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我
魏贻陷在黑暗中,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越来越喘不上气。
她蓦然惊醒,对上一双淡棕色的狭长眼眸。
庄严压在她身上,两指捏住她的鼻翼,唇边勾起一丝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的脸。
魏贻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一脚把他踹下沙发。
庄严意外地没发怒,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垂下眼出神的望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贻侧躺着看他,伸脚踩上他的背,圆润的脚趾在他的脊骨上攀爬,绕到颈处,最后蹬在他脸上:“喂。”
庄严一把扣住她的脚掌:“发什么颠?”
魏贻慢悠悠道:“去给我买避孕药。”
庄严愣了愣,嗤笑一声。
“你不去也行,到时候我大着肚子到你们老庄家吃白饭——”魏贻挣脱他的手,脚趾又点上了他的脸:“你可别后悔。”
庄严瞥她一眼,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脚趾,硬生生把她的脚扳下去,站起身走出门。
魏贻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庄严砸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白。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拿开脸上的袋子,坐了起来。
庄严坐在她脚旁,身前的矮机上摆了几样粤式早餐,他手臂支在膝盖上,低头不紧不慢地喝粥。一会儿不见,他的头就理成了个板寸,后脑勺贴着个纱布。说实话,还挺好看的,发型简单利落,更显出他五官的优越。
魏贻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药,把它甩到一边,伸长手去够远处的肠粉。还没碰到,她的手被就被筷子抽出一条红痕。
魏贻捂住手,恨恨地看着他:“你羊癫疯又发作了?”
庄严把袋子甩回她身上:“先吃药。”
你那么虚,那几只烂蝌蚪早就死得透透的了,根本没有吃药的必要。
“你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人,应该也没有吃饭的必要。”
魏贻瞪他一眼,打开药盒,利落地吞下药粒。
魏贻吃完了早餐,庄严从外面拿来一套衣服。
魏贻打量了几眼,接了过来,在庄严面前直接穿上。
庄严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那雪一样的背脊慢慢隐没在千鸟格图案的布料里。
你倒是大方。
魏贻的视线朝他斜过去:早就被你看光了,现在再挡有意思吗?
拉链卡在了肩胛骨处,魏贻拉了一会儿也没拉上来。庄严走到她背后,捏住拉链头,慢慢拉上去。
他的手摁住她的肩头:我送你。
魏贻扭过头,奇怪地看他。
到了门口,魏贻招呼也没打地直接下了车,没成想庄严坠在了她屁股后面。
她很不耐烦:“干什么?”
他垂眸看着魏贻冷冰冰的脸,勾起嘴角:我大老远送你回来,你至少应该请我喝杯水吧。
魏贻白了他一眼:我只会请你喝消毒液。
魏贻的这番顶白没有激起庄严的怒气,反倒让他笑了一下。
魏贻皱住眉头看着庄严。
他果然是个神经病。
这时候,庄严猛地夺过她手里的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你这是私闯民宅。魏贻扯住他的手就要把他往门外拖,没想到反被他拖进去。
这栋房子很大,看上去却没有人气。
庄严一边逛一边问:你一个人住?
滚出去。
庄严当然没有滚出去,反而拖着魏贻走遍了整栋房子,最后仰倒在她的床上,眯起眼:“我要住这间。”
魏贻爬上床,抬脚就要往庄严的腹部踩上去。
庄严捉住她的脚踝,往下一扯,魏贻失去平衡,倒在他身上。庄严顺势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魏贻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剐他的皮:“放开我。”
庄严笑了起来:放开你让你打我吗?
“你自己讨打。”
庄严盯着身下的魏贻,懒洋洋道:魏贻,我头上可还留着你的杰作呢。我伤好之前,你要负责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