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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分节阅读_139

    “他会命人杀入长空寨营救‘真太子’,会亲率军马闯入祭坛阻挠‘假太子’祭天,”风离的笑声低低沉沉,“前者,长空寨已设遍埋伏,地底下埋藏炸药无数;后者,是货真价实的谋反作乱,彼时所有人皆会认定太子的死是宋郎生这个前朝叛党所为,必将当场诛杀,以绝后患。”
    方才我想过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一死,何曾想得到风离竟是如此的处心积虑,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瓦解他所有的障碍。我费力地哽道:“他……死了,前朝……皇嗣没了……聂光……出师无名……”
    “你错了,还有一个皇嗣。”风离一笑,“当年,前朝皇帝被你父皇屠尽满门,尚有一宠妃得幸逃脱至洛阳,被洛阳令聂光所救,那妃子怀有七个月身孕,腹中胎儿正是皇帝的骨肉。聂光对前朝君主忠心耿耿,自知国破家亡,他纵有十万雄狮亦是无力回天,唯有忍辱负重,投诚于你的父皇,等待时机光复山河;并在婴孩出世后对外称那是他自己的长子……”
    “如此,你还想不出那前朝皇帝最后的一个血脉,是谁么?”
    原来如此。
    原来宋郎生只是聂光用以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
    我怎么就没能想起,青姑也曾在聂光跟前唤聂然为“少主”。
    风离放下茶杯,转头朝着门外道:“少主,还要在门外站到什么时候?”
    灯火明明暗暗,当聂然跨门而入,沉静的俯看着我时,我多希望这只是噩梦一场。
    我又何曾想得到,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
    风离见我们默默的对视不语,饶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公主殿下不是问我既已得到兵符,为何还要虏你至此?我曾听闻你爱慕过聂世子,还费尽心思的破坏过他与赵家小姐的婚礼,”他的嘴角翘起极浅冰冷的笑意,“既如此,今夜不妨让你得偿所愿,同聂世子做一对真真正正的夫妻,这个好消息,你可还满意?”
    我恍恍惚惚的看着他们,一瞬间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寒意由背脊滋生蔓延,不能置信地摇头:“不……”
    风离又笑了笑,眸色带着无限肃杀冷寂与森森冷意,“我对公主动过杀机,但少主不舍你死。你若活着,于我而言后患无穷,既杀不得,也就只有,毁了你。”
    烛光倒影的巨大阴影缓缓移近,我看着聂然,“你……不会……”
    聂然每走近一步,就在木质地板上踏下黯哑之声,我害怕得想要往后移,可身体仿佛被灌了铅根本动不了,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神情宛若严冬里的冰,“我说过,我与风公子的交易不是江山。”
    他在我跟前慢慢地蹲下,呼吸近在咫尺,他说:“我要的是你。”
    心一下子沉到底,脑海中闪过千种万种计谋,却没有一种能让我脱离眼前的困境,想起在马车之上他的一番轻薄之举,身体颤得更加厉害,这一刻我才明白风离所说的毁是什么意思,我能在临死之际坦然面对,但绝无可能接受这样黑暗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风离站起身,悠悠踱至门边,将一样物什抛来,聂然头也不回的随手一接,却是一个白瓷小瓶,风离神舒意闲地道:“此药助兴怡情,聂世子慢慢享用,在下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话说完他反手安上门,门关上时的砰响,仿如铁锤在我的心口重重的一砸,寒风吹得窗咿呀作响,幽若鬼魅鸣哭。
    屋中极静,聂然的身子慢慢朝我靠近,我用尽全后的气力往后挪,背靠到墙,蜷缩在角落中无路可退,我颓然启唇,说着只有气却发不出声的话:“你不能和风离合作,他狼子野心,他……”
    聂然伸手抚摸我的耳廓处,眼眸深如古潭,暗潮汹涌的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冰凉的手指摩挲至我的后颈,微微用力一托,蓦地凑下身含住了我的唇。
    湿冷的触觉让我忍不住往旁边瑟缩,下意识想以臂相抵,他却压下我的手,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让我不得动弹,见我死死咬着牙关,他低声一笑,舌尖在齿贝上轻扫,颤抖的唇被他一下吮进,一下放开,所有的呜咽都被他堵在口中。
    泪水不住的往下滑落,这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在他亲吻我之前,我还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待这个人是驸马假扮的,可是他不是,他的身上带着的那股淡淡的气息,是煦方身上独有的。驸马他从来不舍得让我这样的哭泣,哪怕是煦方,他又何曾对我有过半分逾越?
    杀了他。想要他立刻死在我的眼前。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怒,生平第一次这样渴望的起了杀意。
    我哆嗦着手解下束发的银钗,就在发丝滑落下来之时,对着他心口的位置用力的刺入。
    那天赵嫣然问我,如果当年的和风得知自己今后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可还会无愧于心?我想,如果和风早知道救聂然会酿成今天这个后果,她一定不会为他挡那一箭。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一个小小的银钗又不是开了刃的匕首,饶是我刺的极准,也终究只是入了他肌肤一寸。
    他一吃痛松开了我,我慌忙推开他逃开了掣肘,转过身,急急往前爬去,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裸拖了回去,他拧过我的肩,迫使我的背贴着冰凉的地上,我惊慌失措的挥臂,如同垂死求生一般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立刻被按住,不给我挣脱的机会。
    “你想杀我?”他冷着脸,将胸口的钗子拔下,扔在地上,“当日是谁求着我要我记起你?”
