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他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绝美男三。下章老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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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偏执着迷
“我不是小婊/子, 我不是..不是....”
桑渴浑身都在颤抖,她不停反驳,想要洗刷掉那个人贴在她身上的卑污标签。
本能用手捂住脸, 这么多天积压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事情发生的太快,柏明宇压根就无法消化那三个极具侮辱性的字眼。好端端的, 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周围是大呼小叫跑过来收拾桌面的店员, 摔碎了料瓶叫嚷着要他们赔钱。
暮色沉沉,心跳乱颤, 一团乱麻。
柏明宇的脸色不好,有些不知所措, 他无从得知桑渴的过去,亦接近不了现在的她内心半分。
并且令他觉得茫然的是, 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这个人而慌了阵脚?
不过是一个认识了不到两周的人, 还是一个插班生, 一个大了他两岁的普通女生。
但是弥漫上他心尖的却是几近失控的心疼,还有想要不断靠近她了解她的欲望。
归根结底, 要怪只能怪罪于无解的荷尔蒙信息素, 以及黏磁一般的吸引力。
她身上的气质过于特别了。
这种被圈制住的念头一旦出现会像野火般无尽燎原, 柏明宇潜意识知道这样不对, 但就是忍不住。
少年人的唇瓣有些干,他慢慢一点点靠近桑渴,想去安抚她, 不料少年人刚伸出一只手, 路对岸直直冲过来的人一拳头挥在毫无防备的他的下颚!
拳头到肉的声音,闷响。
变故来的太快,周围已经有人爆发惊呼。
柏明宇平白无故挨了这一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少年人的血性是一瞬间被激起的, 眼底恼火迸发,他回身一脚踹向那个不速之客,跟他缠扭起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动他。
柏明宇不如那人高,但是仗在衣服松快,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似乎并不恋战,柏明宇挥拳反击,抓着他的衣领,可是那人——
“你要搞几个?你说啊,你他妈要搞几个?那死人医生不够你玩的,你还要搞他?”青年人破碎的、蛮戾的、近乎在咆哮地在问话。
问谁?
问身后的桑渴。
“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你说话啊!”
柏明宇呆愣地,一脸撼色地看向桑渴。
手被来历不明的野蛮人挣脱掉。
裴行端这几天吃斋念佛,什么样的苦日子没过过,趁着空档想来学校看看她,结果呢?结果撞上她跟小白脸一起出来吃饭!
“你除了骗我,除了勾三搭四你还会做什么?!啊?!”
一张劣迹斑斑的嘴巴总是比脑子行动要快。
桑渴本就在哭,她近乎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裴行端,看他强行抓自己的手,看他破口大骂。
可是那些话说完的瞬间裴行端就后悔了。
他后知后觉,质问完直接木在了桑渴跟前,呼吸一滞。
紧接着当场甩了自个一个耳光,狠狠地,没留一丁点儿余地。
柏明宇唇角边还粘着血,挨了一拳,跟那个突然跳出来的疯子扭打完,尚且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个看上去不比他大多少的青年人就又一巴掌甩向他自己。
震惊之余他不禁想这人是疯子么?
是疯子。
那人身上还穿着游乐场的公仔服,整个人臃肿至极,狼狈但遮不住的野蛮。
他在说些什么?桑渴跟他是什么关系?有桑渴什么事儿?!!
饶是柏明宇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桑渴跟这个人认识,而且不只认识,他们...渊源匪浅。
少年神色僵硬地站在一边,亲眼目睹着一场闹剧。
垂在身侧的手,食指几乎快要被大拇指掰断。
*
裴行端看着身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受压抑了很多天很多天的桑渴,他慌了。
彻彻底底地慌了。
不是说不见她么,不是说不来烦她么,那你又在他妈的做些什么?
他视线凌乱,看看桑渴的手,手被他掐红了,再看看她的眼睛,她哭过。
冲动是恶鬼,欲望是猛兽,道歉和愧疚永远来不及。
“对,对不起...桑渴。”
“我混蛋,我,我就是一畜生,你别跟我计较,啊。”尾音波动得厉害。
裴行端的眼眶明显红了,说着说着,要去牵桑渴的手。
毫无疑问,手被甩开。
裴行端上身微微颤抖,脖颈处全是汗。
手被桑渴甩开了,他就恬不知耻地再把手缩回去,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主动退离了半步,抹了抹脸再度无所谓地冲她笑,强作镇定:“对不起啊桑渴,我出门没吃药,嘴快,说了不好听的话。”
“你别见怪啊。”
“你,我..我....”
他语无伦次。
最后他抹了抹脸,看她像是什么触不及的易碎品。
对她说:“我走,不出现,不找你。”
“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再也不管你了,我也不逼你,啊...?桑渴。”
“走,我这就走。”
他胡乱地说,抱起被扔在地上的灰熊服脑袋,抿唇转身就要走。
但是这一回,桑渴叫住了他。
“裴行端。”
裴行端。
裴行端。
裴行端。
周遭一下子就变得寂灭了。什么嘈乱声,人声统统都远去了。
裴行端喘息着,脚步颤了颤。
他不敢回头看那张脸。
那是无知年岁里,他深更半夜,梦遗的对象...
那样喜欢的,却又不能表露好感的小丫头...也是他一口一口脏话污蔑,卑劣行径堆砌起来的,永远在他生命中,衣襟带花,漂漂亮亮的女孩儿。
他招惹不起,他得不到。
女孩子叫住了他,耳畔有风声,挠着耳廓泛痒。
混杂着晚间凉意婆娑的缱绻路灯光,裴行端恍然间觉得像是回到了幼年。
“裴..裴行端...你等...”
等一等小渴!我追不上你呀!
一裤腿烂泥巴的小女孩追着他,从街东头追到街尾。
盲目却又无上热忱。
像是忠诚的信徒,追逐着什么心目中活生生的太阳。
可是心脏的闷痛感将他拉回此间现实,传入耳中的依然是那句他听了无数遍的话,梦境中,怀里,身下。
决绝到不给丝毫机会的话。
桑渴哭着对他说:“你放过我吧。”
放过她?
呵...
裴行端觉得通身的力气都快要泄光了。
他狠狠吸了吸鼻子,背对着桑渴,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好啊!
下一秒他霍然转身,从兜里套出贴身携带的短刀,直直冲向桑渴,强行要把刀递给她。
眼尾是一段红,但含着满心满眼的笑意。
“你过来,一刀子捅死我。”
“这样,我保证就不缠着你了。”
“来啊!”他吼道。
桑渴看着那把锋利的,伴随了他多年的再也熟悉不过的刀子,她先是愣住,紧接着呜咽不肯要,只一个劲儿要推开他。
金属制的锋利物件泛着冷光,划破肌理的过程压根不用切身体验,锋芒毕露的时候已经能自觉联想起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