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以鼻当眼

    “他娘的，出口果然不见了。”冬瓜瞠目结舌地盯着远处，脸上写着丧气二字，“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长生仙的道儿，连山神爷你都中招了，说明这个长生仙还真是厉害。”
    冬瓜说的这一点，我打心里认同，以前我一直以为，山神爷就是这些古墓的克星，一眼便能识破古墓中的机关，万万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被一个死去千年的人阴了，这一点让我着实诧异。
    “蛇兰果没有任何气味，几乎不可能防备。”山神爷皱着眉头，并没有因为中了招而有任何的愤怒，反而眼睛里更加平静了，“果实中又有致幻的作用，看来他为了对付我们，也是费劲了心血。”
    对付我们？我一下子抓到了山神爷的这个字眼，身体本能地绷紧了。
    我们是指山神爷？亦或是指山神爷，我和冬瓜？
    而且千年之前的长生仙，为什么又会想方设法地对付千年后的“我们？”
    这事情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我的思绪凝结于此，想理清楚其中的关系。
    “山神爷，乔状元，咱们得想办法赶紧出去，万一蛇兰果的作用生效了，咱们瞧见什么都吃，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冬瓜表情一怔，焦急地道。
    我眉头一紧，思绪瞬间回到了现实中，确实如冬瓜所说，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受到蛇兰果的影响越重，这只能是一个恶性循环。正焦急时，山神爷的一句话，算是给了我们一丝微弱的希望。
    “蛇兰果的气味，只有致幻的作用，并不会让人饥肠辘辘。”
    “那就好，那就好……”冬瓜愣了愣，松了口气道，“只要肚子里不乱，咱们暂时就没危险。有你们俩在，肯定可以想到办法出去的。”
    “我有一个办法。”因为经历过悬魂梯，所以对这样的环境我并不陌生，思路运转地很快，“要想出去，咱们得先弄明白都有哪些感官受到了影响，只要不使用这些感官，说不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比如现在我们的视觉，肯定不能相信了，那能不能相信听觉，或者是触觉？”
    “这是一个好主意。”冬瓜当即闭上眼，眼皮动了动，又睁开了，脸色怪异地道，“奇了怪了，我一闭上眼，就有无数个人小声的在我耳边说话，一睁开眼，这些声音就不见了。”
    “蛇兰果的致幻作用很强，视觉，听觉，触觉，就连方向感都会受到波及。”山神爷抽动着鼻子，两只眼睛左右扫视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山神爷的眼睛看到的情况，或许跟我们看到的不同，这些或许跟他鼻尖上的孔洞有关，不免有些出神地盯着他的鼻尖，直到他又说了一句话，“而嗅觉是蛇兰果最大的漏洞，蛇兰果本身无色无味，无法演化出复杂的气味，只能产生一种淡淡的腐臭味，只要凭借气味的微弱变化，便可以走出这片蛇兰树林。”
    “光靠鼻子，就能走出这片树林？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冬瓜不信邪地看着山神爷，“空气里全是蛇兰树的气味，到哪儿都一个味。这又不是分辨酸甜苦辣咸，哪有那么容易？”
    冬瓜觉得不可能，而我却十分相信山神爷的话，他对于气味的波动，远远超过常人的想象。
    人类对于气味的分辨能力很弱，而且要气味达到一定的浓度才能分辨，大概一个普通人只能分辨出一万种不同的气味，而别的动物就不一样，比如警犬，尤其是血迹搜寻犬，它们对气味的搜寻能力大概是普通人的一千万倍，也就是可以分辨出一千万种不同的气味。
    虽然人是不可能达到警犬这样的嗅觉灵敏度，但是经过训练之后，会远超过常人许多倍。我相信山神爷就是这样的人，也相信这就是他鼻尖上孔洞的来历，尽管他从来没有解释过。
    “蛇兰树林边缘的气味会淡一点，越往林子中间气味越浓，在林中还有水源的存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气味又不一样。”山神爷随口说道。
    “乖乖，山神爷，你这招可真厉害了，光靠鼻子，就可以把墓室的里情况摸得七七八八，这一招也教教我呗。”冬瓜对山神爷的话自然不会怀疑，厚着脸皮就贴上去了。
    或许正因为相信山神爷，尽管我们深陷幻境，而气氛却一点也不紧张。
    “冬瓜，你要想学这一招，晚了，得从娃娃抓起。”我拍了拍冬瓜的肩膀，打趣道。他撇撇嘴，不以为意地接了句，“老子学不了，以后让儿子学。”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知道他厚颜无耻的劲儿上来了，便自动忽略了他，看着山神爷，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山神爷，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片树林？”
    山神爷出乎意料地摇摇头，居然朝着我们正前方一指，“长生仙的石棺，在蛇兰树林的正中央，昆仑仙苑的线索可能藏在那里，咱们去那里看看。”
    “乔状元，瞧见了没？山神爷的境界，就是比你高一筹，你一心想着出去，山神爷想的是怎么对付长生仙。”冬瓜看我吃瘪，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啊，还太嫩了点。”
    我瞪了一眼冬瓜，没有说话，仔细一想，山神爷说的确实是对的，蛇兰树林的障碍对他来说，形同于无，既然如此，朝林子外面走，或者是朝林子中央走，本质上是一样的意义。
    山神爷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迈出了步子，我跟冬瓜紧随其后，不敢离开两米以外，生怕在树林中迷失了路。
    或许长生仙也没有想到，这个原本对付“我们”的办法，居然被这么轻松地被破了去。
    山神爷几乎没有任何地停顿，看来他脑海中有一条无比清晰的路线，我们跟着他在林子里穿行，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冬瓜忽然撞了撞我胳膊肘，面色怪异地道，“乔状元，咱们这方向是不是朝着万常石他们去的？”
    尽管我的感觉跟冬瓜一样，可毕竟山神爷说过，在幻境中，方向感也是无效的，只能试着安慰冬瓜，“这一切都是蛇兰果的致幻效果，不要当真，跟着山神爷就好了。”
    冬瓜对我的答复显然不满意，不死心地接着问了句，“那万一……万常石他们带着防毒面具，没有陷入幻境里，咱们这么盲目的走，岂不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