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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琉云笙挑了挑眉放开她,双手抱怀,颇霸气道,“取悦我”
    琉玉浑身一抖,转头就跑,“那还是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琉云笙一个闪身就站在了她面对堵住她的去路,他眼尾上挑,“想去哪儿?”
    “那,那什么,我突然有些内急”琉玉倒退两步,笑着打哈哈。
    琉云笙伸手勾住她的腰,然后琉玉只见他一片白袖划过,自己身上的狐裘就不翼而飞了,冷风直灌了进来,琉玉冷的一哆嗦。
    但是下一秒就被一个滚烫的暖炉裹住,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那温度,琉玉已经被压在了身后的大床上,琉玉无语望苍天,她究竟看上的是个什么人,完全就是禽兽啊有没有!
    被折腾得差点断了腰的琉玉在心里将琉云笙骂了个底儿朝天,却愣是把那劳什子圣旨的事儿给忘了个干净。
    北离皇的寿宴在三日之后,琉玉一行人包括其他各国前来贺寿的人都被安排在行宫里,各种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不过所有人却从始至终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神袛一般的北离皇。
    这日,琉玉被淳于谷强行拉着去御花园看什么冬梅,大冷的天,琉玉自是百般推拒,奈何熬不过淳于谷的软磨硬泡,只得裹了厚厚的狐裘抱还在衣服里揣了个暖呼呼的汤婆子,见眼不见嘴的裹成个球随她去。
    雪已经没下了,但是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化掉,御花园中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姐姐”淳于谷往前跑去两步,手上裹了个雪球朝琉玉扔过来。
    琉玉一时不防,被扔了一脸,冰凉凉的甚是狼狈。
    “小谷”琉玉看着对面笑得跟朵花似的人,无奈地擦掉脸上的雪渣子喝道。
    “哈哈哈,姐姐又来了,看招”淳于谷乐不可支,又揉了一个雪球朝琉玉扔过来。
    这次琉玉可没那么容易中招,她轻轻松松往旁边一挪,再伸出手将那雪球接住,然后淳于谷还来不及反应,那白乎乎的一团已经朝着她飞了过来,‘啪’一声砸在了脑门儿上。
    “啊,姐姐你以大欺小”淳于谷噘着嘴一边不满地吼着,一边下手极快地揉了雪球朝琉玉扔过去,她也不管中没中,只一味地揉,一味地扔,好几个雪球连发,琉玉连连闪躲还是被砸了个正着,白狐裘上的雪渣子看不出来,但是头发丝儿和脸上的可就醒目了。
    她也懒得去擦掉,手上也忙活着揉雪球,直接跟淳于谷来了个雪球大战,两人你一球我一球下手毫不含糊,没多少功夫两人都是一身狼狈。
    “姐姐,世子在你后面”淳于谷突然指着琉玉身后大吼一声,琉玉下意识转头,淳于谷立马哈哈大笑一声,一个雪球朝着琉玉脑门儿就砸了过来。
    “姐姐,我先走啦!”淳于谷球离手就立马对着琉玉的后背做了个鬼脸,然后飞快地逃跑了。
    琉玉被雪球砸中,她正打算转身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但由于转的太急脚下的雪又滑,然后一不小心就要往地上摔去,她正要感慨屁股会开花,手腕就突然被人握住,然后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拉了起来朝着一人怀中栽去,但是那人手另一只手极快地搭在了她肩上,然后她就被那股力道生生阻挡在那人的怀抱之外,淡淡的药香扑鼻,有些苦又有些涩。
    琉玉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男子裹着一层厚厚的灰色狐裘,墨冠束发,脸色白的有些过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刀削的轮廓,鬼斧神工的五官,眉目含情,温柔缱绻,一双琉璃似的含情目中淡淡蓝光晕转耀目生辉,琉玉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回不过神,那人眸中那抹蓝色她再熟悉不过,因为每日梳妆她都能在自己的眼中看到。
    男子也盯着琉玉的眼睛有些出神,眉心微微蹙起。
    “那,那个,谢谢”琉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然后退两步想与他拉开些距离,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还握在男子手里,一时间有些尴尬。
    男子微微松手,而后道,“抱歉”
    琉玉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是我要谢谢你方才拉了我一把才对”
    男子微微笑着,“顺手而已”
    嘎——
    琉玉的笑戛然而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当此时,几名小太监急匆匆往这边跑过来,上下检查了男子一遍才松口气道,“陛下,您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快与奴才们回去吧,公主殿下都快急坏了”
    “陛,陛下?”琉玉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这是那位传说中力匹琉云笙的北离陛下夜负雪?
