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苏纤
黑衣少女淡然说道:“我死在帝都皇宫之中,被扔出宫门之外,在那乱葬岗上被灵琴夫人所救,成了夫人的入室亲传弟子。那五十万担米粮从风图郡出发,被路特使接手,却在到达南岸码头之前被人劫持,那段时间,我正好跟随管家苍伯在外行走,偏巧就遇见了那一幕。”
“你……”路长风语凝。
他很想问问当时你是否出手相救,可又想到对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又如何出手?
只得喟然一声长叹,说道:“我凤凰城的死士皆是主上身边的轩辕卫亲自训练,皆可以一敌百,绝非普通死士可比,对方到底是何人,能将我凤凰城一百死士一网打尽?”
“对方是何人我不知道,可是,前几天我泅渡赤水之时,偏巧在那两百艘战船之上发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我就顺手牵羊给拿来了。”
黑衣少女冷笑着,拿出一个揉成一团的口袋来摆在桌子上铺开。
口袋中央有金龙飞舞的图案,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御字。
那是神龙帝国皇室专有的印记,没有人敢仿冒。
“这口袋……”路长风的脸色顿时骤变。
“前太子发往凤凰城的五十万担米粮的包装上,皆印有神龙帝国特殊的皇室标记,便是这个。”黑衣少女指着那印有御字的龙形图案冷笑:“可是它却出现在了苏纤控制的战船之上。路大人,你觉得,是谁劫持了路特使押送的那五十万担米粮?”
“苏纤!”路长风狠狠喊出这个名字,怒不可遏。
“苏纤身为姐姐的侍婢,却勾结异族几次三番残害姐姐,我与她不共戴天!”黑衣少女转向旁边沉默着的苍白少年,眼神凌厉:“小跟,姐姐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愿与我一起为姐姐报仇?”
“杀!”面色苍白的少年咬着牙根迸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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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之后的赤水一改往日的浑浊,如今清澈见底,倒映着战船上猎猎飞扬的凤翔战旗。
身穿沧月国铠甲的勇士在船上行走,见到迎面而来的全身黑色服饰的人,立即退到一边为其让出道来。
等那黑色服饰的人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过去,这些勇士才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议论起来。
“哎,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现在整个船上的人都在议论,不知打哪来的消息,说我们现在船上的这一位,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公主,而是她当日的贴身侍婢,那个名叫苏纤的。”
“我也听说了。说现在咱们船上这个公主是假的。真的公主,已经死了。”
“是啊,都说公主出嫁之日就被她身边的那个侍女给害过,公主命大,那侍女的阴谋自然没有得逞,可那侍女后来还不死心,一心相当太子妃,这才趁着公主在烈焰圣殿自焚,假冒公主来到这船上的。”
“我看啊,这八成是真的。你看她现在带来的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打哪儿找来的,一个个邪气冲天的,压根就不像什么好人。”
“他们整日里耀武扬威,看我们不顺眼就动手,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可是公主却一直偏袒他们,这要在以前,是根本就不会有的事。”
“是啊,以前的公主待我们亲如兄弟,哪像现在这样,所以这个肯定是假的。”
“听说大王现在派了一个镇国公主过来,就是要收回这两百艘战船。”
“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要回家了,我们是沧月国的勇士,怎么能听任一个卑贱的侍女呼来喝去,还供她驱使!”
“对,我们要回家!老子早就受够了!”
“嘘,小声点。你们听我说……”
压低的声音很快就再风中散去,最中央的战船之上,清一色身穿黑色服侍的人都低着头,听着从船舱里发出来的咆哮声。
“砰!”精致的瓷杯被甩了出来,在船舱的角落处碎裂成片。
“是谁,到底是谁?居然敢放出这种风声,什么镇国公主,哪来的什么镇国公主?”
门外的人一声大气都不出,只低着头,却不敢离开。
“查出来了没有,到底是谁放出的风声?”
“回公主,还没有。”
“一群饭桶!”船舱内的红衣女子怒不可遏,厉声骂道:“如今整条赤水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怎么还能有人去北岸放出这种风声?是不是你们故意让南岸的人过去的?”
“回公主,我们不敢!”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不知谁放出的风声,一夕之间,整个北岸都在流传着一个消息,那就是如今在赤水之上的人的公主身份是假的,沧月国已经派了镇国公主北上要收回战船。
她辛辛苦苦与三王多番密谈,早就定好了联盟,如今却有了这个谣言,这对她与三王的合作极其不利。
她早就下令让人去查这个风声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你何必如此慌张!”狂野的男人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从身后拦住她的腰,冷笑道:“北岸的人若真要跟你合作,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公主,他们都会选择与你联手。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真正的太子妃,只是一个南下的借口而已。”
红衣女子回过头来,对着身边的男人嫣然一笑:“这个道理我也懂,可我心里到底是有一些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不是公主?难道你忘了,你原本也是狐族的公主啊!”野狼一般的男人用手爱怜地抚摸着女子的脸颊。
“狐族的公主。”红衣女子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美丽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绝望:“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十年过了,却依然一无所获,只怕母亲早就已经将我放弃了。”
“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男人将搂着怀中女子的手臂紧了紧。
“青牙,如今我也只有你了。”红衣女子乘势靠在了男子肩头,任由男子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摩挲,口中发出一阵阵娇喘。
“我还不是一样,这十年来,我也只有你。”狂野的男人眼里露出与红衣女子同样的绝望之色,颓然地将手伸进红衣女子的衣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