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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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这里只剩下林忆雪不明情况了？过分强烈的痛感就算重新修复了神经也在持续影响着大脑的判断。
林忆雪先是眨了眨眼睛，表情逐渐从呆愣变成了惊悚。
“灵灵灵，幽灵说话了！”
巫马像是苦笑了一声，她放开林忆雪，重新站了起来。林忆雪吐在地上的血液粘在她的黑斗篷上，红色落在林忆雪的眼睛里，一下子让她反应过来。
“宿主大人太好了，你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林忆雪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跟面前的三人拉开了距离。她左右来回检查自己的身体，一脸不可思议的揉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都是幻觉。
“不是幻觉，宿主大人刚才的心率差点爆表了呢，绝对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右手心一块焦黑的疤痕证实了系统说的话，而空中还未散尽的乌云就是她刚才唤雷的证明。后怕的冷汗浸湿了林忆雪的后背，她怒目瞪向巫马，几乎是从齿间吐咬出了这句话：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让你吸收了我的血。”巫马将头撇向屋外，再转回来时表情已经恢复成往常那种木然的神色，她背起手缓步绕着林忆雪走起了圈，不慌不忙的解释起来。
“我的血已经融入了你的身体，现在异族能够在你身上闻到我的魔力，这样他们就不会随便攻击你了。
而你也能获得我力量的一部分，包括与异族对话的能力。”
“……！”林忆雪警惕的握住身后的手枪，淡蓝色的灵体见了，饶有兴趣的偏头微笑起来。巫马也看到了她的动作，但她毫不在意。
“你有2个选择。1，跟着我走。我会教你正确的使用你的力量，解答你的所有疑惑，传授你我的知识，给予你庇护。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也要把你和你的隐形朋友之类的秘密解释清楚。”
隐形……系统！她是怎么知道的！
“选择2……死。”
巫马的目光锐利起来，灵体一个清脆的响指，林忆雪的双腿就被定在了原地。
“你本就不是这个时间的生物，放任你存在于此，会扰乱这个世界的秩序。”
“这根本不是选择！你这完全就是在威逼利诱……”林忆雪的全身都被定住了，她艰难的开口，此时的巫马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来到了她视野的死角。
“这不是我决定的”巫马的语气软了下来，试图说服林忆雪：“若是不肯跟我走，你就必须死在这里。我的力量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明明是你硬塞给我的，为什么要我负责！”
“相信我，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些东西！”
“我对你有所期待……”
“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平等！”
巫马在林忆雪身前站定，林忆雪此时就像一头小兽一般毫无畏惧的跟她对上了视线，浑身散发着戒备的气息。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平等和公正并不一样，两者并不相等。公正可以给予，而平等不行。因为平等的关系只能由你自己去争取。”金色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巫马向林忆雪张开双臂：
“我会让你变强，让你站在末世的顶端，达到无人能及的高度，获得无与伦比的成就！到那时候再由你自己判断，我们是不是平等的……你现在太弱小了，只有得到了足够的力量，你才有权利选择。”
“弱小……难道是罪过吗？就因为我没有力量就不得不遭受这样的待遇吗……？”林忆雪颓然失意，巫马的话在她心中千回百转，林忆雪这一生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原地。她梦想中的那个桃花仙境此时正逐渐远去。
“东西因为会逝去才让人珍惜，生命在末世因为脆弱才更让人珍视。你应该最明白这一点，想死还是想活，你可以慢慢选择。”
咬牙，林忆雪怒视着巫马，她努力挣扎着，不甘和愤慨在她心中回荡。然而她根本没有选择。
“我……跟你走。”
林忆雪放弃了吗？不，她从不放弃。
巫马看到林忆雪眼中燃起的斗志，满意的笑了起来，抬手让灵体放开了她。
“很好。我们是特别的存在，因此有一个规矩你必须知道。你有权利随意使用自己的力量，但你不能偏袒末世里的任何一方。”
“偏袒任何一方？”林忆雪转了转自己的关节，刚刚定在原地的感觉很让人新奇。但她现在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同时对待巫马她也无法再用以前那种方式了。
“我毕竟是个人类……”她提醒到。
“只要不公开声明就好了，至少现在不行。”巫马很是随意的回答了一句，惹得林忆雪紧张的回头找看狮巨魔的反应。
她记得巫马一开始拒绝了那头狮子的求助，现在又回答的这么敷衍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结果林忆雪回头一看，发现狮巨魔早就离开了这里，军营门口倒下的那半扇铁门上还留下了一个深凹的狮脚印。
“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不用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巫马瞬移到了一闪破碎的窗框上坐下。林忆雪见此却已经见怪不怪了，魔法和幽灵她都见过了，还会怕灵异现象吗？
她走回之前的地方捡起了祭祀匕首，身旁一大一小两滩血泊告示着此处曾经发生过两场残局。林忆雪突然感到心寒。
“呐，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都只是因为我可能是你需要的人吗？”那些安慰和照顾，一切温柔的表现难道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嗯……。”巫马木然的注视着她。
“你的那个书，我可能没办法还给你了。”
“嗯……。”
“我的雷系异能有问题的，我的身体不健康。”林忆雪抚上自己的胸口
“没关系。”
“你到底看上我哪里好了？我在这个末世根本不厉害啊。”
“你以后会厉害的。”
林忆雪无语了。她烦躁的揉着自己的短发，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跟这个人正常对话下去。
“啊啊啊！”林忆雪宣泄似的超巫马怒吼，而对方依旧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我不管了！就算实力不平等你也要平等的对待我，不然别的一律免谈！”
“你没有选……”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说罢，林忆雪真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耍起了无赖。
“你在浪费时间。”巫马少见的露出了无奈的神情，甚至叹了口气。
“要杀要剐随你了，我就是不配合你能怎样。绝食谁不会！”林忆雪拧着鼻子朝巫马吐了个舌头。系统在她脑海里惊讶的几乎尖叫，连忙喊林忆雪住手。
畏畏缩缩了好几天的林忆雪终于放肆了一把，她咬定巫马不敢拿自己怎样。从之前的对话分析，她可是巫马“要找的人”，自己身上肯定有着巫马需要的东西，她不会那么简单就杀死自己的。
“……你觉得怎样才算平等？”
看吧！
“不能再随便定我的身！”林忆雪超巫马身后的灵体撇撇嘴，成功惹得自然之神一阵轻笑。
“也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更不能老用命令别人的口气说话。”
“……看情况吧……”巫马别开视线。
“不可以看情况！”林忆雪跑过去重新挤进巫马的画面里。她看着巫马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我们要做一对好朋友！”
“？！”
“好朋友是不会强迫自己的好朋友做任何事的。”林忆雪认真的盯着巫马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金色的澄澈眼目透过碎发印着林忆雪的倒影。某只小兽心神一凛，豁然开朗。
她扬起嘴角，笑容柔似暖阳。
“朋友之间是平等的。我们要成为好朋友。那成为好朋友的第一步……”林忆雪的笑容瞬间消失。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