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行了,你别想了,不要凡事都往坏处想,罗琦说的话,我相信,自然有我的理由,那时候才刚上大学,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宋阳骄傲是谁,就说出了那么多,再加上,我完全对小时候的事情没有印象,所以……当他说出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七八成了。”宋阳骄傲解释道。
    我顺着他的思路一想,就想的顺畅了,他说的真对,还真的不能什么都往坏处想,一个刚上大一的男生,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用不上宋阳什么,倒是真的,没有必要胡乱的跟宋阳攀上关系。
    “好,你说的对,事实也证明,你和他就是一个村子的,因为……”我说道一半,就停下了,不对……还没有证据,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因为什么!童谣吗?”宋阳轻松的说道。
    倒是我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他竟然知道我具体是在想什么,不对,应该是他也猜到了,手机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童谣,不,也许罗琦的手机里是莫名其妙的出现的,但是,宋阳的手机里可不是,是他买了手机之后,就有的,只是,没怎么听过,只是在来电话的时候,听过一点而起。
    再加上,我早就将罗琦的死亡原因,归咎到了这个童谣上,他那么聪明,当然能够联想到这个童谣可能是他和罗琦的出身有关,毕竟这是在上大学之前,他们唯一的交叉点。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还能自己小心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恩!的确是因为童谣,我觉得可能跟童谣的出处有关,但是……”我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对他不会有什么好处,而若是将那个也列为疑点的话,两方面就出现了冲突,我该如何选择呢!是以一方面作为切入点,还是两处一起调查,找到那个交叉的地方。
    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困难程度,对陈道的怀疑,理由也只有那个童年咖啡厅了,再无其他。
    第四百零四章 于凤至
    陈道,我到底该不该怀疑他,这个案子,跟那个童年咖啡厅到底有没有关系,要是真的和陈道有关系的话,那,他半夜去去那个咖啡厅,一定有问题……
    但若是跟陈道没关系呢!没关系的话,那陈道去那里干什么,喝咖啡吗?只要那家的咖啡没加什么能让人上瘾的东西,陈道也没又强迫症,神经病之类的病症的话,也不会去的,那……哎!这么想分明就是认定了,陈道和那家咖啡厅就都有问题,根本就不是在陈道没有问题的基础上。
    问题应该是这样,如果陈道没有问题的话,那家咖啡厅有没有问题!这才是这个假设的关键性问题,然而……是一个我想不出结果的假设,因为……我先前根本就没有注意杨洁工作的那家咖啡厅,跟着陈道到那家咖啡厅也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而杨洁除了性格不是很好之外,不,不应该说性格不太好,能够爬到经理这个位置的,应该是没有省油的灯的,就算杨洁本身的性格不是很好,那她最起码的素质,就是能装了,那就是人品有点问题了,我虽然是这样想,但她毕竟是宋阳骄傲的养母,我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终究是没有说,我想不通,这件事若是跟陈道没关系的话,那跟这个咖啡厅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想不通,也不代表,就一定没有关系。
    哎!既然现在想不通,也不是急得来的事情,就先放一放……还有另一问题,也就是我和宋阳都怀疑的那首童谣,他的出处是哪里!
    “哎!宋阳,罗琦跟你说过,你们以前是生活在哪个村子吗?”我问道,我觉得这个童谣的出处,一定和这个童谣本身的内容有关,应该是一个类似凤凰村的名字。
    但是宋阳却告诉我说:“他并没有说过。”
    “你就没有问吗?”我觉得是不可能的,宋阳骄傲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不问那个村子的名字呢!
