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谁叫这个小傻蛋非要把自己塞到他手里,他想解释了,她自己不听的,怪谁?
卿欢感觉自己被严诀拍过的脑袋瓜要被气炸开了,想要把他推开,刚抬手,就见这个混蛋臭魔王冲她威胁地挑眉,卿欢脑海里自动放映出,严诀狞笑着把晏淮变成和他一样丑的残忍画面,深吸了口气,忍辱负重地放下手。
“笑一笑。”严诀用手指戳戳她的脸颊,提出更加恶霸的要求。
卿欢心里已经开始用古老的修仙语言问候严诀的祖宗十八代了,但为了晏淮,她还是弯起唇,咬牙冲严诀露出两个小梨涡。
外面的越树越来越不安,在他快要忍不住强行把门打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严诀站在他面前,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前辈。”越树皱着眉,不认同严诀在节目中把卿欢就这么抓走的做法,卿欢本来就怕他,他还这样,不是欺负卿欢么?
越树这么想着,对卿欢也越担心,向严诀身后看去,卿欢一看就是哭过,眼角那还红红的,越树眉心更紧:“欢欢,你没事吧?”
“我没事。”卿欢弯起眼睛,笑容乖巧甜蜜,声情并茂地给严诀拍起彩虹屁,“严诀老师慈祥和蔼,充满爱心,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受益匪浅,真是太开心了!”
慈祥和蔼?
充满爱心?
越树感觉卿欢说的不是严诀,而是早上来给他们送咸鸭蛋的村长爷爷。
【我想知道,严诀在里面对卿欢做什么慈祥又和蔼的事情,让卿欢像是参加了变形记刚出来了似的。】【哈哈哈,卿欢用朗诵腔夸严诀的样子太可爱了,宝贝,被严诀绑架你就眨眨眼,麻麻们来救你鸭!】【都给我看严诀!卿欢夸他的时候,他笑了!艹艹艹,我记得他拿第一个影帝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地领奖,卿欢夸他一句慈祥,他竟然笑了?我tm裂开了!】【姐妹们快嗑啊,美尼姑俊和尚的钻石糖,嗑一块少一块,大家冲鸭!】导演没想那么多,看到卿欢和严诀经过卫生间交心,关系缓和了不少,感动地擦了擦眼角,让嘉宾们回房间休息一下,准备晚饭。
卿欢回到房间,才和黛白莲学了两句东北话,就收到了严诀经纪人的短信,好长一条,卿欢都没看懂,等严诀经纪人第二条短信过来,她才明白,这是严诀衣食住行的注意事项。
严诀经纪人其实没明白严诀为什么让他给卿欢发一份他的笔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给卿欢贴了个笑脸缓解尴尬。
卿欢知道严诀想干什么。
那个混蛋想要奴役她!
“欢欢,谁惹乎你了?”黛白莲看到卿欢气得咬牙切齿,眨巴着眼睛凑过来,“用姐姐帮你削他不?”
“不。用。”卿欢从齿缝间挤出声音,抱了下绝对够意思的黛白莲,“谢谢姐姐。”
起身洒泪到卫生间里背严诀经纪人给她发来的注意事项。
她在心里默默诅咒那个五行缺德的臭魔王,她每背一句,他的翅膀就小一寸,等她都背完,那个魔王的翅膀也就成小鸡翅了,想到严诀板着脸,扇乎鸡翅大小的翅膀,卿欢发出爽朗的笑声。
如果说卿欢夸严诀慈祥和蔼就够破天荒了,那么晚上嘉宾们在院子里bbq时,卿欢围着严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贴心照料的样子就让弹幕怀疑他们是不是开了平行世界的直播。
没有人知道,对着严诀露出得体笑容的卿欢,在心里把严诀戳死好几百次了。
没关系,就当照顾老母亲照顾残障儿子了。卿欢安慰自己,悄悄烤好一个鸡翅,撒上孜然刚要放到嘴里,就听到严诀那个魔鬼轻咳了一声。
轻咳你个大天鹅啊!