    “你是何人,怎么在御花园莽莽撞撞的,要是冲撞了陛下该当何罪?”小太监瞧着琉玉脸上头发丝儿上都是雪花的狼狈样,怒骂道。
    “不得无礼”夜负雪冷斥一声。
    那小太监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下人无礼,姑娘莫要见怪”夜负雪从袖口掏出手帕递给琉玉,示意她身上的雪,“擦擦吧!”
    琉玉接过手帕,笑道,“没事,他们也是担心陛下的身体,多谢陛下的手帕”
    她将手帕打开,却是一块白娟纱,只在右下角绣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红梅,这手帕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她不由多看了夜负雪两眼,然后才用帕子擦脸擦头发。
    自我感觉擦得差不多了,她将手帕仔细叠好,然后对夜负雪道,“这手帕待我洗干净了再归还陛下”
    夜负雪笑着对她伸出手,“不必洗了,我自己带回去洗便好”
    琉玉尴尬地笑笑,想着定是哪位宠妃的东西,便也不含糊将叠好的帕子规整地归还他,“多谢”
    夜负雪接过手帕,却瞥见琉玉额头上一朵未擦尽的雪花,他提起手用手帕轻轻擦过琉玉的额头。
    琉玉微微僵住,他却已经收了手,“姑娘早些回去吧,这雪怕是又要下了”说完,他径自迈步离开。
    几名小太监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地护着他。
    琉玉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直到另一抹飘逸如谪仙的身影映入眼中,雪纷纷扬扬地又落了下来,那人手里拿着紫竹伞,披着满身风雪朝她走来。
    琉玉抬头看停在自己身前的人,眼睛有些酸涩,她开口,却是难言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琉云笙不语,却是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侧已经冰凉的手,然后上前一步将她纳入伞中。
    琉玉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泪珠子不受控制地就落了下来,“那双眼睛不是巧合,他跟我的一模一样”
    她也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要哭,她只觉得心口有些压抑地难受,难受的她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在看到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有些异类的眼睛时她就在猜测,她只是不敢确定,可是琉云笙的沉默让她觉得,是真的,她的猜测没有错。
    可是是真的又如何,她为什么要哭,她只是异世穿越而来的一抹孤魂,她不是真正的琉玉,她也不应该感觉到悲伤才对,就算那个人才是她真正的亲人,可是他不认识她。
    或许是因为她初见他脸上的那病态的苍白,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淡淡的药味让她觉得心里发酸,总之,她就是很伤心,伤心到全身冰冷,伤心到意识模糊,伤心到晕过去。
    “玉儿”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琉云笙焦急的呼唤,她又悄悄释然,或许她只是寒毒发作了而已,她有这个世界上最爱她她最爱的爱人,就算没有亲人其实也没所谓的吧!
    琉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降淙宫的寝殿里,庭歌收回最后一根银针,然后站起身来。
    琉玉看向床边,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明,几道担忧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我怎么了?”琉玉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姐姐你终于醒了,都是小谷不好,不应该拉你去御花园玩,还把你一个人丢下,都是小谷的错”淳于谷坐在床边‘哇’地就哭了出来。
    琉玉脑袋打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琉云笙却发话了,“行了,全部都出去吧!”
