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189最严苛的教导(1)
顾安瞅着静心阁大门叹了口气。
世子爷,希望你别不长眼的惹到我闺女,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你要能本本分分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是最好不过了。
被顾安同情不已的骆荣轩此时都懵了,瞪眼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书册心下寒凉。
不会真的让他学这些东西吧?这么多的书全都看完吗?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骆荣轩吞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向一边慢条斯理喝茶的顾嫣。
“老大,你不会让我把这些书全看完吧?”
顾嫣摇了摇头,“不是。”
骆荣轩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还好不用,不然我非读傻……”
没等骆荣轩说完,顾嫣又扔出一句,“是背。”
骆荣轩说不出话来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嫣,随后又侧脸看向堆的和他一样高的书堆,眨了眨眼,起身撒腿就跑。
顾嫣眼皮都没抬,闲适地坐在藤椅上眯起眼晒太阳,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嘴角泛起一丝慵懒的笑容。
“啊”
“噗通”
“诶呦!我的屁股呦!可疼死我了。”
骆荣轩不满地瞪了书香一眼,揉着被摔疼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了顾嫣身边,端起另一杯茶水猛灌。
喝了一肚子茶水,骆荣轩放下茶杯,哀怨地看着顾嫣。
“顾老大,顾大小姐,郡主,咱不闹了成吗?这么多的书全背下来,我会死的。”
顾嫣闭着眼睛轻声回道:“没关系,死了就把你的尸体送还给安亲王府,不会让你成孤魂野鬼的,毕竟我们家也没银子发送你,更没有地方安放你的牌位。”
骆荣轩被顾嫣气的咬了咬牙。
“怎么的?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啊?我死了你能有什么好处?我父王和皇伯父还不抄了你将军府?”
顾嫣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儿,你父王说了,这一年里随便我折腾,不死就成,就是死了也找不上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骆荣轩翻了个白眼,“谁关心你死活了?我是关心我自己。”
顾嫣唇嘴微勾,睁开眼睛看向骆荣轩,“放心吧,我不会弄死你的。”
玩具没玩就坏了,那多无趣!再说了,她还想做一回实验,看看古代人的韧性和学习能力到底如何,像他这样识字而其他方面却像是白纸一样的实验品最好了,这样难得的实验品她才舍不得弄死。
骆荣轩无奈,轻叹一声,“说吧,你到底想如何?”
他算是栽了!
他本为他爹进宫真给找了个教书先生,他还想着自己定性不足,恐怕没两天就又把人气走了,没想到他却被打包扔到了顾家。
扔到这儿也行,毕竟他还是很想跟顾嫣学习一些东西的,可他想学的是喝酒、摇色子、飞天画画等装逼的东西,而不是坐在这里背书。
特么的!让他在这儿背书不是要他的命吗?他长这么大除了话本从没看过一本完整的书,这么多的书让他背完还不如拿这些书砸死他。
顾嫣又闭上了眼睛,“一年的时间背完这些东西,外加轻功和琴棋书画,还有射箭和拳法,学完了就可以滚蛋了。”
骆荣轩听完后炸毛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一年的时间背完这些东西还不算,还得学轻功和琴棋书画?你玩我?”
“说对了,就是玩你。不学?可以,你能走出静心阁就可以不用学了。”
骆荣轩气急,放赖地坐在了椅子上,“老子就不学你能把我怎么着?”
顾嫣听后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看向骆荣轩。
当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冷下了脸,寒芒乍现,一股杀气直冲骆荣轩而去。
骆荣轩对不怀好意的视线很敏感,他小心翼翼地向顾嫣看去,却被她的视线震住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从椅子站了起来。
“老、老、老大,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我怕。”
顾嫣的视线随着骆荣轩而动,直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怕?怕就对了,不怕怎么收拾你,警告你一句,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
骆荣轩被顾嫣的目光吓的怂了,立即识实务地点点头,“我学,我学还不成吗?”
