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我跟二舅母一同掉进河里,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这就是一道送命题,无论自已如何回应,都是死路一条。
    阿祥瞧见自家主子烦躁的模样,在瞧了瞧楼下钟家与钟家两位少爷喜笑颜开模样,便觉得自家少爷很苦逼。
    以前少爷不曾见钟家小姐的时候,每日设计着该如何来个偶遇,也很苦逼,如今见了?还不如不见呢。
    “大少爷,我瞧着表小姐心中是懂您的,不想让您为难......虽然做法有些绝情,可也是为您好。”您还是放弃的好,这满京城的闺秀不都让您挑啊。“最近二夫人相看了许多家的闺秀,听说已经筛选出了人选,您在这般纠缠,日后不是伤了人家心吗?”
    “我母亲已经相看了?我怎么不知晓?你哪里听来的?”
    阿详无奈翻了个白眼,二夫人说话的时候,您就在身边呢。
    还装着听不见....
    “表哥回来了吗?咱快去,别赶不上吃饭了。”
    阿祥想唤住少爷,可奈何大少爷越挫越勇了。
    然钟锦绣和哥哥们刚到家门口,沈明泽便又跟上来了。
    钟明钟琅在外面便听说了沈明泽处理事情的威名,尤其是对待那些贪污受贿之贪官,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他们大呼过瘾。
    “表弟,你可以啊。”
    “大哥才是威名在外,让我等钦佩。”
    “行了,自家兄弟,就别说这些奉承话了,听着烦,走,一起回家去。”
    钟明身为老大,对待小弟都是非常的友善。
    钟琅则牵着钟淮,身后跟着钟锦绣和钟锦心。
    钟锦心瞧着表哥又跟上来,她不是聋子,刚才听到她们两个的话题,便猜测其中猫腻,偷偷问道:“表哥是不是中意你?”
    “别瞎说,你又不是不知舅母心思,我们不可能的。”
    这可能不可能的还另说,关键是表哥中意你呢。
    钟锦心道:“难怪呢。表哥不是送珠宝就是陪你打马球,我可听说呢,你入梁府,表哥曾出过力呢。”
    钟锦绣微微皱了皱眉。
    “可是表哥怎么就中意你呢?太没天理了。”钟锦心郁闷的很,“你是不是还计较桓王之事?难不成你对桓王还存在别的心思?你几次出色是为了引他注意?”
    “你可不能啊......”钟锦心看着前面走着的两人,突然间表哥回头,笑容温和,让人心中暖和。
    她想着表哥如今才十三四岁便已经正四品监察了,想着自家二叔三叔混了一辈子还不如表哥呢。
    这么一对比,突然间觉得沈明泽便是白月光,那桓王就是烂苹果。
    “表哥就比那桓王好的不知多少倍。”
    若是旁人,对自已萌生好感,她不过是笑笑回之,然而那人是表哥呢,所以才率先回绝他,不想他在自已身上浪费过多心血。
    仅此而已。
    沈明泽一门心思都在身后娇人身上,如今听他们谈论自已,便是竖着耳朵听了。
    只奈何小姑娘耳语,他听不全,只听见那桓王和表哥......
    莫不是表妹还对桓王存有心思?
    几个人到了家,然钟勇却还未回转,她们几个人先去拜见了祖母,老夫人瞧见钟锦心和钟锦绣一同出现,且锦心面容惆怅,不知是否是两人拌嘴了呢?
    旁边的二夫人早就想看大房笑话了,然而国公爷这进宫去了,如今还不曾回来,可是大房长子次子在呢。
    就是不知两位妹妹不和,他们身为大哥二哥,该如何抉择?
    她笑着问:“锦心,你怎么了?可是你大姐又欺负你了?”
    这话问的,倒是有些挑拨之意。
    钟锦绣微微一愣,若是以往,她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来整顿钟锦心的,毕竟她是姨母的亲生女儿。
    而堂前的众人,也都是看笑话呢。
    小沈氏听二夫人问:“她二婶,你这是什么话?锦心与锦绣和睦,如何会受欺负?是你多虑了。”
    钟明道:“是啊二婶娘,两位妹妹亲自接我跟弟弟,可见其和睦的很。您定是看多了。”
    钟琅盯着钟锦心,想要瞧着她似乎真的受了欺负,只见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是那唯唯诺诺的举止,似乎是害怕。
    他笑着问:
    “锦心妹妹,你说呢?”
    第76章 祸引东墙
    二夫人笑道:“是啊锦心,这大小姐欺负你也不是一两次了,如今你大哥二哥都在,定然是会为你做主的了。”
    小沈氏深怕自家女儿拎不清,更怕她被二房挑拨,想要开口说教,然听钟锦绣轻咳一声,她便改了口道:
    “是啊,咱们大小姐最是相信您这位二婶娘,即便是你对大小姐下毒,大小姐都相信你,不责问,不责怪,还帮你清理了证人,如此你欺负了大小姐也非一次两次了,如今国公爷回来,我看锦绣才要寻人做主才是。”
    钟锦绣特别赞赏小沈氏,这祸引东墙的戏码,做的特别好。
    沈明一听钟锦绣被人下毒,忙挤到钟锦绣身边问:“妹妹,你可有事?”
