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

    大皇子看到他便眉头皱起,那群人还真是废物,一个人都截杀不了。
    “荣王你这是怎么了,父皇呢?!”大皇子面色焦急,不顾阻拦,上前扶住赵弘的双肩。
    赵弘被他握住了伤口,一声刺痛,心中厌恶至极,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他一把挥开大皇子的手,怒容满面,“赵朗你胆大包天,这些都是你密谋!”
    心中焦急的朝臣闻言便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大皇子,大皇子眉头一皱,“荣王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问你父皇呢?”
    赵弘却仍是怒视他,“你趁今日太庙之行,提前设置了埋伏,又故意受伤,让那些刺客攻向父皇马车,侍卫阻挡不住,你让本王驾马带父皇逃离,你说侍卫会拦下那些刺客,等事情平息再回来。”
    赵弘本是受了重伤,直接从马上摔下来,现在却是慢慢站起,一句句质问大皇子。
    “只我却想不到,我带父皇逃离,你暗地让人追杀,是我无用,护不住父皇,只得拼命逃出,若不是我从刺客嘴中套取真相,却不知你如此狼子野心!”
    方才树林中,赵弘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另一伙黑衣人闯过来,赵弘的人和那群黑衣人打起来。
    那群人也是明显早有准备,两方交手,赵弘身上的伤也是因此所致。
    而就在此间,皇车的马匹受惊横冲直撞,赵弘上前追,却来不及阻止,马车直接跌下了涯,这么高的距离,里面的人凶多吉少。
    赵弘心惊,手下不留情,他这边又来了援兵,那群人不敌,被斩杀干净,赵弘从其中一身身上寻到了他那好大哥的信物,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而大皇子那边也简单,大皇子经过一些蛛丝马迹,便干脆顺着赵弘,故意放走赵弘和皇上,再让自己的人去截杀。
    到时候是两具尸体,那这皇位便是他的无疑。
    只是大皇子想不到的是他的人那么没用,不但没杀死赵弘,还被他抓住抓住把柄,回来反咬一口。
    其实哪里是他的人没用,而是赵弘几乎孤注一掷,皇城那边只是后手,成不成功都不影响大局。
    大皇子面色沉郁,本来他是螳螂在后,现如今被赵弘污蔑攀扯,自己要简单稳当的坐上皇位就没那么简单了。
    皇帝薨世,两位皇子回到皇城,可想就是两大势力的交锋了。
    赵弘反咬大皇子,大皇子也有证据是他谋划了这场刺杀。
    京城之中,百姓都知发生了大事。
    自那日太庙归来遭受了刺客,回来朝廷就分成了三股势力。
    中立的自不必说,大皇子这边说你包藏祸心,三皇子说你狼子野心,反正谁也不会让自己盖上谋反的大帽子。
    这也就是两日间的事情,皇驾回了京城,太后得知噩耗,便一病不起,安定长公主在宫中侍疾。
    前朝吵得不可开交,后宫太后病倒,皇后和萧贵妃也争夺起来。
    风雨欲来,就要看谁的手段更高一层。
    京中百姓可是看足了热闹,第一日朝会一番争吵之后,市井里就开始流传一个惊天骇文,如今的三皇子妃“张雅静”实则是当初宁远侯府的养女宋静,荣王为了能娶她,毒害礼部尚书的嫡次女,让宋静冒名顶上。
    而礼部尚书张文山自以为自己辅佐了明主,实则是在帮自己的杀女仇人。
    而皇上之所以在三皇子大婚宴上封他为王,再把人赶到封地,就是为了敲打三皇子,如此欺君罔上,实在不配为君。
    这个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传播的非常快,不到半日功夫,京城几乎传了个遍。
    荣王府,得知消息的赵弘砸碎了茶盏,眼冒杀意,“赵朗。”
    第184章
    撕破脸皮,真各泼脏水,对两人都不好,大皇子和赵弘心知肚明。
    所以这也是大皇子为什么在朝堂上不直接拿出来说,大皇子知晓自己也有把柄。
    再者宋静这件事情拿出来打舆论战就够了,若是真想钉死‘张雅静’就是宋静,大皇子没有太大把握。
    一是尚书府已经和荣王绑在一起,这时候荣王翻船,尚书府也不会好过。
    二就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宁远侯府,宁远侯府明显不想被涉及,当初自断了后路,说养女宋静已经病逝。
    现在大皇子要他们去做证荣王妃就是宋静,宁远侯府会自打嘴巴吗,这明显不可能。
    再者太后看重还是宁远侯府老夫人的安定长公主,这关键之际,太后的态度也很重要。
    一番考量之下,散播这件事对大皇子的益处才最多。
    重点是把皇上不满荣王欺君罔上,要把他赶去封地的事情拿出来遛一遛。
    提醒朝臣百姓,荣王该去封地了,不该继续逗留京城。
    现在两方吵闹不休,就要看哪边站队的人更多,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后病倒。
    竟从宫里传出消息,让之前守在皇城的五皇子监国。
    这个消息让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五皇子,再想这位皇子一向默默无闻,怎么两次事情中都拔了头。
    特别是赵弘看他这个五皇弟更是碍眼至极,原因简单的很。
    当日他要张文山的女婿,禁卫军统领趁着京城空虚的时候,将京城拿下,最后能控制后宫的太后,等他回京,无论是威逼还是作假,到时候太后代皇帝颁发的一纸诏书,传位于他,一切顺理成章。
    不知五皇子是从哪里拉来一股丝毫不若于禁卫军的将士,禁卫军统领也只能按兵不动。
    赵弘虽不满,但也不能怪责,他留下禁卫军也只是想控制皇城,不是想真打的不可开交,到时湖可不好收场。
