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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抬头看看他,“先生怎么这么在意这个词?”
    似乎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截了当,丞相被你问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的避开了你。
    说起来挺微妙,你总觉得丞相的内心比你细腻得多,你想不出他心里都在想啥,但你感觉你自己还是挺简单明了的一个人啊!你打不过陆逊,于是就山寨他,这是有啥好纠结的呢?要说这世上的奸情,不管是潘金莲还是潘巧云,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眉来眼去着来,陆逊跟你完全是处心积虑往死里锤的关系,只不过最后你把他锤爆了,才有机会请教一下锤人技巧,难道一千八百年前也讲究相爱相杀吗?以己度人的话那你还得赶紧给司马宣王让个位置?
    ……你忽然想到了对策。
    “成都的夫人们也常有遇见丈夫疑心疑鬼的时候,大家对这事儿还颇有心得,”你说,“要是年轻的夫人呢,就撒个娇,求得夫君怜惜;若是老夫老妻了,就撒个泼,夫君怕引得左右邻里笑话,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身上带着一股炼香气息,清淡凛冽,缥缈高远,恰与他给你的感觉十分一致。但现下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了你的指尖上,触感变得真切鲜活起来。
    你伸出了虽然不够白皙,但尚算纤细,且绝对有力的手指,拽住了他那件墨蓝色直裾的领口,顺带连里面的浅色中衣也一把扯上。
    庄重孤高的丞相一瞬间不淡定地睁大了眼睛。
    ……说起来他是怎么做到在外面风餐露宿这么些年,还能保持住这个颜值下限的?你脑洞了一下,感觉还有点跃跃欲试。
    “妾觉得自己尚称得年轻貌美,但在先生眼里大概也算老夫老妻了,不若两种办法一起来?”
    诸葛丞相不阴阳怪气了,也不神情复杂了。
    “……阿迟。”他声音十分温和,“冷静点儿。”
    你从他怀里出来,端正了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季汉之花神情尴尬的收拾领口,这个画面真是微妙极了。
    “先生为何不许我离营?”
    他收拾领口的手一顿,有些吃惊的看向你,“阿迟如何要在这个时辰离营?”
    “……抽空看看潼关。”你说,“明天若有闲暇,也想去蒲坂看一看。”
    他收拾完领口,开始收拾衣襟,待得他把衣衫收拾妥帖整齐,拿起鹅毛扇之后,应该是感觉气定神闲的诸葛丞相人设又回来了,才和缓的回答了你。
    “潼关重镇,防守严密,不可轻举妄动。”
    “我又不带兵卒,我自己去看一看。”
    “……那更不行。”
    “为何?”
    丞相皱眉看了你一眼,拿起了一份未批复的公文,摊开在案几上,又拎起了毛笔,“这是军令。”
    ……刚刚还在如师如父,现在就搬出军令来压你!
    “先生不让我去勘察,我如何能帮上忙呢?”
    他想了一想,用毛笔杆点了一下砚台。
    就算你是赶鸭子上架的都督,你也好歹是个将军,你想抗议,他抬头看你一眼。
    ……这个也是军令吗?你一边给他磨墨,一边腹诽他这个模式切换得也过于随心所欲了吧!
    “我已写信给德昂,调你那两千本部兵马来此。”丞相一边写公文,一边还能分出一点cpu跟你讲话,“在此之前,你先留在中军营里,熟悉陇中风土人情,顺便帮我处理文书即可。”
    跃跃欲试准备殴打司马宣王的你心里有点不爽,磨起墨来也没有干劲儿,再加上赶了一天的路,眼皮很快就耷拉下来。
    “阿迟倦了?”丞相停了笔,看了看你,“去后帐休息吧。”
    “嗯?”你努力又让自己坐得笔直一点,左右看了看。
    军营中的公文他已经处理完了,你看到案几上铺开纸张,他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凑过去看看……啊,他在写类似《农业部门基层人员工作指导》的玩意儿。
    “现在不是才七月份?”
    “不过月余,陇上将麦熟。”他停了停笔,“若今岁能以关中粮税供养大军,司马懿想来便会知难而退了。”
    你想了一会儿,“还是担心收不上来麦子?需要我帮忙吗?”
    他抬起头看你一眼,“如何帮?”
    “把不交粮税的豪族手脚都钉在柱子上?”
    丞相默默的看了你一眼,“若将此等暴行作为寻常手段,你与那董卓又有何异?”
    “我不需要吕布,我自己也能打得过李傕郭汜,而且我也不会去抢良家妇——”
    忍无可忍的丞相用毛笔杆点了点后帐,“去睡觉吧。”
    “……先生呢?不去休息吗?”