    钟锦绣摇了摇头。
    钟琅更是恶狠狠的看向二房,问:“二婶娘,这可是真的?”
    钟明单但见妹妹没事,质问道:“二婶娘,你怎么能对妹妹下毒?”
    二房没想到这祸水怎么就引到自已身上了呢。
    她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我,不是我,太谎缪,定是有人陷害,我怎么会呢,那丫头分明是被大小姐打的狠了,胡乱攀咬的。”
    钟琅轻声问:“那丫头为何不攀咬旁人,就攀咬你?”
    “我...”
    钟明道:“二婶娘,这个事情,您要给我们一个交代,锦绣在家,视你为长辈,您怎么如此歹毒,下毒?锦绣到底与你们有多大的仇恨?还是我们长房与你有仇呢?”
    钟琅道:“这就要说道说道了,我和父亲一直在外,想来与您有仇的乃是妹妹们了?就是不知,我们这些小辈们如何得罪了您?让您下如此毒手?下毒?她是对您不敬还是别的,居然让您痛下了杀手?”
    钟明钟琅在军中多年,其话中的威严自成,剑眉微挑起,便让人不能忽视。
    小杨氏不过是闺中夫人又如何跟一个在死人堆里摸爬打滚的小将比威严,那可是自小便在刀尖上讨生活的钟明钟琅呢。
    小沈氏一提起大小姐中毒的事情,心中便是气闷的很。也及其愧疚,她在自已身边讨生活,中毒的事情自已居然毫不知情。
    若非那日锦绣拦着,她怎么说都不能让二房甩脱了干系。
    以往锦绣说她父亲不在,无人可做主,如今姐夫回来,她大哥二哥又在家,可不就有了底气了。
    她愚笨不能为锦绣做主,若她的父亲哥哥还不能,那这个家还有谁?
    “她二婶娘,锦绣如何信任您,整个府上的人都瞧得见,她相信您,为了不让那丫头有机会指正您,命人仗杀了那丫头,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事情并非无人知晓。总有一日,你会受到报应的。”
    二夫人心中骇然,这种罪名她如何承认,如今大伯哥回来,若是承认,便是仗杀呢。
    她绝对不能承认。
    现在人证物证都无,她不过是嘴上过瘾。
    小杨氏突然间计从心来,便道:“大嫂,你这话说的,大小姐自小便由您教养,她中毒了,首先担责任的是您呢,您怎么能诬陷我呢?”
    “再说了,当日杏儿丫鬟已经被大小姐仗杀,当时您也在呢,您为何没有拦着大小姐,反而就让大小姐杀了那丫头呢?难不成是您刻意为之,故意撇嘴关系,您自来认为我与大小姐关系好,所以记恨与我,故而让那丫头攀咬我?想要挑唆我与大小姐的关系,您真是好深的计谋啊。不惜让大小姐中毒,那般歹毒的心计,您怎么能使得出来,若是您介意我与大小姐关系好,您就直说啊,我不亲近大小姐还不行啊?”
    这话回的,挑不出一丝错来。
    胡说八道,一直是二房拿手。
    “我待大小姐如亲生女儿般,即便是上了公堂,我也是问心无愧。”
    二房轻哼一声,看向大房,哼,即便是大伯哥回来了又如何,你不得大伯哥喜欢,左右也不过是大小姐一句话而已。
    大小姐对我的信任,可高于您呢。
    您就等着吧。
    钟明怀疑的看向她姨母,以往自家妹妹就对这位姨母有意见,今日回来,倒是不曾听妹妹抱怨,难不成当真是姨母对锦绣做了什么?
    使用了不堪的手段,得到了妹妹的信任?
    不能吧,姨母的性子定是想不出这般狠毒的计策的。
    小沈氏见大侄子兼继子看自已的目光变了又变,她急道:
    “那咱们就去上公堂去......”
    老夫人瞧见他们两个,便是一阵气结。
    拍了拍桌子,气呼呼道:“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什么情况?大少爷和二少爷刚回来,你们便说什么操气事?有做长辈的样子吗?真是让小辈们笑话。”
    钟锦绣当初不追究,现在自然也不会追究。
    她冲自家姨母微微一笑,随后便将目光移向老夫人道:“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咱们都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该一通和气才是。”
    二夫人瞧着钟锦绣如今温婉和气,且一言一行都具有长房长女之气派,那言语说法,居然与过世的沈如梅一模一样。
    沈如梅在世的时候,见到他们性错事,说错话,便以长嫂至尊,行说教之事。
    如今瞧着大小姐气派,让人恍惚间见到长嫂在世。
    她看向二婶娘道:
    “二婶娘,不知您为何会说我欺负了三妹妹呢?是您亲眼瞧见了,还是听哪个丫头乱嚼舌根了?”
    “若是哪个丫头乱嚼舌根,那就要好好审一审了,编排主子,直接发卖了,省的日后惹得我们和府不睦。”
    听到大小姐如此说,二婶娘身边的丫鬟们一个个的都往后退了几步。
    并不想沾惹是非,更不想被仗杀啊。
    “大小姐,不是我们。”
    就连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都忍不住悄悄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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