    “不要,我要守着姐姐,哪儿也不去”淳于谷一把抱住琉玉的手,哭囔着。
    琉云笙一个眼刀子甩向楚怀,后者一个激灵,立刻站直身子一把揪住淳于谷的后领就将人拎了出去。
    房间总算清净了,琉云笙这才挪到床边撩开琉玉额前的发丝,柔声问道,“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琉玉摇了摇头,“除了全身没有力气,其他都挺好的”
    琉云笙看向庭歌,后者立刻举手呈投降状,“身子没力气那是睡太久了,待会儿起来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我怎么了?”琉玉顺着他的话问。
    “你的寒毒发作,不过我已经彻底给你解了,以后都不用再担心”庭歌回道。
    琉玉微微拧眉,晕倒前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她喉头微涩,“多谢”
    “客气什么”庭歌无所谓地挥挥手,“既然人醒了也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琉云笙难得态度极好地只点头没出声赶人。
    等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琉云笙才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琉玉轻轻摇头,“没有”
    琉云笙将手伸进被窝里握住她微微蜷起的手,声音异常柔和,“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敢确认,毕竟你们只是长得像,眼睛像而已,我想那或许是巧合”
    琉玉垂下眼睑,“我也以为那只是巧合,但是我莫名的觉得他很亲切,看到他病弱的身体就莫名觉得伤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玉儿”琉云笙手抚上她的脸,细细摩擦,“不管是不是巧合,你有我”
    琉玉心里涌入甜蜜,她咧开嘴笑,“我晕倒前也是这么想的,哪怕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但我们之间并不相识,所以,有你足矣”
    有你足矣!
    有了你我便拥有了全世界!
    北离皇寿宴之日,连续下了几日的大雪总算停了,阳光洒下点点金黄倒映着满城刺目的白雪,雪一点点地划去。
    凤凰台上的雪早已被宫人提前打扫干净,从凤凰台最高处绵延而下共九百九十九层台阶,每隔九十九层便有一个平台,一张张雕刻着凤纹花绣制的矮几和金丝丝软蒲团整齐有序地摆放在层层平台上。
    顶层是北离皇的龙椅,第二层上是各国使臣,依次往下是北离官员按照官位大小依次坐落。
    “李大人,可是许久没见了,身子可好些了?”
    “原来是陈大人,久违久违,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劳挂念”
    “齐王爷,您老可是许久未离开封地了,还是咱们陛下才请得动您啊!”
    “哈哈哈,陛下唤老夫一声皇叔,这寿宴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脱的”
    “是啊是啊!”
    一众大臣先后来到凤凰台,见了面各自打招呼,尤其是许多长久待在封地久未见面的老王爷,尽皆上前与其打招呼,气氛不可谓之不融洽。
    “陛下驾到,栖凰长公主到——”
    一声高呼,喧闹的众臣迅速从自己的位置起身于凤凰台中央跪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吾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夜负雪由夜汐儿亲自扶着坐在龙椅上,然后坐在一旁专门为她设的位置上,那本该是一国皇后的位置,却是他的皇兄特赦给她的殊荣。
    “咳咳,众卿平生”夜负雪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咳。
