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夜风抚过枝叶发出阵阵“沙沙”之声,屋内春色满室。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面上,像是能灼人般的火热。
    在他温柔至极的对待下,明蓁如醉酒般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迷离。
    全身心的投入任由身上之人的全权掌控之中,此刻只觉亲吻是世间最好的的事,神思迷蒙,不知今夕是何夕。
    寂静的深夜连呼吸声也撩人心弦。
    何为安心脏骤然一麻。
    随即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周身。
    轻轻一扯,衣物散开来。
    屋外远处传来了阵阵鸡鸣之声,房内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皆沉醉到一场他们之前从未曾有过的全新感官体验之中。
    窗边忽地一声响亮的拍打之声,惊扰了意识迷离的明蓁,身子骤然一缩,睁开了雾蒙蒙的双眸。
    “喵……呜呜”
    “喵嗷……呜呜”
    接着门外响起了鬼哭狼嚎的似猫咪吟叫之声,细听之下满带幽怨不愤。
    何为安蹙眉往外望了一眼,这才发觉屋外天光已变灰暗,那由远及近的鸡鸣之声,提醒着他已即将破晓了。
    不去理会外面那烦人的野猫,他重重的喘/息了一下,把脑袋埋到明蓁的脖颈间,一动不动的。
    隔了一层薄薄的的衣物何为安那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传到明蓁心里,耳里。
    待呼吸渐平息稍许,他翻身躺在一侧,将明蓁紧紧揽在怀里。
    声音暗哑不已的开口问明蓁:“年年,现在还觉得我嫌弃你吗?”
    明蓁缩在他怀中感受到他的异样,想起方才的情形,一动不敢动,耳根子通红,不敢回他,一声不吭的。
    何为安已经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一切。
    明蓁羞的满面娇红的直往他怀里钻,身体无意识动了一下。
    何为安瞬间发出“嘶”的一声抽气之声,面色隐忍,露出痛苦之色,“年年莫动,不要再折磨我了。”
    声音十分无奈,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乖乖让我抱一会儿,天快亮了,就让我睡一会儿。”
    明蓁低低的“嗯”了一声,在他怀中一下都不敢再动了。
    闹了许久,这会儿外面也安静了下来,那只野猫也跑到别处去了。
    渐渐困意袭来,明蓁抵不住疲惫,被何为安抱着心满意足的缓缓睡了过去。
    何为安听着妻子浅浅的呼吸之声,想起她先前问自己是不是嫌弃她时,那难过失落的模样,心绪慢慢平缓了下来。
    他想不论哪个男子在看到自己妻子衣裳狼狈,浑身不堪的躺在别的男人床上,依旧还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例外。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去多想,去介意其它的,只想着能把人安全救出就来可以了。
    当夜明蓁虽然不堪的躺在那张床上,但她身上却并无其他痕迹。
    何为安也知道那呼延于戈并未曾得逞,但关于那张床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大致能猜到。
    不过后来发生的那幕将他心里仅有的一点不悦也全都挥散去了。
    当他看到明蓁跌跌撞撞视死如归的要朝那楼上冲去时。
    他不再去想也不愿再去细究之前发生的事了。
    他难以言喻当时那一幕带给他心中的震骇。
    她出生名门,是高官世家娇养出来的的大家闺秀,姿容上佳。
    若不是他耍了手段,娶了她。
    依着他的身份,他们之间犹如云泥之别,对他来说就是想见她面也都是奢望。
    可就是这样一个世家小姐,把一颗心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
    在婚后的这段日子里,何为安也渐渐觉察到了她对自己的不同。
    她常常会羞涩的偷偷看他,还会因为他随口的一句话,不顾冬日的寒冷亲自去采雪只为给给他煮茶。
    会对他的一切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
    而他只需安然的享受她对自己的爱慕,她从不会对他有过多要求。
    从没想过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竟会因为担心他而不顾自己性命,往那能瞬间吞噬人的火海里面冲。
    真是一个傻的能让人心疼的姑娘。
    何为安静静抱着她,闭眼假寐,却无法入睡。
    天光破晓后,何为安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在净室穿好衣物后,无声的出了房门。
    明蓁这一觉直睡到上午才起,见自家小姐难得睡到这么晚才起,还哈欠连连的。
    雨雪问她是不是昨夜被野猫惊扰到了,才未睡好的。
    “待会我就去同管家大叔说让他派两人,在府中仔仔细细找寻一番。”
    “抓到了那猫定要好好教训它,大半夜的不睡觉,嗷嗷直叫唤,真真是烦人极了。”
    雨雪见小姐眼眶下起了青色,不满道。
    昨夜那猫甚是吵闹,雨霏和雨雪都被惊醒过。
    明蓁听她提起野猫,想起今早若不是那猫儿的打扰,她和何为安就已经……。
    记起上次的情形,明蓁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就怕雨雪看到又偷偷笑话她。
    却见身上的衣裳整整齐齐的,衣带也系的好好的,嘴角止不住的翘起。
    雨雪见小姐不说话,还好像还蛮开心的笑着,莫不是小姐喜欢那猫,不解的问:“小姐,那猫还抓不抓?”
