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抉择
邱鑫看向邱宇，神色略微有些复杂，哪怕两个人是亲兄弟，可是……这可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啊。
“生同穴，死同衾。”邱宇同样看着邱鑫，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邱鑫闻言，怔愣了一下。
生同穴，死同衾。
这是他们两个很久以前发下的誓言，具体久远到什么时候，大概是两人第一次执行危险的任务的时候吧。
听到邱宇的话，邱鑫脑子里才泵出来当时的那个情景，虽然已经很久远了，那应该已经忘记的事情，但是经邱宇这么一提醒，邱鑫就又想了起来，而且当时的情景格外的清晰，就像是不久之前刚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吗？”邱宇看着邱鑫，原先冷淡的嗓音终于是带了一丝起伏，不过听起来却是有些不悦的。
“邱宇……”邱鑫看着邱宇，一时无话。
“对不起。”良久，终是邱鑫向邱宇道了个歉，忘记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的不对，生同穴，死同衾……
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份誓言啊，他怎么就能忘了呢？
“呼。”邱宇长吐了一口气，看着邱鑫，定定的问道，“现在，你还要赶我走吗？”
“虽然想起来了，但是很抱歉，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邱鑫叹了一口气，说道。
“……”邱宇沉默了一下，看着邱鑫的神色又深邃了几许。
“如果换成我是你的话，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让我离开呢？”邱鑫看邱宇没说话，于是勾了勾唇角，问道。
他相信，如果邱宇是他的话，这个时候一定要会毫不犹豫的把他送出去，怎么可能让他陪着他一起送死？
“这……”邱宇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了，如果自己是邱鑫的话……
嗯，肯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的。
“你看，答案已经出来了。”邱鑫笑了笑。
“我知道了。”邱宇道，“但是毕竟我不是你，你的选择是你的选择，我的选择是我的选择。”
“你让我走，但是……我的选择是我要留下。”邱宇淡淡的说道，现在他反正是不生邱鑫的气了，经过换位思考，他也算是知道了情况，但是……该留下来还是需要留下来的。
“邱宇！”邱鑫叫了一声，眉头紧紧的蹙起，这邱宇……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好了，这件事情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邱宇说道，把这句话说完以后，转身离去，又进了那个房间。
邱鑫在邱宇身后喊了几声，但是……嗯，无人应答，看的出来，邱宇就是铁了心了的要留在这里，一点儿说话的机会都不想给自己了。
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邱鑫叹了一口气，得，这次谈话失败了，明天再看看能不能说得动邱宇吧。
……
第二天。
昨日的鹅毛大雪已经落了一地，马车的轱辘骨碌碌的在雪地上转着，还有马蹄踏进雪里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舒服。
坐在马车上的人儿透过车窗看外面的世界，嘴角一直微微扬起，看起来心情愉悦。
马车上还有一个人，看外貌像是一个老者，此刻正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没有。
“师傅？”临溪试探性的叫了一句，看程熹是不是醒着。
“怎么了？”程熹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双眼缓缓的睁开，露出了他那双略微有些浑浊的褐色眸子。
“你没睡啊。”临溪笑了笑，道。她这个时候叫程熹并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车窗外的雪白她已经看厌了而已。
“嗯。”程熹淡淡应了一声，纵然他的身体强健，精神头也不错，可是这么多日的舟车劳顿，他也是身体疲累的，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差不多快睡着了，要不是听见临溪的叫喊，说不定真的要睡过去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临溪叹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一成不变的覆着银白的景色，没什么意思。
“快了，”程熹看了自家徒弟一眼，“最多一个时辰。”
其实本来，如果不下雪的话，那肯定是能早点到的，只不过昨日下了一天的雪，晚些的时候才晴朗下来，那时的雪已经落了满地，马车在林间的行路自然是受阻了的。
所以，他们两人到达的时间自然是跟着延迟了的。
“哦。”临溪应了一声，又百无聊赖的望向了窗外，雪景虽美丽，可是看久了，就会产生视觉疲劳，比如现在的临溪。
“既然你无聊，那我便问你一些事情。”程熹看临溪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既然无事可做，那么作为师傅，当然是要义无反顾的承担起给自家徒弟找事情做的任务了。
临溪眨了眨眼睛，看向程熹，不行，自己怎么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啊……总感觉师傅在前面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师傅请说。”虽然感觉不太好，但临溪还是问了一句。
“就是，路上这些日子以来为师也没有想你提问过医术相关的问题，但我想你也该有些长进，这么些日子，不至于一次都没想过这些问题吧。”
程熹抬了抬眸子，看向临溪，笑了笑，在落花谷的时候，程熹经常向临溪讲述医术相关的知识，总是不定时的会提问临溪，虽然临溪不是每次都答出来了，但是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能回答的上来的。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近这几天临溪的心思全然都不在这里，想的全是自己姐姐临清和自己恩人柳念茹，这次能不能回答的上来，还真的不一定。
临溪闻言，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有些紧张，不行，程熹怎么这个时候开始问她这些事情了……
“师傅你问……”临溪道，平日里临溪说这话的时候都是带着三分底气的，今日居然一分底气也没带，还略微有些心虚的说道。
“哈。”程熹笑了一下，看着自己这个徒弟，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最近这些日子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不过，他还是想问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