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愿我们遇到心动的她

    希望你遇到一个和你真正绝配的爱人，用最舒服的方式相爱，一生很长彼此打磨，却成为最默契的那一对。
    你为他改一点，他为你改一点，你不主动的时候他主动，他不主动的时候你主动。
    他懂得你所有的欲言又止，又给你最微妙的恰到好处。
    不会冷战会多沟通，能够分担也能分享，有个梦想一起进步，然后过完这一生。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除了爱你，身无长物
    后来想想，那些年爱人也爱的很糟糕。
    知道你爱我，我接受你对我一切好，我知道有时候嘴角不经意上扬，想起你不经意满心欢喜当你要离开我，我不会无理取闹默默承受，因为我知道一些东西是暂时的并不属于你。
    如果一段感情，没能把你变成更好的人，只是把你变的患得患失，喜怒无常，那真遗憾，你跟错了人。
    如果他真的想你，他会过来找你，没有例外。可他没有来，你懂的。
    人生其实没有什么大道理，人生只是充满着各种教训。所有的道理背后，只不过是经历过诸多“教训”。
    别把自己弄的太狼狈，毕竟没人会替你解围。
    嫁给我吧，民政局见。
    23岁。
    她陪你参加你朋友的婚礼。
    婚礼上新郎亲吻新娘。
    你搂着身边的她说：我们也结婚吧。
    她偏偏挣脱你的怀抱扭过头，我才不要嫁给你呢。脸上却都是甜蜜。
    25岁。
    你们结了婚。
    卧室里，客厅里挂满了你们的结婚照。
    你搂着她喊：太太、太太...
    她像每一个疼爱丈夫的小妻子一样，每天早上帮你备好早餐、挤好牙膏、选好今天要搭配的领带。
    你出门前会在她额上印一个吻。
    下了班，买些她喜欢的水果回来。
    她最爱吃樱桃，
    你总是洗干净再给她。
    吃过晚饭，你总要和她争电视。
    她要看八点档的肥皂剧，你要看球赛。
    她争不过你，就垂下脑袋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你便会乖乖把遥控器让给她。
    这招百试百灵。
    28岁。
    她为你生了个可爱的儿子，长的像她多一些。
    你总说：怎么长的像你啊，那么丑，将来找不到媳妇怎么办？要是像我多好，肯定是个大帅哥。
    但是，每次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放手。逢人就夸：我儿子特聪明，像我。
    晚上小家伙哭的厉害，她怕影响你休息，整晚都不敢睡熟。孩子一动就马上醒来轻轻的哄着。
    她说，长大了要让儿子当科学家，多有出息。
    你说，要当宇航员，那样才酷。
    你们吵架了，你很生气。
    下了班故意约了几个朋友聚一聚，很晚才回家。
    打开门就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她。
    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不知被加热了多少次。
    你突然就忘了生气的原因，轻轻抱起她回了卧室。
    33岁。
    你下班回家，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着做饭，或者煮粥。
    你扔下公文包，扯了领带。就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她拍开你的手，去去去，快去洗澡去，一身的汗味儿。
    于是，你就扯着你刚上幼儿园的儿子进了浴室。
    她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地板上散满家里两个男子汉的衣服。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把小小的浴室折腾的一片狼藉。
    她正想埋怨你又弄脏了她好不容易脱好的地，听见里面你和孩子的打闹声，又忍不住笑出来。
    到了周末，你们会领着儿子去游乐园。儿子走累了，就闹着要你抱。
    你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牵着她。
