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

    “我靠!”我没忍住叫了出来,把桌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阿昊,怎么回事?”文斯特心有余悸的看了过来。
    “没……激动了一下……”我深吸着,缓了缓,发现中葫芦和阿倍宗纯都在看着我。
    “王桑,你这个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你是想到了什么事吗?”阿倍宗纯问起我。
    “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对了,上菜没有,我们都在这干做了40分钟了!”我故意岔开了话题。
    “真不好意思,我给忘了。”阿倍宗纯说罢,传了个眼神给一边的伙计。
    那伙计立刻会意,匆忙的走出了包厢。不一会儿,就带着一群服务生走了回来……
    好歹是上了菜了,话题也岔开了。
    这之后,阿倍宗纯就将刚刚的事给忘记了。
    我们吃了一会后,文斯特又起了个头,问着阿倍宗纯:“阿倍先生找我来是为了让我和你一起研究龟甲吧?”
    “哈哈,文桑就是反应灵活,一下就想清楚了。没错,我就是想让文桑还有金桑来帮我解开这龟甲上剩下的坐标。事成之后,我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文斯特停住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状,我趁机插话道:“不知道,阿倍宗纯先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河洛图上的坐标?”
    “你要这么问的话,我只能说,我的祖先,一休宗纯与阿倍仲麻吕都断定,河洛图上能找到一个叫蓝晶石琉璃盒的宝物。”
    “有这种事情?”我看向文斯特,“你知道吗?”
    文斯特低下头摇了摇:“我不清楚,不过,我爷生前有提到过,这龟甲能找到什么东西,但他没说过具体能找到什么……”
    听到这,我看了看阿倍宗纯,而后将文斯特拉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刚刚那日本人说的坐标,我其实是知道的。那些地方我都去过,的确能在里面找到蓝晶石琉璃盒……”
    “文桑,王桑,你们再嘀咕什么呢?”阿倍宗纯狐疑的看着我们。
    “没什么,阿倍桑。”我漫不经心的回道。
    “那既然这样,文桑,金桑你愿意和我一起探究折龟甲上的秘密吗?”阿倍宗纯看着文斯特和金大龅牙。
    文斯特默默的点了点头,那金大龅牙总算是说了句话:“各位爷,能听我说几句么。”
    见到我们都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那我就说了。首先,是关于阿倍先生之前说的西域窥宝判官。我之前和文先生和王先生说过,我曾在一个竹简上看过一段故事,写竹简的人就是自称西域窥宝判官。”
    “没错,你是这样说过。”文斯特点了点头。
    “我就把那竹简的故事告诉你们吧,可憋死我了。你们听完就知道了。”金大龅牙说着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开始了他的讲述。
    ……
    那是在北宋末期,金人攻打北宋,除了将北宋的皇室俘虏走了之外,当时在京城的一批能工巧匠也被一并俘虏走了,写竹简的西域窥宝判官因为当时也在宫中,不幸也被金人俘虏了。
    当时西域窥宝判官被分在了那一群能工巧匠的队伍里。
    本来路途就遥远难走,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在半路被不知道哪里杀出来的铁骑兵拦了去路。
    当时金兵皆被铁骑杀光,只剩下了他们。
    就在判官以为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铁骑中突然走出来一人。
    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我是北边的蒙古族人,希望你们可以和我们回去,帮我们打造东西以寻得一物。”
    这下好了,判官他们一行人又被这一批突然冒出来的蒙人俘虏了。
    后面判官才知道这人是当时蒙古可汗的叔叔,当时因为和可汗立场不同,而愤然离去。
    自立了一个名为窝查台汗国的小国。而这位蒙人窝查台把他们抓来的目的,除了打造更好的铁器兵器外,更重要的是要寻找到传世的宝盒。
    最后的结局就是这判官被发现了真实的身份,而被窝查台用性命做要挟,找到了一个先人判官所埋藏的宝盒。
    不过,就在窝查台想用宝盒的能力引出所谓的天劫来灭掉四方汗国的那天晚上,出了一场事故。
    整个窝查台汗国被黑雾笼罩,所有的人都被黑雾中看不见的东西拖入了雾里。这判官知道大事不妙,躲进了地下室里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当三天后,他从地下室出来后,发现窝查台汗国已经被风沙掩埋住了。他四处找,只找到了同样侥幸逃生的几个能工巧匠。
    经过这一件事后,这位判官明白了盒子的力量有多恐怖,于是他让那几个铁匠将这一件事做成了画印在了青花瓷瓶上,以期流传下来,让后人所铭记……
    “这就是那三个瓷瓶的来历?那个西域窥宝判官是谁?”我问着金大龅牙。
    此时的金大龅牙不知道是不是喝大了,打着饱嗝道:“我猜这位判官是,嗝……阿倍先生的祖先,阿倍仲麻吕。”
    阿倍宗纯闻言,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金桑,我的祖先最后是回了日本国的。”
    “不对,阿倍君,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了。”金大龅牙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掏着口袋,嘴里还在念叨着,“这东西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天天带着。”
    说罢,他掏出来了一个东西,正是那个外派令牌。
    “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阿倍宗纯一见代表自己为西域窥宝判官的证明令牌后,激动的站了起来 还飙出了几句日本话。
    “和竹简放在一起的,当时在内蒙古北边一个小村子出了个古墓,我就去了一下,就找到了这些东西 。”
    阿倍宗纯闻言,坐回去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了,是阿倍弟当,他当年是留在唐朝的……”
    “阿倍弟当是阿倍仲麻吕的侄子。”我小声和一脸懵逼的文斯特解释道。
    “金桑!能带我去一下那个村子吗?”
