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夜访周宅

    华夏总商会一纸调令，可谓暗藏杀机；林凡虽然心中对周家的反应有所猜测，可是他毕竟不是周宁，太多的可能都会左右周老爷子的猜测，是敌是友林凡决定在晚饭过后亲自上门拜访，一探究竟。
    此时，周宁也满是头痛的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仰躺在皮质沙发老板椅上，皱着眉头望着天花板，愁绪满千；突然，他的大儿子周升从屋外走了进来，与周宁不同，周升的脸上此时带着喜悦的笑容，一进门往自己父亲身前一站，便开口笑着恭喜道：
    “父亲，恭喜！您现在可是南湘商会的会长，华夏总商会的副会长了！我刚出差回来，听到这个消息连晚饭都没吃，特意赶过来恭喜父亲！”
    在周升看来这是妥妥的升职，往后他在尼古、徐喻他们面前人轻言微的地位也将会有很大的改变，他周家现在可是仅次于孙家的华夏总商会第二家族了啊！光是想想周升就觉得无比高兴。
    周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大儿子，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前脚林凡宣布成立南湘民族商会，后脚他孙海为就让我替代常季雪坐南湘商会的会长，这不明摆着是把我当枪使吗？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啊。”
    “父亲，我又不是傻子，可是我们就是华夏总商会的啊，我们的股东有一大半都是外国人，我们本来就和民族商会是对立的。倒不如借用这个机会干掉林凡，稳固我们在华夏总商会的地位，我们实力在强一些，这样到时候我们既可以依靠外国人同样可以让外国人也帮我们赚钱。”周升说到这事儿，两眼都放光显得是野心勃勃。
    “有野心是好事儿，可是野心也要有配得上才能。”周宁摇摇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这周家江山到时候不就是你的，你弄的过孙海为？再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万万不能和林凡为敌，他不是一般人。我宁愿得罪孙海为都不愿意得罪林凡。还有，你最近和他们走得很近，我很早就告诉你了，我周家虽不是民族企业，但也是本本分分的商人，依靠外国资本但从不听他们的命令做垄断市场、坑害消费者的事情，我们要依靠但也要远离他们，反过来制衡他们，你，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吗？”
    周升心里不悦，可毕竟是他父亲，他也不敢过多与其争执，点点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周宁看着周升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这个长子恐怕在自己百年之后没有能力担起周家的大任啊。
    “老爷”这时周家仆人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开着的房门，说道：“屋外雨中集团董事长林凡来拜见您，您见还是不见？”
    “林凡？他来干嘛？！”周宁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周升抢着话由到：“我们跟他是死仇，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私会他，不知道怎么说我们呢，不见。”
    “胡闹！我还没死呢，你就急不可耐的替我做主了是吗？！”周宁怒气腾腾的伸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发火了。
    周宁突如其来的火气让周升浑身一震，连忙转身面对周宁，解释道：“父亲，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
    “好了，好了，你去别院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周宁摆摆手把周升打发走而后抬起头来看着报信的家仆说道：“去，让林凡进来吧。”
    “是。”仆人应了一声走了下去。
    周升虽心里非常不悦，脸上也写满了不高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是怕了林凡？可这些话他又知道说出来的话一定会惹自己父亲生气的，所以他只能憋在心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哎！”周升重重叹息一声，转身走出了书房。
    周宁望着自己这个大儿子出去的背影，脸上的愁绪更加多了一份，摇摇头，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真的好累；奔波忙碌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在临老修养的年月还碰到这样的动荡，可自己的儿子却没办法为自己分忧，这种孤独不是常人能体会到的。
    “周老爷子。”这时林凡在家仆的指引下走进了书房，礼貌的和周宁打了一声招呼。
    原本仰头坐在那的周宁也一下站了起来，面带笑容从自己书房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指着一旁谈事儿的沙发座椅说道：“来，坐下说。”
    两人一左一右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老，深夜拜访多有得罪，只是这夜里盯着我们的人少一些，方便说话。”林凡笑着说道，话里有话，已经开始试探周老了。
    周老淡淡一笑，点点头道：“是啊，如今你我都在这南湘的是非之中，说话做事的确是要小心又小心，一个不小心这再大的产业都随时有可能倾覆啊。对了，我听说你今天上午在南湘成立了南湘民族商会？你这一个民族商会的会长，来拜访我一个华夏总商会的副会长，华夏商会南湘分会的分会长，你就不怕你手底下的人说闲话吗？”
    或许是先前和自己大儿子的谈话让周老感觉到有些疲惫，所以他也不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将两人的话题引入正题，不是为了这事儿，他知道林凡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他的。