    他的脸色似乎比前几日更苍白了些,明明停了雪出了太阳他却裹得更厚了,一身厚重的灰色狐裘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竟是那般的沉重。
    “谢陛下”众臣起身落座,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
    直到一声声他国使臣觐见的高呼声打破沉静。
    “东晋九王到——”
    来者是两个人,那位东晋烈将军和穿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衫的沐长勉,他手里打了把折扇,大冷天的还拿在身前妖里妖气有一小没一下地扇着,他挂着笑一路上了凤凰台站定在第二层,弯腰行礼,“见过北离陛下”
    “九王爷不必多礼”夜负雪态度也算得上温和道。
    沐长勉站直身子,抬头,在看到夜负雪时顿了一顿,眼中划过嫉妒,那也是男人的天性,面对比自己俊的人的小心思,而后他又看向一旁的夜汐儿,露出一个自以为勾魂摄魄的微笑道,“素闻北离陛下疼妹入骨,却是没想到这皇后的尊位也都给栖凰公主坐了”
    他的话一出,周遭大臣微微变了脸色,而先前就已经献礼落座的他国使者望向台上的目光都有些变了色。
    “咳”夜负雪嗓子难受地咳了起来,夜汐儿立刻伸手替他顺气,一边对沐长勉笑道,“皇兄身子不好,栖凰坐在这里方便照顾”
    一句话,既不过多解释也不特意曲解,却是恰到好处地阻去了周遭变了味的目光。
    众大臣的脸色稍稍好转,各国使臣的眼光也渐渐恢复正常,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沐长勉微微笑着,“长勉并没有别的意思”而后道看向一旁的烈将军。
    后者将带来的东西呈上,夜负雪身旁的太监总管立刻上前接过。
    “长勉奉父皇之命前来给北离陛下贺寿,这玉如意送给陛下诚愿陛下圣体永安”沐长勉笑吟吟道,那折扇在他手中轻轻晃荡,明明没有风,却凭添风流相。
    “东晋陛下有心了,九王爷请坐”夜负雪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只是眼中那光芒明明灭灭看不太清楚。
    “南阳诚安王,南琉世子到——”
    又是一声高呼,凤凰台下四人却没有立刻上去,淳于靳安看向琉玉还有些苍白的脸,抿了抿唇问,“郡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琉玉没料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愣了愣才道,“已经好多了,多谢殿下关心”
    淳于靳安默了默,看向正兴奋地朝凤凰台上望的淳于谷,而后迈步往上,“走吧”
    四个人的那一瞬停顿,令满殿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从凤凰台的底层走到第二层,两边手持红缨枪的兵卫似一尊尊威严的雕塑守护者他们高高在上的神袛。
    整整九百九十九层阶梯,一步一步扶摇往上。
    夜负雪从四人出现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在了琉玉身上,一袭烟青色萝衫加身,与两日前把自己裹成肉球的装扮相反,只有烟青色披风系在身上略显单薄,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青丝半挽,玉檀木簪斜插,点点珠玉稀疏发间,额间一滴透明水地悬挂,美丽不可方物。
    那一双温柔含情的眸子微微上挑望上来,那不明显的淡淡蓝光随着越走越近映入眼中,竟是万千光华万事若无物。
    “皇兄”夜汐儿见夜负雪看着琉玉出神,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唤他。
    夜负雪收回目光转头,对她露出一个极宠溺的笑,“前些日子听汐儿提起大街上的奇女子,今日见了这位姑娘却是不由自主将她们联系起来,便多看了两眼”
    夜汐儿惊喜地笑,“皇兄真是神人也,她的确是栖凰所说的那位奇女子,是不是跟你特别像?”
    夜负雪轻笑道,“我没觉得哪里像,莫不是汐儿眼花了?”
