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孔博神色变了,如果双方都是知情的情况下,替死咒这样的他们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如果不知情的话就是大罪了。
    夏澄说道:“牵扯到紫玉佩。”
    孔博把地址背下来,仔细收起来后说道:“提到紫玉佩,也有一件事,老大让我告诉您,这段时间有几个年轻男子陆续死亡,其中有几位是徐铮的朋友,这些人并没有共同之处,只是在您提了紫玉佩的事情后,老大马上让人调查,才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他们在死前的半个月,都曾夜不归宿过。”
    夜不归宿这点本来警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出事的这些都是喜欢泡吧一类的,而且他们出事的时间也没有规律,死因有些是出意外有些是突发疾病。
    孔博在提到这些时候很严肃:“再往前查也有一些类似的,只是无法确定,不过最近出事的是变多了。”
    他们更多的是直接从徐铮身边查的,这才抓住了蹊跷的地方。
    夏澄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孔博见此也不好再提,紫玉佩已经是给他们很大的帮助,再加上刚才给他的地址,他们也能顺藤摸瓜了。
    白晨在一旁说道:“那个鬼在变强,或者说是在突破,可能以前只能偷偷摸摸的怕人被发现,而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只能赌一把了。”
    孔博接着说道:“还有您提的朱家的事情,也有奇怪的地方,朱震也就是朱昱麒的父亲在两年前查出了重症,按照他的情况是活不了三个月的,可是如今却很健康,问起来说是到国外治疗痊愈了,朱昱麒在半年前出了车祸伤势严重,同车的女伴当场死亡,他虽然被抢救过来,可情况并不好,预计最好的情况也是植物人,只是后来朱震带了人去看他后就要求转院,不到十天就康复只剩下皮外伤了。”
    白晨沉声道:“借命。”
    夏澄也想到了。
    孔博补充道:“朱家和木雕娃娃那一家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除了朱家外,还有几家也曾有这样的情况,老大还在让人查探中,听说朱家邀请您的父母去参加晚宴,老大的意思是您能不能跟着过去,看看朱家交际的情况,有哪些人需要注意,毕竟……这牵扯的人有些多,也都不是太好惹的。”
    夏澄微微垂眸,怪不得孔博愿意说这些,原来是有求于人。
    孔博感叹道:“我们的人手实在有限,而且这事情一件件都来,后面还有牵扯。”
    夏澄看向孔博:“帮忙可以,只是牵扯的太大,他们不惹我,我不会出手的。”
    孔博赶紧说道:“大师放心,老大会安排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夏澄:别惹我,我就不参与。
    白晨:……有点难。
    第27章
    狐鬼是夏澄发现的,春暖花开那边在案情有进展后,还特意给夏澄说了一声,夏澄当时正在机场等着接父母。
    所谓的报恩都是假的,女生是周骍他爸公司的员工,据她说是晚上下班的时候遇到了个讨饭的老婆婆,她一时心软给她买了吃的,老婆婆就送给她了一个狐狸木雕,说能让她心想事成。
    女生刚毕业,又经常看几本小说,觉得自己这是遇到了奇遇,就按照老婆婆的说法每晚给狐狸木雕上香,许愿想要变美,她当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毕竟几炷香也不值钱,可是没想到真的变漂亮的。
    只是她越来越不满足,想要变得更漂亮,当晚就做梦,狐仙说想要变得更漂亮就需要新鲜的鸡肉当贡品。
    当变美后,她想要有钱,狐仙却做不到,说不可能凭空出现,建议她找个富二代当目标,她就想起了去公司找父亲的周骍,要嫁给周骍成为周骍最爱的女人。
    狐仙托梦,这次是要她的血当贡品,她犹豫了两晚,就咬牙同意了,却没想到这次直接被狐仙占据了身体,她能看到狐仙的一举一动,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肉身了,直到遇见了夏澄他们。
    如今才知道,所谓的狐仙不过是狐鬼,而不管是变美还是后来的,都是用她的生命为代价的,女生不会再被狐鬼控制,可是已经消耗掉的生命补不回来了。
    只是狐鬼那里就遇到阻碍了,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换一种说法,他什么也不敢说,他体内是有禁制的,一天不解决,他一天是不会开口的,如今只能关押起来,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像是他这样的狐鬼外面还有。
    因为人手不够,他们已经给一些民间组织打过招呼了。这是他们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虽然这样很可能打草惊蛇,却也避免出现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夏澄对于这些没有任何意见,直接回了个知道了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春暖花开那边却又发了消息来:“白晨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晨的存在只能算一个公开的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过白晨的名字是假的,就像是连连和童童他们一样,都是一个对外的称呼。
    夏澄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来。
    春暖花开看出了夏澄的意思,也不再多问了。
    办公室中,季深直接手机递给了安辰灏:“她的戒心很重。”
    安辰灏坐在沙发上,把夏澄和春暖花开所有聊天记录翻看了一遍:“起码她愿意遵守法律和规则。”
    季深和安辰灏也是老相识了,安辰灏最后一次出任务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季深都不知道,却也觉得安辰灏选择封闭阴阳眼转成文职很可惜:“你还准备去医院当医生?”
