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单方面已婚》
    作者: 一个米饼
    文案:
    李郁泽刚出道就在微博上宣布了自己已婚的消息。
    并且媳妇跟他一样,是个男的。
    各大媒体当即地震,头条新闻铺天盖地。
    但谁也没有扒出他的已婚对象,到底是何方神圣。
    久而久之,粉丝们开始怀疑这条微博的真实性,毕竟从来没人见过,李郁泽这位传闻中的神秘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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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又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事吧/微量娱乐圈/温柔通透小演员受x戏里戏外演技炸裂大明星攻!基本日更,有事请假!
    温馨提示:这是一本小说。没有追妻火葬场的桥段,攻受都是甜心!架空娱乐,没有○形!希望大家对攻受都温柔一点。别杠别指导,不喜欢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弃文不需要通知,文明你我他,和谐靠大家!啵啵啵啵啵!!
    第1章
    贺知秋再次见到江呈,是在一场时隔了十年的同学会上。
    在此之前,他们还偶然见过一次。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次的久别重逢,触动了江呈的心,先跟贺知秋要了手机号码,随即就有了这场声势浩大的高中同学会。
    说声势浩大一点都不夸张,这次聚会确实算得上历年来人数最多的一次,就连当时任教的班主任,如今退休的教务主任都被请来了。
    聚会的地方也相当奢华,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包了整整一层。
    还是最贵的观景层。
    贺知秋第一次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除了他,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来。
    都说风水轮流转,当年毫不起眼阴郁孤僻的江呈,一转眼竟然成了班里最有出息的人。
    陶央端着酒杯走过来,跟贺知秋打了个招呼。上学的时候他们两个关系最好,前后桌,虽然这些年联系的少了,但逢年过节也会发个短信问候一下。贺知秋从老家回来,第一个联系的就是陶央,陶央抽空去火车站接他,帮他租了一间房子。
    “你见过江呈了?”陶央问。
    贺知秋站在自助餐桌前,拿了一块干巴巴的老式饼干,点了点头。
    “在哪?不会是片场吧?”
    贺知秋:“嗯。”
    “靠。”陶央爆了句粗口,冲着人堆里江呈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这傻逼的尾巴都翘上天了吧?”
    贺知秋嚼完饼干又喝了一口柠檬水,说:“不至于。”
    “不至于?”陶央说:“我都能想象到他看见你时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贺知秋笑了笑,没说别的。
    陶央忍不住皱眉:“如果当初不是你爷爷出了意外,那个机会百分之百是你的,哪里轮得到姓江的耀武扬威?”
    贺知秋摇摇头:“算了,陶央。人各有命,就算那个机会真的落在我的身上,我也不一定会比江呈演得好。”
    “他会演个屁。”陶央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啐了口吐沫,“一个小三线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
    江呈是个演员,高中没毕业就出名了。当时刚好有个剧组去他们学校的取景,缺个十几岁的少年演员,导演为了还原最真实的青春效果,在校内展开了一次轰轰烈烈的选角。
    那时候也正是少年们追求梦想的年纪,不少怀揣明星梦的同学都特别积极的准备。
    贺知秋从小就喜欢表演,得知那次机会开心的不得了,每天下课都会拿着剧组发下来的剧本研究角色。导演也很看中他,希望他能在那次选角中脱颖而出。
    但往往事与愿违,临近集体视镜的前一天,贺知秋的爷爷出事了。他和爸爸妈妈连夜赶回老家,再回来时,电视剧已经拍完了……
    贺知秋想起往事,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有些出神。
    “说到底,咱们班混得最好的,还是李郁泽。”
    贺知秋手上一颤,原本平静的柠檬水面皱起了一波涟漪。
    “他……没来吗?”
    “谁?”
    “李……郁泽。”
    “开玩笑。”陶央嗤笑:“江呈能请得动他?就他这咖位,给李郁泽提鞋都不配。”
    旁边站着几位女士,刚好听到李郁泽的名字,也凑了过来。
    许蓝岚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卷着大波浪,画着红嘴唇,身上穿着一条优雅的黑色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不说话的时候像个冷艳的大美人,一张嘴就知道是老站姐了。
    “李郁泽不来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了?为了这次同学会我连压箱底的镜头都拿出来了!结果就只能拍拍你们这群油腻男中年?”
    陶央瞅她:“你说谁油腻呢?”
