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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初雪

    展信安。
    近来可好?
    信因为圣诞节而迟迟没能回复。抱歉。
    说来你可能不信,圣诞节前一周去学校的途中车子抛锚,等拖车时我遇到一个中国人,说可以给我一个新年礼物(他是指美国新年),一枚很普通的红色手绳,然后向我要了五十刀。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编绳手链而已啊!不过我还是给了他钱。
    我想着,这也是祈福的一种。
    拉内特虽然有不少教堂,但我觉得外国的神不太能懂我的求请。啊,扯远了。
    即将毕业,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走到一个终点了。当然,我是指阶段性终点。
    不过,最后的落脚点究竟如何,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啊!
    子初,你说苏艾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会想些什么呢?
    虽然从前也并不跟她熟络,但一想到有些人再也不可能出现,彻底消失于世界。果然还是有些悲伤啊。
    例如那些,相爱着的人们。
    不得不失去彼此。
    哈哈,爸爸近来忙着准备地方钓鱼大赛的各项钓具,西点湖夏汛大赛,他说要好好大展身手呢。
    啊,天呐!下雪了哇——,不说了,我要去看雪了。
    就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吧!
    现在的我很好,希望你也是。
    勿念,陈愿。
    第七十六篇亲笔信。她给他的。肖子初在灯下仔细端详过这娟秀典雅的字迹两叁遍后,才小心翼翼将信纸原样折好,妥帖的装进信封里。再整齐放入专门的木盒子里。
    留着给孙子讲故事用的。他的室友们这样调侃过他。以及他的信盒。
    没有照片,没有语音,没有动态图像。
    她不和她他网络联系,只有漫长等待后的书信往来。地址是一个披萨店。联系方式是披萨店的客服电话。
    不是她本人的。
    肖子初知道这不是在提防他。
    陈愿离开的非常突然,她的姐姐——一个清冷毓秀女人,由一个高俊巍峨的男人陪着来学校办理退学手续。
    连剩余的私人物品也没拿走,办完手续直接离开。
    肖子初知道她退学和许策有关。
    而她的信,那年深秋叶落时节,他收到一封国际邮件。真是又惊又喜。原来她和父母一起去了美国。开始新的生活。
    她只和他讲述她的日常生活的一切,却从不过问任何事,向他。
    有时肖子初也不免疑惑,陈愿她真的一点都不好奇许策的事么?
    将她遗弃不要的全部私人物品据为己有,许策收拾陈愿东西时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阴鸷又冷陌,让他没有勇气去阻止并截取。
    就像那个午后,他没有勇气推开阅览室的门,去制止一场有悖人伦的性爱一样。
    他没有勇气,去做同样的事,于是得不到她。
    许策有勇气,去做了那些事,但是也失去她。
    许策离职和他无关,他没有向任何人提到这男人侵犯女学生的事情,而且在他来看,许策根本就无心在此多待。
    同学们后来也猜测,俩人相继走掉,会不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只是猜测,却是实情。
    他目睹了一切也知晓一切,却因为那些信件所蕴含的某种信赖与寄托,从来沉默不提。
    许策他不可能知道他有她独寄的信件。
    这是他这长久的忍耐与克制所获得的偏睐。是奖赏。是爱。
    他甚至希望,陈愿就此不必出现。
    这样,他跟许策也算殊途同归,悲哀相等。
    就能相等吗?真的会相等吗?
    男生轻轻叹一口气,相爱着的人们,不得不失去彼此呐。
    可她的那个“彼此”从来都不是你啊!
    苦涩一笑,他抬头看向那一箱书信,忽然惊悸于心的发现,她的收信人,或许从来都不是他。
    “许总,前台说有您的包裹,Judy帮您签收了。”
    “是什么包裹。”
    “一个大纸盒,写着文件。没有寄件人信息。根据物流单号查到揽件地址是同城,要送来您办公室吗?”
    电话那头没了声。崔夜有些吃不准老板意图,犹豫片刻后提议:“或者我先替您——”放休息室?
    “拿进来吧!”