    明蓁在她服侍下很快穿好了衣裙,摇了摇头,笑言:“那野猫你如何抓得住,今日在这,明日又跑到别处去了,还是算了,它又未做什么,抓它做甚。”
    明蓁下午一直在练字,却始终无法静心,天一暗,就一直偷偷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那心不在焉,望眼欲穿的模样,连素来粗心的雨雪都感觉到了,和雨霏对视一眼,二人都憋着笑。
    好不容易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阿七的声音传来。
    姑爷回来了。
    何为刚一迈进房中,还未来得及同明蓁说一句话,管家便匆忙过来寻了。
    “姑爷,刚刚贺府那边来人说老太爷请您过去。”
    明蓁上前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管家摇头道:“未曾细说,只是说请姑爷去一趟。”
    “我先过去一趟,你在家先用晚膳,不要等我。”
    何为安朝明蓁说道,将才解下的外裳,又重新扣上。
    明蓁走过去帮他整理衣袍,抬头柔声问他:“要不我同你一起过去?”
    何为安握了下她说手,一笑道:  “不用了,想来是翰林院的事,我很快回来。”
    说罢,快步同管家出去了。
    第24章
    何为安这一走近两个时辰,亥时才归。
    回来时,见明蓁手执书册依床睡着了,上前抽出她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扶着她躺下时,人醒了过来。
    “夫君,你回来了。”明蓁刚醒,声音听着还有些软糯不清。
    “下次我若晚归,你早些睡,不必等我的。”何为安掀开被子,扶着她睡下,给她盖好被子,交代道。
    “没事的,我左右整日在家也无其他事。”明蓁浅浅一笑,眉眼弯了起来。
    “对了,祖父寻你说了什么?”
    明蓁见他这么晚才归,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何为安坐在床沿边上,回她:“严子鸣找到了。”
    年前严子鸣不见后,一直了无踪迹,这都两个月终于找到人了。
    明蓁见他却不怎么高兴的模样,不解的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人莫名其妙消失了这么久,想来也是遇到什么事了。
    何为安见明蓁已全然无了睡意都样子,细细朝她解释道:“无事,原来先前他家里出了急事,他匆忙赶了回去,托了人向馆长告假,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人没有把口信捎到。”
    “现在他自己赶了回来,我们这才知道原委,只是他家中有事,不能再在庶常馆学习了。”
    好不容易考入庶常馆,且今年末即将到散馆考核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被派往各部任职了,这个时候退出,确实太让人惋惜了。
    明蓁看着何为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早些睡吧,我去洗漱下。”何为安摸了摸她光滑的青丝,起身移步去了净室。
    净室很快传来了水声,约摸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何为安出来吹灯后,上床就寝了。
    刚一躺下,明蓁温暖的身体朝他靠近了些,伸出暖和的小手握住了何为安还带些凉意的手掌,便不再动了。
    何为安知道妻子是在担心他,反手把那绵·软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温声道:“睡吧!”
    一夜安眠,次日何为安依旧早早醒来就出去了。
    去找罗致的路上,何为安想起昨夜贺老和自己说的话。
    昨夜贺老说宋国公的事已过去一段时间了,如今朝中上下皆把注意力集中在西征上。
    纪家那边全力盯着兵户部,太子焦心查出郕国皇子遇刺的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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