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两人对视着,默默看着对方,都没有再说话。
    空气里似乎僵持了很久。
    傅英的眼神慢慢暗了,沉哑浑浊的嗓音说话不灵光,一顿一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苍白的薄唇里挤出来:“用手铐,把你,锁起来,只有我能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加更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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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综艺自荐
    他粗哑着嗓音,听起来像从磨砂纸刮过,粗糙难听。可是亭邈脸上迷茫的表情一下子绽放了烟花,他眸子亮了起来,伏在床边,眼神软软的,光看神情就知道心情很好。
    他脸色的变换被傅英看在眼里。
    傅英默了默:“你在笑什么。”
    亭邈眉眼弯弯,捧着白生生的脸蛋,靠近了些:“一定要用手铐锁吗?”
    傅英僵硬着脸,细密的睫毛冷不丁颤了颤,没理解对方的话。
    他其实以为亭邈会觉得害怕,刚刚说出那话的时候,他没有多想,听着亭邈软软的声儿就忍不住想把心里话告诉他。可是现在,亭邈天真地朝他笑,他莫名觉得慌了,心里也闪过一丝丝微妙的情绪。
    亭邈离得越发近了,温软的嗓音在红润的嘴唇里蜷了下,美滋滋地张张嘴:“我自愿的,被你藏在房子里。”
    说完,就伸手,两只洁白细腻的手腕直挺挺地伸在傅英面前。
    “傅老师。”亭邈眼神清澈,明亮又有神:“你现在就可以这样做。”
    这些天和傅英的相处,亭邈发现了很多不足外人道的事。他想,傅老师以前肯定遇到过难以伤怀的事情,所以才会偏执不安。他喜欢傅老师,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一心一意对他好,只要傅老师想要的,他都能给。
    亭邈心里满足地冒泡泡,这种全身心交代给一个人的感觉出奇的好。
    他是傅英的,也是属于自己的,他的心脏、身体和大脑都在急不可耐地告诉他,爱上傅英,就永远不会失去自我,因为那份浓稠拳拳的心意和傅老师同在。
    傅英深深地看着亭邈,久久没有回神。
    他歪着脑袋,脖子脑袋有点僵,深邃的眸光刮过亭邈身体的每部分,探究的眼神好像在猜疑这句话的真假。
    傅英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亭邈歪歪头,尾音卷翘着,颤了下:“傅老师……”
    他的双手还伸过来,好像不把他现在锁起来就不罢休。
    傅英的眼睛紧紧停留在那双洁白的手腕上,眼神微动,蓄积在眼底深处的晦涩幽暗化作一缕缕光散了出来。他眉心渐渐蹙起来,紧贴在床上的脊背僵了两秒,迅雷不及掩耳之时,突然伸手,狠狠地将亭邈拽到床上。
    亭邈受惊,心慌地“啊”了声。
    察觉傅老师要做什么后,他心里悸动,立刻闭上嘴,乖乖顺着傅英拉他的动作,趴着睡在了床边边。
    一双硬邦邦的手,紧紧桎梏在他腰上。
    亭邈刚躺好,腰就被锁住,完全无法动弹了。
    亭邈的心脏怦怦急跳,仓皇抬眸,只见傅英已经闭上眼睛。没有表情,脸上的轮廓硬朗也冰冷,可他的手却暖和得不可思议,圈着腰时,腰间滚烫的发起燥来。
    “要这样锁吗?”亭邈乖乖睡在他旁边,笑吟吟说:“这样……我更喜欢。”
    腰间的手圈得更紧了。
    *
    花新玉和秦里足足在房间外等了半小时,亭邈才出来。
    不过,他是飘着出来的,整个人好像升华了一样,浑身沐浴着圣光,笑呵呵的表情如果脸再胖点,估计就成弥勒佛了。
    俩助理两脸懵逼,花新玉把亭邈带回去,纳闷道:“亭哥,你怎么了?”
    有点要飞升的样子。
    亭邈红红脸,扭头悄悄瞧了眼傅老师房门,故意地咳嗽两声,抻抻懒腰:“没怎么,嗯……比较起来,我房间的床铺有点硬啊。”
    花新玉没get到亭邈的意思,老老实实回答:“还好吧。”
    亭邈精神一萎。
    嗯?她没听懂?
    还能不能好好做彼此的天使了。
    亭邈继续抻懒腰,笑眯眯着,若有似无地继续说:“哎,感觉没有傅老师的软乎呀。”
    “是吗……”花新玉思考:“原来你喜欢睡软的啊,我觉得你现在的已经够——什么?!!”
    她哑了。
    花新玉目瞪口呆:“刚刚半小时,你不会和傅英睡了吧!”
    亭邈:“……”
    两人间的空气陷入僵沉。
    亭邈羞窘地脸色爆红,气得蹬腿,抱起脑袋抓狂道:“啊啊啊啊什么鬼,你,你女孩子家家思想怎么可以这样肮脏、污秽、龌龌龊!”