    你觉得自己特伟大。
    40岁。
    情人节。
    你买了一大束玫瑰给她。
    她埋怨你都40岁的人了还玩年轻人的把戏，没个正经。却又忙着找来花瓶，想着摆在哪里最合适。
    你坐在电脑前制文件，她就煮一杯咖啡给你。
    你让她先去睡。她说她不困，再陪你一会儿。
    46岁。
    晚上她肚子疼的厉害，你吓坏了。
    6层楼，你背着她没有停下来喘一口气。
    其实你已经很久没有背过她了，她突然发现你的背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宽广、厚实。
    她有点心疼，坚持自己走，你不让。
    她问你，是不是很累？
    你说：就算到了80岁，我还是能背的动你。
    只是个小手术，你却小心的不得了。
    又是煲汤，又是煮饭。
    很长时间不许她做家务。
    她只能看着笨手笨脚的你把家里搞的一团糟。
    原来这么多年，你们从未改变。
    53岁。
    你们的儿子也结婚了，儿媳妇很贤惠。
    只是他们工作在外，都不再身边。
    她常常念叨着想儿子，担心儿子只顾着忙不知道注意身体，想见他又怕影响她工作。
    你怪她操太多心，却又偷偷背着她给儿子打电话，要他有空常回来看看。
    你年轻时落下的毛病，天冷的时候关节老是疼。天一转凉，她就早早备好御寒的衣物。
    每次你出门，总要叮嘱你多穿件衣服。
    你嘴上嫌她碎碎念，每次却都按她说的做。
    60岁。
    你孙子都要上小学了。
    你退休了，她也老了。头上的白发遮也遮不住。
    你喜欢早上去打打太极，有时候也会陪她去买菜，或是到中心广场看扭秧歌。
    过马路的时候还是习惯伸手去拉她。
    倒是她变得不好意思，她说，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70岁。
    你坐在藤椅上，看报纸。
    你的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必须带着眼镜。
    她就坐在你身边，翻着泛黄的相册。现在的你们常常回忆起过去的事。
    你们相知、相识。
    你们结婚、生子。
    你对她说，刚认识她时觉得她傻乎乎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看现在，脸上都是皱纹了、腰弯了、牙齿也松了，变成老太婆了。
    她说，恋爱的时候她的朋友总夸你帅气，脾气又好，羡慕的不得了。只有她知道其实你毛病多着呢。
    你哈哈笑，你说这么多年你还不是一样都忍过来了。
    你们年轻的时候，总是想老了以后会怎么怎么样。
    没想到，这么一个转身，一辈子真的就这么过来了。
    80岁。
    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脑子也开始迷糊，一句话反反复复会说上好几遍。
    我不想要那种几个月热度的感情，过了几个月互相变得不耐烦，甚至开始剑拔弩张，那何必在一起呢，我已经够讨厌drama了，真的不需要用谈恋爱多添几个，我想要的只是在一起很久了还会觉得只要身边有他，我就什么都ok的爱情。
    比如忙完一天的工作傍晚陪他逛个超市，比如写稿中途随便聊些什么，比如手牵手找一家热闹的烧烤摊，兴致来了就喝点儿酒，比如一起计划旅行，一起攒点儿钱，一起做饭，一起装修新家，回过神来一想，当初在一起也没考虑很多，现在居然都好几年了。
    找男朋友最应该看重什么，我觉得当然是跟他在一起开不开心啊。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他一无是处我也可以喜欢，只要和他在一起开心——事实证明人越活到后面越会觉得还是开心重要，别的都太把握不住了。
    有开心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开心好难啊。
    我有个朋友是公司leader，工资很高，按说也是准成功人士，但每次跟我吃饭都愁眉不展，我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开心的时刻，他说没有啊，我问比较开心的时刻呢，他说也没有啊，被工作榨干了，“成年人不配有情绪”。
