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雪绒花

    几个丫鬟虽然年纪小，但是手脚却是麻利的很，而且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将九月给按进了浴桶里帮她沐浴净身，又将她之前穿过的衣服全都拿了出去，似乎这样既能保证她干干净净的又能保证她身上没有一点凶器甚至包括与外面的人联系的东西。
    于是当九月换上她们拿来的那一身湖绿色的衣裙后，几个小丫鬟又将她的头发梳好，披散在肩后，更又在她的房间里撒了些散发着花香味的香油，也不知道这些古人是怎么调制出这种香油来的，闻起来瞬间心旷神怡，明明这么闷热的地方，竟然也一下子觉得舒服了起来。
    待几个小丫鬟将她拾掇完毕，退出房间后，房门并没有关上，九月便在屋子里仔细闻着那些香油里的成分，好在其中并没有什么毒，只是一些类似提取出的香精类的东西，不过在这十方大陆上，似乎元恒皇朝本地的人并不精通这种提取香精的技术，那也就是能说明，青烟楼背后的势力很可能并不是元恒皇朝的人。
    但也不一定，万一这幕后的黑手和某一国的人有联络也是有可能的。
    房门外这时传来一道脚步声，她回头便见霜娘一脸火大的表情走了进来，不过她那本来气哼哼的表情正挂着脸上，乍一看见回过头来的九月时，脸色当即放缓了许多，更又逐渐添了丝笑色，看着被强制的沐浴净身过的九月，眯起了眼睛笑的越来越满意：“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穿着那些粗布衣裳的时候看起来姿色平平，如此好好梳洗过后又换上我们青烟楼里的浣水纱，竟然是如此一个美妙玲珑的可人儿啊。”
    九月刚才去镜子前站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她始终都知道自己的长相如何，只是平时大咧的习惯了很少为自己妆点，大都是素面朝天的又整天穿的不男不女的样子，现在只是洗个澡散着头发，又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就已经显出了自己本该就有些讨喜的姿色，现下被这霜娘一夸，她更是确定当初楼晏是眼睛有问题了才会觉得自己相貌平平。
    见这丫头只呆呆的杵在房间里不动，似乎虽然打算接受眼下的一切，但却还是有些忐忑和害怕。
    这种情绪她若是没有，那倒是可疑了，看见这丫头既然会有这种正分正常的情绪，霜娘便笑着走了过来，在九月的身边绕了一圈，嘴里连连称赞着：“啧啧，如此纤腰细致的美人儿，这若是被兰妈妈看见了，定是会好好奖赏我一番，很久没有找到这么出色的姑娘了，石榴姑娘，你若是肯留下，霜娘我保证你往后在这青烟楼中会青云直上，你若是再会些个琴棋书画，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你便是我们青烟楼的头牌。”
    暂时听不出这霜娘的话中究竟是试探还是什么，九月却是如实道：“我自小被爹娘和哥哥欺凌，哪里有钱供我学什么琴棋书画，别说是弹琴，我连写字都不会……”
    霜娘一听，当即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笑叹：“也罢，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不过也没关系，我们这楼中有专门的教习姑娘，就算是不会写字不会对诗，你简单的学一些弹琴吹笛的本事也可。”
    九月想了想，忽然说：“霜娘，弹琴和吹笛若是想出色的话，怕是也是练个几年，我若是急于在青烟楼中崭露头角，急于赚到钱将银子砸在我那爹娘和哥嫂的脸上来泄气，便不能等我这大好的青春年华逝去，既然一定要些本事的话，那我会敲碗奏曲，也算是一种助兴的方式。”
    “敲碗？”霜娘愣了一下，显然是并不懂得。
    不过九月很快就让她懂了，叫了几个人拿来一些质地干净敲起来声音清脆的玉碗，在其中倒上不同高度的水，拿起两根筷子在碗沿上逐个敲过，试了试音，直到将几个音准都来来回回的加水倒水的试过了，她便坐在桌边，拿着筷子在那些碗沿上开始有节奏和韵律的敲了起来。
    她敲的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就是二十一世纪驰名中外的《雪绒花》，节奏简单明了，也只有简单的几个音，但敲出的曲子却是清灵清脆又洗涤人心。
    这算是她很少亮出来的本事，小时候因为在孤儿院，看见一些被养父母领走的孩子会被赠送口琴或者电子琴等东西，她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有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孤儿院的院子里拿着筷子在水杯和小碗上敲出学过的儿歌来听，这习惯直到后来她进了特战队也没变，过年的时候她也会敲几首歌来给大家助兴。
    她很久没敲过了，暂时也就只敲了这么一首简单的《雪绒花》，敲完一曲后抬起眼看向在房间里的霜娘和几个大汉，还有因为听见声音而到了门外围观的几个楼里的姑娘，看见她们惊奇赞叹的眼神，她就知道，当初想要凭自己的本事玩转古代的心愿，似乎正在逐渐达成。
    只要离开楼晏，她似乎就能活的有声有色的，拿这些二十一世纪的本事来糊弄古人，看他们那种眼神，她心下也就有了一个定数。
    霜娘已经回过神，走了过来，细细的看着已经放下筷子安静的坐在桌后，面色波澜不惊的九月：“石榴姑娘，你可还有其他什么本事？”
    九月抬起眼：“我这种粗鄙的乡下女子，这种敲碗的绝活也只是小时候一个人在院子里孤零零的坐着，独自悟出来的，至于其他的本事，实在是没有，霜娘认为我这样来奏曲是否可行？”
    听见九月的话，霜娘显然是已经越来越相信她的身份简单低微，即使一开始没有表露出半分怀疑，但现在从她的眼神里也能看得出来已经是全然的相信，并且很是期待九月留在青烟楼后以后会有怎样的好前景。
    于是霜娘很是满意的点头：“自然是行的，石榴姑娘，既然你急于赚钱，不如今夜我就带你去前楼看一看我们青烟楼中的歌舞升平，让你先适应一下环境，明早便挂牌，明晚我会为你安排出独自的献艺时间，至于你的初夜能不能卖得上一个好价钱，就要看你自己明日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