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砸中了十六爷的马车
众人回头一望,瞬间惊呆了!
那是……
那是十六爷所乘的马车!
“咚——”
一声巨响。
按照九月本来的预算,烈北风应该是出招将她往回收的,没想到他竟然会想要出掌将她拍到对面的房顶上去,这厮是打算直接摔晕了她直接将她抗走还是怎么的?
可事实的结果是,九月半路把自己的头往下偏了些,整个人在半空成弧形降落,落到了自己没算好的位置,只有耳边的这一声巨响,接着就像是被她砸碎了一块很大很厚实的坚硬的木质的板子,从那上面直接摔了下去。
最后却竟然落在一块柔软的地方,整张脸都埋在了那一片柔软里。
她愣了好半天,只能听见外边传来了承封带人去追踪烈北风的叫喊声还有一群精兵跟着去追的声音,她缓缓的抬起头来,入眼的是一片毛茸茸的毯子,很柔软很舒服,在这初冬的雪天里也很温暖。
鼻间亦是一阵微微有些熟悉的檀香,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身下的毯子许久,直到听见身后有淡定的放下茶杯的声音,她才猛地坐起身,一回头就看见了正端坐在马车中的方形矮桌边的楼晏。
“呃……”一对上他那不冷不热的视线,九月第一反映是很打破这种尴尬的僵局,连忙坐正了身子,再又见这身下的毛毯干干净净的,自己身上却是因为刚才钻在树上弄的满是灰尘,鞋子也沾了些雪水弄脏了这一小块地方,更是心下一阵憋闷,抬起眼有些心虚的扫了扫楼晏那始终淡然的在等她解释的表情。
“那个……”九月好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嘿嘿一笑:“我是从上面……”
她有些木头木脑的指了指已经被她撞破了的马车,指着上头那些徐徐飘落的雪花:“从上面摔下来的,但我不是故意的……”
楼晏慢慢的挑起雅人深致的眉宇:“我看得见。”
“……”九月的眼皮一抽:“我是说,我被人追杀,跑了很久,被人家打落到这里才摔下来的,不是故意跑到你的马车里。”
话说前几天她才刚在宫里跟他说过,他们两个人连一声再见都不必说,连道别都没有必要。
之后他叫人用马车将她送回丞相府后,九月以为她这辈子应该也是不用再见楼晏一眼了。
可是这忽然就摔进人家的马车里……也就不太好解释了……
“嗯。”楼晏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不轻不淡的应着。
马车的上边飘落下的雪花有些凉,九月刚才跑的浑身是汗衣服有些透了,这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寒颤。
楼晏拿过一旁的看起来质量极好的像是狐狸毛的披风来,九月一看当即不太好意思的伸手摆了摆手:“不不不用了,谢谢,我不冷。”
结果她话音刚一落下,就只见楼晏似乎完全没有要将披风给她的意思,而是慢慢的给他自己披了上。
“……”
九月无语。
马车里一时无声。
只有马车外的阵阵打斗声和烈北风气到要爆炸的骂声,那丫刚才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九月假装没听见,楼晏却是瞥了她一眼:“有人在叫你。”
九月仍旧整个人蜷缩的靠在马车的一角,免的弄脏了他的马车,一边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一边以眼角的余光看着楼晏那对自己的出现完全都不惊讶,也没有过多的问什么的样子。
他丫的真的是淡定啊,马车都破了还这么淡定……
倒也是,虽然他里面只着了一层单衣,但是那深灰色的狐狸毛所做成的披风却是厚实的很,对这初雪完全没有什么冷的感觉。
过了没多久,可能是因为这两万精兵对他一个,烈北风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他也总不能因为自己单独出来泡个妹子结果被围攻了而回去叫帮手,那得多丢人啊,所以他应该是跑了,打斗声渐停,逐渐有马声回来。
“十六爷。”
承封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楼晏侧眸看向车帘的方向:“说。”
“烈北风还没有出城,不过看他的样子刚刚应该是在追……追一个人。”明明已经看见了九月,但承封却偏偏说的仿佛没有看清似的。
“哦?追什么人?”楼晏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向外边,仿佛马车里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一样,淡道:“人已经走了?”
承封正在马车外恭敬的拱手,头也没有抬一下,仿佛是不敢看向马车里,只恭敬的说:“不知道是在追谁,不过人已经走了,我们是否继续出城?城门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关了。”
周围的将领顿时就迷糊了。
刚才明明所有人都看见,那道黑色的身影从上边坠落到了王爷的马车里,怎么王爷仿佛什么都不道似的,怎么连承大人也仿佛失了忆似的!王爷的马车里分明就应该是有人的啊!
但是王爷和承封谁都没有说,下边的人自然也不敢乱说,谁都知道晟王的脾气,十六爷无论做什么事都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不会乱来的,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言就对了。
于是车帘就这样安然无恙的放下,楼晏闭上眼淡淡道:“先出城。”
九月听得心头一惊,转眼便看见楼晏那仿佛也将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的样子。
出城?
他不打算将她赶下车或者让她回去继续乖乖做她的明珠县君了?他居然要带她出城?
楼晏却不看她,面色沉静,没有半丝波澜。
“可是王爷,您的马车刚才……”承封虽然知道王爷没有提九月在车里的事,就一定是有王爷自己的打算,自己装傻就是了,但是这马车已经坏了,现在还下着雪,天气又冷,也不能就这么走。
“无妨。行军简便,随便给这马车上补块板子,先出城,明早过了吉州城再说。”
“是,王爷……”
承封忙叫了人去后边拿来一块大小差不多的板子,找了几个身手轻快的爬上去给马车顶棚先补上一块。
那些趴到马车上边补棚顶的精兵也不敢偷偷向里看,只安静的补着板子,心里却是不明白了。
他们十六爷平日里虽然在行军简便时不太挑剔,和大家伙坐一样的马车都无所谓,但终究也是有他自己的规矩,这马车顶都破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将就着,啧,真是怪了。