    “问过,但是他说不知道!都是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村子的名字,他只说了,村口长满了黄色的不知名花朵,我经常跟他一起,去摘花,好像还会去送给……送给学校去支教的一个老师,叫,叫什么来着,还和一个历史名人重名。”宋阳说道这的时候,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紧紧的皱着眉头。
    “该不会叫于凤至吧!”其实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和历史名人重名,再加上那首童谣里,反复提到了凤凰,小小手,摘黄花,等凤凰,而于凤至就是飞入张作霖家的凤凰,所以,这个被孩子们送黄花的老师,我就想到了于凤至。
    但是,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就真的让他想起来,还真的被我这句玩笑话给猜对了。
    “对,就是于凤至,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也和我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吧!”宋阳骄傲开玩笑似的说道。
    巧合,绝对是巧合,我真的是猜的,而这个巧合来的,也太他妈巧了,我也没有了五岁之前的记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我五岁之前,就是在孤儿院的,并不是在什么村子,怎么和宋阳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我是猜的,你们那时候,也太不懂事了吧!竟然送黄花给老师,这不是盼着她早死呢吗?”我也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也这么和罗琦说道,但是,那个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宋阳说道,也不无道理,而我倒是觉得,应该是受了这个童谣的影响。
    试想一下,一个非常偏远的地方,教育条件很差,终于就等到了一个去支教的老师,还叫于凤至,那么……如果我是那个地方的人的话,我肯定会将来支教的老师比作凤凰的,小孩子将黄花送给凤凰,这就是这首童谣的大致意思。
    但是,这个想法的前提是,这首童谣真的是出自这个村子,不过,现在知不道童谣到底是不是出自那个村子的也不打紧,反正也不知道那个村子到底叫什么。
    宋阳忘记了,罗琦也不知道,我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我是一位,那个村子是叫凤凰村,然后,我也在网上查了,叫凤凰村,或者与凤凰村,相近的 名字,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都没有对应着黄花的。
    这就让我十分的犯难了,没有黄花,就一定不会是宋阳出生的那个村子,叫凤凰村也没有用,凤凰是传说中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而黄花,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个村子的关键是黄花,而不是凤凰。
    头疼啊!想的越多,头就越疼,简直就是要将我的脑子给炸掉才满意。
    “哎!林凌,你怎么了。”我在走的时候,虽然在跟宋阳说话,但一直是拉着苏欣的,第一个发现我不对的仍然是苏欣,马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而宋阳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赶紧找了个椅子,和苏欣一起,将我扶到了那个椅子上坐着。
    我放空了自己的脑子,过了一会,也缓了过来,就说道:“没事了,就是想的太多了,脑子有点不够用。”
    “智商有限,就不要想那么多。”宋阳开玩笑似的说道,我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这张眼光帅气的脸,真的是很欠扁啊!
    “你智商高,那就给我把你丢失的记忆想起来,告诉我村子在哪!我就不用无限的运用我那有限的智商了。”我反击道,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恢复我自己五岁之前的记忆,一来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必须想起来,二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丢失的记忆,也没有抱着会想起来的希望。
    我这么说,完全是用来赌宋阳骄傲的嘴巴,用来挫他的锐气的,没想到,他真的说道:“我会想办法的。”他好像真的当真了。
    “别,我可没有逼你,怎么可能还会想起来呢!”我这样说道,很怕他会误会我的意思。
    “不是,我是一定要想起来的,只要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就不会错过,因为,我要开始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了,要是,他们还活着的话,我想我可能会回到那个抛弃我的亲生父母的身边,不在这边,给养父母填麻烦了。”宋阳这样说道,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和平时说话的时候一样。
    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的心里是很不好受的,自己待了很多年的家,突然间就因为将要到来一个新的成员,自己便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这种滋味搁在谁的身上也会不好受的吧!
