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母子缘份(4)
“恩,到警局给我打电话,我和警官说。”
“你身体还行?”
“好,这边你放心,暂时没发现不好的情况。”
“快去吧。”
挂了艾蜜儿的电话,张庭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梓诺离家出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着那辆救护车。”顾梓诺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指着前面的救护车对司机说道。
司机看着顾梓诺衣着和气质都不一般,倒也没有拒载,便照着他说的,紧紧跟在了救护车的后面。
一直跟到了医院,顾梓诺才对那司机说道:“我没带钱,也没手机,这个链子押给你。”说着便将手上细细的一条金手链卸了下来递给司机:“这个是真的。”
“算了算了,我也不能欺负你一个小孩子,我给你张名片,你以后再还给我好了。”司机大叔倒真是不欺弱小,拿了名片、撕了小票一起递给了顾梓诺。
“谢谢伯伯,我一定会还给你的。”顾梓诺双手接过名片和小票,拉开车门后,尾随着救护车跟进了医院——小小的身体,掩在人群中完全没有人注意。
从中午到晚上,直到顾子夕和许诺所有的检查做完后,被推到加护病房后,顾梓诺才走出了医院。
“许诺、爹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打我妈咪?我最讨厌欺负人的人,所以我永远的讨厌你。”
“许诺,都怪你,如果没有你,我和爹地妈咪,现在都会在一起。”
“爹地,为什么许诺打妈咪你还护着她?”
“爹地,我讨厌你、讨厌你们。”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顾梓诺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可是他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个护短的顾子夕、一个凶狠的许诺、还有一个被人欺负了只会哭的艾蜜儿。
大人的世界他真的弄不懂——
为什么,爹地不可以喜欢许诺也喜欢妈咪。
为什么,许诺那么凶,爹地还要护着她;而妈咪这么没用,爹地却扔下她不管?
为什么,许诺生了自己又不要自己,现在又和妈咪抢自己?
为什么,妈咪会受了欺负只会哭,还要说是自己的错?
为什么,他们都疼自己,却又都在骗自己……
艾蜜儿在警局看了一下午的录像,也没看到顾梓诺的消息,急得把附近的每个街巷都找了个遍,直到街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直到精疲力竭,仍然没有梓诺的任何消息。
她除了边哭边继续找外,一点儿别的办法也没有。
“没有,录像都看了四五遍了,都没有。”
“找了,这里8个小巷,四条正路,15个出口,都没有、都没有……”
“我还在找……”
接到顾子夕的电话,艾蜜儿捂着嘴不敢哭,却又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你先回公寓看一下,看他有没有回去,没有的话,再下来站在街边等,说不定会回来的。我再去其它地方看一下。”顾子夕对电话那边泣不成声的艾蜜儿说完后,转身看向许诺:“你再躺会儿,我去找梓诺。”
“好。”许诺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梓诺一向懂事,也聪明,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顾子夕伸出大手在她脸上轻轻揉了揉,安慰着说道。
“给电台打个电话,说蜜儿心脏病发住院了。”
“再给出租车公司打个电话,让留意一下,我估摸着他,走不了太远。”
许诺点了点头,看着顾子夕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说道:“你快去吧,有事打张庭电话。”
“恩。”顾子夕的眸色微沉,心里有些疑惑她没有吵着和自己一起去,但因为担心儿子,便也没有多想,对看护交待了几句后,便顶着一头一身的纱布,匆匆往外走去。
第三节:许诺,母子缘份不过是生他一场。
“顾太太,顾先生特意交待您不能下床的。”顾子夕一走,许诺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被顾子夕千叮咛万嘱咐的特护,当然不敢就这样放她出去。
“我去找张医生,他和梓诺熟,可能有其它的寻找渠道。”许诺苦笑了一笑,看着特护说道。
“那我带您过去。”特护不敢马虎,从旁边将轮椅推了过来,扶着许诺坐下后,推着她到了张庭的办公室。
“哪里不舒服?”张庭忙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来给她做检查。
“没有哪里不舒服,想问问你梓诺的情况。”许诺看着张庭说道。
“现在还没找到,附近几条街蜜儿都找过了,警局的录像也看过了,没有。”提起顾梓诺,张庭心里也是一片焦急——除了出走之外,以他这样的身份,被绑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失踪不到24小时,警方是不受理的,所以现在全凭家里人没有头绪的寻找。
“当时……”许诺只觉一阵头痛,在紧紧闭了闭眼睛后,推着轮椅到张庭的办公桌边,拿了纸和笔,想了想便画了起来:“这是马路、这是小区,顾梓诺从这里冲出来,我坐在这里,我刚站起来他就冲了过来,所以我没站稳直接往后倒了过去。”
“然后……我听到顾梓诺喊我的声音了。”许诺的笔停在自己被推倒的地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他的声音不大,我能听见的话,一定站得不远。”
“恩,根据声音传播频率和效果,以及当时的环境来判断,他离你的距离不会超过100米。”张庭分析说道:“那么,按方位来看,他是从这里跑过去的,推倒你后,应该是这个路线。”
张庭从许诺手上拿过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圈。
“你把纸拍下来发给顾子夕,让他去警局再看一遍录像。”许诺点了点头,看着张庭说道。
张庭拍了图纸发给顾子夕后,便即给顾子夕打了电话,对于许诺,不由得心生佩服——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仍能将现场回忆得如此清晰,这样的冷静当真是连许多医生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