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真相和希望
钟子浩与慕容婉听闻公主说起往事，才知晓秦芷凝缺失一魄，且按照时间推算，还是在黄泉路发生的事。
两人当即如遭雷击，刹那呆滞。
钟子浩想到很多在当时看来值得怀疑的事情。
奈何桥畔，三生石旁，他与慕容婉醒来时，发现两人身上多了一件奇特的甲衣。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这是君天笑所为，奈何之后两次与后者相见，情况都很特殊，尚来不及向对方询问。
还有，三生石上突然多出一行小字，字迹颇为娟秀，明显是出自女子之手。
“三生石上与谁共？前世愿，今生散，赢得梦回几声叹！”
如今想来，这分明是一名女子在感叹，与深爱之人无缘，又有一种缘定三生之意，希望来生能再续前缘，相爱相守！
而慕容婉想到的还不止这些。
她从黄泉路离开后去过苏阳城，那里是秦芷凝的家，她面对秦家家主秦星宇时，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亲切感。
天穹圣境中，碰到秦芷凝遭遇危险，殒命在即的时刻，她心中还有一股绞割般的疼痛。
原来……这一切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一时间，慕容婉双目无神，瞳孔空洞，继而晕倒在地。
钟子浩满脸痛苦之色，强忍着咆哮的冲动检查过慕容婉，得知后者只是一时心伤，并无大碍才稍稍放心。
“为何她缺少一魄后，还能安然无恙支撑到现在？请公主务必告知，这件事与我，还有婉儿都牵扯甚大。”钟子浩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其实，见到两人这番反应，众人早已有所猜测。
他们听说要闯黑暗空间时，这对青年男女都能一脸淡然，以他们的心境，如果不是非比寻常的变故出现，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此。
公主轻颔螓首，缓缓道来：“我族有秘法，缺失一魄后并不会有性命危险，反而有助于修习这套传承功法。只不过会遗失曾经的记忆。”
“凝儿！婉儿！”
钟子浩再也忍不住，骤然间纵声长啸，状若癫狂，神情痛苦至极。
是了，公主这个回答，已经解开了他一切疑惑，原来凝儿失忆的原因在此！
众人脸色沉重地望着他，也不由受到了一些情绪感染，并未出声打扰。
他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位万古第一人的妖孽心绪很不稳定，甚至很痛苦。此刻的他，哪还有化魔斩杀魔帝时的疯狂，不可一世！
他也是人，至少这个时候，他是一位需要大家关心的寻常人！
……
良久之后，钟子浩才收声，失魂落魄地道：“对不起，晚辈失态了！”
“无妨，钟小友可否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有些有些急切地问道。
如今这件事不仅和眼前两人有关，更涉及到黑魔一族的圣女，由不得她不重视。
“这事还得从苏阳城说起……”
钟子浩微微点头，将与秦芷凝相识相处的经过，以及他与慕容婉两人在黄泉路的遭遇一一告知。
这一讲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众人随着钟子浩的经历，心情也跟着起落。
再听到他为寻找秦芷凝，毅然闯入封灵禁地，独战澹台世家众强敌时，不禁频频颔首，这小子重情重义。
而听闻他为救慕容婉，不惜破釜沉舟，化魔一战，事后抱着伊人黄泉争命的事迹后，饶是以秦芷凝此刻的冷血寡情，也不禁大为动容。
她甚至在想，哪怕以自己此刻的身份和想法，如果碰到这样一对璧人，也可能会成全他们吧？
连宿奇这位活了数千年的通天境老祖，除了种族灭亡这种大事，对其他毫不关心的老家伙，亦不由心生骇然。
这小子的经历可谓是离奇之极，估计比之魔祖他老人家也不遑多让吧？而他那至情至性的性格，不正是自己多年来求而不得的最佳衣钵传人？
当然，钟子浩与魔祖扯上关系后，宿奇这番心思也只得胎死腹中。
“听你这么一说，我此刻已经相信，芷凝就是你要找的那位姑娘。”
公主毕竟是女人，年少时也有过梦想和憧憬，早已被钟子浩这番话所打动，还不禁有些黯然神伤，这三个人的命运，或许已经牵连在一起了。
到了这时，她再也不去想钟子浩杀过魔族子民，与黑魔族有过生死大仇的事。甚至还觉得，眼前这名人族青年，一生所经历都不容易，恨不能举全族之力来帮助他。
秦芷凝同样怅然若失，她从来未曾想过，原来自己来到魔族之前，还有那么多经历，更与这名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
“公主，能否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凝儿恢复记忆？”
钟子浩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他这般不知所措。就连听闻神族和獠的恐怖之后，他也未曾如此刻一样绝望。
“据老朽推测，要让这丫头恢复记忆，只有两个办法。”回话的并不是公主，而是宿奇，只听他道：“第一个办法，就是等她将我族功法修炼到最高境界，应该有恢复记忆的希望。”
“另一个呢？”
钟子浩摇了摇头，对这个办法并不抱多少幻想。
按照他的了解，黑魔族功法的至高境界，应该是如同杌大人那般，有着四大战将的修为。
先不说以秦芷凝之能，能否达到那种境界，仅是想象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他就很难接受。
“至于另一个办法，则是你达到魔祖他老人家的高度。或许彼时，你就有别的办法助她恢复记忆。毕竟那种级数的存在有何等手段，我们并不知晓，说不准还有让死人重聚灵魂复活的希望！”
宿奇一脸慎重地望着钟子浩，说这番话当然有他的私心在作祟，他肯定是想钟子浩能循着魔祖的脚步前进，将来能为魔祖报仇。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不语，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没有第一个办法来得实在。
然而，钟子浩却双眸放光，掷地有声：“好，我就赌一次，看看我钟子浩此生，何时能抵达这个境界！”
没有人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同时，脑海中还浮现出另一道慈祥的身影。
倘若真如宿奇所言，武道修炼到一定高度时，能逆转时空，让死人复活，那他还有一个最大的遗憾在心里，就是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