    “如果是旁人，我定然不会来。但是周老，我来了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林凡笑着说道，话里是夸赞周老爷子和其他华夏商会里的成员商人不一样。
    周老笑着摆摆手：“你就别抬举我了，我和旁人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为了自家企业混口饭吃。林凡，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十年前我与你相识，就知道你不一般，今日孙海为一纸调令让我骑虎难下，打你，我老了，没那心思，打到两败俱伤说不定我已然归天，我那儿子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不打你，孙海为立马就会鼓动他背后的金主游说我身后的外国股东，抓住这一点不放，说我违反商会协议，逼迫我做出割让条件，股份、职位等等。如果是我，你该怎么办？”
    周老将自己的难处一一摆了出来，他的态度也非常明显，那就是骑虎难下，犹豫不决。
    “周老，我今天白天也在想你会怎么办，也设身处地的为你想了想，的确你现在就像是在火盆上烤一样，进退两难。如果把周老你换成孙海为，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纠结，但偏偏你是周老，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林凡先点出周老的真正的难处是他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道坎，而后接着说道：
    “这世界上的许多事巧就巧在您是周老，我是林凡，我今天来就是希望我们两个都不要被孙海为算计的。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华夏总商会既抓不到您的把柄，也可以让周宁集团和雨中集团相安无事，这样就不用白白为那孙海为一纸调令拼的你死我活了。”
    “哦？”周宁皱着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不由凑的林凡近了一些问道：“是什么办法？”
    林凡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了一句名言：“移花接木，瞒天过海。”
    “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周宁老爷子皱着眉头轻声重复着呢喃了一句林凡刚才的话，脸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和神色，忽然周老爷子似乎明白了林凡这句话的意思，简单的说就是做戏嘛！
    周老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林凡说道：“哈哈哈，这样甚好，甚好啊！那往后我们两个有什么事儿就通过手机交流，这孙海为想看什么样的戏我们就排什么样的戏给他看。”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痛快，林凡也笑着点点头；忽然，林凡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有意压低了声音：“周老，您待会儿还得把我赶出去，我怕您家的大公子会把我们两个的情况汇报给孙海为，您这大儿子和他们走的比较近。”
    “哎！”提起自己这个大儿子，周宁就懊恼的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原本我以为我这儿子还算有点商业才能，可这一放到大环境下，出了我周宁集团我才发现，骂他就是个鼠目寸光之才，往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林凡见时机成熟，有意提了一句：“老爷子，周楷其实已经是个大人了，好了，老爷子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您早点休息，那我就先走了！诶，还得麻烦您赶我一程。”
    有些事情点一句，聪明人就能明白，说多了反而显得刻意；林凡在周老爷子面前点一句周楷，那就在他心里种下了影子，这就足够了。
    “好。”
    同一时间，周升焦急的徘徊在自己的卧室里，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会作何选择，如若父亲不做这个会长反倒是和林凡合作，入了那民族商会怎么办？周家这产业不就动荡一半了？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财产啊！
    周升早已把整个周家看成了是他理所应当全该享有的资产。
    就在他在屋子里徘徊不定，不知未来如何的时候，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激励的争吵声，紧接着就是自己父亲怒气腾腾的吼声：“滚，给我滚！”
    周升闻言眼眸一亮，连忙从屋外走了出来，正巧碰上慌慌忙忙的家仆从自己门前走过；周升一把抓住那家仆，皱着眉头问道：“诶，怎么了？我父亲不是再跟林凡谈事情么，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谈崩了，老爷子气哄哄的把林凡赶出去了！”家仆煞有其事的说道，周升一听，脸上露出了极度欣喜的笑容，二话不说连忙快步往书房而去。
    他一走进书房此时已经看不到林凡的身影了，唯有自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不断的起伏着自己的胸腔；周升收了收自己脸上喜悦的笑容，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上前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了？你，你为何生这么大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