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这太子妃传说是太子殿下身边儿的女官,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太子妃仙人之姿,难怪太子殿下喜爱,据说那赐下的聘礼足足运送了三日!”
不知是谁想起萧绎棠出巡那日,嗤笑着说:“张书呆曾说太子殿下娶妇,必然不会亲自迎娶。今日此景狠狠打他的脸,想是他听闻殿下亲临,臊的不敢出来观看,哈哈哈。”
萧绎棠含笑看向身侧紧紧握住他手的娇妻,大袖之下的拇指来回搓弄着那纤软的玉手,引得她抬眼看过来,却又娇羞低下了头。
迎亲车队宛若一条火红色的长龙蜿蜒至东宫的阙楼,进入至承恩殿前。
宫人早已铺好红毯,六名女官分别搀扶太子与太子妃前往正殿行礼。
随着一声唱喏,“太子与太子妃同劳合卺……”
萧绎棠提袍直接跪在蒲团上,却引得众宫人抿嘴偷笑。
梁竹音红着脸提裙与他相对而跪,见他那晶亮的瞳仁满含情意,遂略带羞涩地回以一笑,接过女官奉上牵着红绳的酒盏与他共同饮下。
“太子与太子妃结发……”
女官将两人的发丝剪下用红绳拴在一起,放置与托盘中。
“礼成……”
众人簇拥着二人入了寝殿后,便在萧绎棠的眼色示意后陆续退出,关上了殿门。
萧绎棠偏头瞧了瞧正襟危坐的梁竹音,没话找话说道:“夫人饿不饿?”
梁竹音低垂臻首,摇了摇头。
“那为夫侍候你沐浴。”说罢他就要起身,却被梁竹音拽住了衣袖。
“妾服侍殿下沐浴。”却被他拦腰抱起,直接去了净房。
不知被他在温水中磋磨了多久,梁竹音感觉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被他用锦巾裹住身躯放在了龙床上。
借着儿臂粗的红烛打量着他,那双桃花眼中有着闪亮的金芒,对视时令人晕眩。
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望着他却无法转移视线,眼瞧着他越来越近,并未系带的寝衣从肩部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
萧绎棠嘴唇贴着她的,见她在怀里化成了一池春水,娇喘吁吁,忍不住逗弄她:“我是谁?”
梁竹音睁开朦胧的双眸,不解地回应着:“殿下……”
被他在她唇上狠狠蹂|躏,“在答!”
梁竹音的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拉低至自己眼前,“是夫君……也是我的阿念。”一字一句妩媚婉转,叫人听了心胆具颤。
萧绎棠爱极了她这样,他吸了口气,迅速亲了上去。
梁竹音被他一同揉搓,想着桑朵说的话,还是有些紧张,一时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萧绎棠比她还紧张,他睃了一眼枕边自己亲手调制的药膏,想着先涂抹上去还是一会儿在抹,见她浑身紧绷,急忙安抚道:“音儿不怕,我慢一些……”
谁知他一时没控制住,横冲直撞之下梁竹音痛的咬住他的肩膀,哭泣着说道:“你骗我……”疼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春宫图上描述都是骗人的!
她抓住身下的锦衾,准备咬牙挺过这一波痛楚,却发现上面的人喘着粗气,一脸的懊丧和不解,嘴里念叨着:“怎么这么快,书上说的不是这样……”
他那蹙着眉偏头,一脸认真反省自己的样子另梁竹音暂时忘了疼痛,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萧绎棠认为她是看轻自己,怒目看向她,猛然啃向她的耳垂:“嘲笑我的下场,喊哭都无用!”
说罢她身下一凉,任凭她如何讨饶,被气坏的某人均视若罔闻,在她身上无休止的开疆拓土,直到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
清晨,梁竹音在周身快要断裂的感觉中醒来,与身边之人四目相对。她下意识瞧了瞧身上的寝衣,昨晚切肤之痛瞬间涌上了心头。
萧绎棠见她一脸怔忡转而眸中怒意渐炽,脖颈间的红痕触目惊心,想起昨晚又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别怕,我今日不折腾你了,”附耳说道:“那地方娇嫩,要好生保养才是。”
腰间被一只小手狠狠拧了下去,“徐阿念,今日开始你回丽正殿安置!”
