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大小姐,你休要胡言乱语,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饶了你。”
今日钟锦绣买了东西回来,她将账单递给小沈氏,然就听小沈氏凉凉道:“大小姐居然养在老夫人处,这一切开销就该由老夫人担着。”
她又不能让外面的人看笑话,随后便命人拿了银子。
但是心中却不爽利。
如今听她胡言乱语,如着了疯魔一般,更是来气。
“你身为钟府嫡长女,就该做个好头,哪能如此没有规矩,你且去跪祠堂,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在出来。”她还不信磨不掉她那骄纵的性子。
不过是个丫头而已。
钟锦绣见老夫人不听解释,也没心思解释,故而点头,不等她在教训,便去祠堂跪着了。
然还不曾跪多久,便听宫中有人来传,让钟家大小姐进宫去。
老夫人心中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忙问官爷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此事不好说,还是请钟家大小姐进宫吧。陛下还等着呢。”
老夫人一听是皇上,便不敢再怠慢,直接让人领着钟锦绣出来,跟着官爷进宫去了。
随后派人出去打听,才知今日出了大事了。
孙家少爷死了。
那孙家少爷可是司徒大人府上唯一一位少爷了,这可是大事啊。
二房见着架势,在官差走了后方才敢出门,问老夫人道:“母亲,咱们家大小姐惹了什么事。这才待在您身边养着就出了这个事,您这怎么管教的啊。”
二夫人以往说钟锦绣说习惯了,如今这话一出,却发现不对劲了,可话已经说出口,抬头便见到老夫人怒目瞪着她。
她讪讪的笑道:“祖母,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儿媳只是在为大小姐担忧,这孙家出了事,莫不是跟大小姐有关?这孙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可是孙家唯一的子嗣啊......”
老夫人岂能不知这个理,因为是唯一子嗣,那孙家必定会死磕到底啊。
一命赔一命,这便是最终的结果。
若是大小姐死了?那么那小子回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又如何呢?更何况大小姐如今还在她的管辖内。
说来也真是气人。
大夫人听到信赶来,大小姐已经被带走了,她心里急没空去责备老夫人,而是出府去寻人去打听了。
老夫人见她走了,也没有闲着,心中发狠道:
“来人,将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给我领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然钟锦绣进宫去,且发现行政殿外站着不少人,孙家上下,还有桓王殿下莲妃娘娘。
钟锦绣一过去,便被围了上来。
“钟大小姐,你可是亲眼看见,那人杀了我儿孙微?”说话的年岁比较大,乃是孙司徒。
这孙司徒乃是老来得子,对这孙微很是宠爱。
可是她却死了......
钟锦绣没吭气,桓王殿下道:“钟大小姐,你莫要害怕,如实将当日情况说出来便是。”
桓王说这话,微微有些施压。
钟锦绣心中暗笑,桓王殿下必定是要保大长公主的吧。
哼
果然是忘本了呢。
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将他们捧这么高。
她面上不显,只是微微低着头,不曾言语。
正当这个时候,行政殿宫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公公来,见着嗓子说皇上要见她。
钟锦绣抬脚便要走进,却不曾想手腕被桓王殿下捏住了。
“钟大小姐,你可是被吓着了?”
钟锦绣摇了摇头,道:“多谢殿下关心,我没事。”
桓王殿下蹙蹙眉,心道:“谁关心你了?”
但是如今宫中的人都看着呢,他也不好说什么,随后放开了钟锦绣。
钟锦绣微微一抬头,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分嘲讽。
她凭什么?
桓王想要质问,然她已经进去了。
行政殿内,有孙微的爷爷,孙老司徒,还有大长公主一脸傲娇的站在庭内,与之对峙。
还有梁家三公子,闫凌和萧睿铜。
这几个人乃是今日在场数人。
钟锦绣叩拜我皇,听皇上问:“你就是钟家大小姐?”
“是,臣女是。”
“朕问你,今日你可去了茶楼?”
“是?”
“那你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是。”
“如实说来。”
钟锦绣瞧了一眼大长公主,那孙老司徒便怒道:“小丫头,你如实说来便是,不必害怕。皇上英明神武,必定不会责罚你说了实话。”
皇上坐在上面,心中的憋闷可想而知。
这孙家交给京兆尹便是,如今闹腾到他眼前来,便是逼他做出判决。
皇家犯了事,没有赔命这钟说法的。
钟锦绣很是清楚的。
所以此事唯一解决的途径便是死不承认,或者是将一切都推脱到那两位侍卫身上。
两个侍卫的命,倒不怎么珍贵了。
第66章 指证
钟锦绣道:“回禀陛下,臣女当时就坐在那人对面,所以臣女看见了那人的相貌。”
“哦?”
“那歹人长相如何?”
“臣女当时有些害怕,所以跑了,但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妥,那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居然敢袭击朝廷命官,无法无天令人发指,且更不将我皇皇威放在心中,我心中反思。我身为国公爷之女,绝对不能做出逃跑之事,故而回家之后,便将那歹人的样貌画出来了,以被呈上去。”
钟锦绣一番话却是将某些人藐视皇威的罪名定下来了。
皇上亦是非常生气,刚才闫凌已经跟他讲,那侍卫乃是去教训教训钟家大小姐,但最后杀了那孙微乃是错手。
他审视着钟家大小姐,却不知她在这场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
钟锦绣知晓皇上不会因为这场错杀而就怀疑大长公主,不过没关系,她会一点点的将皇上对大长公主的信任打破的。
钟锦绣说着从袖中抽出两张纸来。
皇上身边的太监,下来将东西拿上去呈给皇上。
皇上看到那画纸上,清晰可见,就连那一人脸上的疤痕都清晰可见,这画工果然是出神入化。
然现在却绝非不是欣赏画作的时候,他问:
“大小姐可认得此人?”
钟锦绣颔首道:“曾经见过的,他们好像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侍卫。”
那孙司徒听钟锦绣的说辞,一把老泪纵横,一开口便求皇上做主。
大长公主不屑,有人证又如何呢。
她可是大长公主,谁又能给她定罪。
“哼,一个小子,若是得罪了本公主,即便是杀了,也不过是死有余辜,然那小子并没有冒犯本公主,本公主又怎么会派人杀他,没有理由,你们怀疑本公主简直是可笑至极。”
皇上瞧着这场闹剧,心中想要尽快解决,问:
“闫凌,那贼人乃是你亲自擒获的,你来说,她们是为何杀人?”
闫凌为人极为圆滑,且在孙大人进宫以前,已经向皇上禀告过了,那两个侍卫招供乃是大长公主派她们刺杀钟锦绣,误伤了孙公子。
然皇上如今又问,便是希望自已重新给个说辞。
他回头望了一眼大长公主,那大长公主轻哼一声,嘴角蔑视一笑。
那眼神恍惚再说: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还未在闫家站稳脚跟,便敢与本公主叫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闫凌的确是不想死,他缩了缩脖子。
那萧睿铜本想要向皇上回禀,却被闫凌拉住了,闫凌道:“回禀皇上,那贼人说是勿动了机关,所以才伤了孙公子......”
萧睿铜蹙了蹙眉,不理解的看向闫凌。
然闫凌冲他摇了摇头,萧睿铜眉头蹙的更高了。
钟锦绣听那闫凌解释,心中不免冷笑,虽然早就料到,但依然不免觉得心寒。
皇家是做不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尤其是皇上心中还有意包庇贼人。
这场仗还未打,便输掉了。
大长公主听这些解释,便道:“孙司徒,本公主以本公主人头作保,绝对与孙家小少爷无冤无仇,然那两人误伤了孙公子,本公主实在是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