    安辰灏说道:“恩。”
    季深说道:“兄弟啊,现在人手紧缺到我已经加班三个月了,整天求爷爷告奶奶就想多点人来帮忙,你考虑下回来带带队。”
    安辰灏又仔细把所有聊天记录看了遍,才把手机还给季深:“不了。”
    季深哀嚎一声,知道劝不动就说道:“那这个微信账号就交给你了。”
    这也是安辰灏到b市的原因之一。
    季深正色道:“希望你能劝夏澄出售一些符咒,除此之外还有她突然来b市的原因。”
    安辰灏神色平静。
    季深站起来,活动了下:“实在没时间弄接风宴,就请你到食堂吃一顿,有机会介绍同事给你认识,他们都在外面。”
    安辰灏跟在季深的身后。
    季深忽然说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夏澄很独?我说的是孤独的那个独,比起人,她可能更信任自己养的鬼。”
    安辰灏拍了拍季深:“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只看到她,没看到自己,我们不也是这样吗?比起别的人,我们也更相信自己的实力。”
    季深沉默了许久:“实力是我们本身的一部分,而养鬼到底不是正途。”
    安辰灏没再说什么。
    季深也是最近太累,处理了太多关于恶鬼伤人的事情才有这样的感叹:“算了算了,我只是觉得她画符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只依靠符咒呢?”
    哪怕知道季深没有别的意思,安辰灏心中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季深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鬼虽然是人死后化成的,可和人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了,换一种说??法就是并非同类:“可能在夏澄看来,不管是符咒、养鬼都是一种手段。”
    机场中,夏澄终于等到父母,却发现他们身边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另一个人推着他,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有些消瘦神色阴郁。
    夏澄见到父母,就欢呼了一声跑过去。
    夏母一把搂住女儿:“怎么没有多穿点?胳膊都是凉的。”
    夏澄本来想帮父母拿行李,却被夏父拒绝了。
    夏母握着女儿的手,给她介绍道:“这是范瑾安,多亏了他和他哥范勇帮忙,要不然你爸的钱包都差点丢了。”
    夏澄赶紧道谢。
    范瑾安为人倒是和气:“这是应该的,那我们先告辞了。”
    夏父闻言说道:“好,那有事情我们手机联系。”
    范瑾安点了下头。
    范勇说道:“那叔叔阿姨,我们先走了。”
    等范家兄弟离开,夏家三口才往外走,夏父说道:“不是说不让你来接了吗?大热天跑这一趟多累啊。”
    夏澄挽着母亲的胳膊:“我不是想早点见到你们吗?”
    夏父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母柔声问道:“要不要回家住段时间?”
    “不了。”夏澄说道:“不太方便。”
    夏母也明白夏澄的意思,如果不是女儿天生阴阳眼,他们其实是不赞成女儿走上这条路的:“是朱家出了什么事情吗?”
    夏澄倒是没藏着掖着:“我不确定,只是小心为上。”
    “放心,那天你打完电话,我已经和下面人商量了,和朱家的合作都暂缓,能取消就取消。”夏父也是个果断的性格:“及时止损。”
    夏澄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爹,就是聪明。”
    夏父笑呵呵的:“当爹的就该听闺女的话。”
    父女两个对视一眼笑个不停。
    因为夏母八字轻,朱家的晚宴是夏父带着夏澄去的,他们都不想让夏母过多的接触这些事情,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夏母的健康安全更重要的了。
    朱家请的都是一些合作伙伴,其中不少和夏父也是认识的,夏澄因为一直在姥姥身边长大,夏父的朋友都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却没有见过,夏父也是想借此机会带着女儿多认识点人。
    只是夏父和夏澄都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范瑾安兄弟二人。
    这次范瑾安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没有再坐轮椅,唇色有些青紫,他们兄弟身边围了不少人,在看到夏父后,范瑾安就主动过来打招呼了。
    白晨这次也跟着来,却是在夏父戴着的佛珠里,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流并不受阻碍:“纯阴命。”
    在机场见到范瑾安的时候,白晨就察觉到了异样,不过范瑾安身上有保命的东西,他当时有些怀疑却没能确定下来。
    夏澄也察觉到了,而且只看面相,范瑾安还是个早殇的命,偏僻他现在还活着身上也没有什么因果线。
    夏父和范瑾安交谈了起来。
    夏澄端着杯饮料站在夏父的身边没有吭声。
    倒是范瑾安问道:“夏叔叔家里也是有身体不好的吗?”
    夏父愣了下说道:“没有啊。”
    范瑾安明显有些诧异。
    夏父解释道:“我和朱家有一些合作上的关系,所以才来这一趟的。”
    范瑾安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朱家请我来的时候说的是,有位大师可以治好我的身体,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自己或者家人有些不适的。”
    夏澄眼神闪了闪,她看向刚才和范瑾安说的几个人。
    夏父神色严肃说道:“身体不舒服,自然是要看医生的,而非信什么大师。”
    范瑾安苦笑了下:“如果医生也没有办法呢?”
    夏澄喝了口橙汁,才说道:“您和范师有什么关系吗?”
    范瑾安看向夏澄:“范师是我祖母。”
    夏澄正色道:“那你该知道,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夏父也不傻,听着女儿和范瑾安的对话,也意识到他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给自己听的。
    范瑾安没有否认:“只是有时候,能活着,谁又想死呢?哪怕要付出代价,也想活下去。”
    夏澄不知为何对范瑾安有一种从心里上的亲近感,这才多劝了几句,只是范瑾安听不听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范瑾安解释道:“我去见了吴师,吴师让我来b市找她的外孙女,和夏叔叔在路上认识,纯粹的巧合,我是到酒店才见到了夏师的照片,也没想到会这么有缘分,我本来想着参加完朱家的晚宴,就和您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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