梁竹音见窗纸泛白知晓时候不早了,还要去两仪殿朝拜,顺便唤道:“来人。”扶着腰身缓缓从床上爬起。他不仅昨晚食言,还企图动手动脚,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腿便是一踢……
小路子率领众人推门而入时,见到的是他家殿下站在床榻旁,含笑握住太子妃娘娘的玉足,叹道,原来新婚夫妇竟然是这般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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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二
东宫, 承恩殿。
“我觉得娘娘这一曲胜过太子殿下。”
“才不是,太子殿下一曲《敕勒歌》恢弘大气,仿佛将奴带入了杀声震天的战场, 亲眼见证了我大齐将士英勇杀敌, 大破吐谷浑的场面!”
年长的宫女嗤笑道:“无知小儿。娘娘弹奏的《临江仙》情意绵绵宛宛而现, 颇有看尽花开花落, 微雨燕双飞的意境。”
小路子轻咳一声:“肃静肃静,投票开始。”
众人纷纷起身, 将手中的铜牌放在标注红蓝两色的木箱中。
萧绎棠支颐含笑看向梁竹音,见她伸着脖子嘴中念念有词,像是在数去往红箱子方向的宫人有多少,一张小脸儿迅速垮塌下去,起身与他对视, 不甘心地说道:“臣妾定要再比一次!”
梁竹音看着嘴角噙着笑,一脸闲适的人, 心中越发气闷。
本来想个法子与他比试自己拿手的音律,想着他若输了,那件楼兰进贡的衣衫便能如愿穿在他身上!
谁知他的指法竟然在自己之上,根本像是落入了他的圈套!倏地想起当时自己提出这个点子时, 他那算计的笑……深呼了一口气, 忍不住双手握拳,众人面前还要努力保持仪态。
萧绎棠欣赏着她气嘟嘟可爱的样子,无奈地摊手,“我当初提醒过你, 是你说非要比试, 我又不愿违背你的想法。”
梁竹音见他先将自己摘清了,生怕被埋怨了去, 咬牙笑道:“既然殿下不愿违背臣妾的想法,那……”
“除非你赢。”萧绎棠将茶盏放下,含笑看向她,一副我早已看出你想说什么的表情。
梁竹音嘴角扯出一丝僵硬地笑容,“那就再比一次。”
“好!那就在给卿卿一次机会。”萧绎棠抬手示意,也想看看她要拿出什么看家本领。
梁竹音看向冬晴,主仆二人欢快地对了一个眼神,冬晴向萧绎棠福了福,疾步去了寝殿。
“殿下容臣妾准备一番。”梁竹音在萧绎棠颔首示意下,也去了寝殿。
随着两声转轴拨弦的琵琶声,一名红衣楼兰服饰的女子从寝殿旋转而出,她头戴同色面纱,两端缀下珍珠链发出的清脆地碰撞声,与手腕脚腕处的银铃交相辉映,那白嫩的纤足在宝相花地毯上快速旋转着,半臂间的红色披帛犹如舞在空中,犹如飞天仙女。
“这是琵琶的反手弹法!”一名在梨园练习琵琶的宫女惊呼道。
只见红衣女子旋转至萧绎棠身旁,那双雾蒙蒙的星眸向他眨了眨眼睛,随即旋转至大殿中央,《清平乐》舒缓如那绵绵细雨,音律平稳而奏,丝毫未因为她的舞姿影响半分。
随着两声铮铮转音,那纤长的手指划过四弦,灵活地在弦上跳动。转弦间,一曲《长相思》凄凄不似向前声,欲闻琵琶已叹息,如泣如诉,纷纷扬扬之下落满心上,令在场之人无不潸然泪下。
随着一曲收音,梁竹音缓缓抬起后仰的腰身,微微喘着气,向一脸动容抬起手召唤她的萧绎棠走去。
摘下面纱后被他搂入怀中,饮下他端至嘴边的茶,听得他说:“孤输得心服口服,败给了卿卿。”
小路子擦着眼睛,拿着佛尘拱手说道:“奴婢想改投娘娘,此等舞姿天上才有,奴婢有幸观赏算是开了眼界!”