    “嗯,我还不困。”他重新准备开始写这份文书,忽然又停了笔,“困倦时亦有阿迟调配的偏方药汤可用,的确神妙。”
    ……你懂了,他所说的不休息,真就是边磕次级复原术药水边007。
    当初在成都的诸葛府里住时,你的作息完全是随心所欲的。你厌恶一切晨昏定省的规矩,也免了蒯姚一切规矩,因此可以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想几点睡觉就几点睡觉,睡眠质量还挺不错。
    但外出时总得警醒着点,在半位面里睡久了怕军营里出什么事你不知情,在帐中睡觉又怕进来个刺客,所以你还得特意召唤了一只异位面生物当保镖,防范一切意外情况发生。
    现下你睡得迷迷糊糊的,心里却总有点不踏实,一个翻身忽然就醒了。
    ……哎你去,你都睡了一觉,他还在宵衣旰食。
    你从后帐转出来,丞相终于忙完一宿的工作,正在那里看书,看神色还颇神清气爽。见你出来,他笑眯眯的冲你招了招手。
    “睡得可还安稳?”
    “……还好。”你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案几上摆了个开封的空陶瓶,看得你心情十分复杂,“若是没有这药汤,先生又待如何?”
    丞相一愣,捻捻胡须,“那便只与阿迟叙辛苦,不同江东陆郎比高低。”
    ……………………这个笑话真是太冷了。
    当初你带领三万兵马去截击陆逊时,你觉得三万人真是浩浩荡荡横无际涯,但来到渭南大营之后,你发现那根本不算什么。两千人为一营,渭南这里屯扎了蜀汉十五万兵马,不算辎重后勤亦有七十余座营寨,算上辎重与后军竟有上百座营寨互相拱卫,在陇东平原上连成一片。
    晨起出帐,骑着马四处跑一圈,肃杀之景不觉令人心潮澎湃。再想想看,司马懿压了三十万兵马在潼关防线上,这一仗岂不惊世骇俗?若后世谈起,论场面未必输于赤壁之战!
    你不想处理文书,你一点都不想整天蹲在帐篷里处理文书,你都已经跑到潼关脚下了怎么就不能爬上去看一看!趁着你那两千兵马还没跑到,你简直抓心挠肝想沿着黄河一路扑腾到弘农去!
    ……但是话说回来,有人比你还不想让你留在中军营处理文书,你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平日里其他营寨的武将并不来中军大营处,但每隔十日,大帐都会开个例会。你来得有点儿早,丞相由杨仪陪着出去巡视营寨了,留你和其他寥寥数名武将在帐中等着。其中一位长得浓眉大眼,阔面重颜的中年武将盯了你好几眼,你正琢磨着是你哪里不对劲还是他哪里不对劲时,他还是走过来了。
    “……将军何事?”
    这位将军好像是被你噎了一下,“在下牙门将赵统,家父永昌亭侯。”
    你在脑内转换了一下,哎你去这是赵云的娃啊!虽然这位大哥长得并不能用玉树临风小白脸形容,但果然看着就一身正气!
    “赵将军啊!”你的热情槽立刻上涨,“久仰久仰。”
    ……赵统对你的态度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跟你嘀咕了起来。
    “刘将军初至渭南。”
    “是。”
    “之前与文长……是旧识吗?”
    你听他问得犹犹豫豫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说啥,心里有点纳闷。
    “嗯,算是旧识吧。”
    “与丞相呢?”
    “……也算旧识。”
    “……比之杨长史与丞相呢?”
    这是个什么问题?
    你想了想,“杨长史跟在丞相身边这么久,我怎能比得上他呢?”
    这位赵将军的鼻子眼睛挤成了一个十分奇妙的形状,你看他在那里明显做什么内心搏斗,看得你都想开个侦测思想扫一扫他的脑子了,但他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吐了半句话。
    “……军中,咳,文长和杨长史……总之,刘将军凡事莫往心里去。”
    哈?
    外面传来人声,武将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丞相和杨仪也回来了,你左右看看,找好自己的位置,规规矩矩站好。
    丞相进帐经过你身边时,明显停了一步,看了你一眼,身后的杨仪也跟着神色莫测地看了你一眼。
    你忽然嗅到了奇怪的气息。
    几名武将报告了营寨情况,雨季将至,防汛工作要搞好,丞相又安排了防疫重点也要抓,关兴在守蒲坂,暂时没听说有啥问题,但丞相还是不放心,准备喊张苞去看一看。
    如是这般的琐事一桩桩布置下来时,杨仪冷不丁开腔了。
    “丞相,若张将军去蒲坂,前领军邓艾本部五千兵马无人照看,自上次一战至今,营中新兵尚未得操练,须得一员干将暂领邓将军之职方可。”
    丞相犹豫了一下,杨仪又赶紧的加了一句,“依下官看来,刘将军可当此任。”
    魏延用鼻子发出了一声嗤笑,“杨长史又开始从丞相身边往外赶人了?”
    杨仪一脸义正言辞,“下官只为丞相,为朝廷计,不敢有私心。”
    “不就是宗硕初来时借了丞相的后帐打个盹,你就……”
    “文长!”
    赵统打断了他,但你感觉san值一下子到底了,你左右看看,武将们倒是一脸正直,看不出啥来,丞相皱起眉,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杨仪瞥了你一眼。
    大概是因为魏延替你说话的缘故,你从杨仪那双天天盯着账册还没近视的眼睛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斗志……你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呢?
    你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什么宫斗游戏,在这里被两宫娘娘拿来隔空扎筏子,但是天地良心,你从来没想过跟他们抢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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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仪:蒋琬小三!魏延碧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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