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反转

    认出来了就认出来了，你吖喷我一脸口水是干什么。
    林凡心里骂了一句，伸手默默的抹了一把脸紧接着努力瞪起自己无辜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着说道：“哎呦，你认错人了，像我这么帅的人现在还是比较多的，长得像而已。”
    “我怎么可能认错人？！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就是你把我丢进垃圾桶的！”郁学汗越说越激动，激动的面色中略带一丝喜色，说着说着竟是兴奋的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他转过身来双手猛地一拍章天仁的办公桌大声道：“章校长，昨天，昨天就是这个人和邹盛一起打的我！他这是自投罗网啊。哈哈。”
    “怎么回事？”章天仁闻言面色也拉了下来，黑着脸看着林凡。
    “章校长，你看我像是傻子吗？”林凡忽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了这么一句。
    章天仁愣了一下，看了看林凡又望向郁学汗；郁学汗当即脸色一横说道：“你是傻子？昨天打我的时候我可没看出来你是傻子，跑的又快，我看没有比你更鬼的人了！”
    “对啊，既然郁校长您都说我不是傻子了，如果真是我打的你；我还敢来找校长面试？我看郁校长你是不是想开除那个学生，想疯了啊？”林凡故作惊讶的说道。
    “你，诡辩！你！面试？对，你昨天也说你是来面试的；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当我们的老师？保洁都不会招你这种的。”郁学汗面色愤怒，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情绪吼了起来，他指着林凡的鼻子望着章天仁说道：“章校长，我建议立即通知保卫处，把这个神经病扭送警察局！”
    正当章天仁被吵的心烦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随着“砰”的一声门轻轻撞墙的声音，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章天仁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又是谁啊？”，放眼望去，看清来人之后浑身一震，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面上挂起笑容，笑着说道：“艾斯夫人，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
    一个金色头发，满身珠光宝气却不显俗气的中年贵妇此时正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她看看章天仁，又看看郁学汗，却没有注意到被郁学汗挡在身后的林凡；她两手一摊，笑着说道：“看来，我这风吹得也挺巧的，我的两位校长可都在呢。”
    “夫人，下周给董事会提交的报告我已经努力在写了，一定在那之前给您一份满意的终稿。”章天仁面色有些僵硬，这话说的不怎么自在，因为心里也没多少底气。
    站在一旁的郁学汗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站在自己身后的林凡，狡猾的眼珠子在眼眶中偷偷转悠一圈，笑着接到：“夫人，章校长这些天为了咱们学校春季融资校董会忙的是茶不思饭不想；常常深夜这办公室的灯都亮着，我们这些下面的人，看着都觉得敬佩，好在大家都自觉，加上这段时间新生入学，学校一副火热但非常有秩序的景象，我想那些股东们看到这样的情形一定会开心的。”
    “很好，如果真是这样，有二位得力助手，下周我们佳海大学的股东大会，我心里就有底了。”艾斯夫人嘴角含笑，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郁学汗忽然故作愤怒之色，话锋一转抬起头来盯着艾斯夫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现在学校里却出现了学生伙同外面的混混，殴打教师的事情。”
    “哦？有这样的事情？”艾斯夫人眉头一皱，目光疑惑的望向站在一旁的章天仁：“mr.章，他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夫人。事情还在调查中，郁校长到我办公室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刚才我们两还在讨论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这边汇报。”章天仁顺手抓起桌子上还没签批的报告，给艾斯夫人递了过去。
    “还有什么调查的，被打的就是我。打我的学生就是邹盛，还有我身后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来面试我们学校老师的流氓！”郁学汗侧身抬手，左手颇有气势的带风狠狠一指身后的林凡。
    接过文件的艾斯夫人微微一愣，还没打开文件反而先顺着郁学汗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就看见一个面容熟悉的年轻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正有些懒散的靠在校长的红木桌子上；他脸上的表情略带一丝无奈，眉宇之间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愁绪：哎，看来自己想看小怡宝穿那天小短裙的事情，是没有戏了。