众人擦泪后纷纷应和,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冬晴看着太子殿下掏出绢帕,为她家娘娘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早已习惯这随时上演的夫妻恩爱的场面。
萧绎棠驱散了众人,携了梁竹音的手回了寝殿,边走边问道:“鬼丫头,何时学舞,我竟然不知。”
梁竹音不由得想起宣平伯府时,每日想尽办法博得大姐姐一笑的日子,叹了一口气如实说道:“姐姐在世时,经常念佛。《梨俱吠陀》中提到‘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空。霓裳曳广带,漂浮升天行’令她很是向往,为了能让她欢喜,我便央求舅母请那西域舞者教我三月,只是学会这一种舞姿而已。”
她脸红说道:“很久不练,今日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轻易拿出来当众献丑。”见萧绎棠那张俊逸的脸凑了过来,轻轻推开他旋转至衣柜前,娇笑着抬手指着他,“殿下既然输了,那便答应臣妾罢。”
萧绎棠见她难得如此执拗,无奈地问道:“音儿为何执意如此?”
梁竹音触摸手腕处银铃半晌,抬头向往地告诉他,“我听桑朵说,楼兰的王子为了娶到回鹘的公主促成两国修好,还有一段趣事。公主对他嗤之以鼻,经常避而不见,更是拒绝了他的求娶。谁知王子得知公主善舞,为了博得她的认可,竟然换了女装,为的是出入她每日练舞之地,最终自然抱得美人归。”
她幽怨地看向萧绎棠,喃喃说道:“殿下不愿为了音儿换女装,还不如王子那般钟爱公主,怕是因为音儿身份低微……”
“拿来吧!”萧绎棠最见不得她说这般曲解他心意的话。
他将小路子唤来,“守在寝殿外,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小路子以为他要与太子妃白日里做那不可描述之事,心领神会地连连应诺,细心地将殿门关上。
萧绎棠见她挖坑给自己跳,不但无法拒绝她,还要搭上自己的形象,真是万分后悔和她比试!
“我若应了你,如何奖励我?”遇事不索要好处不是他的作风。
梁竹音并没有想到萧绎棠真的会同意,只是想着迫切地看到他女装的样子,高兴地拉起他的手向铜镜前走去,“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却不知这句承若算是将自己卖了。
将他按坐在镜前,亲自为他涂抹起来。
“殿下真乃美人!”梁竹音瞧着铜镜内的美貌女子,艳羡地将一枚金钗簪入他发髻旁。
萧绎棠拍掉她涂满口脂的手,哀怨地看着她:“够了!”
梁竹音忍住笑,见他本就唇红齿白,也就不再坚持。亲自为他穿上了那身火红色的楼兰衣裙,披上了镶满珠玉的面纱。
那一双桃花眼在面纱的映衬下,含情脉脉颇具风情。红色的衣裙上用金线秀满繁复的花纹,站在阳光投进的一缕光线中,竟然透着奇异的美。
“卿卿不妨弹奏一曲《兰陵王入阵曲》,孤也好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梁竹音看向那双含笑的凤眸,跻坐在古琴旁甜笑着说道:“夫君好美,音儿都被您比下去了!只是身着女装要跳出那‘指麾击刺’的英姿,却并不容易。”
萧绎棠眯起眼睛蕴含深意地看向她,手臂一抖,在银光环绕下,承影跟随而上。
水袖飞扬间,与他矫健的身姿竟然融合的那般自然,正可谓刚柔并济。随着他脚步连转,红衣展如牡丹,被承影环绕在周身犹如影过旋风,倏地身形腾起,劲瘦的腰肢如风中劲竹,随着头纱落地,他弯腰向后弯成满弓,未绾的黑发瞬间如瀑飞扬。
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看向微微偏头丝毫不掩欣赏的梁竹音。
随着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他手臂一扬,承影飞至多宝阁前的剑鞘内。
而梁竹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团红影裙裾飘飞间倏地将她拦腰一揽,面纱被他挥袖剥去,薄唇倏地吻上她的樱唇。
与他唇齿交缠间,听得他低语道:“此刻该是我索要回报的时候了。”
随着镶金嵌宝帐勾一晃,杏黄色帐幔缓缓落下,只见两人青丝交缠在一起,随着一件件楼兰衣衫被扔出帐外,听得一声嘤咛,又像是回到了大婚当日那般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