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她回过神,摇头,“没什么。”
    吃完蛋糕,南织总是在看时间。
    “老佛爷不会现在就在楼下吧?”陈叶安身残志坚,想着得去亲自接驾,“赶紧迎上来啊。”
    南织给她按下去,说:“没有,今天司机接我。”
    “那你……”
    “煲汤。”
    “你说什么?”
    南织坐下,搅搅手指,支吾:“我去我外婆那儿学煲汤。他晚上来吃饭。”
    陈叶安和袁西惊恐地抱住彼此,异口同声:“这酸臭的爱情啊!”
    一人一个抱枕回击。
    陈叶安拿了根薯条叼着,“好端端的,怎么想到煲汤?你那个厨艺,我建议不要自取其辱。”
    “同意。”袁西说,“上次做饼干,差点把我烘焙室给炸了。”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能不能忘了?
    “谁叫煲汤的营养价值最高呢?”她本心也是不想下厨的,“我这也是没办法。”
    陈叶安点点头,随口问:“老佛爷身子虚啊,得补补?”
    “……”
    “虚?补?”袁西摸摸下巴,“霸总不该是……”
    “够了!”
    煲汤这个方向不对。
    他不需要喝汤,绝对不需要!!!
    *
    离开陈叶安家,南织回到南家別馆。
    古月阳在画画,见她来了,笑着招手要她品品画。
    “外婆,我赶时间。”
    “怎么?”
    她笑了笑,腼腆道:“张阿姨答应教我炒菜,我得赶紧过去。”
    古月阳放下笔,点点头,“懂得疼人了,有进步。去吧。”
    南织现学现卖炒了道青椒肉丝。
    比起麻辣香锅和方便面,这个确实难度系数很高。
    可她凭着超强的毅力和过人的胆识坚持了下来,只是成果……
    “青椒?”
    古月阳夹起一块儿黑不溜秋的条状物体。
    “肉丝?”
    同样还是那块儿黑不溜秋的条状物体。
    南织干笑:“兴许味道好呢。”
    古月阳不忍打击。
    硬着头皮尝了一口,顿时面如菜色,咳嗽起来。
    “哎呦,小姐,您这是把醋当成酱油了吧?”张阿姨忙给古月阳抚背,“我说怎么一股酸气。”
    南织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问:“真那么差?”
    古月阳和张阿姨一致点头。
    张阿姨还忍不住说:“小姐,您以后还是……”
    瞧瞧乱成一团的厨房,哪儿哪儿都是东西,还有胡乱散着的各种调料……张阿姨叹口气。
    好吧。
    居家小能手路线不适合她。
    六点半,张阿姨力挽狂澜,让晚餐的准备工作重回正轨。
    南织老实陪古月阳在客厅看电视。
    播广告时,古月阳问她:“和言湛都挺好的?”
    “挺好的呀。”她说,“您再吃个草莓,不错。”
    古月阳接过去没吃,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有没有想过再进一步?”
    “……”
    结婚吗?
    南织有想过,但往往只是一瞬。
    她现在很幸福,每天能看到言湛,生活里处处有他的身影,这叫她很满足。有时,她也会想出很多关于他们的之后,都是美好温馨的画面。
    可这些“之后”和婚后生活貌似不挂钩。
    “外婆,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国外,看心理医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南织一向不觉有什么。
    “不用。”古月阳拍拍她的手,“你才和言湛在一起多久啊?这进展已经超越了很多恋人。时间会给你自信的。别怕。”
    南织靠着外婆,又说:“我其实也会给自己讲道理。您看您和我外公就很幸福,是最好的榜样呢。”
    古月阳笑了笑。
    南织至今都不知道南瑾山的骨灰在哪里,b市墓地里埋着的是一支钢笔,古月阳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而骨灰,应该是古月阳一直守着。
    “芒芒,两人在一起,不仅要相互谅解包容,还得相互扶持,得珍惜。”她说,“你还有的学,不着急。”
    祖孙俩边聊边等言湛回来。
    等到快七点半时,南织有些不放心。
    按理说言湛早该来了,如果有事回不来,也会打电话跟她说一声。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南织正要打电话问问方博,门口转来响动。
    言湛还没脱大衣,见她跑到玄关,自动张开手臂——她扑进他怀里。
    “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南织露出脑袋,“今天很忙?”
    言湛垂眸,一见她便敛去很多冷的情绪,回道:“还好。让你和外婆久等了。”
    两人牵着手去了客厅。
    古月阳叫下面准备上菜,大家又去了餐厅。
    “阿湛,今天这顿饭不容易啊,你多吃点儿。”
    “怎……”
    “外婆!”南织站起来,“您尝尝这排骨,张阿姨手艺太好了!我太爱吃了,今儿我吃两碗饭。”
    张阿姨抿嘴笑,古月阳也是。
    言湛看向南织,她一个劲儿给他夹菜,表情讨好。
    吃的差不多,南织去后厨拿蛋糕。
    她别的不行,摆个盘总是可以的,更何况袁西做这个蛋糕的时候,她有帮着洗草莓,这也算是她的成果吧。
    南织唱着小曲儿,刚下刀,腰间多了一份暖暖的桎梏。
    “怎么不唱了?”
    “怕你回头再迷恋上我唱歌。”
    言湛轻哂,抱她抱得更紧,“不好说。”
    “什么?”
    “怕你唱不出来。”他低声道,“每次光是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
    我手里可有刀!!!
    厨房光线适中,电饭煲里剩下的米饭透着甜甜的香气。
    玻璃窗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是室内热气和室外寒冷冲撞留下的,阻隔着外面的寒气,只留下屋内的一片温暖宁静。
    “好了。”
    南织切好蛋糕,笑了笑。
    “我们端出去吧。”
    “以后别下厨了,烫到怎么办?”
    “外婆和你说了?”她噘噘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有下厨的天分,我也不是怕油啊什么的,就是做不好。”
    言湛亲她一口,“我做给你吃。”
    “那……你要是有天做腻了呢?”
    “不会有那天。”
    “可人家都说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得拴住男人的胃啊。”
    言湛挑眉,“我哪里被你栓的还不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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