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节

    “嗯,拜拜~。”三位女生异口同声。
    “哎哎,”顾一帆忙叫住她们,“厨房还在烤肉,你们要不要?要就自己去打包。”
    “要!”
    三位吃货同时转身,直接去厨房,顾一帆看着好笑,再看看谷天凤、谷采吟:
    “你们也要走了?”
    两位女生同时摇头,“还没有。”
    “那进去吧,他们说今晚要通宵。”所以今晚厨房很忙,吃的喝的源源不断。
    谷天凤、谷采吟又进去了,然后看着顾一帆风度翩翩的去谷展鹏那边坐下,开始说话。
    “天凤,你的事跟阿青提了?”谷采吟低声问,眼角余光时不时飘向某人。
    “提了,她不肯。”谷天凤漫不经心的吃着花生,听着场内的争论声,一边分神和身边人聊天。
    谷采吟挑一下眉头,“要不你找宁姨问问?大家都说宁姨人好,不像阿青那么难说话,想必会答应。”
    “不用,我不画那个了。”
    “为什么?”
    “因为不了解,我怕画错惹官司。”
    “所以才要找有经验的人教你嘛,听说宁姨以前跟老中医学过,是最好的人选。”
    “那样太麻烦了,山上那么大,有很多东西让我画。”
    “能让你红的不多,画药草绝对是一个好主意。”她是真心这么觉得,“只要小心谨慎,虚心讨教,有宁姨在旁边把关,怎么可能出问题?”
    她看过谷天凤的画,忒有灵气,不该只是一个才20多万粉丝的网红。给出版社、一些杂志周刊、轻小说什么的画些插图,有什么前途?
    这种不入流的画师,街上大把。
    人这一辈子总要做点什么,谷天凤的画风符合现代青年的审美要求,老一辈画的那些药草经典迟早要淘汰或者放进博物馆。
    谷天凤若能画出一部经典,凭这门手艺必定前程似锦。
    至于说麻烦人家不好意思,她没问过人家怎么知道是麻烦?有些老人觉悟高,想发挥余热,乐于助人,说不定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呢。
    这么好的人脉摆在面前她不懂珍惜,迟早后悔。
    第596章
    同是元旦的这一天晚上,帝都,本该呆在家里带孩子的南露罕见的出门了。应一位平时很聊得来的塑料花闺蜜的邀请,参加其举办的一个慈善茶话会。
    茶话会举办地点,是对方娘家新开张的一间茶馆,初期收入将全部捐出去。这是以搞慈善为名,把有钱人家的太太们约出来聚一聚,联络感情。
    上流社会惯用的手段,既成全自家的美名,又能打探各种八卦消息。
    她前世最鄙视这些人的市侩行径,经常有人邀约她出去喝茶什么的,不胜其扰。没想到,这辈子的她竟然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无妨,一切为了儿子……
    “呵呵,所以这女人啊,一定不能放弃事业,实在不行要当全职太太的话,必须把家里的经济大权握在手里……”一位许太太矜持的传授自己的经验。
    如果以上都不行,那起码要清楚家里有多少经济来源,以防万一。
    这个话题,是由同阶层的一位姐妹的悲惨遭遇引起的。这位姐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原配,被渣夫与小三联手收拾了。
    最终落得一个净身出户,落魄如街边泼妇的下场。
    兔死狐悲,有位妇人气弱迟疑的说:“没必要吧?咱们结婚又不是冲着离婚去,干嘛要把夫妻关系搞得这么紧张?”
    有情男女,谈钱多伤感情啊。
    “哎,这要看人的,她命不好,自己没眼光嫁错了人。我丈夫就不会,他每天下班必定准时,晚一点都要打回家向我报备。”有位姐妹十分自信。
    这时,南露微微一笑:
    “我觉得许太的话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被外边的狐狸精迷住,死活要离,到时怎么办?我跟你们讲,越老实的男人狠起来越不是人,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比如那个崔聿修,上辈子好歹夫妻一场,重生这么刺激的事他居然躲起来,离她远远的。趁机找一个比她小的重开第二春,呵呵,这就是男人的德性。
    要不是自己跟着重生了,还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不管表面多么的清廉正派,骨子里始终喜欢小姑娘的那身细皮嫩肉,说不定前世的他就养了外室。
    以他的势力,藏得紧,外人不知道。当官的那点肮脏心思和手段,前世今生的她见过太多。
    否则,只有一个独子的他,怎会对儿子铁石心肠?
    “哎呀,露露,你不要吓晴晴嘛,她怀着孩子呢。”旁边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嗔笑。
    “我不是吓她,给她科普一下婚姻的美好与残酷。”南露笑说,“晴晴啊,趁现在男人对你正热呼,趁早订下家规,上交工资卡。”
    “哈哈哈……”众妇人大笑,有人问南露,“露露,你家钱坤上交了吗?”