    “可以的,只是不知道那村子现在还在不在了,毕竟,我是当年和这位王先生的外公一起去的。”金大龅牙一指我道。
    外公?他去过内蒙古?
    我有些懵逼,瞬间想起那来自额济纳旗的快递……
    第八卷 边疆突围
    第三十五章 小番外小故事(一)
    这是发生在我和文斯特与阿倍宗纯于北京饭店商谈过后的那个晚上。
    因为大家喝的都有点多,索性我们就没打算再去那,只在紫荆城附近找了家酒店就草草的入住了。
    很不幸的是,这酒店只剩双人间了。更不幸的是,我被迫和金大龅牙分到了一起。
    本想着一回去就睡觉的我,实在忍受不了金大龅牙几天没洗的臭脚丫子外加臭皮鞋。只好起床接连抽了五六根烟。
    但这下反倒让我自己睡不着觉了。
    无法,我只好将气洒到了一边睡的和猪一样的金大龅牙,让他陪我一起干坐着。
    金大龅牙一开始因为喝多了,死活吵着要睡觉。但后来不知道为何又闷坐在了床上,一言不发。
    我丢了支烟给他后,他拿起就直接点上大口抽了起来。
    许久,他缓缓吐出了个眼圈,长叹一声:“我也睡不着了,索性,和你讲讲我和你外公到那个村子前后发生的故事吧。”
    说罢,他默默抽了几口烟,又补充道:“这是一个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故事,但今晚之后,我可能就会忘记了。所以,你大可以把这当故事来听……”
    ——金大龅牙视角讲述——
    该从何时说起呢?先说说我年轻时的情况吧,在我还是个蛋大的小后生时,我的水性就很好,因为是在黄河边长大的,我自打会走路后,就被我爹带着去黄河练习水性。
    久而久之,我也成了个标准的黄河养出来的汉子。
    但,我们村水性好的并不止我一个。
    这里每家每户都必定会培养几个水性很好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我们的生活就是靠着家里水性好的人,下黄河里去挖黄河底的宝贝,以此来卖钱。
    这是一件苦差事,因为就算水性极好的“蛙人”,也会有翻车的时候。
    香这样溺水死了的汉子,村里人都说是被黄河的河神爷抓去做水兵水将了。一般情况都不会下去捞尸,即使当时周围有其他人,那些人也不会去捞死者上来……
    死人的事常有,可下黄河掏东西的事还是得进行……
    再说说黄河里面能挖出来的东西吧。
    据我爹说,这里曾是个要害之地,许多大大小小的战争都发生在这一片废土之上。
    自然而然,有些铁骑铜器会掉落进黄河里。虽然会被冲入下流,但大部分的东西都直接沉淀进海里了。
    偶尔,还会有些古董或者黄金白银之类的物件。
    可事实上呢,除了生锈的已经看不清原来模样的青铜器,铁器之外。我是没看见过从黄河底下捞出来的黄金白银。
    但当时隔三差五都会有人传说,某某家的某谁从黄河底下淘出来了不少金条。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那可真是羡慕嫉妒恨。于是第二天我就下了数十次,不要命的想从黄河下面挖黄金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除了青铜铁器外,还是青铜铁器……
    但后来几天一听到又有人从底下捞出了黄金之类的宝贝,我立马恢复了信心,兴冲冲的下水淘东西。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我18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改变了我和我们村的命运。
    我早先就说过,干我们这种事的人,主要看天,老天要你今儿溺死,你也没办法。
    溺死就溺死了吧,还不给能收尸的人收尸!久而久之,你可以想想这黄河边游荡了多少枉死又恋家的孤魂?
    不是我吹,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那些沉入黄河底的尸体了。有几次,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还活着,正在黄河底睁着他们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不知道是第几次遇见死尸了,反正自那次开始,我回去后就病了。
    不是身体上生病,而是精神上生病!
    你能知道那种感觉嘛,明白自己随时会死,随时会成为那些孤魂野鬼的同伙。
    天哪,这世上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啊,我承认,我是怕死,但我更怕死在那,遗体还回不了家,入不了自家的祖坟。
    所以,那次抑郁病倒了以后,我就求我老爹,让我出去打工,我不想再在这天天下河捞东西了。
    结局是老爹把我狠狠揍了一顿,然后告诉我:“咱是黄河的孩子,这辈子从黄河得到了不少馈赠,是黄河养着我们这个村子的。你就想这样得到了好处就离开这条河?告诉你,你想离开,除非老子死了!”
    那时我知道,离开了这条河,离开了这个村子,我就是个啥也不会的废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活下去。所以当时我就没再提这件事了。
    消停了一段后,我感觉我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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