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1、御书房 日
    宋仁宗正在阅看各地送上来的奏章……
    此时,内侍太监匆匆进来,送上一章紧急奏报:“皇上,紧急奏报!”
    “念!”宋仁宗道。
    内侍太监叩首,念道:“……四川益州路官员肆意妄为,违法乱纪,奢靡之风愈演愈烈。不法之徒也趁机捣乱,大肆敛财……”
    宋仁宗不由得眉头紧皱,拍案而起,随即下旨:“将刚到四川任梓州路转运使的赵抃火速调离,改任益州路转运使,即刻到任。”
    “是!”内侍太监急速退出。
    2、梓州转运使府邸 日
    赵抃正在召集各县知议事……
    (旁白):“嘉祐三年七月十七日,赵抃夜以继日,车船交替,历经了千辛万苦,到达梓州之后,即着手了解情况,办好交接,并向仁宗皇帝表示了治理梓州的态度。此时……”
    3、梓州转运使府邸大门前 日
    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到府邸门前内侍跳下马来,喊道:“六百里加急快报到!”
    毛彦志急忙赶出接报,阅后便即刻入内……
    4、梓州转运使府邸 日
    赵抃一看快报便道:“诸位大人,刚接圣旨要微官火速赶往益州……”
    与会官员感到惊异,人们互相眼视……
    赵抃感激道:“赵某到梓州一个月,承蒙诸位同仁配合,赵某十分感激,梓州下一步怎么搞,我刚才讲了几点想法,供诸位参办!”
    在场列位官员“唰”一声起立,齐声道:“谢赵大人!”
    赵抃拱手致谢,退出议事厅,毛彦志跟随而去……
    5、山路 日
    一条沿山的路上,赵抃带上随从毛彦志骑着快马,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飞奔而去……
    (旁白):“赵抃接旨后,将梓州的事务做了安排,并让夫人及其他人随后再过来,便带上随从毛彦志骑快马火速赶往益州(当今四川成都)……”
    6、城门口 日
    一大群衙门官员早已等候在城门口……
    马蹄声中,赵抃带着毛彦志由远而近飞奔而来,到城门口赵抃和毛彦志跳下马,官员们纷纷迎上前去……
    官员甲忙拱手施礼,说道:“赵大人,一路辛苦啊!我等已在益州西楼设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哎呀!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哪来的辛苦?不用破费了,诸位请回吧。”赵抃连忙还礼,诚恳地说道。
    “那怎么行?赵大人乃我等的救星,益州百姓的福祉,岂敢怠慢?今天这顿饭一定要吃,请大人务必赏脸。”官员乙说。
    众官员附和道:“是啊,是啊。”
    (旁白):“赵抃见如此,考虑到初来乍到,不便当面驳了众人的面子,把关系搞僵,影响日后府衙政务的开展,一番推托之后……”
    赵抃拱手道:“好,好,仅次一回,下不为例!”
    官员们附和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7、酒楼 日
    席间,各级官员们分别前来主桌与赵抃频频敬酒举杯……
    随即,官员们心照不宣,络绎不绝地让随从送进来各式各样的礼物……
    有人送上好酒……
    有人送上字画……
    有人送上古董……
    ……
    此时,一位官吏捧着一把雷氏琴上来,道:“赵大人,风闻赵大人喜欢弹琴,下官便送来了雷氏琴,请笑纳。”
    “不行,不行!”赵抃竭力摆手拒绝。
    (旁白):“但众人哪里肯听,皆以为只不过是场面上故意客套几句,其实心知肚明,都吩咐随从将礼品送到大人府上去。”
    赵抃揖手道:“诸位的好意赵某心领了。列位可能有所不知,我是从来不收礼的。”
    官员甲:“我等只不过是略备薄礼,一点小小心意,还望赵大人笑纳,日后请大人关照的地方多着呢。”
    官员乙:“早闻赵大人风雅之致,喜爱弹琴,宋某特备了雷氏琴一把,大人原先那把琴已经多年,早就该换新的了。”
    “不用,不用,我那琴尚好,况且用惯,应手得很。再说此乃赵某的家传之物,岂能随便舍弃。”赵抃说。
    说话间,赵抃悄悄地对毛彦志吩咐道:“你先下去把酒席的帐结掉。回府后,派人将所有礼品一一送还。”
    “是。”毛彦志应声后即刻离去……
    (旁白):“一场酒宴和礼品的风波就这样被赵抃圆满的处理和化解。”
    8、衙门公堂 日
    几天后,发生了一桩抢劫案。当衙役们将犯人带上堂后,犯人直呼:“冤枉啊,冤枉……”
    赵抃坐在堂上,见犯人直呼冤枉,便下令道:“将其松绑!”
    衙役上前将犯人松绑后,犯人愕然,遂安静下来。
    “有何冤枉?细细说与本官听听。”赵抃和颜悦色地问道。
    犯人抬头看了看堂上赵抃,一反有些官员声色俱厉的态度,不觉越来越安静下来,道:“小人姓章名奇,因喝多了酒,一时糊涂才抢了包裹,其实里边没银两,就一点换洗衣物。”
    “没事怎的胡乱出来喝酒?喝多了还抢东西,总是你的不是了。”赵抃似乎有点生气地责问道。
    “没事?没事我喝哪门子酒呀!”章奇的嗓门一下提高起来。
    “你这小子,犯了错好像还有理了?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事?”赵抃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耐着性子说道。
    “小人是因为心里烦闷才喝的酒。大人哪,我家从我爷爷起就是做酒坊生意的,生意虽说不上有多大,但一家人生活倒也无忧。”说到这里,章奇顿了顿,继续说:“可是,近些年来,官府指定造酒越来越多,酒坊亏损越来越大,这样下去我得关门哪,家中生活就难以为继了。那天,我就出来喝点酒,借酒消愁呀!”
    “怎么会呢?按理说官府指定造酒,有固定生意上门,你们是包赚不赔呀!”赵抃奇怪了。
    章奇道:“大人有所不知,如今酒坊遵照官府指令酿造的酒,每斗值大钱一贯,但官府来买,只给二百文,你说我们是赚还是赔?”说到此,章奇更加激动,甚至愤怒起来。
    “这……”赵抃一时无言以对。
    “照这样下去,我们酒坊的日子没法过呀!大人,朝廷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前些天,我对门一家酒坊已经关了门,我也得走他的路了。”说到此,章奇低下了头,别过脸去。
    赵抃默默地沉思了良久,道:“章奇,本官念你酒后一时冲动,加上又是初犯,于是从轻发落,当堂释放!”
    章奇意外之极,连忙叩头,直呼:“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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