    而且他们归来的时间短,禁卫军想再做什么都来不及。
    荣王一而再的失了机会,脾气不免暴躁起来,外面的流言蜚语让他更是头疼。
    “王爷,依属下看,不必再管那些,我们手上兵力足,直接将那群人震住,让太后传位与你。”议事厅中,一位青衫儒衣的中年男子提议,与他的文雅书生装扮不同,他的话语中却都是戾气。
    赵弘微微皱眉,他之所以做那些布置,就是不想自己成功登基之后,后世史书记载他这皇位是弑兄杀父而来,染了无数鲜血。
    这是一个污点,无论他之后做了多少功绩都是抹不掉的污点。
    但如今这样子,相比较之下,大皇子那边优势更大,毕竟皇上给三皇子封了荣王,又让他前往封地的事,京城中人都是知晓。
    而如今皇帝出事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虽没有明说,但也架不住他们背地里的猜测。
    赵弘现在唯一的路就是获得太后的支持,略微一思量,赵弘就做下了决定。
    隔日荣王进宫看望太后。
    太后宫中,传闻中重病不起的太后,听到外面宫人的传话,皇后与荣王求见,发出一声冷笑。
    她放下手中的书信,对着下座的唐梨花道,“瞧,这就忍不住了,连老大都不如。”
    唐梨花微微颔首,不予作答,皇子还不是她能评价的。
    “哀家身子不适,让他们回去。”太后直接赶人。
    宫门外,得到消息的皇后和荣王那个面色不甚好看。
    只好在太后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见,也不只是针对他一人。
    接连两日,皇后和荣王,萧贵妃和大皇子,接连到太后宫外求见。
    现在宗室那群老家伙态度不明,太后也不发话,大皇子和荣王发现他们怎么打口水架,最终结果还是看太后和宗室的态度。
    便都转化了目标,更甚者都有人将目标打到了宁远侯府。
    太后如今重病只许了安定长公主在旁伺候,说明安定长公主极受重视,若是能通过宁远侯府向宫里传递消息,或许有用。
    但宁远侯府之前就得了老夫人的嘱咐,闭府不出,又有太后之前派人在四周把守,想耍手段强闯是不可能。
    荣王府这边有人把心思打到了宋静身上,甚至有幕僚直接问到了赵弘跟前,被赵弘黑着脸吓走了。
    宋静也得知了这件事,心中不安,这些天外面的尘嚣她虽知道的不清楚,但对于赵弘的谋划她是知道的。
    太庙之行,并没有成功,这也是重要的时候,赵弘已经累的极少合眼,宋静心疼,被劝的真动了去宁远侯府的心思。
    这时候她甚至都忘了她是怎么被无情的赶出来的,只想着在父亲那里至少还有一点情分,若是父亲哥哥愿意帮一帮夫君,那自是最好,若是不愿,也不过是白跑一趟。
    第二日,宋静在赵弘照例去宫中后,让人备了马车,便要往宁远侯府里去。
    只是她还没到宁远侯府,就被人劫了马车,敲晕带走。
    王府的马车夫被丢在巷子里,等他醒来发现王妃和马车都不见了,顿时后背沁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回了王府。
    车夫不敢有一点耽搁,就将这事告诉了王府管事。
    王府管事知晓王爷对王妃有多看重,也脸色发青,赶紧让人快马加鞭去宫里传信。
    赵弘得到消息后,心下一凉,面若寒霜,他和母后此刻正从太后宫外转回,遇上了萧贵妃,萧贵妃虽也没见到太后,但也不耽误她调笑别人。
    静儿被掳走,赵弘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种时候,只有一人会做这样的事。
    赵弘看向对面萧贵妃,目露寒光。
    萧贵妃被劫持了,赵弘再不犹豫,宋静是他的逆鳞,大皇子动宋静,他亦不会手软。
    在劫持萧贵妃的下一瞬,赵弘就吩咐身边的侍卫去传消息,将皇宫控制起来。
    太后那边他已经磨灭了最后一点耐心,赵弘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来,他想通了,名声算什么,再说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等他登上皇位,史书如何记载也要经过他的眼。
    因为之前就留有后手,赵弘的势力很快围住了皇宫。
    京城的天变了。
    因为一个宋静,文战变成了武战。
    而赵弘也深知时间的重要性,他只能一时围困皇宫,只要太后传位诏书一出,他也能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到时候的围困皇宫不过是担心太后安慰,担心宫里娘娘安慰才做下的。
    突变发生的太快,这边刚将宋静抓到手,还没开始威胁赵弘,大皇子就收到了消息。
    心中震怒,大皇子面沉如水,“他竟敢?他岂敢?”
    大皇子当场调动侍卫前去皇宫,还有诸位大臣,只是皇宫宫门禁闭,问只说太后的病是有人所害,荣王担心有贼人居心叵测,所以关闭了宫门。
    无论大皇子多气,也只能在外边等着。
    后宫中,让侍卫看住萧贵妃,赵弘和皇后直奔太后宫中,这次他没有谦逊,而是直接让侍卫强闯进去。
    后殿之中,太后上座,面容惨白,安定长公主手中拿着药碗,正在一口口的给太后喂药。
    荣王和皇后走在前头,身后都是带刀侍卫,这样的阵仗将宫中的宫人都吓得直接退避。
    可上座的太后和唐梨花却丝毫未觉,一个喂一个喝,十分安然。
    荣王眸子暗沉,大步上前,离唐梨花近了才停下步子,伸出手,“让本王服侍皇祖母。”
    唐梨花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他一眼,迟疑一瞬,将手中药碗轻移,下一瞬唐梨花手一松,药碗砸在地上,药汁溅得荣王下衣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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