    “肯定不包括贺知秋啊。”许蓝岚咧嘴一笑,冲贺知秋飞了个媚眼。
    他们这届到了今年刚好二十七八,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
    大家十年不见,模样早就翻了几翻,不注重保养健身的,身材确实有些走样。就拿班长来说,原本一个精神小伙,眨眼就大肚翩翩了,远了看怀胎五月,近了看满面油光,再一问如今干了哪行?夜市烧烤大排档!跟学生时代想要研究国学的清隽少年相差甚远。
    不过大排档的日子也挺滋润,连锁店开了十几家,儿女双全,夫妻恩爱,没了学生时代那些风啊雪的缥缈向往,活得盆满钵满,踏实务实。
    班长把如今的变化全数推给岁月,全赖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在他的身上大刀破斧,让他每每夜不能寐,捧着老照片暗自神伤。
    不过有些人却也没怎么变,最多磨平了一些棱角,增添了一些成熟的气韵。比如陶央,比如许蓝岚,再比如贺知秋。
    尤其是贺知秋,凡是见过他的同学,都能第一眼认出他。
    他好像还是那个干净的十七岁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留着细碎的短发,岁月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笑起来依旧阳光灿烂,说起话来依旧温声细语。
    许蓝岚原来暗恋他,后来见到了李郁泽,一秒就移情别恋了。用她的话来讲,没人能抵挡得住李郁泽的颜,贺知秋尚且属于人类,要是顶着李郁泽那张脸,基本就可以告别人间了。
    “阿秋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许蓝岚抬起酒杯跟贺知秋碰了一下。
    贺知秋说:“挺好的,前些年有点忙,最近好多了。”
    “那你爷爷身体好了吗?我也是后来才听陶央说的。”
    “恢复的差不多了。”贺知秋抱歉道:“当时走得突然,也没有好好跟你们告别。”
    “说什么呢?告别都是小事,没耽误爷爷的身体就行,再说咱们这不又碰上了吗?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们,以后就常联系。”许蓝岚性格好,爽朗大方不扭捏,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江呈以前喜欢她,估计现在还是喜欢她。
    “那你以后就留在a市发展了?”三个人正说着,组织今天这场同学会的主角终于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江呈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高制西装,面带笑容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原本长得就还行,当了多年演员又做了些脸部调整,确实比一般人帅气,气质也提升了不少。
    按道理来讲,江呈跟贺知秋的关系应该比陶央更近一些。他们两个都是跟父母一起来a市打拼的外地人,十几年前一起住在流动人口比较多的筒子楼。
    贺知秋的父母手艺好,开了一家小饭馆,江呈的父母又刚好是隔壁菜市场的摊贩,平时给小餐馆里供供蔬菜,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只是江呈始终看不上父母的工作,上了高中之后更是躲着贺知秋,生怕贺知秋告诉别人他家里是干什么的,让他丢脸。
    一晃多年过去,江呈给自己立了一个吃苦耐劳不畏辛苦,勇于在困境中坚持梦想的励志人设。非但觉得父母菜农出身不够惨了,还添油加醋好一通修改,把胳膊腿完整的父亲塑造成了残疾人。
    陶央是做媒体工作的,算是半个圈内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江呈直接把贺知秋曾经勤工俭学的一段经历挪到自己的身上,博取粉丝的怜爱。
    “你看他走那两步,把酒店大堂当国际秀场了?三伏天还穿个呢子加绒的三件套西装,他是想悟点痱子出来,接个痱子粉广告?”陶央嘴毒,从来不掩饰对江呈的厌恶,江呈也知道,所以一般不招惹陶央。
    媒体记者和娱乐明星也算互惠互利互相牵制,好死不死,陶央所在的那家报社跟江呈所在的娱乐公司有些合作关系,双方员工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所以哪怕陶央知道江呈的人设都是胡编乱造,也不能到处去说,而且光凭他一个人,说了也屁用没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网上黑黑粉粉,假假真真,许多人看不清因果全貌,只听他们愿意听的。
    “好久不见。”江呈跟贺知秋碰了碰杯,却看着许蓝岚说。
    许蓝岚今天打扮的是真漂亮,红唇皓齿,万种风情,只是没空跟江呈寒暄,直奔主题,“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李郁泽会来?”
    江呈说:“当然会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语气温柔,带着明显的讨好,显然对高中女神余情未了。
    陶央和江呈两两相厌,自愿沦为背景板,本想拽着贺知秋躲他远点,谁想江呈一过来,刚刚没跟他说上话的同学也都跟了过来。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地聊起了近况,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贺知秋的身上。
    毕竟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现,又在临近高三那么关键的时候办了停学手续。
    “听说是你爷爷生病了?”说话这人名叫冯圆,人如其名,长了一张圆圆的脸。
    贺知秋点头,告诉他,爷爷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参加这场同学会,被问及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也不怪大家好奇,当初情况紧急,走得确实比较匆忙。
    冯圆说:“没事了就好,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对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我记得你好像也挺喜欢表演的吧?”
    说到这里,陶央脸色一变,刚想扯开话茬,就被江呈抢先了一步,“贺知秋也当了演员。”
    “啊?”围在一起的同学全都有些惊讶,冯圆说:“真的假的?那我怎么没在电视上见过你?演过什么演过什么?我回去看看!”
    冯圆是真的以为自己孤陋寡闻,正想掏出手机搜贺知秋的名字,就见江呈把酒杯放在桌上,打断他:“估计还没开播,我也是碰巧在剧组遇见他,才知道他也入了行。”
    “演得是……”江呈想接着说,又突然像失忆了一样,抬手敲了敲太阳穴,略显为难地看着贺知秋,“演得好像是……”
    贺知秋始终面带微笑,提醒道:“一俱尸体。”
    他这“一俱尸体”说得落落大方,分外坦然,就好像没有一句台词的龙套角色被他演成了镶着金边的男主角,话里话外没有一点下不来台。
    江呈恍然大悟,也跟着轻笑起来,笑容却不及眼底。他向来讨厌贺知秋,不为别的,就为他无时无刻都不卑不亢的态度。
    以前就是这样,明明父母只开了一家破烂不堪的小饭馆,接待的顾客全都是灰头土脸的建筑工人,却敢带着同学一起过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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