    是的，开心是真的太难了，我在每个被生活里各式各样的屁事儿折磨的时刻，都想逃到花好月圆的罗曼蒂克里去躲一躲。
    我以前被一个很多人喜欢的男生追，也觉得有点儿飘，真好啊，被这么优秀的人喜欢，可后来我发现跟他出去约会的时候，每次道别都像“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觉得不用再接他的话了，真是轻松。
    我听他滔滔不绝的时候脑子会开小差，瞄着他好看的脸蛋，心里对自己说：“是啊，他优秀，被他喜欢很荣幸，但那又怎么样呢？”
    一点儿不夸张，我没办法接受跟一个不能让我开心的人在一起。
    不……并不是说男孩子要舌灿莲花，讲相声一样地逗我开心，太刻意了，不需要，甚至连幽默都不需要，我只是希望找到那种人，就是不管什么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对我而言就不枯燥，这不刁钻，只是一种神奇的默契。
    我们俩对这个世界窃窃私语，一起放声大笑的时候别人觉得我们俩是神经病，我们俩不觉得。
    我们说出的每句话都很珍贵，庸常平淡也像加长的爱情电影，雨水般四散的甜。
    简单的，却不被时间腐蚀的爱情，足矣。
    像是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开辟了一小片宇宙，哪怕只是碎玻璃大小，跟他钻进去就是崭新的时间，可以漂浮起来。
    能找个让自己开心的人恋爱，多好啊。
    一会儿看不见你，就会像孩子一样慌起来。后来，她在病床上的时候对你说，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嫁给你。你说，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她。你们都笑了，像23岁时你们相遇时的模样。
    我发现爱是有木桶效应的。
    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由最短的那一块儿木板决定。决定你们的爱情的，不是最高的那块木板，而是最低的那块。
    你爱一个人多久，爱到什么程度，得看你究竟能忍受多差的他。
    他疲惫的样子你喜欢吗，他生气的样子你能包容吗，他口不择言，歇斯底里的样子，他被生活反复折磨，日益失去从前的趣味与激情的样子，你接受吗，会觉得是你想爱的吗。
    这是没有办法逃避的问题。因为我们最后都会发现，我们爱上的就是最普通的人。
    是会变老的人，皱纹长出来，体重涨上去，你有一天不再对花里胡哨的好看衣服感兴趣，他呢，干脆把同一件t恤穿上半个月，臭烘烘地跟你坐在一起。
    是很难挣到大钱，所以处处掂斤算两的人。你们现在如胶似漆，未来可能会为一个月的水电费大吵一架，他说你太浪费了，你说你受够了这种日子。
    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脾气的人。没有十全十美无死角的人格，你羡慕着互联网上share恩爱的情侣，自己却慢慢地对他没有了耐心，为最不值得的事儿冲他发火，他从前追你不遗余力，后来加班晚归都懒得给个电话，当然也不会嘱咐你按时吃饭。
    我之前在餐厅里看到过一对黏兮兮的年轻情侣，不怎么打扮，样子很嫩，大概是刚刚高考完吧。他们俩太开心了，一直在逗对方笑，排队点餐的时候也打打闹闹，是快飘起来的那种开心，跟服务员说话的语气都是粉红色的。
    我向朋友感叹，年轻真好，热恋真好啊。
    但我知道那种散着步也懒得牵手，面无表情走在一起，说着一些在哪个超市买米最划算之类的话的情侣，或许才是我们以后会成为的样子。
    因为这就是爱情最真实的样子。
    剥离了光环，剥离了浪漫，剥离了闪闪发光但是站不定的部分，它稳稳地立在地上，一身灰尘。
    我们都得承认，爱情会经历祛魅，变回寻常。相爱的两个人，会发现对方的所有缺点，所有不堪，然后放弃自己对完美爱人的期望。
    到了后面，爱情就是最简单的陪伴。
    一起起床，分头坐地铁，上完班精疲力竭，回到狭小的家，随便点个外卖，一起看个不怎么好笑的综艺，然后沉沉睡去。
    但像这样的，最简单的陪伴就已经很难了。
