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后生可畏(4)
顾伊人不得不承认,有些恶果必须要自己尝。
她挂了电话,眼神锋利的像是刀子,韩衍很有主见地说了声,“顾总,那我先走了。”
顾伊人哪里肯那么容易让韩衍走,一把拉过他,韩衍的眼中是一汪泪水。
因为顾伊人有性虐的爱好。这个爱好,一般像韩衍这种抱人家大腿的人不怎么好拒绝什么。
但是也同样保守折磨。
“叫姐姐。”顾伊人的声音格外的冷。
韩衍其实一直没搞明白,顾伊人虽说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是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和影后们站在一起气势不弱,和年轻的女演员比起来,更是不分高下。
可是她格外的喜欢韩衍喊她姐姐,一开始韩衍以为,那可能也是一种特殊的爱好,可是时间一久,韩衍发现,那像是一种制衡。
可今天顾伊人接完这个电话后,就一直都是那么的粗暴,韩衍不管喊多少句姐姐也没用。
韩衍突然哭了,他为了能在圈子里有一席之地,一直想着往上爬,可他也没想要这样的生活。
哭得泪眼婆娑的,顾伊人弄红了眼,却因为没见过男人哭而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顾伊人说道:“不愿意可以走。”
韩衍哪里敢,他连忙说:“姐姐,我愿意,我愿意的……”
“算了吧,你走吧。”顾伊人说完,拿了一包烟去观景台。
而她的手机还丢在房间里,韩衍穿好了所有的衣服,正打算走,那手机却不和时宜的响了。
他的好奇心驱使了他,拿起了手机,那上面是两个字,合作。
可偏偏手忙脚乱地愣住了,他心中有点儿想知道,顾伊人究竟喜欢谁呢?
也就再愣住的那一瞬间,顾伊人走了进来,看到韩衍拿着自己的手机,她立刻就说:“你干什么。”
韩衍把手机递给了她,自己转身走了。顾伊人莫名地觉得那个背影太过悲凉了。
“喂。”顾伊人接起电话,语气并不怎么好。
“哟,顾家主脾气真大。”
顾伊人:“比不过您有耐心,我顾家现在是不得一刻的安宁,不过我想,你也快了吧?”
“这就不劳顾总裁费心了。”
***
粟依出院的时候,天气还是很好的。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出院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出几次院。
时间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原点,粟依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了她面前。
驾驶座的人戴着个帽子走了过来,粟依的第一反应是,沈千茕不会是死而复生了吧?
“上车。”
粟依这才看清那个人的脸,真的是沈千茕。
她有些不敢相信:“沈千茕,你还活着?”
她上车自己系好了安全带,沈千茕的手在半空中,只好笑笑说:“好。”
“沈千茕,你没事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粟依不懂自己这是什么情感,她可能是出于关心,更加有可能的是那种隐隐地负罪感。
沈千茕摘下了帽子,粟依惊呆了,沈千茕的头发白了,虽然留的头发不长,但是已经白的像雪了。
“我剜心救你,后来死了。”这话说得没有一丝的波澜,粟依偏偏听出了心疼。
她轻声试探道:“还疼吗?”
“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了。”沈千茕说,他还对着粟依笑了一下,粟依觉得自己的眼睛疼。
剜心的疼,心头血见光,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罪,却没想到自己的罪已经这么深了。
“沈千茕,你想要什么?”粟依只能这么问了。
大难不死,还回来找粟依了,像极了索命。但是粟依看了一眼窗外,是回她家的路没错。
“不要什么,希望你平安。”沈千茕还是没有感情,像是一个看淡世事的老人。
粟依一路的不安心。
“我知道这样说很没道理,但是我很想知道,我哪一点值得你不要你自己的性命?”粟依终于把心里想的问出来。
沈千茕把车停了下来,戴上了帽子,看着粟依说:“下车了。”
粟依后知后觉的打开车门,这是她家楼下,而沈千茕却在她的身边没动。
“粟依。”沈千茕看着远边的风景声音不大的喊到。
“嗯?”粟依疑惑。
沈千茕似笑非笑,然后微微低头看着粟依说:“你能把我的白色变回黑色吗?”
粟依摇了摇头说:“变不回来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要去破坏你和顾从墨平静的生活,是我让你变回了这个样子,我自己这条命,我自己选得路,不会后悔。”沈千茕说得认真极了,粟依想起了沈千茕对她告白的时候,只是没想到,时到今日,粟依哑的说不出半句话。
轻笑了一声,沈千茕补充出:“你哪点好?大概是你太好了,所以不要用我的命让你不那么好。”
“我不怪你。”粟依平静而言,“让你白头的人是我,我也会为我的行为负责。沈千茕,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抉择,也希望你不会失望。”
“我早就失望了,你哪怕回复了记忆,还是喜欢顾从墨,我跟着你从栀城到沉月河,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沈千茕说完,粟依明显愣了一下,她甚至觉得自己眼前的沈千茕是她的想象。
“沈千茕,你是不是用了短生咒那个邪术?”
沈千茕像是料到她总有一天会知道,就这么看着粟依,“是啊,短生咒,可我哪怕赔上了所有活的机会,我只是希望你……”
“算了。”
粟依听见他气息很微弱地说,不过一瞬间,沈千茕已经低头吻了上来,粟依还没明白那个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头碰到了他的帽檐。
“你放开她!”
轰的一声,沈千茕被推开了,粟依看到沈千茕退了几步才站稳,他咬了咬嘴唇说,“我亲到了——你的人。”
那绝不是演戏,粟依直观感受,沈千茕肯定是个当之不愧的影帝,那个狠厉而温柔的眼神,像是雾里的路人,那么昏暗,又那么明亮。
“粟依,你是不是——一点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