    之后一整天,直到她下班离开公司前,也没见老板出过办公室的门来。
    乃至后来的半年之久。她都没再和他面见过。
    这男人原本没日没夜热衷工作,恨不得焚膏继晷死在办公桌上的,却忽然撂下一句“有事要处理”便消失不见。这五个字的指示让她甚是为难。大家每每问起他的去向,崔夜只能自由发挥说他在日本谈项目。
    只是没想到会那么久。
    到头来,她把英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全都轮了一遍,人还是没回,便有些架不住全公司的质询,寄希望他能至少接一次电话。
    但不出所料,依旧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根本打不通他的私人电话。
    崔夜于是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boss,年纪轻轻即成行业翘楚的男人,五年内将亚奇做成建筑设计甲级企业的名叫许策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竟然拿自己苦心孤诣呕心沥血筹建的伟大事业当儿戏,说撒手真就连人都找不见。
    庄周梦到的蝶一样迷离又神秘的男人。
    如同他卧室里的那幅画。尽管只有上半身,裸着的,以手掌遮住双目的,平静而祥和,在金色的背景中。精瘦健美的臂膀与胸膛,长指与薄唇,肋骨与腰腹,都透露着无视一切生命的蓬勃动感。
    如此具体的个人。
    你只能目视于我,其余一切不必看。
    画画的人,为他画那副肖像画的人,一定清楚的掌握了他的躯体的全部细节吧。
    才能像造物主一样鞭辟入里的创造并雕饰她的子民。乃至让他兀自遮住耳目。
    乖僻又神圣。
    他本人的肖像画。
    崔夜因工作之故去过一次他的家,当时这铁打的男人昏迷不醒,原来是持续的案牍积劳加上安眠药的作用,他无法自主醒来。蜷缩在床上的样子真令人心痛。
    是被人弃置不顾,执念愈深,方才树起盔甲牢城以防伤亡的悲惨模样。
    也因此,崔夜无比肯定,他此次消失必然和画画的人有关。必然和那箱信件有关。
    必然和一场奇诡纷繁的前缘旧梦有关。
    所以当消失五个多月之久的许策忽然令她给美国一所大学划账千万美金时,崔夜先是惊厥于他这样锱铢必较只进不出的企业高层终于开始挥霍了,而后又无比欣慰的发现紧随其后的,他们忽然多了好几笔相关的设计委托合同。
    欣喜之余又难免困惑,他这倒真是去谈生意了?
    “你真的不一起去?”爸爸临出门前将头探出车窗。他前两年手术成功医生说要调养静休,去年康复的不错但天公不作美连连阴雨致涝灾使自由野钓也取消,难得今年能如愿参加。
    他热切的看着陈愿,“你就让她忙自己的事吧!”妈妈适时插话,戴着一顶藤编太阳帽,在车里,“快走吧,上山扎帐篷还有的忙活呢!”。
    后面她又附在爸爸耳边说了些什么,陈愿听不到。
    只看到爸爸略微惊讶的努了努嘴,有些难以置信的又回头来看一眼她,表情由诧异转为宽慰:“那我们走了。你自己一人在家要注意安全哟。”
    暑假后,就是毕业了啊。
    送走他们俩,陈愿虚软地在客厅沙发上躺下,觉得有些疲倦。往外看,行道树纹丝不动,大落地窗外的庭院绿坪经灼日炙烤,有浮动的汽波,蝉鸣肆起,没有风,一丝一毫都没有。
    时间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样。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被抛弃或是胁迫的那种丧失感和寂寞感。
    Nancy说这两天找她们做设计的人会联系,要她随时准备好。
    但这并不是她拒绝和父母一起去野钓宿营的主要原因。
    两天前她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和寄信地址。
    其实也没有内容。只是一张图纸,上面画一个建筑设计样的泳池草图,标记一些数据是关于造价或是建筑参数。
    或者别的什么,她不想细究。拿着稿纸,仅仅觉得心情复杂。
    然后将稿纸烧掉。连同信封一起。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种余念,岁月无澜,余生不悲欢。她只想平平淡淡。
    她不需要没有署名的来信,从她离开之日起,就不再抱有期望一切回旋如初,既往不咎。
    那样高傲的人,是不会原谅她的吧!
    然而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烂熟的路线,踌躇试步不下百次。
    然而正式涉足踏入时,许策不免惊憾的发现,自己竟有些畏惧和犹豫。甚至有股视死如归的悲悯,来见她。
    下雪了。而我想见你。
    自读完她的信那日恰恰落雪起至今日阳光酷烈,使人眩晕。长达半年的观望,他都默默注视着她。
    她的日常生活,她的眉眼神色。她举手投足的安然自得。
    真好啊!
