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江放哈哈大笑道:“世间只见痴情人,还头次见痴情妖。我这表妹福分不浅。那我也不做这个坏人了,缘由天定,我也只能顺水推舟。你既然想去清微派,你就去罢。”
    刑新:“多谢,江大哥,等我们在清微派见面的时候,我改日便告诉你他们的消息。相信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江放见刑新没有恶意,还有些单纯,有趣。提醒道:“只是你一妖岂可去清微派,那不是自投罗网?”
    刑新还很稚嫩的脸上露出一股志气:“没事的,只要能找到寒冰姐姐,我什么都不怕。再说我运气好着呢。”
    江放见他一心向往,那就随他愿罢,没人都有自己的情缘:“好吧。只是清微派会御剑飞行,瞬息千里,从这里到达昆仑山也不过几炷香的功夫,你又怎么去?”
    “御剑飞行?不用不用”刑新摆摆手道,“我族本就会飞行,不需要在借用别的东西。”
    江放:“情月姑娘,你的意思呢?我且在这里看着这张老鬼。如果谦玉寒冰他们回来,我也一定会让他们马上回清微派找你们。”
    情月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说道:“好吧,那江放哥哥,你保重了,我先回去看一看。”
    情月和刑弦约定一起去清微派,刑弦这时又转过头来:“江大哥,如果寒冰姐姐回来了,你也告诉我一声。”
    江放:“放心吧,我会的。”
    刑新:“那告辞了。”
    情月:“江放哥哥再见。”
    江放:“一路顺风。”
    说完告别江放,情月随着刑新向清微派而去。
    ☆、刑新身死
    话说清微派玄道继位第九代掌门时,六位长老已经空缺了三位,厉行长老玄霆、廉贞长老清凌和前任掌门一样都已经在十五年前去世。威武长老已经离开清微派另立门派。
    而现在派中的玄道掌门闭关,执剑长老只爱到山下饮酒作乐,丹阳长老清恭的法力也几乎丧失殆尽,只知开炉炼药,不参与派中事务。
    现在仙山还唯一的位高权重之人便是玄法,现在的律法长老,自从代行了掌门之位,便开始独揽大权。谦玉虽任廉贞长老,但长久不在山上。玄法座下首席弟子奉斗便更加耀武扬威,目中无人,甚至会公报私仇。弄得很多人颇有不满,但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情月和刑新很快来到了镇妖山下,两人沿着上山的路,向山门走去。
    情月:“马上就到派中了,沿着这条路再走一盏茶的功夫。”而随着情月走了一会儿,刑新停下了脚步。
    情月:“怎么了?快到清微派了,你怎么停下了。我们清微派非常可是非常地气派,我可以带你到处转转。”
    来到了清微派门口,刑新见那壮观雄伟的景象,又有点胆怯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进去。”
    情月:“怎么了?你怕寒冰姐姐不在?就算她现在不在,她还是会回来这儿的。”
    刑新低声道:“你也听那个酆都的老头说了,我其实是妖,而你们清微派就喜欢斩妖除魔。我哥刑弦多次交代我不要和修仙门派的人接近,特别是清微派的人,而现在……”
    情月:“嗯,说的也是,可是你不想见到寒冰姐姐了吗?”
    刑新:“我想啊,但现在也不知道寒冰姐姐在不在清微派中,我还要在这里等她多久。”
    情月看刑新为难又纠结的样子,自己想了想:“对了,我想到一个办法,你跟我到太师叔那儿吧。”
    刑新:“你太师叔?他会对妖好吗?我父王说我们妖原来也住在这人界,只是因为人包容不了我们,当我们为异类,才不断地驱赶我们。”
    情月安慰道:“我太师叔,他对人对妖都很好,他炼了很多丹药,他说只要是活着的,不管是人,还是妖,就算是一个小动物也要好好保护。过去我曾经有一个妖的朋友,叫做千卉,就是我太师叔一直照顾她,而且还特别帮她在我房间里打通了一个可以去秘密世界的通道。”
    刑新有点疑惑:“秘密世界是什么地方?”
    情月说的正是自己的秘密花园,她给刑新保证道:“反正是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了,那里很美很漂亮,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不用读经,不用练剑,也没有人管。”
    刑新:“那照你那么说,我可以在那里等寒冰姐姐了。”
    情月点点头:“嗯嗯,而且那里只有我和寒冰姐姐知道。”
    “什么地方只有你和寒冰知道啊?”突然从山门那边传来声音,原来是奉斗。
    情月一惊:“奉斗师兄?”
    奉斗拍着折扇笑盈盈地走过来:“情月,你在山下玩地挺快活啊,你可以知道师兄是多么想你?你万一在山下遇到什么危险,你让我给师父怎么交代?”
    情月:“我一直跟着谦玉大师兄呢,我跟着他不会有危险的。”
    奉斗一听情月开口谦玉,闭口谦玉,立刻就恼怒了:“谦玉?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大师兄,现在师父掌管门派,以后这便是我的天下,他谦玉算什么东西!”
    情月一听奉斗贬低谦玉,也不满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谦玉哥哥,他现在可是廉贞长老。”
    奉斗一听情月拿长老压自己,更怒了:“廉贞长老有什么了不起,这不过是师父给玄道一个面子而已。过段时间我一样可以挣得一个长老之位。”
    “我不听你在这里胡说了,我要进去找太师叔了。”情月转身要走。
    奉斗:“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惯得你,你回来也不去见师父。平时对师父无礼,师父也对你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情月:“我跟师父长大的啊,他当然知道我的脾气。”
    奉斗这时发现情月身后的石头后面有人,便大声问道:“谁,谁在那里?”
