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楚姒嗯一下,“他要把我嫁给桓冀。”
谢煜璟仰起脸,指尖描绘着她的面庞,道,“我杀了他。”
楚姒惊慌的抓住他,“你别伤害他。”
谢煜璟抵着她的额头轻微笑着,“我要杀桓冀,我要杀了陛下,岂不是叫他得逞了?我不想你再恨我。”
楚姒身体放松,眼睛看着面前男人的脸极不适道,“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谢煜璟挑一边眉,唇微移亲在她的脸侧,道,“我想把你揣兜里,谁也抢不走。”
楚姒瞬时脸热,怔怔地摸着脸道,“你不能亲我。”
谢煜璟低低笑,头往下低一点张唇覆在了她的嘴角,他吻的很轻很慢,带着一种怯意,生怕会惊吓到她。
楚姒彻底呆了,她的眼发直,唇紧紧的闭着,连身子都迅速紧绷起来,她的记忆回溯到孚虚的那段日子,她被他强势的亲吻,连反抗拒绝都那般无力,可现在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她的心跳在加快,心尖上有期待和恐惧,但不妨碍她想去尝试这种新奇的触觉,但她不知道怎么做,她的迟钝在这时好像成了一种阻力。
第51章
谢煜璟将舌抵在她的唇角处, 悄悄道,“张一下嘴。”
楚姒盯着他的鼻尖,似受了蛊惑般的张开唇, 那舌头便乘机溜进来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细舌, 她有些怯惧的朝后仰头,却被他一手托住, 顺势牵住那小舌挑逗。
楚姒攀住他的脖子, 在他细密的亲吻里失了方向,那细细的眉蹙出了娇气,她软着身倒在他手中,断断续续的喘出声, 她呜咽出来,“……我想回家。”
谢煜璟背身倒进榻,一只手圈住她的腰放她趴在怀里, 他的吻越加轻,轻的像是在哄她,他缓缓地从她唇边撤出,吻顺着她的唇角一点点向旁边印, 他的唇停在那湿红的眼尾处, 辗转缠绵, 他低声道, “我带你回家。”
楚姒仰起脸来看他,他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爱重, 仿佛眨一下就会洒落出来, 她举起手往他面上摸,一直摸到他的眼睛上,她惶恐的叫着他, “谢煜璟。”
“嗯,”谢煜璟笑起来,手指抹去她的泪道,“再唤一声。”
楚姒小心翼翼的将唇压在他的嘴边,咕咚着话道,“谢煜璟。”
谢煜璟紧揽住她,噙着她唇上的细肉一点点的啃噬,他舍不得用力,即使这样亢奋,他还是耐心的抚慰着她,他通过着唇齿间悱恻纠缠向传递着自己的心疼。
他心疼她。
他在爱她。
楚姒从害怕逐渐变得羞涩,她感觉到他的手很严实的抱住自己,他的气势变强,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缩在他的胸怀里任他宠爱,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不想跑,她想在他的掌心中生根发芽,在他的呵护下刁蛮任性,她太需要他的爱,哪怕只有一丁点她也不愿放手。
她蜷住身体,闭着眸讨要他的吻,她喘的又轻又小,手窝在他颈下乖巧的不像话,她哑着嗓子道,“你亲……过我……”
谢煜璟叼够了她的舌才依依不舍放掉,转而亲在她的耳边帮她说下面的话,“我永远都是你的人。”
那细颈绷直,在他触碰的那一瞬立刻酥倒,就连搭在他肩侧的手也含羞似的要收回。
谢煜璟捏住那只想跑的手,放到唇边道,“又羞怯了。”
楚姒眼眸晕沉,偎在他胸前轻喃着,“够了……”
谢煜璟没放开她,单手拢着她往上提了提,将她整个人紧紧的团在身前,他长长的笑出来,“小祖宗。”
楚姒抬手遮住脸,羞粉落了满脸,她赌气道,“父皇不准我见你,你还不下车。”
谢煜璟拉下手,挑着她的脸,探头又去亲,“还没亲够。”
楚姒皱皱鼻子,和他亲在一处。
牛车便在这时停住,岁禾拿剑往车上敲,“到公主府了!”
谢煜璟托着楚姒的脸越吻越缠,楚姒拍打两下他,唔唔着声叫道,“下车……”
谢煜璟压着她吻到快喘不过气才放开,他支着她的细腰道,“我走了?”
