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王雨说怕男朋友不来,大家便给她出起了主意。
    没一会儿王雨就说男朋友看到了她的消息,本来这周五要出差,刚跟领导说了一下,领导换了别人,他周五要跟王雨来见“娘家人”。
    赵佳便艾特了江攸宁。
    ——@江攸宁,宁宁!就差你老公了!
    ——赶紧提前约时间啊!
    ——我们也好一睹庐山真面目,哈哈哈。
    大家纷纷打趣她,只有她还是个单身狗。
    赵佳立马回复:我这周带人去!
    ——不成功便成仁!
    ——要么脱单!要么失恋!
    紧接着她就被逼问了各种细节。
    原来赵佳暗恋自己的大学同学,一直都在等对方告白,可没想到等不上,所以这次打算——破釜沉舟!
    江攸宁看完了她们的聊天,沈岁和也吃完了面。
    她起身洗碗。
    沈岁和站在她身后。
    纤瘦白皙的手泡在水里,她一如既往的安静。
    “昨晚去了银月?”沈岁和低声问。
    江攸宁手上的动作一顿,眉眼垂得更低,“嗯。”
    她内心是有点忐忑的。
    怕沈岁和问她去银月做什么,见了什么人。
    她不想回答。
    似乎回答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往她心上扎刀子。
    不过沈岁和没再问,收了这个话头安静站着。
    直到忙完,两人才一起上楼。
    沈岁和寸步不离,而且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很明显。
    今晚想要。
    洗漱是分开的。
    江攸宁在房间里,沈岁和去了外边那个大的盥洗间。
    她洗澡慢,出来时沈岁和已经穿好睡衣倚在床头看书,只开着床头那盏昏黄的灯。
    江攸宁头发还湿着,她背对着沈岁和擦拭头发,眼睛望着门的方向,不自觉开始发呆。
    沈岁和的胳膊忽然从后边环了上来,手在她的腰间流连,温热指腹划过她的肌肤,途径之处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周五我们部门团建。”江攸宁没有遏制他的手,只是尽量平静地说:“大家都带家属,你要去吗?”
    沈岁和的手顿时停住,他往前蹭了几分,热气吐露在江攸宁的脖颈间,“我就不去了吧。”
    “这周五,老裴喊喝酒。”
    意料之中。
    江攸宁低敛着眉眼,毛巾仍旧在头发处擦拭,动作又慢又缓。
    他仍旧在继续。
    “小舅说。”江攸宁继续说:“<水轩>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能随时入住,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沈岁和在她脖颈间印下一吻,暧昧的印记留在她的肌肤之上。
    “这里不好么?”沈岁和清冷的声线勾在她耳际,“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懒得换。”
    “而且,这里离你家、我家都近。”
    江攸宁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晦暗不明。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沈岁和的手仍旧上移。
    洗澡后是不会穿内衣的。
    他动作娴熟,很轻易就找到了她的敏感点,甚至比往常要温柔许多,但——
    江攸宁在一瞬间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拿开。
    她起身,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拿起枕头就往外走。
    沈岁和喊她,“江攸宁。”
    江攸宁站在门口,背对着他,语气淡淡的,“一个地方待久了,没有性趣。”
    “做不下去。”
    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门。
    第12章 chapter 12   这家你能搬就搬……
    <银月>。
    沈岁和朝着吧台打了个响指,“你们这售价317万的酒有什么?”
    调酒师头都没抬,一连报了几个名字,“青色桃园、玫瑰庄园、百岁之约、橙色光芒、风雪之巅。”
    “昨天有没有一个女孩来你们这喝酒?”沈岁和问。
    调酒师笑了,“我们这每天来的女孩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她昨天点了507万的酒。”沈岁和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杯壁上摩挲着,眼神在昏暗灯光照耀下晦暗不明,声音一如既往清冷,“其中有一瓶317万的。”
    “嗯?”调酒师皱眉回忆了下,“似乎是有这么个单子,但昨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三个女孩儿吧。”
    “嗯。”沈岁和挑了下眉,“她昨晚喝的什么?”
    调酒师翻出了单子。
    “27万的<上弦月>,18万的<风雪玫瑰>,62万的<碎星>,317万的<玫瑰庄园>,29万的<眼泪之春>,54万的<光芒暗处>。”
    沈岁和的脑子快速旋转着。
    所有数字都和昨晚的记录重合。
    “给我照着她的单子来一份。”沈岁和说。
    话音刚落,肩膀上就搭了只胳膊,对方穿了件休闲装,头发还乱糟糟的,在他身侧坐下,熟练点单,“一杯<禁忌之吻>。”
    调酒师把沈岁和点的酒上了一排。
    六瓶规格不一的酒摆在他面前。
    “干嘛?”裴旭天瞟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叫我出来喝什么酒?”
    “请你喝。”沈岁和答非所问,给他倒了一杯<玫瑰庄园>。
    “怎么?跟你老婆吵架了?”裴旭天问。
    “没有。”沈岁和说。
    吵架不应该是跟水油相见似的,噼里啪啦狂响么。
    他跟江攸宁,这辈子都不可能吵成那样。
    “那是怎么?”裴旭天喝了口酒,不忘品鉴,“这酒味道不错。”
    “昨天那事儿还没过去呢?”裴旭天问。
    沈岁和淡淡瞟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你还好意思说?
    裴旭天笑了,他挽起一截袖子,拎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杯。
    “我都替你教育过那小子了。”裴旭天说:“他什么都不懂,年少轻狂的,看见喜欢的就拍了发朋友圈,他姐昨天真以为他谈恋爱了,打了好多个电话问情况。”
    “哦。”沈岁和语气仍旧带着几分冷意。
    “得了吧。”裴旭天也懒得理他,“要不是因为你七夕出差,你老婆那么乖的人能来银月?”
    话音刚落,沈岁和那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是我小看她了。”沈岁和说。
    裴旭天不解,“嗯?”
    “点单那么熟练。”沈岁和说:“估计是酒吧的常客吧。”
    “谁?”
    沈岁和从桌上的<上弦月>扫到<风雪之巅>,语气晦暗,“这些酒,都是她昨晚点的。”
    裴旭天:“……”
    “挺懂啊。”裴旭天笑着拎起那瓶<风雪之巅>,“听说这是失恋人必点,寓意就是从此走上封情绝爱的人生巅峰。”
    沈岁和:“……”
    裴旭天看他脸色不好,试探着问:“你今天回去,老婆没回家?”
    沈岁和:“……回了。”
    “那是没理你?”
    “理了。”
    裴旭天皱着眉,“没给你做饭?”
    沈岁和抿唇,“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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