她好想把烤炉举起来摔到严诀头上。
卿欢只是这么想想,让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制止了她,并让她带着微笑,把鸡翅送到严诀那里:“严诀老师先吃。”
严诀知道卿欢爱吃东西,他看过她的直播,吃对她来说和命差不多重要,所以没打算在吃的方面欺负她,他咳嗽单纯是因为受不了烟味,而卿欢却误会是他在给她暗示,一次又一次把吃的给他送过来。
看卿欢举着鸡翅跟他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看着鸡翅,还不住咽口水,严诀抿了抿唇:“我不吃孜然。”
他是让她自己吃的意思。
但卿欢又理解错了,笑里藏刀地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把孜然都弄掉,又把鸡翅递过来:“没有孜然了。”
严诀看了卿欢一会,把鸡翅接过来。
卿欢目送着鸡翅离开,感觉今晚有严诀在,她很可能什么都吃不到了,刚要伤心垂泪,就听严诀开口:“张嘴。”
卿欢伤心着呢,也懒得管严诀又想什么办法欺负她,乖乖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反应,肉香就在唇舌间炸开。
她的眼睛看向严诀,不明白他干嘛把鸡翅塞到她的嘴里。
难道大魔王良心发现,不剥削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得也很晚,但把事情都做完了,明天开始就可以正常更新,今天很短小,抱歉。
第56章 我也太美了叭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我在身材管理,你吃给我看。”严诀把鸡翅往卿欢嘴里面塞了塞,另一只手将她的椅子连着她一起拉过来面向他。
吃,卿欢是来者不拒的,但对着大魔王丑绝人寰的脸吃……
大魔王前世就喜欢让她对着他吃,还用她最爱的东西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把好吃的都毁灭掉,硬是把她看到他就想吐的毛病给调/教好了。
卿欢腮帮鼓鼓地咬着鸡翅,悄悄对严诀释放“你好残忍”的眼神。
他让她吃,他还残忍了?
严诀气笑了。
一气之下,抬起手,给卿欢烤了一大把好吃的。
“吃。”严诀面无表情地把烤得流油喷香的肉串丢在卿欢面前,“就看着我吃。”
随手又烤了一把,冷冷扫了眼含泪对着他吃串串的卿欢,眉梢挑了挑:“一串也不许剩下。”
卿欢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把剩下的几串也拿起来,嗷呜嗷呜全都撸掉,然后等着严诀给她烤新的。
被大魔王压迫的羞耻悲伤之余,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肉串真好吃啊。
院子里有好几台摄像,其中两台专门盯着卿欢和严诀,让弹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到他们的互动。
弹幕看得津津有味:
【不行了,我要被严诀笑抽了,想给卿欢吃鸡翅就说呗,还把卿欢拉过去,跟她说要看她现场吃播,这就是影帝最后的倔强么?】【他们两个好奇怪,一个板着反派脸一副“我残忍吧,给你烤肉?”的样子,一个哭唧唧一副“你好残忍,给我烤肉!”的样子,奥特曼挠头,这年头烤肉都成为一种折磨人的手段了么?】【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甜嘛?严诀可是从来不沾油烟的贵公子诶,为了卿欢下海烤串,这不是爱情是什么?不管,反正我宣布幻觉cp成立啦!】【前面幻觉cp这个名起的太绝了,严诀和卿欢之间的糖真的就像幻觉一样,嗑到也像没嗑到,没磕到又像嗑到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弹幕这边看着卿欢和严诀讨论得热烈,另一头,盛明煊也在盯着卿欢和严诀。
卿欢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卿欢的表情,只能看到卿欢一串接一串吃着严诀烤好的东西。
两个人相处得融洽又亲昵。
盛明煊攥紧了手里的水杯。
原来是。
严诀趁他不注意把卿欢抢走了。
怪不得,傻乎乎喜欢他那么多年,连周氏都可以为他放弃的卿欢会突然不喜欢他了。
说什么喜欢上晏淮那个丑八怪。
呵。
盛明煊冷笑,看向卿欢的目光更加阴翳。
看来是用晏淮给严诀那个小白脸做挡箭牌呢。
盛明煊越看越郁闷烦躁,索性站起身,走向卿欢,冷这张脸敲敲桌边:“卿欢,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得提醒一下卿欢,严诀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离他远一点。
卿欢正痛苦并快乐地吃着肉肉,突然眼前多了道黑影,抬起头一看是脸辣眼。
人都怕比较,在油腻的脸辣眼面前,大魔王都显得眉清目秀了,如果非要跟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在一起,卿欢还是选择至少有肉给她吃的大魔王。
所以,摇头:“我没吃饱。”
这么快就如胶似漆分不开了?