    她没有他,也能过得好。乃至更好。
    你在期待和失落着什么呢?
    许策打开前院的小铁门,一步步踏在通向主宅的石径上,庭院里的花配色靓丽,鲜艳夺目到有些刺眼,它们这样美,猬盛,馥郁,真是太美了。
    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摘来,好据为己有。
    你疯啦,怎么,很缺钱吗?
    缺,缺极了。缺少能彻底买断一个人的必要资金。
    然而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她,来办理退学手续的是她姐姐,以及蒋之尧,后者告诉他,不用找,他不可能让他找到的!
    她爸的生死在我手上,我不在意钱,我在意的是怎样能让她皈依。所以许策,光有爱是不行的,还是得使手段。她不想让你找到她妹妹,我必须遵守游戏规则。
    陈愿的姐姐让他不要再靠近她妹妹。否则告他诱奸学生。
    连蒋之尧这种专玩女人的社会败类,竟然也会有所爱之人和所守之约啊!
    也就几千万而已。送她们出国,给老头子治病,供她妹妹读书以及,不让你干扰到她们。永远不可能爱我的女人,现在根本离不开我。
    无法摆脱依赖,也是亲密关系的一种,你明白吗?
    烈日烧的他脊背发疼。
    身后的尤加利树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并含混着她的花圃里众多花朵的芬香,蝉鸣空寂而尖利,除了他自己,以及一窗之隔的人。
    世界空旷但美好。
    为什么会这么沉重呢?
    每每想到你,总有哀叹不完的惆怅与感伤。我真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呢。
    陈愿做了个梦,她梦到许策捧着她的脸说,我回来了。并亲吻、拥抱她。
    她在梦里不无冷静的想,这一定是个梦。然后转醒,日暮西沉。天色郁暗。不热,风吹的窗户呼呼作响,空调也呼呼作响,空调?
    她明明没开啊!
    而且,为什么会在卧室,刚刚是躺在沙发上的,吧!
    怎么——
    “嗯?”还有人声!“醒了?”是睡醒后的略微沙哑慵懒的男声!
    陈愿于是忽然感觉到刚刚梦境中那股沉重的压迫感的来源,原来是身上的手臂、腿上的长腿以及后背欺身而来的胸膛?
    鬼,压床?吗?
    “许——许策——?”她小心翼翼的发声询问。
    “嗯~”
    “许策?!”
    “是我。”
    “怎么会是你呢?”她噗嗤一笑,想自己会不会是还在梦里。
    “怎么就不能是我!”
    陈愿整个身子被拨弄一下,旋即与背后的男人面对面,气息相溶起来。
    看不清,但嗅得到他身上的清冽香气,是她熟悉的味道。
    “许策。”确认无误。
    “是的,我是。”男人接收到她的认证仿佛被鼓舞一样收紧手臂,将她更严密的拢到怀里。箍住她的肩背,搂着腰肢,别住膝头。
    陈愿被圈禁在他的怀中,只感叹,好真实的触感啊!
    真是难得呵。她是说,他竟然没有像之前的许多个梦一样,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真是难得的美梦。”讷讷开口,她的声音却很落寞。
    “梦?!”
    哈——,难怪这么淡定,原来没把他当成真人么?
    许策觉得委屈又有些气恼,但却耐着性子低低询问:“想不想让梦更美一点?”