    “才没有”夜汐儿扁嘴,“皇兄你再仔细看看,真的很想”
    “好了好了,不说了,他们来了”夜负雪无奈地转移话题。
    夜汐儿闭上嘴,四人已经踏上了最后一级阶梯站在了凤凰台中央。
    “南阳使臣见过北离陛下”
    四人齐齐行礼,朗朗道。
    “诚安王殿下和南琉世子亲临乃我北离之幸,几位快快免礼”夜负雪笑意满满地开口。
    “谢北离陛下”
    “不知这二位姑娘是?”夜负雪看向琉玉和淳于谷,疑惑道。
    “琉玉见过北离陛下”琉玉轻轻福身,声若玉泉叮咚,不卑不亢,“舍妹贪玩偷偷跟了来想要见识见识贵国风土人情,琉玉便做主将她带了来,还望北离陛下莫怪”
    她并没有说淳于谷叫什么名字,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南琉王府比琉玉小的就樊析月一个。
    “原来是南阳玉华郡主和平成首富千金,樊小姐只要喜欢北离,朕便命人领着樊小姐四处逛逛,何来见怪之说”夜负雪语意温和,笑意盈盈,莫名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多谢北离陛下”琉玉微微曲身,做足了礼数。
    “北离陛下,此乃玉珊瑚一对,以南地稀有玛瑙所制,素闻北离陛下极喜爱玉,常物一件还望北离陛下莫要嫌弃”淳于靳安拿出一精美盒子递给那太监总管,在夜负雪打开盒子的同时说道。
    夜负雪让人收下玉珊瑚,笑意满满道,“此玉珊瑚乃珊瑚中极品,南阳皇费心了,还望诚安王殿下届时代朕写过”
    “一定带到”淳于靳安拱手弯腰。
    “几位请坐”
    四人相继落座,寿宴之上有许多的美食水果,琉玉安安静静地吃着,却听到旁边有人议论。
    “今年西凉也没来人啊?”
    “西凉那都跟各国多年没有来往了,往年没有哪国的国宴他们参与了的!”
    “西凉陛下搞什么鬼,不会在偷着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谁说不是呢,这么见不得人”
    “西凉使臣到——”
    各国使臣议论纷纷,讨论得热火朝天,却一道高呼声如一盆凉水将众人满心的兴致勃勃浇了个透顶。
    “西凉怎么会突然来人了?”
    “不会吧!”
    “果然还是北离皇面子够大,以前各国送了请帖去可都是被拒之门外的!”
    “……”
    随着众人的百般猜测,三个人相继从凤凰台走了上来,当先一名年过百半之人,一身奇特的西凉服饰,硬朗的两旁,深邃的五官,下巴一撮黑黑的短短的胡须凭添英气,他身后一对年轻男女,男子一身黑衣,冷峻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女子一袭火红的衣裙,来自西凉的异域打扮,大冷天的也露出一线肚脐和小腿,红色软丝缠在腿上,妖异而奇媚,一双大大的媚眼勾魂摄魄,上挑的眼尾凭添其妖气。
    琉玉静静看着三人,手指微微蜷起,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手上突然覆上一抹温热,琉云笙不动声色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桌下,琉玉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今日的可都是熟人呢!
    “西凉岳正南见过北离陛下”
    为首之人左手搭上右肩微微弯腰,他身后的年轻男女也跟着行礼。
    “岳大将军不必多礼,朕早闻岳大将军盛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咳咳”夜负雪继续客气地说话,却在最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皇兄”夜汐儿担忧地看着他替他顺气。
    他微微笑着摆手,“无事”
    “北离陛下谬赞了,不过虚名罢了!”待夜负雪不再咳嗽,岳正南才道。
    此人是当真客气,那传闻中的南琉世子北离皇,东晋太子西凉将可是虚名?那就是四国的顶梁柱所在,南阳的琉云笙,北离的夜负雪,东晋的沐长情,西凉的岳正南,此四人俱是被百姓们同时挂在嘴边比较的大才之人。
