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程谓解开皮带扣挂衣帽架上,站在穿衣镜前将西裤褪下一点,低头对付箍着大腿的束腿腰带。
    橘黄灯光往他的皮肤涂上蜜色,黑色子弹裤完美凸显男性的优点,程谓作为一名omega,其条件一点都不比alpha的平均水平差。
    当然和薛寻野相比还是处于劣势,程谓挑开腰带的暗扣时心想,小野狗这种的就是佼佼者过头了。
    “我行李箱里有双还没穿过的皮鞋,你帮我拿出来,”程谓重新把裤子提好,边拉链边转身支使人,“我去洗个脸。”
    “穿新鞋子干嘛?”薛寻野问。
    程谓沉吟半晌,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出席一场重要的晚会,想吸引主角的注意。”
    薛寻野以为他那么晚还要去变装舞会,气得踹倒了床脚边贴满小狗贴纸的行李箱:“我也要去。”
    “本来就打算带上你。”程谓说。
    不来往号的浴室柜为旅客提供随时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并保证是全新一次性用品。
    程谓折起袖子,开柜拿了瓶润滑,拆开一条新的细软管研究了一会儿,跟家里那副不太一样,用起来也没那么方便。
    他对这种事没那么热衷主动,平时薛寻野半强制性地缠着他要,他就半推半就地给,眼下这个想哄自家小野狗高兴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主动的前提下提起兴致。
    柜子里有相关药物,程谓拿起来看看,还是放了回去。
    回卧室时薛寻野已经把皮鞋码在床边的绒毛地毯上了,鞋子一尘不染,连鞋帮的金属商标挂牌都还没剪。
    程谓套上新鞋子直接就爬上了床,拍掉薛寻野手里的德语:“看得懂吗?”
    书本啪嗒落在枕边,薛寻野靠着床头不服气:“总不能连你写的笔记都看不懂。你拉什么啊搁厕所拉那么久,怎么一身的香味儿?”
    程谓不答反问:“看懂哪句了?”
    今晚的程谓有点温柔过头了,薛寻野总感觉他藏着一刀子,实在想不到自己哪里惹毛了程谓,薛寻野只好乖乖回答问题:“‘先生很爱那只他亲自捡回家的小野狗。’”
    “和我独处的时候,你不用戴防咬器。”程谓跨到薛寻野腿上,细心地帮野狗子解开环在脑后的绑带。
    虽然薛寻野是最高等级的alpha,但他相信薛寻野和他一样怕疼,这不关等级的事,这是人类的通病。
    所以薛寻野担心被夹到头发,他就尽量不让绑带的卡扣扯到了对方的头发。
    “宝贝儿,如果不是那句德语,你会承认爱小野狗吗?”十年间薛寻野从没在程谓嘴里听过一句心意,他想听。
    哪成想程谓突然从另一只枕头底下摸出把匕首——那把捅过白骼的三刃螺旋匕首,以前薛寻野在杀戮基地用它捅过无数挑战者。
    刀口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程谓手起刀落,利落地在两人的裤子上分别割破一道十多公分长的裂缝,扬手将匕首扔到床下。
    匕首刚好摔在防咬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程谓撑着薛寻野身后的床头靠板,低头亲了亲小野狗的鼻尖:“我不是因为看到那句德语,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你。”
    再亲亲小野狗的嘴巴:“而是因为早就想承认,所以才特意做了这句笔记。”
    第51章 哭狗吗你
    直到清凉的海风丝丝钻进被匕首割破的裤缝,薛寻野才从惊愣中回神。
    橘黄灯光将程谓的影子笼在薛寻野身上,他仰头看着悬在上方的脸,他们贴得很近,对方眼镜腿悬挂的金色防滑链软软地垂在他下巴,皮肤上迅速窜过一丝轻微的痒意。
    就像程谓的表白在他体内所起的化学反应,鼓着大大小小的泡泡渐渐沸腾,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滚烫起来了。
    程谓喜欢他。
    陈喂喂亲口承认喜欢他。
    不对,笔记上是“先生爱小野狗”,程谓清隽而不张扬的字迹一笔一划都不敷衍,写得干脆而有力。
    他爱了十年将近第十一年的omega也爱着他。
    薛寻野的眼眶里氤氲了层水雾,他夹着程谓的后腰想要反客为主把人压身下,可程谓低头和他额头相抵命令他不许动,他就真的听话地不动,当然g.on除外,它是没有脑子的,它有自己独立的思考方式。
    程谓左手还撑在靠板上,起初是手掌撑着,后来就换成了小臂,这样不太累。
    另一只手托着薛寻野的后颈,掌心在那块胀热的腺体上抚了抚:“小野狗,你气息太热了,冷静点,别蒙我一镜片的雾。你希望我看不清你吗?”