顾嫣满意地闭上了眼睛,躺回了藤椅之上。
“老实学就对了,乖乖听话有你好处,否则,我不介意替安亲王和皇上收拾你,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
骆荣轩欲哭无泪。
完了,这下全完了,他是入了狼窝了!
顾嫣不管他,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时间安排。
“每日卯时起床,绑着沙袋在院子里跑半个时辰,剩下半个时辰练拳。辰时用早膳,一刻钟的时间用完,用不完也不用吃了,接下来的一天都饿着。然后开始背书,薄的每三一本,厚的每五天一本,背不完不许吃饭。
午时吃饭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开始练习射箭,一个月后十箭中不上五箭三天不许吃饭。未时学习弹琴,十天一个曲目,学不会饿你三天。申时学画,酉时学棋,戌时给你一刻钟时间吃晚膳,然后练字。亥时起继续跑步,直至子时回房背书,丑时方可休息。
嗯,暂时就这么多,先这么办吧,中间有调整再说。”
骆荣轩张了嘴巴看着顾嫣闭着眼睛给他安排课时,顾嫣说完后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卧槽!要死人了要死人了,照这么下去他恐怕一个月后就变成人干了,学不好就不给饭吃,那他以后就不用吃饭了,干脆忌饭得了。
顾嫣觉得不对劲儿,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骆荣轩,“怎么了?太轻松了?要不,再学一个时辰?”
骆荣轩听到顾嫣的问话这才回过神儿,长呼口气。
“老大,你想我过劳死吗?我还年轻,还没活够,照你这么安排我早晚死翘翘。”
顾嫣眨了眨眼,“很难吗?我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怎么就没事儿?”
虽然比这些少了点时间,内容也没这么多,可她原来学习各种本事的时候也没少按这个来,只是持续的时间短了点。
骆荣轩泄气地摊倒在椅子上,“你是神仙,我比不过你,照老大你这么安排,用不上三天我就爬不起来了。”
顾嫣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我明白了。”
骆荣轩真以为顾嫣明白了,不想折磨他了,赶紧起身道:“真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是不是不用我学这么多东西了啊!”
顾嫣笑咪咪地摇摇头,“不是,我在想,你的动力不够才会这么没有信心达到,所以我决定给你点动力。”
骆荣轩满心欢喜,还以为顾嫣要是看他学的好就能放过他,结果就听顾嫣说道:“这个动力就是皮鞭子沾盐水,做不好就抽,这下你该努力学习了吧?”
骆荣轩听后又摊回了椅子上,垮着一张脸泪流满面。
“老大,你放过我吧,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顾嫣笑咪咪地摇摇头,食指放在了红唇上,“不,我现在只对这个感兴趣,乖,闭嘴,听到你不想学我会很不高兴的,后果,你知道的。”
骆荣轩摊在椅子上双眼望天,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觉得他美好的人生将要远去,无尽地狱在向他靠拢,他未来的日子将会无比的难过,而造成今日这个局面的人是他自己,所以,不作死就不会死,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不管骆荣轩多么的抗拒,顾嫣的学习计划还是展开了,因为骆荣轩到达顾家时已近巳时,再收拾一下时间就到了中午,因此骆荣轩还能吃上一顿饱饭。
下午午时三刻,顾嫣把骆荣轩拎到了书房,指着前面摆放着的两架古琴问道:“你学过古琴吗?”
骆荣轩摇摇头,“没有。”
顾嫣皱了皱眉,“乐器学过哪个?”
骆荣轩想了想,“箫,我母妃会吹箫,我跟我母妃学过,只是不太精通。”
顾嫣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点。
有会的就行,总比什么都不会一点基础都没有强,也不是非得要学古琴,吹箫也是可以的,只是她不会,得给他找个师傅才行。
“书香,磨墨。”
顾嫣给谭悦写了封信,大意就是请她来教骆荣轩吹箫,在学习吹箫的这段时间里暂时住在将军府里,等骆荣轩学成再走。
书香去送信,顾嫣也没闲着,拿起【论语】让骆荣轩背。
骆荣轩愁眉苦脸地捧着【论语】盯着看,就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没到半刻钟已经迷糊的要睡着了。
顾嫣眯了眯眼,抄起鸡毛掸子就抽到了骆荣轩的后背上。
“啊!谁?谁袭击本大爷。”
“你大爷……嗯,是我。”
麻蛋!差点忘了,骆荣轩的大爷是皇上。
“内容并不多,赶紧背。”
骆荣轩举着书瞪眼道:“这还不多?”
