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十字路口
秦川看了眼叶澜乔,却没有说话,他想把那天看到的杜秘书和魏启明告诉叶澜乔,她又怕叶澜乔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身边的人都背叛她,所以秦川的内心也是纠结的。
秦川想走远一点的路,他想慢点到家,因为他怕叶澜乔问起他,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车子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个像往常一样的十字路口,车辆川流不息,却让叶澜乔回忆连连。这个十字路口是她回叶澜芝别墅的必经之路,也是她从学校回家的必经之路。
“秦川,把车停下来可以嘛?”叶澜乔含着泪,像是在乞求秦川一样。
“怎么了乔乔,怎么哭了?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吗?”秦川赶紧将车停在路边慌里慌张的说。
“没有,我想表姐了,想起了我们小时候。”
“小的时候,我和表姐在同一个学校,就在这条路,沿着往里走不远就是。”叶澜乔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那条路。
“那个时候婶婶带着我们两个,我和表姐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在学校里别人也都羡慕我们,都说我们像双胞胎,秦川,我和表姐像吗?”
秦川点头迎合着。
“那个时候婶婶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拉着表姐,有的时候我不想让婶婶拉着她,就让她拉着我,我拉着婶婶,到那时候她只是不开心,什么都不说,总是让着我。”
“有一次婶婶因为忙事情来接我俩晚了一点,我俩就自己从学校走到这个十字路口,我俩正手拉手蹦蹦哒哒的,突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就奔着我来了,表姐看到马上要撞到我了,立马把我推开,自己却被自行车撞倒了,腿都磕破了。
那时候我天真,认为出血了就会死,就抱着表姐哭,边哭边说'你不许死,你不能死,我还要你陪我玩',表姐那时候很坚强,她告诉我她不会死,她还要保护我……”
说到这,叶澜乔的眼泪就像河水决堤了一样,一泄而下。秦川将叶澜乔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
“后来我长大了,在武警学校上学,表姐也总是在这里等我,载着我一起回家,我还总是恨表姐,恨她妈妈抢走爸爸,但表姐依然对我那么好,可是现在,我连恨都不能恨了。”
“如果表姐还在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对她,也不会恨她了,她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感觉到。”
叶澜乔越说越伤心,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是表姐已经不在了。
“别哭了,我们先回家,明天有时间我们去看看表姐,好不好。”秦川一边说一边擦去叶澜乔脸上的泪水。
秦川再一次启动车子,叶澜乔朝着那条曾经充满着她和表姐欢声笑语的马路,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东西,只有不远处的高空,一盏灯下的红旗还在迎风飘扬,没错,那就是她和表姐曾经一起读书的地方,她很怀念,却怎么也回不去了。
叶澜乔没有想到,想起表姐,她会又一次泪崩。继续靠在靠椅上欣赏外面夜幕下的城市,她想放空自己,却怎么也放不下心里的两个人。
虽然她平时不联系爸爸,更不会叫一声爸爸,但今天经过那个十字路口,她好像想明白了很多,她突然觉得婶婶说的对,其实姐姐没有错,错的可能是爸爸。
但时间这么久了,自从妈妈走后,那个女人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和表姐的感情也像亲姐妹一样,她应该感谢爸爸,感谢爸爸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姐姐,虽然从小没有了妈妈,但是她有姐姐的陪伴,有婶婶的照顾,她很幸福。
“秦川。”叶澜乔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车子里的安静。
“我在呢乔乔,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这么傻啊。”
“爸爸对我那么好,我却从来没叫过爸爸,上次还是因为你生病了我才叫了一声爸爸。”
秦川以为他听错了,瞪着眼睛看着叶澜乔,秦川知道,他们父女可比敌人还敌人啊。
“你没听错,我突然想明白了,妈妈不在了,姐姐也不在了,我唯一最亲的人就是爸爸了,现在爸爸年纪也大了,我不能让他留下遗憾。”
“乔乔,你终于想明白了。”秦川听到叶澜乔说那些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嗯,虽然姐姐和我不是一个妈妈,但我们是同一个爸爸,我们有共同的血液,所以我要照顾好爸爸,也是替姐姐照顾好爸爸。”叶澜乔坚定的态度让秦川感觉好暖。
“明天我们去看看爸爸吧,你病好了,也让爸爸放心。”
“好啊,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叶澜乔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气氛也变得温暖了,叶澜乔一路有说有笑的跟秦川白话着,像孙悟空一样,说变就变。
终于到家了,叶澜乔换好衣服走向厨房。
“今天我给你做饭。”叶澜乔有点兴奋的说。
“我来吧,你去屋里歇着。”
“今天我开心,所以我来做。”
“那我帮你。”其实秦川心里想的是'我的大小姐,你做的饭能吃吗?'但秦川不想打消叶澜乔的积极性,也跟着忙活起来。
在两个人的努力下,一桌丰盛的晚餐做好了,两个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享受着晚餐。
“乔乔,你真美,你比每天都美。”秦川盯着叶澜乔说。
“别忽悠我好吗?再说,人家那天不美了?”叶澜乔撒娇的说。因为心情好,所以在她眼里,一切都顺心如意。
在秦川眼里,叶澜乔真的是最美的一天,最近的一些事情让叶澜乔憔悴了很多,秦川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办法帮。
叶澜乔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看见叶澜乔这么高兴,他比叶澜乔还高兴,他更希望叶澜乔每天都这么开心,他喜欢这样的叶澜乔,而不是每天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地叶澜乔。
此时的叶澜乔,更像个孩子,没心没肺的,无忧无虑的。两个人沉浸在笑声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