    东晋那位太子琉玉见识过了,一辈子以一张温和儒雅的假面具示人,万年不变的一张笑脸下却是食古不化的狠毒心肠,北离夜负雪她也算有一定的认识,此人是真温柔,对任何人都是礼数周全,对他身边之人更是宠爱有加,比如夜汐儿,不过他的手段如何琉玉尚不知道,但是能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坐上那一方龙座定然也是个狠角色。琉云笙就不说了,表面正儿八经,实际上就是个坑货,挖坑不带填坑的,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那叫一个精彩,内心还住着一头禽兽,唯有这西凉岳大将军她是一丁点也不了解,但看这一身正义凛然英姿勃发的正人君子模样想来是不差的。
    夜负雪与岳正南又相互恭维地说了几句话,然后送了礼说了几句祝福话便落了座。
    从他们落座,琉玉就感受到一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就迎上一双风情无限的媚眼,她愣了愣就见对方对她说了一句话,当然没有声音,但她通过口型也看懂了,她是让她寿宴后去找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琉玉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会去。
    对方笑了笑便收回了视线与一旁的年轻男子小声说着什么,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
    凤凰台上凤凰游,众人举杯共饮,兴致勃勃。
    台上丝竹声声悦耳,歌舞即兴,舞娘舞袖翩跹,美不可言。
    “长勉早闻南阳玉华郡主才华横溢,博观古今,今日不知能否有幸见识见识郡主的文采啊?”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么独忧忧自然不如众忧忧,沐长勉从看到琉玉之时满心的怒火就已经溢出了心口,如今总算逮着机会开口,一出生就是找麻烦。
    他可是早就打听清楚了,这琉玉从小在乡野长大,别说那些诗词大赋,怕是连最基本的女戒都认不全,想要找回那日被琉玉羞辱威胁的场子,今日就是一个百年难逢的大好时机。
    果然,他一开口,周围的人就把视线锁定在了琉玉身上,在座之人可都是各国精英之才,哪个不是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识英的火眼金睛,沐长勉打什么主意他们能不知道,但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阻止,因为无论出丑的是谁,与他们而言只有益无害。
    夜负雪和夜汐儿也看向琉玉,见她垂着眸子没有说话的打算,夜负雪正想说两句话应付过去,一旁的夜汐儿却突然开了口,“本公主也想见识见识玉华郡主的才识,不知是否文武双全呢?”
    “汐儿”夜负雪急唤她,却已经来不及,周围已经有人开始附和,还将琉玉前几日在大街上的女汉子行为扯了出来。
    “那日亲眼见到一女子踢到了一匹狂乱的马,以一脚之力碎掉一辆马车,当时不知那人竟是南阳玉华郡主,私下里还向内人称赞了郡主之英勇,今日若是再能见识到郡主的才华,便是死也无憾了!”
    “玉华郡主武力超群,想必文学大才更是令我等望尘莫及,若是郡主愿意赏脸让我等见识见识,真是我等之大幸!”
    “……”
    “皇兄,你看大家都想见识见识玉华郡主的才学,你就如他们所愿吧!”夜汐儿悄悄扯了夜负雪的衣袖,一脸期待道。她可是真的很期待琉玉的大展身手,若是能武又能文她就真的要倾倒在她的魅力之下了。
    夜负雪抿紧了唇看向琉玉,她还是一副淡淡的事不关己的模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皇兄”夜汐儿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已经有了撒娇的意味,“你说句话吧,汐儿是真的好想好想看”
    夜负雪宠溺地对她笑道,“那便如你所愿”继而他看向琉玉颇有些无奈道,“玉华郡主,朕也想见识见识传说中天凤之身百鸟朝凤的南琉小郡主是何等聪明绝顶,郡主不如就如大家所愿现场来一首诗?”
    琉玉身子微微一僵,这才抬起头看向上方正兴致勃勃看着自己眸子闪闪发光的夜汐儿以及一脸无奈的夜负雪,她微扯了扯嘴角,“琉玉并没有什么才学可言怕是要令诸位失望了!”
    “郡主这话可就太谦虚了,长勉可是听说郡主在南阳宫学曾以一下联折服宫学最有学问的夫子,敢问如此才名岂是平常人所能比拟的?”沐长勉又开口,目露讽刺地看向琉玉,那一句‘夫子头顶冒青烟’可是盛传千里人尽可知的!
    琉玉转眸看向她,眸光锐利而冷鸷。
    沐长勉被这眼神吓得微微一顿,继而又挺起胸膛嗤笑道,“莫不是郡主不屑与我等粗鄙之人探讨文学?”