盛明煊更加恼怒,心里还生出一股背叛感。
卿欢以前说多么多么喜欢他,都是假的吧?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变心?
想到卿欢一边说着喜欢他,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盛明煊感觉身为男人的自尊都被卿欢侮辱了,顾不上还有摄像机,沉下脸,准备把卿欢拉起来:“是很重要的事。”
卿欢刚想用签子扎他,就见一只手穿过她面前,抓住了盛明煊的手腕。
“卿欢吃饱最重要。”严诀单手捏着盛明煊的手腕,站在桌子对面,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莹白光晕,如仙清冷,似妖俊美。
盛明煊拧眉瞪着严诀,严诀姿态放松,别人根本看不出严诀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种动弹不得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哇!这,这是修罗场,对吧?】
【好奇怪啊,我以前觉得盛明煊好帅好帅的,今天怎么感觉,他不好看了呢?不,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在严诀面前,气质什么的差太多,显得他有点……油腻?】【注意看卿欢,顶流影帝为她对峙僵持,而她竟然还在吃!】导演他们看到盛明煊和严诀对上,也都过来想要解围,严诀语气淡淡:“我们没事。”目光落在被他捏得咬牙切齿努力表情管理的盛明煊,“你也要走了,对吧?”
盛明煊被疼痛感唤回理智,虽然不甘,但他知道,他不是严诀的对手,再继续纠缠,丢脸的是他。
“我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吃吧。”盛明煊没好气地接着严诀的话说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严诀放开他后,冲他幅度微小地勾勾唇,笑意很浅,但轻蔑鄙视的意味却刺人。
盛明煊忍着气,分开人群,大步走进小楼。
严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回去,导演感觉到事情肯定没有严诀说得那么简单,但也没敢多掺和,带着其他人又回去继续吃去了。
弹幕感叹:【好短的修罗场啊,不愧是幻觉cp,修罗场也像是梦一场。】严诀还是继续给卿欢烤肉吃,不过他的心情好像比盛明煊来过之前要好很多,还给肉串用蔬菜做了造型,色香味俱全的肉串引得弹幕感动的泪水不断从嘴巴流出来。
卿欢没注意到肉串的变化,还有点嫌弃肉串里面的蔬菜,一口吃掉后,还会偷偷把不喜欢蔬菜吐出来,精准吐菜的功夫让弹幕怀疑她嘴巴里是不是有自动分类机。
盛明煊带着一肚子上楼,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站住脚,看向卿欢和黛白莲的房间。
好像有什么声音。
他想了一会,放轻脚步走过去,离近看得更清楚,卿欢和黛白莲房间的门没有关死,中间留了一个门缝,他皱起眉,轻轻把门缝推开,往里面看去。
有一个黑影在里面,卿欢和黛白莲睡在一张床上,但很清楚能分辨出卿欢睡得是哪边——黛白莲因为明天有其他行程,今晚就要离开柳茫村,东西都收拾好了。
就算黛白莲没有收拾东西,卿欢那边用品的画风也和黛白莲截然不同,比如床头柜上,她自己带来的水杯是一只龇牙咧嘴雄壮威武的大猩猩,那么丑的水杯,也就她爱不释手,参加节目也带在身边了。
盛明煊看到那个黑影拿起了卿欢的大猩猩水杯,然后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对着卿欢的杯子抖了抖,那黑影好像感觉到门口有人在看他,猛地转头看过来。
盛明煊屏息藏在墙后。
有人给卿欢下药?
是谁?
盛明煊皱眉,这么卑鄙的手段,除了严诀,他想不出别人了。
这就说得通了,盛明煊眉心一展。
卿欢为什么会选严诀,不选他,就是因为严诀在背后用了他不屑于用的卑鄙手段啊。
盛明煊被这个逻辑纾解了卿欢“变心”的心结,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