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你快走,不用你管
绞痛,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你……你是谁?”
红颜白发,苍茫似雪,恍惚略过,她惮劬颤栗时,只觉得落入了一个如沐温暖的怀抱。
还伴随着丝丝抽痛的闷哼声,血腥味虽是淡淡的,但鼻嗅敏感的她闻言到了。
“唔……”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是我的错。”
这句话,是葵凰溪依稀朦胧中闻言到的,她紧紧依偎在那人怀中,安神定心了。
待她渐渐被这温暖恢复理智时,才清晰闻见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男子。
柔之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尽致柔和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没……没事了,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
葵凰溪心中温暖无比,连同在这寒风溯溯中,都未觉得冻骨。
“柔之,怎么会是你……”
那次,柔之不告而别,连信笺都未留下,悄然无声的离开,一次又一次,他到底在做什么?
倒让葵凰溪却闷许久,好生诧异。
如今她又濒临危机时,这个豁出性命也要护她的人,竟然出现了!
顿时,眼眶隐隐有泪水打转,不知是不是因为手心沾染了柔之热血的缘故,一直灼烧进她骨髓中。
“你流血了。”转自目光落在那染血的腹部束腰间。
“无事……只要你,安好。”柔之紧拥护着她,指尖划过那脸庞,亦久如未见般缅念。
墨昔薇近到狰狞的脸,迸发出浓郁的愤懑,“凭什么,葵寒,每次都能得到别人的垂涎,一次又一次,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心肠歹毒的人!”
被颐指的柔之,斜睨望过来,射出一道寒芒,“心肠歹毒?只怕是你自己吧!”
“什么?我歹毒?”墨昔薇故作指了自己鼻尖,又添咄话,“阻碍我得到势力的人,杀了我朝纲的人,又偷了寒珏的人,唯恐是她,何以见得我歹毒?”
柔之眉峰一蹙,显然不耐烦她的咄话,怒视,“你敢伤害她?我就先宰了你,我不介意让你内宫的人反你。”
“什么?”
墨昔薇笃定内宫的人惧怕权势,自古以来,谁不是逢场作戏,攀附权势,何以见得要反?
唬得改了脸面,“想以此话来让我放过你们?阻碍我的人,都得死,纵然是猛虎,也绝对敌不过群狼。”
桀桀的笑徘徊在葵凰溪耳畔旁,她紧攥祚襟,并拰紧了柔之袂袖。
“此事是我与墨昔薇的恩怨,请你不要在插手了!”
葵凰溪尽量压仰住自己快泣声的情绪,她自知一路走来,危机多舛,重重落网,一直环绕着她。
那次,她被妍喜刺中心尖处,已是无力回天,那夜,他焚去血衣,几经施展,全力以赴救活她。
已是违背天命,人生死各有定数,柔之却用了下半辈子的命给予她。
“不,我不会离开你,不然,我的存在的意义何在?”
柔之紧捻着她的肩,心底战钦钦的,生怕葵凰溪会赶他走。
“你存在的意义,不应该是牺牲自己的命来保护我!”
葵凰溪努力压制泪水汩汩,轻轻板下那双手。
“我剑术的意义,便是如此啊。”
“如果剑术的意义就是要牺牲自己的命来保护别人,这样的剑术,你何必要去碰它,你不该碰它,你快走,别碍事了,不关你的事!”她凄厉嘶吼着,仿佛要将深处灵魂呐喊出。
柔之流錾眼蕴着一丝凄凉,伸出的手却没有像从前那般犹疑了,而是直截了当将她拥入怀中。
艰涩道:“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墨昔薇接受不住这样刺眼的情景,回溯起她从前在皇宫如何被冷漠淡化时,父皇慈爱的眼神和笑容,都给了有得宠母妃的公主。
凭什么她要被人提着线走,凭什么她要被人冷漠淡化,凭什么?
“给我,放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保护得了她,你如何能逃走!”
柔之双目似剑时,葵凰溪湛眸愕然巨睁,惊骇出声,“不好!”
如潮汐的长箭呼啸而出,一路厉啸着,撕破寒风,穿透雪花。
霎时,满天长箭,亦如一片厚厚冥云,迎面飞来。
柔之袂袖唰出折扇,手腕一番,将扇面飞出,格挡住长箭攻击,持着软剑护着葵凰溪。
“你且后退些,我一定会保护你。”
唯见猛突飞来的长箭,划破了他耸肩衣袍,当即呐喊,“快躲开,柔之!”
几个招式挥动瞬间,飞来的长箭全被他折断在脚下。
一瞬时,抛物飞来长箭愈加多了,逼得两人直直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