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厉寒冕理说当然,“不然呢,你让一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和一位流浪汉谈恋爱,他们能够谈出什么名堂?”
温清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和厉先生岂不是就更不搭配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厉氏总裁,而我只是一个落魄千金。
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甚至还坐过三年的牢,每天还都要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像这样的我,是不是连和厉先生你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厉寒冕一愣,皱眉道,“这件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毕竟是温家的女儿。”
“那又如何。”温清毫不留情的打断。
“温家现在都已经没了,而且我浪费了自己的这么多年,之前所接触的人或事,包括学习的东西也早就已经忘记,如今的我一切都是刚刚起步,要不是因为还有点音乐天赋,可能连这个音乐老师的职位都应聘不到。
我是不是在你看来其实也很不堪,你之所以还愿意搭理我,就是因为你觉得你自己做错了,想要补偿我。”
“温清,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钻牛角尖?”厉寒冕隐隐不悦,觉得温清是在这里强词夺理。
她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比,她接受过最好的教育,也曾经过过华丽奢靡的生活,甚至曾经和自己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是那些平凡人能够相比的。
温清感觉跟厉寒冕简直无话可聊,愤怒的一甩手大步离开,
自己简直就是想瞎了心了,还以为厉寒冕能够有所改变,甚至还奢望着能够和他重新来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
可实际上厉寒冕还是以前的那个厉寒冕,他从来就没有变过,他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可以藐视世间一切。
厉寒冕站在病房门前也懊恼不已,好不容易可以邀请他吃饭了,结果她就这样甩手走人,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么一番话,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恰好这时陆柯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外面只有厉寒冕一人时还微微有些惊讶。
“怎么就你一个人?”
厉寒冕深叹了口气,无奈道,“她走了。”
“走了?你不是要留她一起吃饭吗?”
厉寒冕跟自己说的可是要带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共用晚餐,甚至还要求自己可不可以吃到半中央的时候,假装有事忙先走,给他们两个人制造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将那个人放走。
厉寒冕也在这里后悔着呢,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不是要一起去吃饭吗,位置定在哪里,我这就让人去开车。”
温清都不在了,厉寒冕还哪里有心情去和陆柯吃饭,他本来的目的就是只见温清一个人好不好?
“不吃了,你自己看着吃吧,今天晚上你的一切活动我报销,到时候直接将发票给我的助理。”
陆柯难以置信,“你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厉寒冕也没想到温清会中途的离开呀。
他现在心情郁闷极了,可他又觉得自己说的明明没有错,念念和陆柯压根就不可能,他们两个人相差甚大,根本就不是自己和温清能够相比的。
可温清为什么偏偏要将这件事情联想到自己的身上,她明明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不堪。
温清一路气冲冲地走出医院,伸手拦了辆车让她带着自己去cba回家,大概是温清上车的时候气势汹汹,一看就是在这里生气,司机都没有敢多说话,还不停地从后视镜里看温清,生怕她不小心把自己的车给砸了。
看着外面变化莫测的夜景,温清简直越想越气,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念念的不好,如果不是念念,他的儿子小泽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如果不是念念,自己能够有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更何况她说那番话,明明就是在暗示自己甚至最开始的时候连一碗泡面都吃不起,和厉寒冕就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在他看来距离等于爱情,那她和厉寒冕现在压根就没有爱情。
随后她也收到了厉寒冕打来的电话,但是她想都没想,直接将电话按死,然后关机,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想听到厉寒冕的声音。
到达cba,司机小心翼翼的问道,“是现金还是网络支付?”
温清拿出手机扫码,付好钱后走下出租车。
cba的广场上还是那么热闹,年轻人们不畏惧晚上的寒风,在那里玩滑板,跳街舞。
温清看着昨天晚上她和厉寒冕坐着的那张长椅,今天长椅上做了另外一对情侣,正在那里恩恩爱爱。
温清心里有些苦涩,明明昨天晚上还在那里笑脸说话,今天就又变成了物是人非,也许自己就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望,回到家以后温清先是泡了个澡,最后给没关系加粮。
在打开的手机的时候,发现周谨生也给自己发来了一条消息,是他坐在钢琴前弹琴的样子,结尾还问自己弹琴的模样帅不帅?好像是在跟自己报备他真的在努力的练习钢琴。
温清也忍不住走到琴房,但是这一次却并不是打开钢琴,而是拿起了大提琴。
大提琴的声音沉重复古,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丝丝伤感,温清凭着记忆拉起了欢乐颂,拉着拉着便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学这首曲子的时候,是自己的母亲一直陪在旁边。
稚嫩的手指需要用力按压着琴弦,让她手指肚疼痛不已,可是她还在努力坚持,就是为了学会这首曲子,让自己的母亲感到骄傲,
可当她真的将这首曲子练成以后,却发现自己的母亲哭了,一边哭着一边说自己真棒,那时候温清不觉得什么,可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的母亲一定很心疼自己吧。
如今她的手指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厚重的茧子成为了她最坚固的保护层,可是那个为她心疼的母亲却早就已经离开了自己,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因为一首欢乐颂而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