    周围的人眼神尽皆起了变化,若琉玉真的是看不起他们那就实在太自以为是了,他们都是何等精彩绝俗之人,岂是她一乡野女子可比拟的,除非她是胸无点墨不敢了。
    这么想着就有人问出了声,“郡主该不会是怕丢了南阳的脸不敢吧?”
    琉玉的眸子快速滑过那人,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有些发紧,她快一步道,“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只我一人作诗难免无趣,在座诸位皆是各国大儒学者,才学定在琉玉之上,不如我等比上一比也好为北离陛下的寿宴增添些乐趣?”
    对于琉玉的挑战有人摩拳擦掌,却有人不屑道,“在座的使者皆是各国学者名士,郡主与他们比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沐长勉不屑冷嘲道,他高仰着头,鼻孔朝天下巴朝地好不骄傲道。
    琉玉弯了弯眸子,“在座之人皆是大才学者琉玉不否认,但是九王爷你算吗?”
    沐长勉脸色霎时黑了,周围响起憋笑声,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我算不算,比了才知道”沐长勉怒然道,他就不信就凭一个乡野女子也敢跟他叫板,他定叫她输掉里子面子,连南阳的脸也一并丢光。
    “那琉玉便拭目以待了”琉玉勾唇,等的就是他这么一句话。
    她转头对上淳于谷担忧的目光对她抛了个媚眼,小样,让你见识见识姐的本事,她再一抬眼却与淳于靳安的目光相撞,对方正抿着唇冷淡地看着自己,琉玉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丢了南阳的脸也懒得解释许多径自收回目光站了起来。
    各国愿意参赛的使者和北离有才之士皆站到了遣散了舞娘之后空出来的空台上。
    为了公平起见,宫人在相隔一尺的地方放了矮几和软垫,备了笔墨和纸砚。
    一众人落座,夜汐儿开口,“今日是皇兄的寿辰,不如诸位就以寿为题写一首贺寿诗,以一炷香为限?”
    众人一致认同,然后开始冥思苦想,奋笔疾书。
    一炷香后,众人停笔,立刻有宫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拿了宣纸呈在夜负雪面前,后者一一看过,遇见写的极好的或者合他心意的就让人大声念出来与众人分享。
    “展翼唱春晚,海上自凌风。
    白云一片拂处,不管浪涛汹。
    秉性惯经风雨,劲节能欺霜雪,
    春夏又秋冬。
    日月飞梭处,浩气荡恢弘。
    同舟楫,感天地,意何浓。
    风烟数载,情愫能将雪山融。
    笑对阴晴圆缺,自可冰心自若,
    妙笔判穷通。
    今日重把酒,遥祝万年松。”
    “好,写的好”地下之人纷纷鼓掌,“此诗大气磅礴恢弘浩荡令人心魂激荡啊!”
    夜负雪又挑了一首诗,宫人张口念,“草莎夕阳外,挥鞭且待。
    把渡夏暑愁与乐,仍就,豪情壮志迎开怀!
    觥筹美酒醉,今胜往昔更留彩。
    日也东升业渐盛,更斓,恰似浪潮永澎湃!”
    底下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赞扬之声。
    一首首即兴而起的绝佳贺寿诗引起一阵阵激动的鼓掌,直到夜汐儿‘诶’的一声。
    “这首诗特别”她从众多诗词中抽出一张宣纸,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将宣纸递给夜负雪,“皇兄你看”
    后者接过一一品读了,在右下角看到小小的琉玉两个字,眉眼间染上笑意,光是这一首蚯蚓爬过的字迹若是让众人见了就要笑话一阵,何况这首奇特的诗句。
    他将宣纸递给一旁的宫人,“念吧!”
    后者看了上面的字和内容后,犹豫地问夜负雪,“陛下,真的要念吗?”
    夜负雪苍白的脸上染上些气色,是被那诗被惊讶到的,他点头道,“念吧”
    闻言那宫人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以免在念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些别的情绪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回荡整个凤凰台,“这个男人不是人……”
    众人下巴掉了一地,嘴张成了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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