    第四百零五章 残阳
    我不是宋阳骄傲,始终不能真正的理解,他的想法,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尽力的帮助他, 如果他需要我的帮助,找到我,我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帮助他。
    而我的父母,我相信他们不是故意抛弃我的,我不敢去想以前的事情,也想去想,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虽然有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并没有真正的影响我的生活轨迹。
    父母只会偶尔出现在我的梦里,虽然我不能真正的看清他们的面孔,但是我隐约间能看到他们慈祥的样子,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师父,每次出现在我的梦中,就会是那个时候,他似得时候,那样的狰狞,不肯,对我漏出慈祥。
    我想,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的话,他应该是恨我的吧!因为军哥,始终是师父唯一的儿子,他的死,多半是因为我。
    但是,我最终却是并没有后悔,因为,正义,我始终是人民公仆,一个人民警察,如果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放任胡军的话,我就没有资格做这个位子了,也没有资格做一名警察。
    “好吧!我虽然支持你,但是你也别太勉强了。”最后,我还是这样说道。
    “知道,我会随缘的。”宋阳骄傲笑着说道。
    我看了一眼天色, 天边已经微微的泛起了红云,晚霞正好,但也是近黄昏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宋阳,不早了,我和苏欣就先回去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打给我。”最后我这样说道。
    “好,我会的,慢走不送。”这是那天宋阳骄傲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很是欣慰,因为,他在我面前已经表现的很轻松了,就是那种老朋友的感觉,我也是这样的。
    宋阳转身朝着 他们宿舍的方向走去,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在晚霞的映照下,他整个人都是通红通红的,红的就像,刚从血池里泡过的红纸一眼。
    我的眼前突然浮现了 一个残忍的笑容,就是由宋阳那个非常阳光的笑容而演化而来的。刷的一下,不只冲击了我的视觉,还冲击了我的心,彭的一下,像是受到了什么重物的打击一样。
    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安,我知道那只是幻觉,但是,我还是感到不敢,莫名的不安。
    “林凌!”苏欣喊了我一声,我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看着的是远方的天际。
    “我们先不要回家,在这里再走走吧!”我也抬头看见了天际,大片大片火红的云彩,还有将落未落的太阳。
    很漂亮,苏欣应该是很喜欢这样的风景吧!我觉得也是,这里的确很美,让我想起了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男男女女在漫步在晚霞之下,但是我和苏欣却并没有这样过,结婚之后,也没有过,不如就趁这次……
    “我们走走吧!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我说道,其实,我是想跟苏欣道歉的,但是,我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不能给你轻松的日子,也不能跟你浪漫一回。
    走着走着,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湖边,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几对小情侣坐在湖边,或看着湖面,或看着晚霞……
    “苏欣,我们到那边坐坐吧!”说完,我就拉着苏欣的手,一起走到了湖边,没有坐在长凳上,而是在湖边席地而坐,苏欣把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看着晚霞。
    “这样真好,要是能多有几次,这样美好的时候就好了。”苏欣这样说道。
    “是啊!”虽然我这样答道,但是,我的心却并不是放松的,因为我的心里清楚,我手上还有案子,没有了解呢!而且这个案子还将自己装在了里面,可以说,要是抓不到陷害我的那个人,也就是真正的凶手,我就仍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虽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凌,你怎么了,难道不好看吗?”苏欣说道,我抬头看了看天空。
    血红血红的一片,已经没有刚看到晚霞的时候,那种惊艳壮观的感觉了,这是……并不是审美疲劳,而是我真的觉得,这很……很可怕。
    满天都是血,都是血,还有那最红的落日,残阳如血,就是这样来的,血,我们根本就是生活在一个血色的天空下,这就是铁铮铮的证据……
    我们并不是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但是,现在,却是每个人都在欣赏这漫天的血色,每个人都是残忍的,残忍的。
    “林凌,你怎么不说话?”这个时候,苏欣又说道,我微微低头,看了苏欣一眼,说道:“没什么,是在是太美了,我完全被吸引住了,就忘记了回答。”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虚伪,每一个人都是,都是……不过,仔细看看,这一片的血色还是挺美的,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到了我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刺进了一个人胸膛里,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刀子拔了出来,鲜血,就顺着刀子滴到了地面上,然后我……我竟然将刀子放到了嘴边舔了舔,似乎是想尝一尝这鲜血的味道。
    “呼!”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想将刚才的画面抛到一边,但是我却做不到,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浮现在脑海之中的画面,都是内心想法的真是影射,我平时,虽然说有点不近人情,还会不时的狂躁,只是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嗜血的人。
    刚刚的画面,好像跟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宋阳骄傲残忍的笑配成一对,不过这样也好!是真的的话,就说明我和宋阳真的就是一类人,都是两个坏蛋,如果不是真的的话,自然就没什么了。
    又陪苏欣看了一会晚霞,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天色也渐渐的安了下去,如血的残阳也终成了落日,我就跟苏欣说道:“时间不早了,快要入秋了,空气有点凉,我们还是回去吧!”