顾嫣扫了眼,皱了皱眉,“罢了,这样背是不太好背,那就换个方法吧。”
骆荣轩以为自己要解脱了,笑道:“没错,这么多太难背了,要不,就别背了。”
顾嫣没理他,回房走了一圈,手上拿着一枚绣花针,特意在骆荣轩面前比了比。
“这个工具可以很好的帮到你,你要是再打瞌睡,我就……”
顾嫣话没说全,可她的意思骆荣轩明白,这是要拿针扎他。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这样吧,我把论语从头到尾给你讲解一遍,一天两篇,你连听带背,不管你怎么背,必须全背下来,明天我检查不合格就不用吃饭了。”
骆荣轩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顾嫣已经开始说了起来。
“论语是孔子所著,这个你知道吧?以下所说的‘子曰’都是对孔子的称呼,也可说称为先生,现在我们来背第一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是对男子的尊称。时习就是按时温习的意思。这里的‘说’是愉悦的意思。‘朋’就好解释了,就是同门师兄弟的意思,还有志同道合者为友。‘愠’就是怒,生气的意思。
这句话是说,孔子说:学习知识并按一定的时间去温习它,不也是很高兴的吗?有同学从远方来,不也是很快乐的吗?不被别人了解而不抱怨,不也是很有君子风度的吗?当时孔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处于……”
顾嫣解释完一句就根据自己的了解给骆荣轩讲述当时孔子的境况,并且还根据这句话讲了一个小故事,故事不长,只几句话就完了,不过却能让人印象深刻。
顾嫣语速很快,讲解的头头是道,故事编的也新颖,骆荣轩听的直入迷,再加上顾嫣每讲一个故事都把所要背的原文再穿插着说两遍,基本上顾嫣讲完故事这句原文也就记下了。
顾嫣讲的口干舌燥,喝了六七杯茶水第一篇才讲了一半,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时间过了真快,这么快就一个时辰过去了,照这样下去光一本论语就得一个月的时间,太慢了。
由于今天不用练习射箭,琴也没练,时间就充足了些,顾嫣直到将第一篇大概给他讲解完正好到申时。
顾嫣也不管骆荣轩背没背下来,一张画纸铺到了他面前。
“画画会吗?”
骆荣轩点了点头。
顾嫣不再多问,想到骆荣轩先前雕刻的那条龙,还是决定先从配色讲起,然后是画法,说了半天见骆荣轩还是一副迷芒的表情也不解释了,直接接让他死记硬背。
骆荣轩勉强记下要点,顾嫣又让人搬来一个一米左右的敞口鱼缸放在地上。
骆荣轩瞪着鱼缸里自由自在游动的红色锦鲤不由得心生羡慕。
他也想变成一条鱼,至少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啪”
一记戒尺甩了过去,骆荣轩揉着后背叹了口气,“女人太凶了没人娶的。”
顾嫣瞪眼,“要你管。”
骆荣轩继续叹气,“没人管我就要挨打。”
顾嫣翻了个白眼儿,“忍着。”
骆荣轩又叹了口气,老实地坐在了椅子上,“画它吗?”
顾嫣嗤笑,“你画的了吗?先画鱼缸,鱼缸画好了再画鱼缸里的浮萍和荷花,最后画鱼。”
骆荣轩呼出口气。
还好没一上来就让他画鱼,他吃鱼行,画鱼还是算了吧,等他画好它的孙子都长大了,而它恐怕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顾嫣翻着白眼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想骆荣轩以后的学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