这些我都没有感觉，要是没有蒋雪提醒，我都忘了自己已经结婚了。”
    顾诚此刻好像成了絮絮叨叨的人，将自己心中那些从来没有深究过，也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事情，竟是全部翻阅了起来，越说，也仿佛思路更加清晰，或许也不会用上舒凡的建议。
    “我好像，并不会再对蒋雪说爱了。”顾诚在沉着目光说完之后，竟是眼睛有些发亮地说着这一句，好似这是一个让人欣喜的认知。
    舒凡却是不满意的，“只是好像吗？”
    顾诚的眸光再次暗淡了下去，这一次却是沉默着，不再说话，舒凡却是不会放过他的，“顾诚，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成了这个样子，在别人眼中精明的你，在我看来，却是蠢到极致。”
    “......”顾诚缓慢地抬头，望向了舒凡，却在下一秒看见舒凡挑起的眉头时，低了下去。
    “你竟然不反驳吗？”舒凡诧异地问到。
    “你难道也觉得你说的不对吗？”顾诚抬头望向他，“那我要反驳什么呢？”
    舒凡的眉间便是舒展开了，也似是一种妥协吧，顾诚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也着实是一种进步，他清晰的明白周云曦想要的幸福不是自己，这样不如给她一个满意的人，尤其是这人还是经由自己‘打造’出来的，那会让舒凡有一丝欣慰的。
    “顾诚，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我是真的想要让周云曦幸福的。”舒凡抬手，想要放在顾诚的肩膀上，却是迟迟没有落下，却也迟迟没有收回去。
    顾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最为熟悉的人，也清楚这人此时的话，没有半点儿掺假，只是更因为如此，带给顾诚的震撼是更大的。
    “舒凡，你真的甘心吗？”顾诚直直地盯着舒凡的眼睛，不容他有半点闪躲的意味。
    舒凡这时才将手落下，砸也似的到了顾诚的肩上，“我不甘心，但我也是心甘情愿。”
    顾诚是不会明白舒凡说的这句话的，起码不是现在。
    “顾诚，你既然不喜欢蒋雪了，你这个婚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舒凡愿意帮着顾诚，不代表愿意让周云曦背上世俗的骂名。
    顾诚现在定然是给不了答案的，但是他没有反驳，便是让舒凡看到了转机，顾诚听着舒凡的问话，也在想着当时自己结婚时的心情，竟然是觉得平平无奇。
    “舒凡，你觉得我现在的人生，是不是如同一场闹剧呢？”顾诚只觉得可笑，“你说我的婚姻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不就是在否定着之前的我吗？”
    “没错，难道不该否定吗？”舒凡颦眉看着他，“顾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不再那么像自己了，你有察觉到吗？”
    顾诚的眸光闪了闪，说话的时候，语气中竟是带了一丝温柔，“或许是有的吧，总是有一些事情渐渐脱离掌控的时候，我就不再是我了。”
    然而能够从顾诚手中挣脱的，也就是周云曦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