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析梦

    辛潇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她开口想问张滢月现在几点了，然后立马意识到自己是在钟非程的客房里，怪不得床这么舒服。她闭眼转了个身，团住被子，腿脚也忍不住伸展。
    她睁开眼，想去摸手机，然后想起来昨天自己好像是在沙发里睡着了，被他抱上来了，手机也没拿。
    只好起身，揉着眼去开房门。
    下到一楼，钟非程正在客厅里讲电话，见她下楼来，走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辛潇见他在打电话，便去洗漱。
    正擦干脸抹乳液，钟非程靠过来，问她早饭吃鸡蛋面好不好，她说了声好，钟非程放开她去厨房准备早饭。
    “你昨天晚上怎么样？”辛潇一边吹面条，一边迫不及待问：“有没有好？”
    “不急，吃完再说。”
    两人饭毕，钟非程拉着辛潇坐回沙发里，辛潇催他快讲。
    “我想想怎么说。”钟非程回忆了一下，再梳理组织下语言，这才开口道：“潇潇，你现在能肯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即使没有梦了，你也会和我在一起，我也一样。”
    “嗯，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辛潇直视他星眸，“我愿意和你继续下去。”
    “好。”钟非程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一吻，接着道：“我昨天还是做梦了，但是醒来的时候没有不舒服了，可以动。所以我想明白了可能的原因。”
    “真的？”辛潇欣喜，“可能是什么原因？”
    “在我说我的猜想之前，我必须把全部的事都告诉你，抱歉，之前我没完全对你坦白，怕吓到你。”
    “啊？是什么？”
    “我之前说我梦见和你是情侣，画面是和你在学校和我家，但其实不止。”钟非程红着脸，有些羞赧，“我还......我还梦到和你做爱。”
    辛潇见他脸都涨红了，难得见他这么羞涩，不禁笑道：“情侣做爱很正常啊，我也做过春梦啊。”
    “但是......”钟非程没想到她这么说，稍稍松气，已经开口了，接下来就容易点了，“我梦到的不正常......梦里面，我们总是在一片水域里，你一直都是没有意识的，就像睡着了。我......我控制不了，就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我自己对你......对你做各种事。我知道这不对，你没有意识，我这是强奸......我更控制不了的是，我知道这不对但我又很想要和你一起......”
    听到他的话，辛潇呆愣当场，以往的梦境都模模糊糊的浮现出来，她拧眉想了片刻，还是觉得想不通，甚至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见她似乎被吓住了，甚至有点发抖，钟非程急道：“潇潇？你不要怕我......”他鼓起万般勇气，这一刻却恨不得时光倒转，万一她误会他只是想和她上床，那怎么办？
    “我有一件事，我想不通......”辛潇回过神来，见他惧怕着急，连忙反握住他的手，继续道：“你说水域，我是不是有时候沉在水底，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飘在水面？我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裙？我是不是闭着眼，手脚也不能动，只能飘在水里？”
    “你怎么知道？”钟非程大吃一惊，“你怎么会知道我梦到了什么？”
    “我也做过春梦，就几次......我没多想。”辛潇拧眉，顾不上羞涩，“在认识你之前，我在梦里都是飘在水中，睁不开眼也动不了，有人亲我抱我......我以为是因为看了美剧所以做了春梦。后来我们认识了以后，我只做过两次，我以为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之前的一次我虽然睁不开眼，但我觉得就是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昨天，我能睁开眼了，手脚也可以动，我看到果然是你......”辛潇突然又害羞起来，解释道：“我......你老是撩拨我，我会梦到你也很正常。”
    “所以你昨天梦到我了？”钟非程压下亲她抱她的心思，连连发问，“你是不是想来亲我，所以你就起来亲我了？我昨天梦见你突然睁开眼，然后你没有生我的气，你还靠上来亲了我。”
    “对......”辛潇没忍住搓了搓手臂，“好诡异。我们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只不过我不知道是谁，也没法动弹，你知道是谁，但没有感觉？”
    “看起来是这样。”钟非程把他的想法说出来，“我原来的想法是这样，我因为在梦里认识你，所以我现实中就自然会找你，我们现实中交往以后，我的梦里你就慢慢有了意识。换到你这边，你梦里不知道是和谁，然后我找到你，和你交往，你就能控制自己，再发现是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们的梦和现实，是交叉在一起的。”
    “对，我的想法是相互补充和推进。”
    “有道理。”辛潇想了想，“都说梦境是现实潜意识的投射，我做梦的时候就会想，啊这个场景其实是哪次我干了什么所以这样。”
    “是的。我之前的梦都没有感觉，因为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和你拥抱和你接吻是什么样，但是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梦里的感受都具体了，现实对梦境进行了填补。”
    “那你醒过来时不能动，应该也是梦境的延续，因为你在梦里就不能控制自己。所以昨天晚上，你彻底填上了感觉空缺，我也可以控制手脚和眼睛，所以你今天醒来就没有不适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梦还会不会继续，我醒来时的麻痹还会不会重来。”
    “还有，我们现实里要做到哪一步。”辛潇有些不好意思，“在我梦里，印象中我们没有做下去过。你呢？”
    “我也没有。”
    “那就是如果我们不做，我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那么梦就会可能一直停在那里进行反复。但是也不能保证现实做了，梦境会怎么样，是会和现实一样继续，还是会不再梦？”
    钟非程摩梭她的脸，柔声道：“其实只要醒来不再动弹不得，你也知道了我不是有意要趁你不能动欺负你，我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梦与不梦我都不在意。潇潇，你不用勉强。”
    “你别担心。”辛潇覆上他的大手，柔柔笑道：“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