    情月:“这是我在山下遇到的一个朋友,叫刑弦。”
    奉斗:“这人是谁?不对!这是妖,你这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这里来这不是自投罗网!”
    刑新本想上前施礼,但感觉不对。奉斗一下子就认出了刑新是妖,刑新见奉斗那恶心狠狠的样子,也怕了,赶紧向山下跑去。
    “师兄,不是这样的,他是我的朋友,他送我回来的。”情月一边拦住奉斗,一边告诉刑新快走“不好,刑新,他们要捉你。”
    奉斗:“快来人,捉拿妖怪,快捉住他。”这时山下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群的清微派弟子,这些人听到了奉斗的声音,都围了上来,拦住了刑新的去路。
    情月:“师兄,你们放过他,你们放过他。”
    奉斗:“放了他?让我放过一只妖?白日做梦!”
    情月拽住奉斗的胳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他的话,我的灵魂就早被人拿走了。”
    奉斗:“师妹,他可是妖,你不要被他骗了。”
    情月:“就算他是妖,他也是好妖。”
    奉斗怒斥道:“妖就是恶,恶就是妖。我今天就替□□道,消灭你们这些异类!”
    情月见奉斗一意孤行,不得已赶紧对刑新喊话:“刑新你快怕跑,千万不要被他们捉住。”
    奉斗:“想跑,你跑哪儿去。你这妖好像也没有什么法力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捉不了这一只妖?”
    眼看刑新没有了去路,情月赶紧御剑下去,想拦住那些堵截刑新的弟子。
    情月:“你们不要捉他,他没有干坏事,不应该被关进镇妖山里。”
    一弟子:“师妹,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弟子:“师姐,这可是妖啊,他会干好事吗?”
    “刑新,你快往上飞,我拦住他们。”情月拽着几个弟子,心急万分,催促刑新快走。
    刑新:“谢谢情月姑娘。”这刑新危在旦夕还竟然在这和情月讲起了礼数。而当他飞到半空中正要化作一股紫烟飞走时。一道金色弧线从天上闪过,原来那正是奉斗在施法,他将手中的折扇展开,向内一收,向外一摇。那道金光便向刑新劈去,刑新惨叫一声,摔在了半山腰上。
    奉斗洋洋得意:“看来师父的这招无血剑气还很好用嘛,有这等法术,还修习什么剑术,哈哈。”
    ☆、木鸢许愿
    情月见状,赶紧跑了过去。见刑新已经是没有了气力,一滩紫色的血,流了一地。
    情月:“刑新,刑新,你醒醒,你不要死。”
    刑新有气无力地:“我,我还有话要说。”
    情月看刑新脸上满是污血,自己心里非常恐惧:“刑新,你这是要死了吗?我好害怕,你不会的。”
    刑新伸出手指,有气无力地□□:“情月姑娘,如果寒冰姐姐来了……”
    情月:“你不会死的,你还没见到寒冰姐姐呢。”
    刑新:“情月姑娘,你一定要帮我告诉……”
    情月吓得两手发抖:“你不会的,不会的。”
    刑新:“告诉她,我来找……过……她。”
    刑新刚说完这句话,便脑袋一垂,没有了气息。
    刑新,你说话啊,寒冰姐姐还没有来呢。”情月哇哇大哭。说话间,刑新的身子化作一团紫烟,慢慢消散在这山间。
    哭了半晌,情月慢慢擦干眼泪,看了看远方的山间:“刑新,你这是走了吗?你怎么没有了?”
    奉斗走了过来,笑道:“妖能成人形,本来就是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如今不过是返给这自然而已。”
    情月:“你是说他已经消失了?”
    奉斗得意道:“什么消失了,他就是死了。怎么样?你大师兄我一样可以斩妖除魔。”
    情月这时突然愤怒地走上山来,指着奉斗的鼻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掌门师伯不是说过如果遇到妖,就把他们抓了关到镇妖山里,只要他们不危害平民就好。”
    奉斗得意道:“刚才不告诉你了吗?现在是掌门师父,还有什么掌门师伯?新的掌门,就有新的规矩。以后妖也不用关到镇妖山里,遇到妖全部格杀勿论。”
    情月愤恨不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没有干坏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情月说着说着,眼泪噙不住,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情月又哭了好一会,抽噎到不行,奉斗见情月伤心的样子,心里烦闷:“哭什么,当年你的那个谦玉大师兄杀的妖,可是比我多多了。”
    奉斗说完抽出手绢要给情月擦眼泪。
    情月心里有怨气,哪里肯原谅奉斗,甩开奉斗的胳膊:“你在我面前杀了他,你杀人不眨眼。”
    奉斗又辩解道:“我这可不是杀人,是杀妖啊,要是说杀妖不眨眼,你那个谦玉大师兄才是冷酷无情,杀妖不眨眼呢,说不定还杀过人。也没见你说过他什么,他不过是掌门的徒弟而已,他还以为自己是天地宠儿?什么好处都由他拿着。”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太师叔。” 情月想天权殿跑去。
    情月来到了天权殿,丹阳长老清恭好久没看到情月了,这一见到当然是非常高兴,而看到情月脸上挂着泪痕,忙问到:“月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情月一下子扑到清恭怀里,又开始哭泣起来:“太师叔,太师叔。”
    清恭也只好放下手中的草药,蹲下来,慢慢地拍着情月的肩膀,好一会儿,情月才止住抽噎。情月将刚才在山门的事情给清恭说了一遍。
    清恭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清微派现在是作茧自缚了。”
    情月:“太师叔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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