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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的宫雅蓁已然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宫维这才抬头,一双眼睛弯弯的,看着她笑。
    “雅姐今天好美。”
    宫雅蓁第一次见宫维这么阳光的笑容,刚才的尴尬仿佛一扫而空,也笑了起来。
    “对嘛,年轻人就是要多笑才对,”她重新坐到桌子边,拿起勺子看见碗里鸭蛋黄留
    的油已经把周围的米粥染上一圈儿红,“我都在想你将来不是学生寸头以后得帅成
    什么样。”
    宫维默默自己的头发,没觉得这个过于“爷们”的发型有什么不好。
    “段导走了?我记得他是今天下午飞机。”
    “管他呢……老大个人了,其实内心里还不成熟的很。”
    宫雅蓁说起段则诚语气淡淡的,但是却不是漠不关心,而是一种熟稔到如同吃饭穿
    衣呼吸一般自然的评述。
    宫维微微撇嘴。
    两个人无话的吃完早餐,宫维本来想坐着看会儿书复习一下功课,但是被宫雅蓁强
    行按到了床上。
    “……我就看半小时行不行?”
    “你给我再睡一上午,下午你爱干嘛干嘛吧,我也得出门所以管不着了,鬼知道你
    早上几点起的,”宫雅蓁盘着腿坐在宫维的床上,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用肘撑
    着身体不肯倒下的烈士,“现在,张嘴,把药给我吃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么看的话显得你的脸特别大?”
    宫维在反抗无效后决定用讨打的方式强行扳回面子。
    宫雅蓁挑挑眉毛,然后把胶囊塞到宫维嘴边,看着后者紧咬牙关,还用大拇指按着
    胶囊往里面推了推。
    宫维终于张开嘴,用舌头把粘在唇边的胶囊舔到嘴里。
    他的舌尖不经意的划过宫雅蓁未来得及收走的拇指腹……
    两个人皆是一愣。
    “你……”
    宫维想说话,但是看到宫雅蓁装作无所谓的把拇指在他的被子上抹了抹……
    “……”
    “……”
    宫维无语的看着为老不尊的大人,觉得自己真是没话说。
    “想说啥?”宫雅蓁看着他终于老老实实躺下心情大好,“快说,说完乖乖睡觉。”
    宫维愣了一下。
    “段导要是靠不住的话,别怕。”
    宫雅蓁听到这话也愣了,然后噗嗤笑了出来。
    “别怕弟弟……段则诚靠不住那是板上钉钉的,姐姐我这些年已经把十个人的养老钱
    都攒出来了,不出意外是不会让咱俩流浪街头的。”
    宫维微微叹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上来了,他的脑子突然一热。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宫雅蓁短暂的呆滞了一下,感动爬上面庞,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们是一生的亲人。”
    宫雅蓁给他盖好被子就出了房门。
    宫维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万千头绪在重新变成浆糊的脑袋里碰撞,一种他不愿深究却又隐隐渴望的激烈情感
    在呼之欲出。
    那情感如同被激怒的斗牛,在名为道德以及感恩的围栏里猛烈撞击妄图突破,却屡
    屡失败,困意如同浪潮席卷,将牛和围栏及各类复杂情感一并冲散。
    他再次沉沉睡去,将现实短暂抛在脑后。
    可能他的病真的还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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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最近真写了,但是一直不满意,所以拖到现在
    写作真的是一件需要连贯性的清修活
    用爱发电的日子还真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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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宫维一觉神清气爽爬起来,宫雅蓁早就不知所踪。
    肚子一阵抽痛,久违的饥饿感袭来,宫维这才确定自己是真好了。
    下楼,看见宫雅蓁竟然把脏碗都刷了,挑眉觉得今日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结果
    就看见宫家老妖婆保姆吴妈的死妈脸出现在门口。
    “少爷。”
    “……我不是少爷。”宫维一直对吴老太太没甚好印象,维持表面客气已是足以。
    “我知道你不是少爷。但是我还是得这么称呼你。”
    吴妈在宫维面前当然不用说场面话,语气平淡,一副死妈脸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宫维皱皱眉,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
    就在他伸手拉门把手的一瞬间,老妖婆的声音从楼底下传来。
    “你必须要非常努力。你只有努力,才救得了宫雅蓁。她救了你……你也得救她。”
    宫维一愣,猛的转身看向一楼。
    吴妈早已走开。
    宫维回到屋里,少见的没有立马打开书本好好学习。
    他坐在桌子前抱着手臂认真思考。
    老妖婆的话信息量和知识点一样密集,而且非常重要——除了他听不懂以外。
    因为老妖婆从来不说废话。
    他知道宫雅蓁“救”了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不仅仅是字面上那么简单。
    但是怎么想,以宫维同志现在的人生阅历来看,他还想象不到这个“救”更深层次的
    含义,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被宫雅蓁拉了一把所以才没有堕入粪坑泥潭。
    好学生宫维有非常良好的解题逻辑,也就是不在想不明白的问题上死磕。
    想不明白“救他”,那就想想“救她”是什么个意思。
    宫维左思右想,宫雅蓁周围狂蜂浪蝶不少,但是还真没太觉得这位需要自己一个屁
    穷学生去“救”——毕竟看起来她所有男欢女爱都是自愿的。
    说起自愿……他内心里泛起一种陌生且强烈的不适感。
    他姑且觉得这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毕竟这位算是他唯一的“亲人”。
    此人别看长得好,但是一路长到15岁都没开过桃花窍,也弄不清楚自己对宫雅蓁到
    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
    妈?
    ……肯定不是好不好!
    姐姐?
    ……好像有点,但是又有点别的……
    老师,监护人——朋友?
    都……有那么点意思吧……
    但是宫雅蓁对他,充其量就是个弟弟。
    所以到底救“她”是什么意思,宫维一时半会还真是想不明白。
    相比之下,段导才是个奇才。
    宫雅蓁身边看起来靠谱的适龄异性就这么一个。但是这位一屁股屎,自己都擦不干
    净自己,宫维觉得不能把宫雅蓁往火坑里推。
    ……而且听说这位还有个不依不饶的前妻?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生长在和睦家庭氛围里的孩子,宫维觉得自己这半年来的三观得
    到了质一样的系统更新。
    宫维左思右想,把现在所有见过在宫雅蓁周围出现的异性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发现竟然连段则诚那种段位的都没有
    Χǐαósんūó,U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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