    “哈哈——,这样已经够好了啊~”她像是在慨叹着什么,拿头蹭他的下巴并自己主动往他怀里贴。很开心的样子。
    当即能炸了许策的心脏和头脑。
    这未曾设想过的惊人表现,“不——!”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呼吸也起伏不定,“还不够~”只能凭借意志力压低声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躁动,生怕惊了她的猫儿。
    “嗯?”她有些迷离的应着他,埋在他的胸膛里,像是又要睡去了。
    许策心里擂鼓隆咚,感觉自己嘭恸的心跳甚至能被她听到。然而他最想让她感受的却是——
    “哼啊——”
    他的真实存在。
    生生插进她的幽腔,捣入她的玉壶,顶住她的内核。听她回归现实的惊脔娇喘与放浪呻吟。
    陈愿被这一入惊的一打挺,本能要推开他,但力量不够没能推开,他把她圈的死死地。
    “这样——”他自己也并不轻松畅快,“才够呵——”简直要被夹断了,吸着气说话,笑着的,心想他的夜精灵还是紧的能要他的命。
    “这样才够唔~”男人艰难的揉着她的臀瓣,想让她舒缓些,好别绞的这么紧。
    却发现怀里的人儿只是僵僵的,动也不动。
    心下不禁警铃大作,想着是不是吓到她了。又觉得自己确实得意忘形神志不清,竟赤剌剌就又敢这样插入她里面。非经同意的就又品尝她。
    疯了么?他这是。
    这下自诩头脑灵活处变不惊的许策,当即也不知该怎么动作,只堪堪埋伏着不敢动,认命地想等她自己厌恶的再度将他推开。
    却久久没有反应。
    陈愿被她插着才知道这不是梦,下午自己梦里那飞天一般的体验大概是被他抱着上楼的感觉,以及他的声音,或许就是他和她说了什么。
    都是真的。
    可她却很害怕。
    许策感觉到他的女孩在低低啜泣,于是慌了神,胡乱的拥着她解释:“Nancy说你在家,她说她有事所以让我自己过来。我是来跟你正式庄重的重逢啊!我等了这么久,是真的要好好来见你的!我原本只打算看你一眼就回国。只看一眼。”说的急促而激烈。却忽然止住。
    “但是不够呐。一眼又怎么会够呢。”转而口吻悲切哀怨,简直不像他了,那个桀骜冷漠、凡俗不惹的俊雅男人啊,“我想要,长久且无可替代的拥抱你。和你在一起。”
    无法转身离去。我以为自己能眼见你安然生活的实情后释怀离开,可我真的做不到。
    从那晚发疯似的拥有你并失去你后,我全部的使命就是重新来到你身边。
    情人难免落俗,而浪漫不死。
    我要用无懈可击的一切,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取悦你、讨好你、笼络你,然后在你全身心的爱意里毙溺。
    长久的沉默之后。
    “许策——”陈愿细细抽着气,有些难受似的压低声嗓,像呜咽着的幼婴,“你弄疼我了~”轻轻和他哀诉着,呼出的气落在他胸膛上,燎地他热一阵又冷一阵的。
    让他有不顾一切抽插的冲动,却为她的言语而休止,难耐着咬紧牙关,作势要退出来。
    “不——”她却倏尔惊颤着,缴紧了软穴细腔不给他撤离,“哼啊——”瞬间的吸纳挤噬,而后被热液冲刷浸润。
    呵,他的小姑娘泄了。
    一点点磨蹭,一丝丝退却,她就慌了、乱了,情动如初了。她果真还是记着念着他的啊!
    许策既感慨也动容,她没有不要他,她甚至主动挽留他,即便说着她疼,即便以为是梦。
    “你让我滚远一点——”陈愿拽了一次,腔道滑软舒展不少,痛感也便没那么强烈,她也忽然头脑清醒和明朗起来。官觉也是,极细微的扭动腰肢,夹着他的硬实研磨。仿若调情与安抚。
    “我!!!让你滚远一点???”许策诧讶的重复她的话,只单纯觉得惊异。更惊异的是,“还——想要?!”这举动可是真的令他心跳激越,呼吸也极不顺畅了。
    只是小小一个夹绞举动,她没有其他动作,拥抱他、触碰他、抓紧他,亲吻、吮吸、啃咬,甚至一声喘息,都没有。
    她没有回应他。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在梦里。”却听到她以凄楚的失落语气,“我梦里的你,从不允许我靠近。”说着与他有关又无关的,使人伤心又开心的控诉。
    不允许靠近么?