    花新玉挠挠头,反应过来了,要笑不笑地瞧着亭邈:“我还以为你是这个意思呢。”
    这样说亭邈更囧了。
    好在花新玉倍儿了解自家老板,化身捧场助理,乐呵呵围着他说:“原来躺傅老师床上去了,怪不得这么嘚瑟。你俩发展得还挺快的啊,那个,亲亲没?”
    亭邈脸又红了,湿漉漉的眼尾染着丝薄红,要命的撩人。
    花新玉了然:“得,还没。”
    亭邈垂眸,超小声:“低调,我会冲鸭的。”
    “高调!那可是傅英!”
    亭邈被鼓舞士气,握拳举在头顶:“冲鸭——”
    花新玉噗嗤:“哈哈哈好傻啊亭哥。”
    握好的猫咪拳一下砸到助理的肩膀上。
    是夜,细雨濛濛。
    淅沥沥的雨水打在树叶上,惊动着夜晚的美梦。
    剧组因为强降暴雨的事情,损失很大,今晚所有演员提前下戏,导演组需要做后续的商讨。
    傅英的身体还是没法用力的动,他躺在床上,歪头盯着外面浓稠的黑夜。
    密集的雨声打乱了他的心。
    傅英心脏一突突地跳动着,比正常的时候速度和强度都要高出很多,这太奇怪了,他有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但更奇怪的是,他竟不觉得糟糕,反而涌起股陌生的窃喜。
    一种要冲破闭塞牢笼的窃喜。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好久不曾联系的友人。
    “嘟嘟嘟——”电话很快被接,对方惊喜道:“傅哥,你终于想通了?”
    傅英把脑袋转过来,盯着天花板。电话那头的人声很震惊,声音携着明晃晃的喜色,这股欢喜不由自主感染了傅英,他轻轻地笑了:“云时,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了,你和路从都还好吧?嗨,我问这个做什么,你既然愿意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想通了,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
    傅英没回答后面的问题,只道:“路从回国了,正在vej国际旗下的娱乐公司。”
    宋云时又惊又喜:“这小子,算是如愿以偿了。”
    傅英:“你何时回燕城?”
    宋云时:“最近拿了个研究项目,还得耽搁半年。”
    傅英:“宋教授和你在一起?”
    “爷爷在。”宋云时笑道:“不过爷爷要知道你想治疗,他肯定明天就巴不得回燕城。”
    傅英沉着声音:“好,我会去联系宋教授。”
    “等等。”将要挂电话时,宋云时连忙喊,仍是好奇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突然想治疗了?三年前你的腿其实并没有太难治,磋磨的这些年,虽然你放弃了,但爷爷一直在研究医疗案例,就是想帮你恢复。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傅哥,愿意告诉我吗?”
    傅英当然知道宋云时的意思。
    当年他四面临敌,处境危难,到处都是明枪暗箭,却都狼狈地放任双腿不管,以至于到现在,这双腿已经很难再治好了。可是现在,他想治好,就算不能正常的走路,也迫不及待想站起来。
    哪怕只能勉强站着,也想把那软软的小孩锁在怀里。
    宋云时的话让傅英心里动容,他僵硬地动了动腿,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大概是,遇到太阳了。”
    “太阳?”宋云时不解。
    “嗯。”傅英呆呆盯着天花板,忽然伸手,手指微微地张开,又动了动,好像在空中缠缠绵绵地摩挲着一个人的轮廓。他阖起眼眸,低沉的嗓音从胸腔里缓慢传出:“太阳很大,雨也该停了。”
    宋云时恍惚间明白了。
    傅老先生离世的那年,他在娱乐圈满身荣耀,也在狂喜时车祸残身。
    为了逃避家庭,逃避幼年的灾难,进入娱乐圈,可好不容易在娱乐圈里捡起来的意气风发,随着那场车祸和傅老先生的去世消失殆尽。傅英的世界霎时灰暗无边,阴沉的雨幕缀满了他的心脏。
    但现在,拨开云雾,出现了太阳。
    宋云时突然好奇,很想回燕城看看是哪里传来的暖洋洋。
    翌日,剧组继续拍摄。
    由于那晚的意外,导演组现在不敢在雨夜拍,就把戏份挪了挪,等找个好天气再拍摄。
    骤降暴雨时亭邈的反应很快在剧组传了遍,如果不是剧组严禁将此事泄露,恐怕微博已经被两人的话题占满了。
    但就算没传出去,光靠着工作人员的脑补,也不自觉将亭邈和傅英两个名字紧紧缠在了一起。
    对于这样的结果,亭邈其实挺美的。
    暗搓搓地在心里脑补了好几次。
    今天拍摄的剧情是第一幕,采诗官褚风杪受到皇帝嘱咐,离开皇城,前往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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