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209. 他的爱（2）

    玉藻前去了佘翼的屋子里睡觉，佘翼最近挺清闲的，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好好看电视，看到午夜场为止，但是玉藻前既然去了他的屋子睡觉，那么自己就不应该辜负佳人的好意，不是吗？当下佘翼立刻钻回了自己的被窝里去，惹得玉藻前一顿厌弃，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玉藻前不管睡在什么地方都是属于佘翼的地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换做是妖物，那也是一样的道理，玉藻前可不是不识相的妖怪。
    闭上眼睛，周围的景象就全都消失了，什么东西都不在了，不过是换个地方睡，没什么大不了的……玉藻前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把佘翼的尾巴从自己的身上拨开，最后总算是受不了；直接吼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把尾巴给我拿开！”佘翼看到玉藻前总算是理自己了，立刻问道：“死狐狸，你怎么不和你的妻子一起睡啊？跑到我的屋子里，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心思？”玉藻前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不起，我对公的不怎么感兴趣。”佘翼笑了两声，把自己的尾巴收回来了。
    夜很静，所以身边的那只妖怪（半妖）的呼吸声很重，佘翼轻声地问道：“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找到的妻子，为什么不好好对待？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玉藻前不吭声，过了很久，就在佘翼以为玉藻前是不打算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听见他说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那么喜欢她，九百年前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你虽然不是我们这些当事人，但也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的她多好啊，我看着她的时候，只剩下满心的欢喜，感觉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是那么美妙，风吹过的时候，心里都在颤抖，抱着她的时候，担心着她会消失。她死去的时候，我好像是跟着她一起死去了，她在的时候我还不觉得怎么，只是她离开之后，觉得活着很累，所以才会动用着不该用的方法，冒着捅破天的风险去救她。九百年的时间，每一天我都在想着她，想着如果见到她的转世，我要如何去补偿她……翼火蛇，你也是爱过的人，你也该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感受。说实在话，我能知道自己现在，对她的感情并没有从前那么强烈，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你呢？你从前遇到自己的爱人，当时对她的感情强烈吗？”
    佘翼是被自己的爱人伤到的，和玉藻前这个家伙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听到玉藻前这么问自己，佘翼只觉得自己的毒牙有点痒，可能需要磨一下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玉藻前的话：“其实和你也差不了多少，当时和她再见面的时候，距以前已经过去了很久，中间遇到过几个还不错都小妖怪，挺喜欢的，但是想着和她的约定就守着自己，努力地冰清玉洁着，所以当时被她背叛的时候，真的很生气。我喜欢一个人，会希望让她过上快快乐乐的生活，但那前提是，得和我一起过，如果不是和我在一起的话，我会生气的，所以当时我直接吃了她。说句实在话，那些事情实在是过去太久了，从前是那样喜欢，但是现在想一想的，真的忘得差不多了，我甚至忘了她的脸，你呢？九百年前的事情还能记得一清二楚吗？”
    玉藻前努力地回想着九百年前的事情，叹了口气：“我只记得零零碎碎的事情，主要是记得当时的我到底是什么感受，看着她时候心里到底有多欢喜，但是，就和你说的一样，从前的事情也只是记得一个大概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呢？她的脸我都是隐隐约约地记得，放在当时的话算是个大美人了吧，但是人类的长相一直都是在进化中的，现在的人永远比从前的人长得好看，所以啊，她的长相放在现在，大概是比不过其他人，只是那气质，绝对不是现在这些毛毛躁躁的小孩子比得了的。”
    有点可怜呢，契约对人类永远没有什么约束力，他们该和谁在一起，最后还是会选择和谁在一起，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妖物，总是对一些事情念念不忘的，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人永远是向前看的动物，永远都及不上他们这些妖物来得念旧。
    大概是因为差不多的经历让佘翼感同身受，他开始慢慢地说出了一句话来：“我记得那种契约，应该是人还活着的时候约定的才是，清醒的人有着自己的意志，这么一来的话，对那滴血的接受度就会比较高一点，对我们的约束力也比较大一点，当时我就是在她死之前和她签订的契约，约定着来世去找她。但是你的话，是和藤原泰子在生前签订的契约吗？我记得当时我接到了她的尸体，她身上属于你的味道，应该是死后被你强行加上去的才是吧？”
    “是啊，我不常用契约这一类的东西，所以当时她活着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考虑到下辈子的事情，只是在她去世了之后，我把她的魂魄锁在她的身子里面不让出来，强行签订了契约。但是那滴心头还是滴在她的魂魄里，不是吗？我依旧可以顺着那滴血找到她。这不，我现在就找到她了。”玉藻前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佘翼却发现了这份契约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她想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佘翼笑着，“这种契约可不是能够随意签订的契约，只有魂魄和心一起的时候，才能够让心头血融入魂魄当中，要不然的话，那滴心头血很容易被人窃取。”
    “他们窃取我的心头血做什么？又没有用。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先成为背叛的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