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不行也得行

    路上,苏轻画背着杜石英派人提前准备好的急救药包,跟在两个老人身后一路往上。
    如杜石英所说,她年纪大了,身体难免出现状况。要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带着药包,有什么事好照应一下。
    苏轻画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爬山如此吃力的样子,不禁怀疑,他们真有必要折腾这么多吗?有什么事,在下面说清楚不行?非得忙活这么久!
    要是能在山顶上把事情说清楚,一笑泯恩仇,这自然是好的。万一,事情谈崩了,到时真不知如何是好。
    一路走走停停,他们距离山顶越来越近。
    爬到一定高度,苏轻画边爬边四下张望。上次,祁战带她来的时候,专门让她看过玫瑰花,还把他们婚礼的日子定了下来。
    时隔一个多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婚礼的前一天。也不知道,山上的那些玫瑰怎么样了……
    起初她还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距离真相越来越近,苏轻画想的事也多了。
    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苏轻画跟杜石英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是讲话蔫蔫的,一副没力气的样子。
    到了下午,不仅满血原地复活,还能爬这么高的山?太不可思议了吧!
    意识到这个不正常的地方,苏轻画更加警觉。不然,闹出个三长两短,她可受不了。
    正想着,他们爬到了邻近山顶的地方。杜石英好像很激动,她脚下的步子明显增快,脚步稳健地走向丈夫的墓碑。
    季大为跟在她身后,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看苏轻画。
    苏轻画好奇他们在搞什么鬼,一直伸长脖子看着。但是,等看到了季大为,她故意扭头不去看他。
    季大为叹息一声,回头,继续往前。
    最后,他们三人来到了一座墓碑前面。
    墓碑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土坟,周围被打理的很好,没有野草,并且前面有个大大的平台,边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往山下去。
    再看墓碑前,摆放着鲜花,鲜花还没完全干,说明不久前有人来过。
    苏轻画扫视了一圈,熟悉了环境,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站着,接下来,是等着季大为和杜石英谈判。
    他们二人都在盯着墓碑愣神,脸上满是难过之色。
    苏轻画有点不舒服。
    不是她让他们到这里的,她也没有逼着他们来谈判。但是最终,他们出现在了这里。
    说不上原因,总之心里好难过。因此,苏轻画只希望所有这一切赶紧结束!
    “我们都不年轻了,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也得住到这里面去。人活一辈子,最终还是得变成一抔黄土,争来争去,其实没多大意思。”杜石英幽幽地开口道。
    季大为轻哼,一开口,火药味十足:“你说没意思,没人比你争的更欢乐!”
    苏轻画蹙眉,季大为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说话啊。作为害死了人家丈夫的人,站在墓碑前,难道不能注意一下讲话的语气?
    可他还是这个样子。
    看着都让人头大。
    这一刻,她对这次谈判不抱太大的希望了。只要,他们到最后别打起来,苏轻画就谢天谢地。
    默不作声,她继续看他们谈判。
    杜石英回头,冲着季大为撇撇嘴:“说的这么好听,那你呢,你做的事又高大上到哪里去了?”
    “我问心无愧!”
    “你害死了他,你还好意思说出‘问心无愧’四个字?”杜石英想要发飙的,不知怎么又克制住了自己,“我不想跟你做这些没必要的争论,今天来到这儿,就是想当着他的面把所有事说清楚。这样做,不只是为了轻画,也是为了我们。”
    “轻画是我们季家的后代,是不会嫁到你们家的。”季大为说。
    “你这个倔脾气的老家伙,为什么不能?他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还能怎样?”
    “说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他们举行了婚礼,到我这里不承认,这也是白搭。”季大为梗着脖子,一脸的倔强。
    苏轻画差点就插嘴说点什么了。
    后来想想,这是她跟祁战的婚礼,他们俩人相爱就行了,何苦跟季大为说这些有的没的?
    从来就没认过这个爷爷,所以,她感情的事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再者,是杜石英提出要谈判,让他们俩人谈就是了,反正,苏轻画一点都不想参与。
    趁着他们争吵,苏轻画干脆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听着。
    她不搀和,说不定事情可以很快得到解决。所以,做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吧!有杜石英在,杜石英会主动把事情说清楚。
    说不定,他们吵着吵着就把当年毒死杜石英丈夫的事说了出来。
    然后,苏轻画等啊等,本以为可以吃到大瓜,谁料这俩人狡猾到不行。
    不知,是因为那事被他们藏在心里太隐秘的位置不好拿出来,还是他们事先商量好了。听了半天,苏轻画没听到跟当年有关的半个字。反而,亲眼看着这俩人跟小孩一样争吵个没完。
    瓜没吃到,却遭到了不少的吐沫星子。
    闲来无事,苏轻画把目光落在杜石英让她带的急救药包上,想看看里面装了一些什么。
    偷偷拉开拉链看了看,里面有一些药瓶,此外,还有一张纸,纸被叠起来了,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偷看别人的东西不礼貌,苏轻画已经做了不对的事,不能继续做别的。
    于是,她忙把拉链拉好,继续“观战”。
    “我都说的很清楚了,婚礼,我不同意!”季大为被杜石英说的很火大,一嗓子吼出来,把苏轻画给吓了一跳。
    “不行也得行,我真服了,你这个老头子,跟你怎么说都说不清楚,觉得自己很有能耐是吧,听不进人话?”横竖讲不清道理,杜石英的耐心一点点消磨殆尽。
    “我好好的孙女,凭什么要嫁到你们家!”季大为说。
    “不嫁给我们家嫁给谁家?除了小战这个笨蛋,谁还愿意要她?”
    “我孙女这么好,祁战高攀不起!就算不跟祁战,她也多的是人要。”季大为说。
    “呵,你可真好意思说。一个没办法生育的人,娶回家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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