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被欺负了
安宥柠无视旁人的指点,走进太子府,闲言碎语还是飘进了耳朵里。
“哟,这不是遵义王妃吗,怎么一个人这么凄凉啊?”
“这肚子是要生了吧?过的也不怎么样嘛,王爷看都不看你一眼。”
“打击了小妾,惹恼了王爷!”
“还以为她真有什么本事,原来就是个生育工具,哈哈哈。”
“走那么快,该不会是想起和太子的旧情,迫不及待了吧。”
“轻点轻点,别被王爷的人听去。”
“怕什么,王爷都不管她了,哪会在意我们说什么。”
“哈哈哈..”
讥笑声不断。
安宥柠只当没听见,再进到这个地方,那些屈辱的往事一遍遍回放,她心头燃起一股猛火。
“太子今早刚回往常,卸下兵刃就去了宫里接受圣旨加冕,还请各位夫人贵候在大殿休息等待。”
太监将她们带至大殿,按照身份排了座位,安宥柠理属最尊贵的女眷,坐在最前面。
瓜果点心,歌舞表演,众人兴致勃勃的观赏着。
安宥柠坐的疲倦,肚子的压迫感,让她怎么都坐不舒服。
她失落的望向旁边空置的座位,那本该是傅绪坐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是没有看到傅绪,心里很慌。
她起身避开边上的人,想去找找他。
“王妃,您去哪?”王府的婢女问道。
“这支疆舞舞的眼花缭乱,本宫出去透透气。”
贵族集中的地方,女眷们不敢当面造次,安宥柠顺利走了出去。
没想,才走到半路,刺眼的一幕扎进眼中。
不远处的贵宾位,傅绪和几位军机大臣坐在一起。
一席黑袍,俊美的外貌尤为突出。
举杯饮茶,好不优雅。
本该是和臣子议政正派的画面,被他身边环绕的三四个女子破坏。
这些女孩都是爱慕傅绪的富家小姐。
平时,傅绪看都不看一眼,今天居然让她们近身了?
“王爷,能否请您尝尝心芸泡的茶。”一个长相俏丽的碧衣少女含蓄娇羞的端上一杯茶,看傅绪的眼里充满爱意。
傅绪看了眼碗里的红茶,接了过来“茶色泡的不错。”
“在本王身边坐吧。”
碧衣女子激动的差点找不到方位,受宠若惊的坐下,“芯芸常在家中为爹爹泡茶,能为王爷泡茶,是芯芸毕生的荣幸,谢谢王爷!”
旁边的人都对她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安宥柠气的发抖,马上转了个身,假装没有看到,往别的方向走去,眼眶却是气的红了。
她不过心里太乱说了几句,他就能耐的跟那些女孩亲昵?
昨天晚上还和她亲密的纠缠了两次,现在就...
也许,他早就想摆脱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吧。
安宥柠失落的往外走去。
傅绪在她转过身的那刻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嘴角扬了扬,不禁好笑。
就她这点气量,看他和别的女孩稍微亲近点就受不了,怎么说的出让他和慕笑柔共度一晚这样的话?
安宥柠根本不知道,傅绪听到这句话有多生气。
这就好比,让傅绪同意安宥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除非他不爱安宥柠了!或者他死!
然而没有这种除非。
所以安宥柠说出口的时候,傅绪就联想到她是不是根本不爱他?
否则怎么会把他拱手让人?
“宥柠,脸色怎么这么差?”祁雅乐担心的挽住安宥柠的手臂,刚才她陪司徒贤应付一些熟人,听到不少议论安宥柠的谣言,又看安宥柠一个人六神无主的走出大殿,怕她出事,就跟了出来。
“不要理会那些女眷无聊的闲语,她们什么都不知晓,就爱聚在一起聊是非,你只当她们是空气。”
安宥柠强颜欢笑的看着祁雅乐“我没理她们,在里面待久了闷,出来透透气。”
祁雅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是不是跟王爷闹别扭了?”
安宥柠苦笑。
“我陪你,太子府不是安全之地,有个人照应比孤影形只的好。”
安宥柠明白祁雅乐的善意,点点头,两人往外走去。
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安宥柠也怕有人借机为非作歹,吸了一会新鲜空气就回了位置。
台上的舞姬刚好跳完舞下台。
一曲舞毕又一舞,壮士击鼓描河图。
虽然壮观,但比起在王府花园看的表演,不过尔尔
安宥柠靠着椅子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多少人了,小桌上宫廷御赐的香芋酥不知何时撒上了一层红艳的牡丹花瓣。
这是散场了?还是转移场地了?怎么没人叫她,傅绪也走了吗?
安宥柠叫来婢女问了才知道,不是散场,宴席在晚上,表演看累了,人都被安排到厢房休息了。
安宥柠本想起身去厢房,想到她和傅绪的厢房会不会安排在一间,她又坐了下来。
他都没有等她,她还去自取其辱什么呢?
“小姐,厢房里备了下午茶,您去吃点吧。”婢女说。
安宥柠拣起一块香芋酥,“不用了,这有吃的。”
没拿稳,香芋酥掉到了地上。
安宥柠习惯性的低头去捡,肚子太大,挡住脚踝,她艰难的抱着肚子弯腰,却怎么也够不着地。
一阵哄笑声响起,数个招枝花展的女眷朝她围了过来,她们都是留下谈天的,有热闹就凑。
“王妃,要不要我们帮你啊?”有人“好心”的说道。
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立即接上。
“哎呀不行不行,这块香芋酥沾了舞姬洒下来的牡丹花瓣,牡丹花是薛贵妃赐的福瑞,一般人可捡不得。”
“谁丢掉的,就得亲自捡起来!”
