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成长

    当在视频里看到那个漂亮女生时，何冰暖忽然双手颤抖，想关掉视频，握着鼠标的右手却不听使唤，像做错事心虚的小孩。她甚至不敢问夏天，她惧怕夏天的回答是肯定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姚太找上门，石磊当众宣布他们是男女朋友，何冰暖不敢否认。如果否认，她怎么能下得了台，又怎么全身而退，怎么碾碎谣言？
    夏天：“那个男人是你同事吧？我在你公司门口见过他。”
    何冰暖：“是。”
    夏天低头双手扶着何冰暖的肩膀，说：“何冰暖，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没有女朋友，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何冰暖眼中含着泪水，心乱如麻，手足无措，恨不得沉沉地睡去。
    此时，夏如蓝推门进来。
    “夏天，你们在干嘛？”
    何冰暖站起身，低着头，跑进屋里，说：“我去洗澡了。”
    夏如蓝：“夏天，你又欺负暖暖了吗？”
    夏天垂头丧气：“我没有，我去玩游戏了。”
    夏如蓝：“两人这是怎么呢？”
    何冰暖看了一眼手机，石磊发来了短信：“你没事吧？你同学的弟弟好像很生气。”
    何冰暖久久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敲出了几个字：“没事，我睡了。”
    石磊：“你不让我送你去上课，下课后我去接你好吗？”
    何冰暖：“明天再说吧，上一天课很累的。”
    石磊：“好，晚安！”
    何冰暖打开淋浴，任由水从头上冲下，一遍遍冲洗着身体。
    夏如蓝敲门，“暖暖，你怎么洗那么久啊？洗好了吗？”
    何冰暖擦着头发走出了洗手间。
    夏如蓝：“你今天怎么啦？”
    何冰暖：“我没事，我今天有点累吧，明天我要去上课，我先睡了。”
    夏如蓝：“头发吹干了再睡哦。”
    何冰暖：“好。”
    夏如蓝:“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课吧。”
    何冰暖：“你难得休息一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周日早上人不多，我自己坐地铁去。”
    夏如蓝：“那下课后我接你吧？”
    何冰暖：“那明天再说吧，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下课。”
    夏如蓝：“好。”
    一整天的课程，何冰暖心不在焉。二级的课程和三级的课程大同小异，但因为必须上课才能报名考试。中午的午餐索然无味。何冰暖找了一个借口，避开所有人。谎称下课后和同学有约。何冰暖坐上地铁，到了凤凰花环绕的曼陀罗咖啡馆。骆兮看到何冰暖，说：“你过来，也不提前说一下，你一个人来的吗？夏如蓝呢？”
    何冰暖：“我一个人。”
    骆兮：“快进来吧。”
    骆兮看出何冰暖的异样，坐在何冰暖对面。
    “想吃点什么？还是我看着安排？”
    “都行。”
    骆兮安排好了食物，端了一杯热奶茶给何冰暖。何冰暖搅动着奶茶。
    “何冰暖，你怎么呢？”
    “骆兮，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何冰暖楠楠地说：“我向来最怕选择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一直都知道夏天对我的心意，可是我不清楚夏如蓝的想法，她从来都没有表示过，是支持还是反对。爱情总有分手的可能，如果分手了，我又该怎么面对夏如蓝呢？我不想失去她。我不能没有她。那么多年了，我习惯了她在我身边，我甚至理所当然享受着她对我的照顾。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在公司谣言四起，那个时候，石磊挺身而出，为我解围，我又怎么能说出那句话，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又怎么说得出口。现在，回不了头了。我总是那么差劲，什么都搞得一团糟。”
    骆兮静静地听着。何冰暖喝着奶茶，甜度爆表，何冰暖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
    何冰暖的电话响了很多次，何冰暖都没有接听。
    夏如蓝发了短信，“暖暖，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何冰暖不能一个人走夜路。
    骆兮说：跟着你的心走，顺其自然吧。
    夏如蓝再次拨打何冰暖的电话，何冰暖接起电话，“我在骆兮店里，你过来吧。”
    夏如蓝：“我马上出门。”
    周日的晚上，夏天已经返回了学校。
    夏如蓝接上何冰暖，何冰暖有气无力，靠在椅背上睡着。开车进小区时，看到小黎从一辆车上下来。小黎看起来越发时尚干练了。
    颜子墨硕士毕业后，成立了品牌文化传播公司，担任了夏如蓝公司品牌顾问。
    人人都说夏如蓝和颜子墨堪称一对璧人。只是夏如蓝对颜子墨为工作关系，学长和学妹关系。
    情侣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吧。何冰暖以下班后要看书备考为由，和石磊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或下班后一起吃饭，吃完饭各自回家。
    何冰暖、夏如蓝在小区里遇到小梨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亲吻了小梨的脸。小梨看到一脸惊讶的何冰暖。
    “夏如蓝、何冰暖，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我总是在你们家蹭饭。今天让我回请你们。不要拒绝我。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去你们家蹭饭了。”
    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点好菜后，何冰暖说：“小梨，你怎么说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小梨：“你们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的上级。”
    何冰暖：“那他怎么？”
    小梨：“他也是我男朋友。”
    何冰暖：“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就住我们楼下啊。”
    小梨：“我一直在等他长大，我以为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以为他会改变。可是，他没有，我越来越厌烦他的幼稚，他的不思进取，他总是玩游戏，从来不为我们的未来规划。我不顾父母反对，放弃父母安排的工作，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啊。我为了什么啊？我们在一起八年了。再好的感情也被岁月消磨殆尽了吧。我努力考证，我考过了注册会计师啊，我努力工作，不管多累多忙。他、我的上级，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我知道他对我倾心，对我很照顾，在工作上提拔我，我慢慢地接受了他。我知道，我不应该脚踩两只船，但是他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比我大10几岁，离异还有一个孩子。但是，我不用担心未来啊。他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我要搬走了。”
    何冰暖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评判呢？
    夏如蓝：“不管如何，你都要幸福。”
    小梨：“来，我们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夏如蓝：“暖暖不能喝酒。”
    何冰暖：“就让我喝一点吧。来，干杯。小梨，你要幸福，不要后悔你的选择。”
    夏如蓝扶着何冰暖、小梨回到了小梨家门口。小梨的程序员男朋友开了门出来，说：“谢谢你们送小梨回来，她明天就搬走了。也许以后我都见不到她了。”
    何冰暖的电话响了很多次，何冰暖迷迷糊糊中接了电话，至于说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小梨向何冰暖、夏如蓝道别，中年男人把行李搬上了车，小梨上了车，挥手告别。
    何冰暖、夏如蓝上楼后，小梨住过的房间门开着，小梨的前男友坐在地板上喝着啤酒抽着烟，地上歪歪扭扭地倒着几个酒瓶，酒瓶里几根烟头。
    “我以前从来不喝酒，原来喝酒让人这么难受啊。烟也不好抽啊。真不明白有些人那么爱抽烟了。有什么好抽的了。我一直以为她不会离开我。我早就发现了，她和那个男人。我假装不知道。我怕她离开我。我给不了她要的。我放手让她走。可是我舍不得。我们在一起八年了。你知道吗？八年啊。”
    他哭地撕心裂肺。也许，只有在失去后，方能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