楚姒一手抵在唇下,揪着他的衣襟不作声。
谢煜璟失笑,“不想我走?”
楚姒便草草松手,懊恼道,“你快走。”
谢煜璟开怀笑出,旋即放她下来,挑着帘子跳下牛车没进夜色中。
楚姒回忆中方才的情形,心间溢出的甜蜜让她害羞不已,她拉过毯子埋进榻中,一个翻身滚了滚,欢快涌上全身。
谢煜璟没回谢府,他径直入了宫。
彼时司马骏才用过膳,正陪着柳漪说话,恰听他来了,那才平复好的怒气又掀起。
他不敢在谢煜璟面前发火,只能骂骂咧咧的跟柳漪抱怨两句,随后就让柳漪退走了。
谢煜璟人还候在殿外,瞧柳漪挺着肚子走过来,嘴角露一丝讥讽。
柳漪走到他跟前站定,直直的望着他,“谢郎主深更半夜还要来打搅陛下,就是要说事,也得挑个正常的时间吧。”
谢煜璟乜过她,抬脚往殿内走。
柳漪霎时一怒,死盯着他的背影道,“总有一日,本宫要你后悔从前所做的事。”
谢煜璟脚步未停,一直走到里头。
司马骏靠在垫子上,将手里的阴阳环丢到床侧,道,“阿璟这么晚来为的什么事?”
谢煜璟跪地道,“草民听说陛下要把公主殿下许配给桓将军,不知这听说是真是假?”
司马骏脸泛黑,“襄华跟你说的?”
谢煜璟望着石砖上的花纹,笑一下,“桓将军说的。”
司马骏便有些坐卧不安,他露出和善的神情,“阿璟起来说话吧,老跪着腿疼。”
他朝两边内侍示意,便有人端着椅子过来让谢煜璟坐下,谢煜璟拍拍腿上的灰,慢声道,“桓将军在草民跟前吹嘘,若他能得胜归来,陛下就允诺让殿下嫁与他,草民寻思着陛下向来公私分明,自己儿女的婚事绝不会牵扯到朝臣,这话定是桓将军胡说的。”
司马骏脸色青白一片,狰狞只在瞬息显露便又消失,他搓了一下手,又是那副老好人的面孔,“襄华不小了,朕一早想给她挑个合适的夫君,这满朝适婚的青年就这么几个,且还个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朕才一直没舍得将她许出去,将好这次西边出乱子,若桓冀真能打退夷人,那也是难得的将才,襄华嫁他不亏。”
谢煜璟哦的一声,手在椅把上抚了抚,神色变得悠然,“那他要是输了呢?”
司马骏微讪,“他总不至于连夷人都打不过吧,要真这么没用,朕又怎会让襄华下嫁?”
谢煜璟有节拍的敲着椅子,缓声说道,“草民刚得了消息,夷人的老巢被魏人占据,西边那一片除了有夷人,还有魏人。”
司马骏惊得站起身,瞪着眼道,“当真?!”
谢煜璟抬眼笑,“草民骗您也没什么用。”
司马骏望着那笑忍不住颤抖,他艰涩的扯起唇道,“阿璟即是得了这个消息,应该是有办法应对吧。”
谢煜璟噜嘴嗯道,“有是有,但是草民现在不算朝中人,这种边防重地草民也没权利插手。”
司马骏走到他面前,温和着笑道,“阿璟自是有权利插手,朕对你向来信任。”
谢煜璟垂目做入定状。
司马骏的笑保持不住,只得低声下气道,“阿璟要怎样才会插手?”
谢煜璟舒展笑容,眯眼对他道,“公主殿下的婚事还望陛下不要操之过急,否则草民只能束手无策了。”
司马骏捏紧拳,半晌却还是服软道,“朕不会让她嫁给桓冀。”
谢煜璟微颔首,又道,“还有两个月,洛阳的群芳会就要到了,届时草民想邀请陛下和殿下一同去参赏,不知陛下答应否?”