她们皆是太子妃党,在沈沁兰捕风捉影的带动下,视安宥柠为第一不要脸的荡妇。
逮着安宥柠奚落的模样,一个劲的嘲讽。
本来想帮安宥柠捡的婢女,躲到一边不敢动手了。这些婢女虽是王府带来的,但不是璇华殿的,她不熟识。
傅绪不理安宥柠了,他们不敢冒险跟上头做对。
安宥柠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费劲的扶着椅子,弯下累,站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捡啊,她怎么不捡了。”
“平时扭多了,现在扭不动了呗!”
“哈哈。”取笑声一片,没有一个人来扶安宥柠,祁雅乐和司徒去了厢房休息,四下无熟人,安宥柠只能靠自己。
安宥柠的手即将碰到香芋酥,她艰难的又往下低了些,额头蒙上了层细汗。
“我们这么对她真的不要紧吗,怎么说她也是王妃,万一...”一个胆小的女孩说道。
“胆小的一边去!这种人哪配当王妃,不把她挤掉我们哪来的机会?”
“反正王爷也只是看重她的肚子,教训慕笑柔不过是做给她看看的,哪舍得真动手。”
“对啊,她生了孩子王爷肯定会让慕笑柔当王妃。”
“慕姐姐为人那么好,肯定愿意和我们共同侍候王爷的。”
一个个都打起了算盘,一拍即合的密谋着。
“到时候姐妹们一起教训这个冷宫荡妇,长的漂亮有什么了不起,我养只狐狸,不信比不过她的骚气。”
“南刹的狐狸好,眼睛一眨发媚光,铁定比她会勾男人!”
“哈哈哈..”
安宥柠听着不堪的语言,自嘲的笑笑,一下从云端掉回地狱。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开,她早预料过的。
没了傅绪的恩宠,她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安宥柠额头突然冒出了一些细汗,碰到地的手马上缩回来,宫缩的感觉又来了,疼的她差点站不住。
她下意识想叫傅绪的名字,硬憋了回去。
“今天是太子加冕的大好日子,你不捡起来,就是对薛贵妃不敬,未来的皇上不敬!”
薛家一个跋扈的女子站出来说道。
她叫薛瑛瑛,是薛潇潇的胞妹。
“捡不捡,不捡晚上我就告诉贵妃娘娘和太子,你目中无人,以下犯上!”
安宥柠没有理会她,薛瑛瑛感觉受了侮辱,上前就要踢地上的香芋酥,突然有人拉住了薛瑛瑛,声音发颤“瑛瑛,瑛瑛!”
“怕什么,现在又没旁人,害怕的都滚一边去!”薛瑛瑛猖狂的走上前,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疾步走来,逼人的寒气,能把人冻成冰!
傅绪面沉如冰,显然没有好脾气。
不,这架势,是要发脾气!
刚才还吆五喝六的女眷,全都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哆嗦着往后退。
“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一个一个都匍匐着头跪下,战战兢兢。
薛瑛瑛听到她们的叩拜声,魂都差点吓没了,看着傅绪阴沉的脸,语无伦次“王,王爷..我...”
一个聪明的快速走上去,换了嘴脸,讨好的扶着安宥柠“王妃,您千金贵体,怎么亲自捡东西呢,让我帮您吧?”
傅绪,他来了?
安宥柠扶着椅子万分吃力的才抬起腰,勉强看清扶自己的女眷,竟然是刚才给傅绪倒茶的那个碧衣女子,心里酸楚。
有了她的助力,安宥柠没那么累了,不过还没站直,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别拿脏手碰本王的女人!”
碧衣女子吓了一大跳,聪明反被聪明误,立即跪了下来不停的赔礼。
傅绪一脚踩扁香芋酥,沉声道“刚才,是谁让王妃捡东西的?”
“自己滚出来,留你一具全尸!”
所有想看安宥柠笑话的人都跟焉了的白菜般,恨不得凭空消失!
“不是,不是我!”
“也不是我!”
她们只是想看安宥柠笑话,没想会触到傅绪的龙须,全都摇着头,胆小的已经怕哭了。
“怎么,要本王亲自揪人?”男人声音冷峻无比,仿佛万丈冰窟。
安宥柠安静的依在他的怀中,温暖熟悉的气息,此刻闻着却是有些想哭。
女眷们怕的寒毛直竖,手都指向薛瑛瑛。
“你们不要胡乱指,不是我,王爷,她们都参与了。”薛瑛瑛害怕又忿恨的跪地辩解。
“是瑛瑛说要戏弄王妃,我们不敢违背,才陪着的。”为了活命,女眷全都招供。
“你们找死吗!你们敢说你们刚才骂的不开心,你们..”
傅绪肃杀的眼神已经飙了过去,薛瑛瑛直接吓趴。
“把这盘香芋酥倒到地上,让她弯腰趴在地上吃干净,有一块剩下,这里的所有人今天都别想走出这扇门!”
男人的眼神泛着瘆人的冷光,突然道。
“晚上晚宴展示的白虎兽,许久没动腥,正好需要新鲜的牙祭开开荤。”
傅绪冷厉的下完命令,抱着安宥柠走了出去,他抱的又紧又小心,安宥柠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薛瑛瑛听完差点没晕,弯腰吃,颜面丢尽,这不等于让她去死吗!
其她女眷也吓了个半死,白虎兽开荤,天呐,不会是让她们去当白虎兽的牙祭...
她们立刻把香芋酥倒到地上,哪还有半点情谊,恨不得拿刀架在薛瑛瑛脖子上逼着薛瑛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