    “你爱我。”薛寻野搭着程谓挨在床褥上的腿弯外侧,微扬起下巴追逐程谓的嘴唇,但程谓一直噙着笑向后躲,等他不闹了,程谓又贴过来跟他蹭鼻尖。
    额头相贴的那片皮肤沾上了烈火般的炽热,程谓嫌眼镜碍事儿,勾住镜架摘掉,折起来垂到胸膛前,再凑上前用鼻梁轻碾薛寻野的鼻翼。
    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一切能汲取安全感的亲密动作,他仍然认为自己不需要alpha,他厌恶遵从社会固然存在的那套生存方式,omega就必须配对一个alpha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肯定他的人,即使薛寻野不是alpha,哪怕他们之间没有95%的匹配度,但薛寻野会在他最不堪的时候说“你很漂亮”,会在他最孤独的时候说“我很想你”,他就知道在薛寻野那里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两张侧脸之间再没一丝缝隙,程谓微张着嘴主动和薛寻野接吻,他全身乃至嘴唇的温度都比薛寻野偏低,但薛寻野很快就点燃了他。
    心意相通的性.爱前奏远比不清不楚的试探更容易缠绵交融,程谓走出浴室前还在担心不用药物的自己能不能胜任这次的主导方,现在看来他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薛寻野每一丝信息素都像噼啪作响的火焰,烧太猛,怕灼伤簌簌落下的雪绒花瓣,烧太弱,怕程谓仅仅是亲吻过后就提上裤子走人。
    不对,他俩的裤子都好好地穿着,除了被割开了缝口。
    他思绪乱成一片,接吻时要是能理智地思考,只能说这个吻他还不够投入。
    程谓兜着他后脑逼迫他仰头,朝他唇上轻飘飘吹一缕气引诱他张嘴,再勾出他的舌头跟他纠缠,薛寻野满脑子就只剩下俩字儿。
    开心。开心。开心。
    开心开心开心开心开心!
    他心情雀跃地迎合程谓的主导,聪明地不表露得太明显,满足地体验着程谓十年间的成长。
    “vul,”程谓跟他分开稍许,“今晚我来驾驭你,引擎声放轻点。”
    “你爱我。”薛寻野重复道。
    “嗯。”程谓为野狗子释放令人安心的安抚信息素,“这句话,本来应该放在高考之后对你说的,不小心晚了十年。”
    薛寻野睁大眼,那一瞬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程谓却已经放开他,低头解了领口的两颗纽扣。
    alpha令人艳羡的性器随着裆部裤缝的撑开而从里面弹出来,乖巧地被程谓握在掌心中。
    十年前的程谓比十年后懂得更多的技巧,所以恢复了记忆的程谓几乎娴熟地用薛寻野最喜欢的方式服侍这根胀成紫红色的性器,将尿眼处的粘液沿柱身抹下来,并拢着五指为薛寻野撸动起来。
    “亲一下,宝贝儿你亲一下。”
    但野狗子快哭了,他又忍不住心软,怎么非易感期也那么爱哭,十年前明明不这样。
    程谓:“你闭眼。”
    “我不,”薛寻野朝头顶散发橘黄光晕的灯努嘴,“都这种色温了,还不能让我偷摸着看吗?”
    “你那是偷摸吗?”程谓趁薛寻野看着他的脸,左手在身后急急抠挖开自己的后穴,在浴室里已经扩过了,不知道现在怎么又合上了,烦人。
    “你别急,”薛寻野曲起两腿,坐在他腿上的程谓顺势往他身前滑,“不是这样弄的。”
    他按住程谓的腰,覆上程谓兜着屁股缝的手,中指顺着程谓藏在里面的手指揩去一股粘液,在程谓的会阴上搓了搓。
    裤缝都抻向后边的缘故,程谓勃起的性器将裆部的西裤布料顶起一大块,隔着两层布和薛寻野的性器亲在一起。
    “有点疼。”程谓扶着薛寻野的肩膀,手指和薛寻野的中指一同埋在自己的后穴里,自己只敢慢慢动,薛寻野则熟稔地沾着他的肠液肆意搅弄,很快屁眼儿就熟得张开了口。
    “不疼了。”程谓又说,“你坐好,我要驾车了。”
    “你锁好门了吗?”薛寻野扶着程谓的腰,“我不想有人坏了好事儿。”
    “放心。”程谓音调都变了,缓缓沉下腰,岔着腿将薛寻野挺立的性器坐进去。
    “不脱鞋子吗?”薛寻野抬头蹭蹭程谓的下巴。
    程谓低头跟他接吻:“不能脱。得让你明白不是因为回复了记忆才想跟你做爱,是十年后的程谓也同样在渴望我的小野狗。”
    他抬高臀部,再把薛寻野的性器吞进去,馥郁的雪绒花香飘落在薛寻野的身上。
    即使是被侵占着身子,他也更像是一位高傲的掌控者,考究的衬衫西裤熨帖地裹着令所有omega甘拜下风的身材,脚踩纯手工皮鞋毫不惋惜地踏在被单上,简约的玫瑰银领夹在动作中闪过一抹亮光,直直劈入薛寻野眼中。
    薛寻野着迷地看着沉稳的omega,禁不住在心里赞叹程谓真的很有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本事。
    程谓在他的vulcan上颠簸驰骋,昂贵的西装裤被两人连接处因剧烈撞击而打出的白沫弄湿,薛寻野没控制住引擎声,时快时慢地撞击声响彻卧室。
    “小野狗,我的vulcan,”程谓把埋在他胸前舔弄乳尖的薛寻野扯起来,低头啄他眼尾的湿润,“哭什么,哭狗吗你,唱个歌儿听听?”