    后来我反而不再热衷于小说里的那种，一波三折，横冲直撞的浪漫。我们都知道人生没那么浪漫，从前不愿意承认罢了。
    近来我学到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儿是，不要因为一个人是你的伴侣，就去强劲地修改对方的人生。仅仅有这样的念头都很差劲。
    爱不该是蛮力拉拢，爱是你们俩自然而然地同行。
    好的爱人对待你，应该是尊重且喜爱你的本质的。比如，他对你没有过多目的性预设，所以他不会对你偶尔的变化，或者突然要换个活法的冲动，说出你怎么这样了。他100%地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野蛮生长，他就看着你枝桠茂盛，你有时收敛，避点儿雨水，他就无声注视，从不催促。
    在他面前你总能以最痛快的方式活。
    不是随便任性，而是，他懂你。懂你，所以支持你。你想要的，你的野心，你害怕的，你的短板，他全都懂，他不要求你做完美恋人，他知道你做不到，更知道你对此没兴趣，他可以对你的很多决定说试试吧，没关系，而不是，比如“你说你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想可爱时就可爱，想赖皮时就赖皮，想做女强人，他也会帮你check事业规划。你在工作上遇到难题，需要开导，他会告诉你坚持下去，因为现在放弃的话，之前的就都没用了，你被朋友欺骗时，他教你分析原因，给建议：下次怎么处理。
    不是一句“他会顺着你的脾气来”可以概括的。
    他从来就不只是“接纳”，他想要做的是，“让你成为更好的你”。
    你也应该这样对待他。
    好的恋爱，底色是成长——不是“痛苦”换来的成长，是有人陪伴、理解和支持的那种，有底气的，很安心的成长。
    你们在这段关系里有最利于彼此的成全。你们没有用力为对方改变过什么，但你们一样越相处越契合，而且你们的人生，一直有得到对方的拥护。
    “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你要”，“你以后要做我老婆，所以你要”，这两句话会让我非常受不了。
    我需要的是一段我可以野蛮生长的爱情，谁都别想剪断我的枝桠。
    认识一对特别好玩的夫妻，大军和蓓蓓，他们家有个奇葩规定：
    1、早晨上班，晚出门的那个要给先出门的，一个吻，晚上下班，先回家的那个要给晚回家的那个，一个抱抱。
    2、吵架了，当晚必须抱着睡，错的那个第二天做早餐，给另一个挤牙膏。
    3、不准把工作的坏情绪带回家，不准在家里谈工作，如果非要谈，出去，找一个咖啡馆。
    4、下班后，早点回家吃饭。
    5、觉得很重要的情话，要写下来，送给对方。
    下班后的两个小时，真的对恋爱，对婚姻有很大的影响吗？我想，是的。
    四年前，他们遭遇过婚姻的危机，谁劝都不好使，铁了心，必须离婚。
    当时他们经济压力大，每天忙着加班，一对新婚夫妇，忙到把家当旅馆，好几天都不碰面，一个早上出门，另一个加班刚回来，一个早睡觉，另一个加班刚回来，住在同一个家，生生谈成了异地恋。
    有一天，下班回家，蓓蓓看到家里一团糟糕，垃圾在门口堆成山，水池的锅碗也没刷，沙发上脏衣服乱七八糟，她瞬间心凉了，这就是他们没日没夜奋斗想要买的家吗？
    如果结婚只是背负房贷压力的话，这种家，要它干嘛，给自己添堵吗？这世上，遮风避雨的地方太多了。蓓蓓真是越想越委屈，而大军正躺在沙发上呼呼睡大觉，她问大军，晚上吃什么？
    大军揉着眼睛，笑着说，等你回来做呢。
    蓓蓓没憋住，终于发火了，她吵着说，你为什么，什么事儿，都要等着我去做？你下楼扔个垃圾，不行吗？你刷个碗，不行吗？咱家马桶堵了，都是我通的。你结婚了，能不能长大点，像个男人，有点责任。我跟你谈了这么多年恋爱，不是为了给你当老妈子的。
    大军说，不做就不做呗，发这么大的火，干嘛，咱们点个外卖吧。
    那天吵架升级，谁都没有吃饭，锅碗瓢盆摔了一地，他不知道她在工作上受了一肚子委屈，她不知道他连续一周加班，只是在沙发上打个小盹。
    后来蓓蓓蹲下来一边哭着一边收拾，手就被锋利的碎玻璃划破了，后来，大军在楼下抽闷烟，被呛的咳嗽流泪。
    2
    他们约好离婚前，一起吃个晚饭。那天，蓓蓓做了鱼。
    吃了几口鱼，大军去卧室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叠各式各样的小纸条，每个纸条上都写着欠条。