    许策闻声便果决的搂着她坐起,她自然是坐在他身上,坐在他的热铁上的。
    “嗯哈——”陈愿被顶的有些意识飘忽,和他相对着骑坐在他的肉柱上,只能绷紧身体扶着他的左肩,“别——”动的这样突然有剧烈啊~
    他要使她知道,真的他,现实里的他,为了重获她几乎疯掉的他,只会被她包纳,只愿躲进她的身体里,只想和她并为一体以慰余生。
    “是真的哦!这可不是梦!”他重重向上一击,顶起她向她传达着自己的存在,一手握在她的腰侧,一手在她泛起薄汗的后背轻拍安抚。
    温柔而暴虐的,平缓而剧烈的,真诚而隐晦的,“我陪你一起杀掉他,从此不再做梦。”他贯穿她的腔穴,攫紧她的腰身,贴敷她的面颊,在她的耳边轻轻的,“来拥有我真实而具体的所有,让我只属于你,以致岁月如迢。”述说他的允诺与誓约。
    重重的撞击,她被抛起而坐实在他的炙热坚挺的深情里,噗滋噗滋的穴肉翻搅声,以及她的低吟娇哼,嗯嗯啊啊的,黑暗里虽然快感鲜明,但看不到她的眉眼唇舌,她的胸乳腰腹,她的幽丛腔穴。
    好想打开灯啊。
    许策便又搂着她,身下抽捣探插仍不会停地挪坐到床边沿上,落脚在地找好支撑感,按着陈愿的胸乳在自己的胸膛上研揉着,只听得她的急促喘息,他觉得不够的便又抓着她的臀瓣边揉边像拿她自慰般扶着她的臀瓣穴口搅弄。
    明明已经包裹的这样紧这样密实了,又忽的被他更用力的拨向他,压紧他,肚子里整整一根赤赤剌剌扭蹭搅弄,隔着肚皮鼓楞楞的,腰臀被那样一挤弄,再加上他的挺动,他自己的肉棒便由她包裹着去贴向他自己的肚皮,压的紧挤入的也深,她吃完他这一整根不尚算,囊袋几乎也要吸入似的被翕动的阴蒂吸附,真令人发狂。
    他想要观看这极致淫靡的景象。
    他想看她大开穴肉吸纳它、绞嗜它、吞并它的模样。
    他只想看她,她的一切。
    陈愿被突然的亮光刺激的闭起双眼,身体却还在本能的扭动吸缴着,他也并没有停下。抽插不断。
    红的鲜艳欲滴的阴穴,幽丛上沾满濡湿粘腻的体液,只能是她自己的,因为他埋的深就算有前液也在她的肚子里,穴口被撑成了他的形状,边缘的幽蒂慢慢蠕动着,阴唇外扩贴敷在他的阴囊上,细细紧紧的伏动着,真真就是湿贝含珠啊!
    陈愿睁开眼时,便看见这男人在欣赏此番情状。
    他的面容更加硬朗英挺;眸光深邃,像高山深潭里的玄石;俊雅高耸的鼻尖上、轮廓鲜明的额角上,都沁出汗珠;薄唇微启着,有迷离暧昧的微笑,以暗哑怡情的声音说:“真美啊~”
    经时间再度洗礼雕刻的稳重深沉,自降其身的不再刻薄冷漠的柔和明俊,他的头发长短和从前无异,以及他的脖颈与胸膛,薄衬被汗浸湿里面精干紧实的肌肉于是得见,周身充盈着印象中的睿智儒雅也多了不可名状的杀伐狠栗,男性的气息简直要使人晕厥。
    他,才是真美啊!
    陈愿暗暗感叹,回过神猝然羞赧的捂住自己的脸。本想并膝作防护状的,碍于他的腰身,更碍于他的硬物,啊——
    她还正含着他呢!
    想到这些,陈愿更加不知所措和无所适从起来。灯光和视线真是神奇的东西。都令人无处遁形。
    “你是我的生活幻想和生命的全部期待。”许策目视着这纯真如初的人儿喃喃自语,“我第一次知道到失联有多可怕,在你走后。”像个迷路信徒在祈求神谕。
    “你不要我、放弃我、留我一个人。”他这样哀伤的说着,“而我只是默默等着,重新见到你的这一天能够到来。”全部的初衷与深情。
    “我没有不要你。”她轻轻反驳。
    “那你事到如今还不正视我?”他淡淡反击。
    陈愿闻言犹疑的滞了滞,而后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遮挡脸庞的双手,放下最后的防备。
    堪堪与他的深瞳对撞,只觉深恩尽负,死绝师友,哀怨叹息着嗫呶一下嘴,“我——嗯哼——”想要开口的,却被许策吻住。
    醇如醴风,明灿似花的亲吻。深如寂海,灼烈圩日的拥抱。源富如潮,轩渠磐博的浇灌。
    谁又能感知到落雪时,万物皆宜的震颤呢。
    然而我知道。
    自你之后,我深知月亮不会朝我走,于是我独自走在月亮下。
    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
    亲爱,我的深爱。你知道吗?
    『在全人类里,
    我有权利成为第一个爱你的人。
    他们必须看见你,
    了解你,
    认识你而后决定爱你,
    但我不需要。』
    ——张晓风《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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