    “交了,可他是生意人,成天找我要资金周转,我不耐烦又把卡还了。”南露随口编一个,“他为了让我在家安心带孩子,每月存钱到我账户,不用摊手问他要。”
    她没撒谎,钱坤的确不曾在钱财上亏待她。即便是谎言,相信钱坤也不介意她在外边给自己长脸。
    对媳妇好的男人,身上有一种天然好感,更容易获得旁人的友好。
    “啊,那挺不错的。”
    “是呀,我家也是,爷们给一笔,公婆给,还有我爸妈给……合起来就不少了,现在自己投资做生意。每年有一笔收入,现在和将来都不必看男人吃饭。”
    “对呀,”南露笑道,“手里有钱心不慌,我要是手里空空,晚上铁定睡不着觉。本来就觉浅,动不动就吓醒……”
    “你刚生完孩子,觉浅很正常。”许太太温言安慰,南露方才的支持,使她的好感又添一分,“没事,适应一段时间就好。”
    像她们这种人家,自有月嫂、保姆看孩子,不像普通妇人那么悲催,天天没个好觉睡。
    “是吗?唉,我以为这后遗症要跟我一辈子。”南露一脸庆幸。
    “放心,不会的,让你男人哄哄就好了。”某位妇人的话再次引起一场轰笑。
    南露表面跟着一起笑,存心引出的话头再次被岔开,心里直骂:哄你们个大头鬼,成天只知道爷们,没爷们哄就睡不着觉是吧?这是有多饥渴?
    她上辈子在婚姻里守了将近十年活寡,因为丈夫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等他调回帝都长驻后,第一件事是跟她离婚,哪怕搭上他的前程,这死没良心的。
    要不是为了儿子,她铁定拖着他下地狱。
    可惜,她若毁他的前程,就等于毁了儿子的,她不能这么自私……
    “哎,说到梦……”
    南露精神一振,立马望向说话的人,只见那位孕味十足的小媳妇晴晴唉声叹气的说:“不怕跟你们说,我呀,最近老梦见一个女娃娃喊我妈,我这心啊……”
    说不出什么滋味,因为她想要男孩。公婆表面没什么,背地里常唠叨一定是个金孙,给她很大压力。
    “哎,男孩女孩都一样,别以为生儿子省心。”有人安慰她,“瞧瞧那温家的儿子,迷上一个跳舞的,要跟家里决裂。把他妈妈吓得提都不敢提,多气人。”
    “就是,若是我儿子,敢为外边的女人跟家人翻脸,我一巴掌拍醒他。”
    眼见话题又被人岔开,南露赶紧插了一句:
    “说到做梦,哎,可能刚生完孩子,最近我是觉浅梦多,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都有。这不,就昨晚,我梦见xx市区的一栋大厦倒塌,死了十几个人呢……”
    “……”
    “诶?”满意的看着众人一脸惊悚的瞪自己,南露故作疑惑,“你们怎么了?”
    呵呵,大事年年有,可上辈子的她名义上是官太太,实际上仍是全职太太一枚,对国内各地发生的大小事所知不多。
    除非崔聿修跟她谈起。
    所以,除了头几年的大地震和那场时疫大灾难之后,她没有关于自然灾害方面的信息透露给国家,只有一些贪官污吏的信息,在官家面前刷刷存在感。
    尤其近几年,她连这点消息都没有,相关部门的人仿佛正在遗忘她。值得庆幸的是,接下来的几年有几场天灾人祸,她记得一部分的日期。
    比如今晚,某市区中心的一栋办公大厦在凌晨两点多,轰然坍塌。所幸当晚加班的人不多,一共死了十几个。正因为死的人不多,她才选择这个时间说。
    豆腐渣工程引起的悲剧,时间越紧迫,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层才会越紧张,对她的本事越深刻。以后不敢再冷落她,对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她为什么记得这次的日期和时间?
    因为,崔聿修一位战友的妻子恰好在那栋大厦加班,等挖出来时已经没了气息。哼,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战友悲痛的样子,是否惦记对方妻子的死活。
    不过,她此刻很感激他,要不是他跟自己提过这些事,她今天就无法为儿子的将来铺路。
    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这是他给娘俩的一种补偿吧,呵呵。
    第597章
    南露太久没有预警,久得大家以为她的能力已经消失。
    今天她这么一说,很快,举办人许太太的家门前来了一辆车接她。这位许太太是广城人,十年前随丈夫到帝都发展,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在前世,许太太想方设法与南露搭上关系。
    可惜,当时的南露最瞧不起许家这等追名逐利的商人。多次对她的示好不屑一顾,在别人家的宴席上相遇也懒得瞄一眼。
    擅于察言观色的人见状,自然跟着贬损她。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许太太因为南露的态度,吃了不少苦头。渐渐的,她死了攀附崔家的心,远远看见南露便绕道走。
    为此,南露着实得意了一阵。
    谁知后来,许家的小儿子有出息了,成为崔家死对头钟显军的一名得力干将。不仅把崔家的独子压得死死的,一逮到机会便踩着他青云直上,气死个人。
    重生之后,南露不再是官太太的身份,对方用不着讨好她。许、钱两家家势相当,平时的走动是一种应酬,并非交情。
    南露自知这辈子和对方一样,同为商人妻,不分贵贱高低。而许家的小儿子今年三岁,前世比自己儿子小,今世恰好相反。
    弄死对方儿子是不可能的,帝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瞧,她说出这个梦不久,便有人来接她,可想而知。
    当初惩罚姓罗的小丫头,是因为她对自己弟弟无礼。弄死许家的儿子,她说破天也脱不了罪。唯今之计是与之交好,让两家的儿子在将来能成为好友。
    所以,在对方送她出门口的时候,南露看了她一眼,问:“许太太,你是不是有位孪生妹妹?”
    许太太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
    “唉,”南露叹了下,看她的眼神充满同情,“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太太见她如此神色,心里咯噔一下,忙道:“你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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