    纸条上写：今天，欠蓓蓓一份多加肉的麻辣烫。落款名字是大军。
    那年，他们交完房租，浑身上下两个人凑不够10块钱，只在一个超市里买了那种5毛钱一个的饼，坐在路边啃，大军问，你想吃什么？
    蓓蓓说，麻辣烫。
    大军问，你要放什么？
    蓓蓓说，要放鱼豆腐，牛丸，亲亲肠，我喜欢吃茼蒿，要多放，还有培根肉。
    大军说，你要不要加宽粉？
    蓓蓓说，要。
    大军说，腐竹，魔芋，油面筋，要不要？
    蓓蓓说，要，要，要。
    说完，蓓蓓大口大口的咬着手里的饼，大军也啃着手里的饼，然后，他从背包里，撕了一张纸条，说，等我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大份的麻辣烫，肉，随便放。然后，他写了这一张欠条。
    那天，蓓蓓开心的说，我有全世界最豪华的麻辣烫，真酷！
    纸条上写：
    今天，欠蓓蓓一个好看的头花。
    今天，欠蓓蓓一个围巾。
    今天，欠蓓蓓一根口红。
    今天，欠蓓蓓一件碎花连衣裙。
    今天，欠蓓蓓一次去成都旅行的计划，周末以一顿火锅兑现。
    今天，欠蓓蓓一辆雪弗莱。
    今天，欠蓓蓓一次去游乐园玩。
    今天，欠蓓蓓一次一起回趟老家。
    结婚四年，所谓忙，生孩子的计划，一推再推，所谓忙，大军签了无数的空头支票，她没要求他去实现，他却总以为还有时间，可是，工作哪有个头。
    大军读着一张一张的欠条，读到这一张的时候，眼泪哗啦一下就留下来了。纸条上写：今天，欠蓓蓓一个婚礼。
    蓓蓓转过头，抹了抹眼泪，又转过来头，说，快吃鱼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年，大军和蓓蓓走出民政局，蓓蓓挽着大军的胳膊，特别的开心。大军不解的问，傻笑什么？
    蓓蓓笑着说，不知道，就是开心。
    大军说，对不起，现在竞争岗位，这个职位对我很重要，婚礼咱们推后再弄，让你受委屈了。
    蓓蓓笑着说，嗯，我等你。
    大军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今天，欠蓓蓓一个婚礼。落款名字是大军。
    蓓蓓问，你说我穿红色的旗袍好看，还是白色的婚纱好看？
    大军笑着说，都好看。
    蓓蓓说，你说，以后，等咱们有钱了，办草坪婚礼怎么样，一大堆气球，还有白鸽，在婚礼进行曲中起飞。旅行婚礼怎么样，我想去西雅图。
    大军说，都行，你说了算。
    蓓蓓说，那你也要发表一下意见啊。
    大军看着那张欠条，说，不如，我们休个长假，把婚礼办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你别哭啊！
    蓓蓓一边哭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想跟你离婚了，你还拿这个撩我！
    大军说，娶进门了的老婆，再弄丢了，多混蛋啊！
    后来，我深刻理解，后来的大军蓓蓓，为什么那么幸福？
    那个出门前的吻，是给那个即将奔赴战场的人一身铠甲，那个回家后的抱抱，是给那个凯旋而归的人满身温柔。我猜，你不怕与这世界万兽为敌，怕的是，推开门，碰到一张冷冰冰的脸。
    而我终于明白，能陪着你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已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最好的浪漫了。
    结婚，真应该找脾气对味的人，大事能化小，小事能化了，即使是生活百般刁难依然能找到无数乐呵的瞬间，很多小事儿，你看不开，就会用坏脾气伤害了最爱的人，你看开了，前面有无数新惊喜等着你。
    结婚这几年，我觉得婚姻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你跟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怕去过任何一种生活，风雨也喜欢，阴晴也喜欢，见招拆招呗！上天给您锁了一扇门，你可以去开个房啊，生活给你一拦路虎，你就把它当路虎开走得了呗，烦恼背后都藏着一点惊喜，婚姻，要的就是一股子乐观劲儿。