    “唔,不唱。”薛寻野抱紧他,“我以前真不爱哭。”
    “后来呢。”程谓耐心听着,驾着vulcan从颠簸的山路驶上云烟缥缈的夜空,速度慢下来,双手撑在薛寻野两侧借力,屁股咬着活力满满的性器前后磨动,腰部至臀尖上方凹出一道弯月般的漂亮弧线。
    衬衫的纽扣洒了一床,薛寻野粗暴扯开程谓的衣服,让它松松垮垮挂在程谓的臂弯里:“第一次易感期没调节好,不想要抑制剂,也不想吃药,就想见你,可是你消失了好久,我每次看着你校卡上的照片就会哭,想念你真的是件很辛苦很难熬的事。”
    “我那时候……”程谓把从心脏顶上喉间的难受压下去,低头解开自己的裤链,将自己胀痛的性器交到薛寻野手里,“我高考成绩被人篡改了,我没上大学。”
    揭开自己沉黑的过往比想象中的容易,也可能是因为现在已经不在乎再失去什么。
    程谓再次摇起了胯,每次吞吐屁股里性器的同时,他的那根都会在薛寻野温暖的手里抽动,薛寻野永远知道他需要什么,在他断断续续地叙述自己的曾经时,薛寻野捞着他的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强势有力地钉入他的身体:“乖。”
    “我也很想你,在基地日复一日的厮杀里,总想着变强了才有立场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程谓张着腿,裤缝被薛寻野扯得破破烂烂,那根性器霸道地贯穿着他,“后来就突然忘了——我、我不是故意忘的,别生气,疼……”
    屁股里好像被另外塞进了两颗冷冰冰的东西,跟薛寻野的性器挤在一起,将程谓的屁股撑得生疼。
    他想喊疼,但是被俯下身来的薛寻野吮住了嘴唇接吻,他只能咽回痛吟,惊恐地发现那两颗东西竟然贴着他的肠壁振动起来,每一下都碾在他的敏感点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射的,只记得薛寻野越钉越深,他勾着皮鞋的两只脚在空中绷紧脚背,腹部有种离奇的痛痒,似乎被顶进了生殖腔。
    薛寻野的性器前端在他的生殖腔内前所未有地疯胀,几乎要把整个腔体撑破,程谓仿佛从驾驶的vulcan上坠下来,唯一感觉是一团烈火闯进了他的腔体内,将每一丝缝隙都严严实实地填满。
    “你尿了。”薛寻野摸摸两人湿淋淋的衣物,笑着逗了逗程谓半软下来的小鸟,缓缓退出了程谓泥泞的后穴。
    一身定制服装在这场性*后被揉得破皱,程谓趴在枕头上,把玩着用项链串起来的两颗被改装过的弹壳。
    薛寻野伏在他上方亲他的后颈,轻轻柔柔的,跟刚才那个态度截然相反。
    程谓偏一点脸,眼尾觑向身后的人:“不咬吗?”
    薛寻野愣了愣,随即难以置信地确认了一声,在程谓默不作声地埋起脑袋将后颈皮肤袒露在他面前时,他兴奋得小狗似的在上面拱了拱,舔舔虎牙,小心而珍惜地对着淡粉色的腺体咬下去。
    属于alpha的尖虎牙刺破脆弱的皮肤,程谓揪住枕头,感受着灼热的烈焰信息素一股股注进自己的腺体,再由腺体流窜到整副躯体。
    薛寻野在程谓身上完成了alpha对专属于自己的omega永久的标记。
    第52章 锁门了吗
    塔斯曼海刚被探出头的日光染上小片金黄,甲板上就有不少早起的乘客喧哗起来,清晨的海风把起伏不平的喧嚷送进开着窗的卧室,扰动床上裸着肩头沉睡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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