    我已不敢去看他,紧紧的咬住唇,费力的压住就要冲喉而出的哽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道:“我……只后悔……救了你……”
    “后悔?”他手指摸挲着我的眉,到脸颊,沿着颈一路向下,在腰间停下,他抓住了我的衣带,慢慢的解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颤栗的感觉从脊背攀爬到全身,他低声道:“那我不妨令公主遗恨终生。”未等我做出反应,他用力一扯,白绸单衣滑落肩头,除了胸前贴身的织锦束缚,所有肌肤都裸在他的面前。
    过度的恐惧与震惊在顷刻间就要将我淹没,我一直在发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不愿在他面前示弱,泪珠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从前我一直觉得女子因为贞~洁什么的寻死觅活太过愚蠢,此刻我只恨不得当场死去,也好过受此折磨与煎熬。
    人就是如此,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总能说着云淡风轻的道理,发生的时候永远只会遵循内心。
    我张了张嘴唇,让他看到我说:“今夜你如此待我,驸马必会为我报仇……”
    “报仇?”他冷冷的笑着,眼中不带一丝温度,突感身子一轻,他将我拦腰抱起,扔到了床榻之上,我猝不及防,他欺身压上来,将我的一双手扣按在头顶,我挣动着企图摆脱,却见聂然解开自己的腰带,飞快的抽出,把我的手捆缚在床头的雕花柱上。
    我已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根本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这样的举动,仿佛昭示着接下来会发生比我想象还要可怖的事情,令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他手中的白瓷瓶,想起了风离的话,几乎所有血液霎时冰凉。
    他一只手撑在枕旁,凑近,“刚才我的属下告诉我,宋郎生仍在四处寻你……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已命人在明日清晨给他带去消息,告诉他你被困于此处,你猜,他是会去救太子,还是来救你?”聂然的眼中闪着残酷的血色,“他若为了江山社稷先去营救太子,那么你就会被我带走,在我身边的每一日都会如此刻般痛苦难耐;但他若不顾所有赶来救你……”
    聂然捏开我的唇,就这么直直看着我胆战心悸的泪水弥漫,“他会亲眼看到你我欢好后的样子……一样,迟了……”说完这句话,他托着瓶子一股脑的灌入我的口中,我奋力挣扎,只能眼睁睁感受到那股冰凉的液~体自喉咙滑入腹腔。
    风将帷幔吹得飘起来,烛火霎时熄灭,一切都沉沦于黑暗之中。
    从心底深处升起的寒意带着绝望的嘶喊将我吞噬,我忽然想起与宋郎生分开那日,他红着脸说着“我就是要和阿棠圆房”,我吐着舌头骂他登徒子,那些喜悦与甜蜜明明只是发生在数日之前,如今却是咫尺天涯。
    聂然没有解开绑住我束缚,他重新俯下身来轻啜我的唇,我的耳际,而后一路往下,引起一路颤栗,直到颈旁忽然重重的吮了一口,我想要挣脱,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细若游丝的抽泣声,他抬起头舔去我的泪,“是不是连宋郎生都不知道你这里的弱点……”
    他说着,一手缓缓的滑入织锦亵~衣之中,带着薄茧的指尖慢慢的撩拨,一手向下探去,那动作浸满了露~骨的欲~念,难以言喻的恶心与触感,令我浑身寒毛竖起,连胃都翻滚了起来。
    极度的羞辱与无边无际的炼狱终于令我崩溃,苦苦支撑到现在的一切都轰然倒塌,我忍不住开始哭着求他,“求你放了我也好,杀了我也好,只要停下来……”
    我想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这样狼狈不堪的哭过,这样苦苦哀求过。
    他闻言,手上的动作稍稍一僵,可仅仅是那么一瞬,他俯下身,带着黏腻的湿气,吐息在我的耳畔:“公主,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模样,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会停得下来……”
    我绝望地睁大着眼,“不,你不能……”
    下一刻,伴随着撕裂皮肉的痛,我听到了自己的悲啼。
    第五十三章
    那是一个残月之夜。
    宛若所有可怕的伊始,天不遂人愿,若忐忑不安则必有事发生。
    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纠缠在噩梦里,把我席卷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梦里是无助绝望的嘶喊,冰冷陌生的触碰,还有那如鬼魅一般的笑声。
    我知道自己正陷入梦靥,想要苦苦挣脱却根本寻不到岸边。
    咚。
    一声钟鸣,把梦里黑白错乱的天地震了一震。
    咚。
    又是一声沉沉悠长的钟声回荡在耳际。
    我倏然惊醒坐起,动得床前珠帘轻晃,叮铃入耳。
    已是破晓时分,从窗口映入屋中的曙光令我情不自禁的抬手遮挡,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腕间深深的勒痕。
    我幡然一惊,回头望见床柱前系着的腰带,霎时,思潮汹涌,如惊涛加身。
    我低下头,看着被撕破的单衣垮在床前,恐惧与战栗几乎又要攀上身来,好在织锦小衣仍贴着身,掀开被褥一瞧,里裤也还穿在身上,腿间亦未发现有任何疼痛不适,方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感觉到肩膀隐隐作痛,我发现右肩上印有深深的齿痕,脑海里乍然回现聂然俯身咬向我肩颈的情景,我不由一颤,虽说经过一夜伤口上的血已暂时凝住,但从褥子上都沾了血渍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得下了多大的狠口,简直是在把我往死里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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