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半夜惊醒

    蒋雪在病房中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她已经坐立不安了，可是出去找，也是没有方向的，而且顾诚都说了是出去买个饭，她要让对方感到她是信任他的，所以只能在这里待着。
    顾熙熙现在没有清醒过来的征兆，刚才又医生过来说是因为打了麻药，现在还没有代谢完，等明天早上，人就可以醒了。
    这对于蒋雪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她可以和顾诚一起，在这里等着顾熙熙醒来，这是一种特别的体验，有助于增进两人之间的情感。
    “对不起，雪儿，我出去太久了。”顾诚并没有想明白想要知道的事，现在只能暂且放下了，而且去了这么久，是有一些愧疚的。
    蒋雪看见顾诚之后，就伪装成了一副宽容大方的模样，“阿诚，没有关系的，我还不饿，是不是附近的餐厅不好找啊？你辛苦了！”
    顾诚没有解释，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提了起来，“我去其他地方订的，你要是不饿，就等会再吃吧！”
    他是没有什么胃口的，蒋雪都那么说了，碰巧是合了自己心意的。
    可是蒋雪猜不透他的心思，以为他生气自己那么说了，现在对待顾诚，全然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不是，阿诚，我是说你没回来之前是不饿的，但是看见你回来，我就感到饿了呢。”
    顾诚想要放下餐盒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蒋雪，就将东西递了过去，“那你吃吧。”
    “嗯嗯，阿诚你买的一定好吃。”蒋雪喜笑颜开，快快乐乐地接了过来。
    拿到手上的那一刻蒋雪不住心里哀嚎，“好重啊，难道要我将这么多的都吃一遍吗？”
    在蒋雪的印象中，对与喜欢的人送来的东西，是需要表现出极大的喜爱的，这样对方也会感到很开心，所以现在……蒋雪是十分为难的。
    “怎么了？”顾诚看到蒋雪迟迟没有将袋子拆开，就发出了疑问。
    “啊！”蒋雪被吓了一跳，马上又就挂上了笑容，“没事就是看起来好像很丰盛……”
    说到这里的时候，蒋雪的表情突然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顾诚没有问，她就自己交代了，“可惜熙熙现在还睡着，不然他看见这些的时候，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真是说者伤心，闻者……没有落泪。顾诚没办法切身体会到她对于顾熙熙的情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母亲在自己的孩子受伤时，都会每一句话中都带上孩子。
    蒋雪是陷入其中的了，说完还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对着顾诚拉扯开嘴角，“你不要介意，熙熙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即便是知道他会醒来，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是很难受的。”
    “嗯，我没有在意。”顾诚并没有说谎，他现在对蒋雪，还缺少某种情感，真的不会在意。
    蒋雪盈盈一笑，吃饭的事也就被揭过了，这个病房里只有一张陪床，蒋雪觉得顾诚肯定是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睡的，只好自己先客气一下了。
    “阿诚，你今天为我们的事费心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蒋雪说话的时候，也站起身去给顾诚铺床了。
    顾诚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我没事，你去休息，我给你们守夜。”
    蒋雪还想客气地推脱几次，顾诚直接将她的话堵住了，“我是男人，让我去睡，你在旁边坐着，不像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雪再说下去，就有点不识趣了，做样子都要去那张床上睡觉。
    事实上，这一晚上，两人都是睡不着的，幸好顾熙熙没有真的等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凌晨三点的时候，顾诚突然听见了一声呻吟声，一时没有听清，以为是蒋雪说梦话了，直到听见一声‘妈妈’，他才匆忙地去照看顾熙熙。
    因为顾城的大动作，没有合上眼的蒋雪也立马起身，走到了顾熙熙身旁。
    “妈妈，妈妈！”顾熙熙的眼睛还禁闭着，声音中充满了惊恐，顾诚眸色一暗，终究是有些痛苦的。
    蒋雪听清楚顾熙熙的叫喊声时，同款惊恐的声音想起来了，“熙熙不要怕，妈妈在这里，不怕不怕。”
    这样根本不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场景，让顾诚也有些动容，他暗自退到一边，将空间就给这对惺惺相惜的母子。
    蒋雪的手抓住顾熙熙的时候，他便开始了挣扎，手脚扑腾了起来，顾诚还没来得及按压住他，就看见顾熙熙猛的睁开了眼睛。
    “熙熙？”顾诚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熙熙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等到顾诚的声音落下后，顾熙熙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终归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会有恐惧，会无助。
    蒋雪此时是震惊的，因为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熙熙，“熙熙，你还认识妈妈吗？”
    顾熙熙正在哭闹中，好像并没有听见蒋雪的声音，这阵声音，惊动了正值夜班的护士，不过多时，就有人过来查看了情况，记录了数据，将顾熙熙安抚下来就离开了。
    这时的顾熙熙已经清醒过来了，刚才哭过的眼睛里，现在布满了害怕，顾诚以为他是因为刚才梦中的景象，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就让蒋雪好好哄一哄他。
    蒋雪点头，伸出双臂想要将顾熙熙抱入怀中，顾熙熙却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顾诚不以为然，蒋雪脸上却闪过一抹尴尬。
    好在下一秒顾熙熙就主动伸出双臂抱住了蒋雪，还乖巧地叫着妈妈。
    “熙熙乖，现在坏人已经没有了，不要害怕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蒋雪声线温柔，有些不适应地哄着小孩，从没哄过孩子的顾城，是听不出其中的僵硬的。
    顾熙熙在她的怀中闷声应着，大概一个小时候，才睡过去。那个时候，窗外已经有了丝丝光亮，蒋雪也陷入了昏昏沉沉当中。
    顾诚将两人安顿好，才在凳子上闭眼歇息了片刻，就这样房间内彻底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