    苏欣也没有反对,就和我一起站起身来,稍微扑了扑身上的尘土,我们就肩并肩,一起离开了这里。
    第四百零六章 六点
    我开着车,一路上都在尽力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精神还是有些涣散,老是想到自己刀口添血的画面,又好几次,都差点出了车祸。
    “林凌,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苏欣很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我随意的说道,而后,苏欣就说了一声停车,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就找了个靠边的地方把车给停了下来,然后,苏欣就又叫我下车,她也跟着下了车。
    一从车上下来,我就感觉到了吹来的阵阵凉风,还真是快到秋天了啊!白天还很热,晚上就已经这么凉了,我和苏欣换了个位置,她来开车。
    本来我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我觉得……还是由苏欣来开,比较安全,我已经有两次差点追尾,一次撞到护栏了,要是开到家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呢!
    苏欣开车一如既往的稳,坐在里面很舒服,舒服的想睡觉,我坐着坐着就感觉自己困了,迷迷糊糊的一路,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还能看的到苏欣开到了哪里,但是也是眼前一片模糊。
    直到我看到一个人影,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有点胖的一个人影,浑身脏兮兮的,穿着送水工的衣服,是那个,那个被我关在审讯室的人。
    怎么回事,他跑出来的……不可能,我不可能看人不准的,算了,我还是不说自己看人很准了,已经有过一次重大的事故了。
    但是,李航是苏欣推荐的,我也看过,我们两个都认为靠谱的人,不会这么不靠谱吧!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李航打了一个电话,问道:“李航,你还看着我叫你看的那个男人吗?”声音有点大,也很急。
    “看着呢!一直都没走,他现在已经睡着了。”李航这样说道,我这才放下心来,一直看着呢!我刚刚看到的人,只是长得相似而已,并不是同一个人,还有可能是我自己的错觉呢!
    我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象征性的说道:“ 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向我报告,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好,就是,林队,我能不能出去守着,他身上的味道,也太重了,都臭了。”李航说道,我这才想到,虽然我已经习惯了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但是李航没有,我让他二十四小时,都呆在那里,实在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个实习的警员,根本就没有义务,为了我这个任务而“献身”,不过他却是这样说的,请问我的意见,从他说话的语气,我都可以想象的到,他此时的苦瓜脸了。
    “没事!你出去吧!在外面看着也是一样的。”我赶忙说道。
    “多谢林队体谅。”说完,马上就挂断了电话,很怕我反悔一样,而我想的却是,在哪里看着都是一样的,只要不睡着,那从那块玻璃里,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再加上,门上锁,整个审讯室的屋子都是封闭着的,我就不相信他还能穿墙跑了不成。
    终于,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一天,可以说是并不轻松,当然,是对我来说的,从早到晚,我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连陈道都差点叫我给削了。
    对于苏欣来说,却是最为放松的一天,整个人都显得面色红润,脸色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看着她笑也笑了笑,然后就瘫倒在了沙发上。
    再然后,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苏欣躺在我旁边,玩着手机,我伸手将我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幸好,没有未接电话。
    就在我要放下手机的一瞬间,电话就响了,还他妈是李航的,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接,“翁”的一下,手机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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