    艾斯夫人望着林凡，先是微微一愣；仔细打量起林凡的眉眼五官，忽然在某一刻眼前这男人的样貌和她记忆中某一个男人的样貌发生了重合，她那紧皱着的眉头一下炸开，双手不可思议的猛拍一下；那手中的纸张被她拍得啪啪作响。
    呵呵。
    一旁的郁学汗一双贼眼一直留意着艾斯夫人的表情，见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色彩；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是的，艾斯夫人，你也不相信是吗？就是他，朗朗乾坤，神圣校园……他”
    “哦，上帝，林凡先生！”艾斯夫人惊讶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根本没有听郁学汗一脸激动的在那嘀咕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盯着林凡，不敢相信的摇摇头：“真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看见你。”
    紧接着，艾斯夫人恭恭敬敬的对林凡鞠了一躬，直起身子之后张开自己的双手朝着林凡走了过去，作势就要拥抱林凡。
    艾斯夫人是法国人，熟悉她的章天仁与郁学汗知道这是她对待贵宾的待遇与礼节；两人面面相觑，特别是那郁学汗，半张着嘴，那脸上此前故作的惊讶化成了真实；
    一时间呆在了那里，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难道？这流氓是艾斯夫人的朋友？为……为什么艾斯夫人对他……这么，这么尊敬？
    郁学汗不知道同样疑惑的不仅只有他，还有林凡。
    自己认识这个艾斯夫人吗？
    林凡在媒体面前几乎不怎么露面，见过他的人除却风中集团内部的中高层剩下的可谓少之又少。加上自己已经消失五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一眼认出自己来，而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
    “哦，你一定忘记我了。”艾斯夫人看着一头雾水的林凡，笑着指着自己的脑袋：“我就是那个在非洲的大草原上，被那群野蛮人用箭指着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哦上帝，你一定记得我先生，那个胖胖的戴眼镜的白人，他叫瑞克，他有个中文名字。叫……”
    艾斯夫人显然非常激动，说话的同时双手在身前跳舞一般的挥舞，身体随着上升或突然下降的语调而摆动。
    “刘备。”林凡脑子里忽然有了印象，一个白胖的欧洲男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中文名字林凡脱口而出。
    “对，哦，哈哈，你果然记得。”艾斯夫人兴奋的再次张开双手，这一次林凡坦然的和艾斯夫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林凡记起来了：艾斯夫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是之前有一次自己前往非洲考察国外项目，碰巧从土著人手上救过她和他丈夫一次，她们在非洲那时候正在搞什么公益活动之类的。
    “我记得当时你们在那搞的活动叫什么……”林凡眼珠子微微上扬盯着某处一动不动，右手惯性的抬了起来，用食指代替了眼珠子快速的转动：“让每个孩子都能上一天学。对，那很了不起。”
    “谢谢。”艾斯夫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满脸感激的望着林凡；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林先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想面试这个学校的体育老师，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的机会而已。”林凡双手一摆，耸耸肩膀用眼神指了指郁学汗：“不过你们的郁副校长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郁学汗见自己被点了名，浑身一震；张的老大的嘴巴闻声一闭，扯着脸上的肌肉勉强一笑，赶紧摇摇头接了话茬：“没，没，不，不；误会，误会”郁学汗双唇忍不住的打抖，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可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艾斯夫人最讨厌打骂学生的行为而且看她和林凡的关系也肯定相信林凡说的话；如果林凡把昨天听闻的事情说出来，那他岂不是完蛋。
    所以他着急的解释。
    艾斯夫人皱着眉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郁学汗：“林凡先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和好朋友，这么说一点都不过分，因为林先生是我见过最乐于助人，最绅士的男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郁学汗额头上因为紧张，冒出一点点汗水。他抬手一擦，眼角余光憋了一眼章天仁，眉毛求助一般的抖了两下。
    章天仁和郁学汗不是一路人，刚刚这姓郁的还利用了他一次；章天仁哪里会管，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两眼朝上，躲过郁学汗的眼光往天花板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