    你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儿，但是，你可以让即将发生的事儿变的美好一点。
    那天，我租了一个帐篷，在家附近的河边，我媳妇问，我的空调呢？
    我拉开帐篷的一角，笑着说，自然风，南北通透。
    我媳妇说，我西瓜呢。
    我把西瓜端到她面前，插了一个勺子。
    我媳妇说，我wifi呢？
    我打开手机，调到她正在追的电视剧，说，不限流量，随便看。
    我媳妇笑着说，找个开锁公司就能回家的事儿，干嘛整的这么复杂。
    我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你不觉得今晚的星星有点亮吗？
    我不知道我儿子懂不懂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们三个人就被锁在门外了，想打开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但是，我知道，他每一次给我制造的麻烦背后都藏着一个惊喜，要是我马虎粗心去抱怨他，埋怨他的话，可能我就没有机会发现了。
    很庆幸，我每一次都找到了那个惊喜。
    我媳妇比我更早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她很早就懂：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懊悔抱怨，要为还未发生的事儿庆幸欢呼。
    他当然知道不及时回复你的微信你会想很多，知道朋友圈没有你你会介意，也能很容易地想到你会把自己和他的前女友比较来比较去等。他说一句“我更爱你”，但比起分手再去删朋友圈和不想和你聊天时勉强的敷衍。比起让自己麻烦一点，他更愿意让你难过啊，你看他，就这么不爱你，因为经历过，所以深以为然。
    男孩子其实都是很聪明的，他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气，也知道爱一个人就要及时回复消息，也知道带你去见他的朋友会更讨你欢心，知道把前女友和暧昧的女生撇干净会让你心安，知道带你去吃你喜欢的东西带你去买你喜欢的东西你会开心，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笨，什么都不知道。他都知道的，但他偏偏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他没有那么爱你。
    我觉得好的恋爱就是渐渐有过日子的感觉。
    像我朋友说的那样，比起看电影你们更常逛超市，比起每次约会都隆重打扮，你们选择easy相见，比如你一身运动服，他穿很旧的牛仔裤。
    比起吵完架发朋友圈，拉黑或者找朋友哭诉，你们更想稍微独处一下，因为都确定了不想离开对方。
    也不需要以什么刻意的动作引起对方的注意，期盼一些漂亮仪式的光顾。
    你们变得再无drama，对彼此的疑惑很少，懂得分寸。现在你们之间的生态是平衡的，没有一味的付出和贪婪的索取，你们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跟对方相处，不是取悦，是自然而然。
    这就是长时间打磨出来的东西，可以叫默契，可以叫感应，可以叫心照不宣，可以叫不费力气。
    你曾经作天作地想跟他每天西装晚宴，后来还是被一句他说的你穿最简单的一身就很好看打动。
    夸你年轻有为的人很多，但他知道你是个“心里很破碎”的人，他一指出来你就觉得完完全全被看透。
    你以前说谈什么恋爱啊，谁都无法让我快乐，但他在小饭馆讲的普普通通笑话让你第一次有了，我要跟他一起生活的念头。
    你们俩之间的，是真正的自然，真正的懂，真正的互相欣赏，这太温暖，所以你开始想跟他过最凡人的那种生活。
    开始没了那些仪式，不再随手储存漂亮的话，忘记所有摆拍的浪漫，开始真正地从对方这个人身上，品读到相爱的意义。
    爱有时候让我们觉得累，慌，讨厌，可是真爱真的很好。
    遇到真爱的你，会像夏天的冰可乐里的气泡，咕噜咕噜，轻轻地，就接近了高温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