昔日洛阳沦陷,司马骏差点就被陶氏诛杀,在他心里,洛阳始终是不安全的,要他过去,几乎等同于要他退位,谢氏如今盘踞在洛阳,他携皇族过去哪还有机会再逃,但现在他已是孤立无援,中军已被他派去西边,桓冀也不在建康,皇宫的守备形同虚设,他若拒绝,恨有可能激怒谢煜璟,谢煜璟的那五万兵不是摆设,只要他想,这皇宫就能换人住。
司马骏在殿内踱着步,良晌他打着商量道,“洛阳的群芳会朕已有很多年没见了,但朕一把老骨头跑来跑去实在累得很,要不然就让襄华一人过去吧,她代朕去看,回头她回来给朕说说朕也算是去过一趟了。”
谢煜璟露出一点失落,“殿下独身一人过去恐是不愿的,要是有人能给殿下作伴就好了。”
司马骏压着气道,“襄华和你妹妹玩的好,她去洛阳断不会觉得孤单,没准还会乐不思蜀。”
谢煜璟歪头看他,“毕竟是离家,再好的玩伴也抵不过思乡之情,若有人同去,殿下必定会高兴许多。”
司马骏的脸冷下来,须臾道,“那依阿璟的意思,朕必须去?”
谢煜璟耸眉,“那倒也不用陛下亲自前往,草民看柳淑仪和殿下年纪相仿,正适合做伴。”
司马骏眼中冒火,怒道,“她怀着孕如何能远行?”
谢煜璟呵笑起,“您都舍得让殿下去洛阳,送一个淑仪难吗?”
司马骏踉跄着后退,未几他怅然道,“朕应了就是。”
谢煜璟冷眼看他,嘴边问出一句话来,“陛下,在您心里,公主殿下算什么?”
司马骏一手捂住胸口,悲痛道,“襄华是朕最宠爱的女儿。”
谢煜璟点点头,倏忽站起身朝他走来,一句一句道,“殿下是您最宠爱的女儿?您先让她嫁桓冀,以此来拉拢他,好让他能和草民对抗,现在发现桓冀靠不住了,就赶紧把他一脚踢了,转头将殿下送给草民,您疼她这句话简直就是个笑话,您是在为您自己说的吧,您这话只能感动您自己,谁还当真呢?”
司马骏眼中浸泪,突地抓着他的肩膀道,“朕没想将她给你,她这些年在朕膝下,你问问她朕有没有让她受过苦,你若不逼朕,朕何故要作此抉择,说到底不还是你的错!”
谢煜璟拂开他的手,温声浅笑着,“草民没有强逼,草民只是问陛下答不答应,就算不答应,西边草民也不会坐视不管,但您没为她考虑过,您首先想到的是您自己,说到底您最爱的仅是您自己,您把殿下当成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谁出的钱多,谁出的力大,那个人就能得到她,您忘了,她是个人,她对您满是濡慕,您呢?您把她当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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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司马骏青着脸道不出话。
谢煜璟掸了掸袖上的褶皱, 笑得肆意,“这大燕是您的,大燕的子民也是您的, 您有能耐就自己护好, 别打着为她好的幌子让她站出来替您顶事。”
司马骏呵一声,“阿璟, 你这般念着襄华, 朕感激的很,但你和朕没什么不同,她入宫是你亲自送进来的,你敢说在你心里对她是纯粹的?朕是有私心, 但朕待她不亏,她身为皇族,享受着皇室特权, 自然也得承担责任,这是注定好的,纵使是朕也没法保她完全。”
谢煜璟点点头,只道, “草民有错, 错不该将她送到您身边, 您的话对, 往后她和柳淑仪入洛阳,陛下也不必挂念她了。”
司马骏抬袖抹泪, 俄顷他木着声问道, “你让她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叫她往后怎么活?”
谢煜璟弯唇不答。
司马骏突地一震,结巴着声问道, “你,你从没想过娶她?”
谢煜璟立起身,朝他鞠躬,“草民从很小的时候就想娶殿下,奈何因为一些事,让草民和她生了误会,才拖延至今,陛下如今也不愿将她嫁给草民,草民如果不用些非常手段,您如何会允草民娶她?”
“借口!”司马骏怒斥一声,旋即背身站在窗前阴声道,“襄华单纯不代表朕好骗,男人是什么样的朕最清楚,谁都爱乖顺美貌的女子,你现时不过是将她当一个可消遣的玩意,等腻味了你就能拍拍屁股走人,而她就只能受万夫所指,朕是她的父皇,断不会让她糟践至此,朕宁愿她嫁给别人,也不会容你随意玩弄她,朕的女儿只有别人捧着她的道理,绝不允许有人看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